参加工作后不久,有一天办公室来了一对父子,老的叫TED,小的JAMES,美国来的。据老的说是陪夫人来北京参加世界妇女大会的,他们没事干便拿了地图到处逛。
他们似乎是第一次到中国,感兴趣的太多,领导根据他们的时间随便安排了个行程,他们就翘拇指了。比起现在到中国来的那些洋人们的抠门,我倒是挺想念他们的。
我们的行程并不复杂,对于一个初工作没任何经历的人来说,是这样的。目的地就三个:峨眉山、乐山大佛、宜宾蜀南竹海。
出发前的一晚上,我抱着相关的旅游书籍猛啃了几个小时,心中仍是忐忑,以前在学校到英语角与其他人对话中途疙瘩下都会脸红的家伙,如今要面对鬼子的洋腔,不知道受得住不,多想几下更是联想到“不能给祖国抹黑”的字眼上去了。当天晚上想了很多关于英雄的故事才沉沉睡去。
次日出发,我带着仍旧朦胧的大脑早早地到酒店大厅等着。陪同前去的是位老司机,是同系统单位派来的,我们都叫他黄师(当然不同于黄司机,乱开车的那种)。黄师开了一辈子的车,再过2、3年就该退休了。
那时候的桑塔纳算是政府里比较好的车,而黄师总要不择时机地强调说他的车比其他的桑塔纳高级,我崇拜似的深以为然。因为我甚至连车的标致都识不全。黄师自然知道我是初出道的雏儿,他拍拍我肩膀:小牛呀,黄师我开了一辈子车,啥子人都接待过,好多导游都跟我一起带客人,哪一次不是舒舒服服地把客人弄得巴巴适适的?我说:这是我第一次带外宾呢。黄师信誓旦旦地拍着胸口:包在我身上。我深怕他把胸口拍红了,赶紧说“谢谢黄师,你多教教我”。后来的一路上黄师真的是兢兢业业口沫直飞地给我描述,我象搬石头一样用涩涩的英语同T和J解释,看着他们睁大眼睛捂着耳朵靠近我听我说话的样子,我很窘。我知道他们很认真,但最主要的是我蚊子似的声音无法一一把文字安全送达他们的耳朵里。
中午吃饭的时候黄师提前就给我安排好了用餐地点,一个老师傅开的私人餐馆。老师傅以前也在饭店工作过当过厨师,菜那自然是烧得让我的胃口肝胆涂地。黄师拿起菜单便教我如何点菜,最后不忘补一句:出来既要让客人吃好吃饱,还要替公司替国家省点差旅费,如果我们选择去大饭店用餐,也少了让客人体验中国生活的情趣!最后那句话我一直记得,在后来的工作中也慢慢地去发觉客人的真正需求,让我受益非浅。当然忘了说,那一天老黄同志点的什么心啊肚条的其实是很不应该,洋人很忌讳。这是后来才发觉的道理,
从餐馆出来我们便可以远远地看到前方雾茫茫的大山,确实大,比我家磨盘山高了好多,甚至比我们那的最高峰燕子岩差不多了。其实燕子岩的海拔我估计最多也就1000左右。而峨眉最高顶是3099,如果每年按0.1米长,也该超过了3100。但山会长高么?不得而知,那是地质人员需要操心的事,请原谅牛犊的无知。。(待续)
看书本得知峨眉山是佛的大公子普贤菩萨的圣地,关于其他几兄弟的事大家尽管翻书去找,我记得的是观音姐姐(男,女?据说因观音主管爱心,深得百姓膜拜,因此而得了女儿身)和文殊(成都就有个文殊院,主智慧),还有个地藏,具体在哪座山倒是忘了。普贤菩萨主德和行的修养,我以为自己德行尚可,前面去过几次就不再重复。而愚钝的时候便去文殊院看看文殊菩萨,至少那时候我是愚钝的,不是被拉就是被拽,若非此,我也许无法保持自己时不时的小智慧。佛教的东西太深奥,我还是远离点吧,不然哪天到庙里被方丈发现我这小子身上尚余慧根可就惨了。(继续留住)
第一次上到这么高的山上去,绕着盘山路一路的旋转,头是晕晕的,偶尔回头,云在脚下,深不测底,唯一的想法就是到仙境了。我想风景对我而言,很欠缺那些辞藻去形容她的好,真正能触动你神经的永远是自己的心情。西藏神秘么?第一次去的时候跟着团,我找不到任何的感觉除了那让人难受的干燥和头疼。而第二次再去的时候悠闲得多。风景总是在当你有股冲动想去留住她们的时候才会散发其魅力。山上的所有风景于我,远敌不过两位远方友人只言片语。这点我想自己是尽职的。
第一晚我们住在山顶,黄师因为无法跟着去,车到了雷洞坪再上不去,暂且不表。我们换了缆车直抵金顶,时过境迁,竟似乎找不到更多有关于山顶风景的记忆残片。都说峨眉秀绝天下,十大美景世间无双。许是没在适当的时间适当的心情下,让我的慧眼在某一刻发出光芒去锁定她的旷世之容。倒是次日的日出,频频地撞击着难以入眠的心绪。
日出、海和宇宙的星空,是我心中最憧憬的三大美景,即使是现在,我仍怀有那份冲动去一窥她们的面容,神秘而无穷尽!在她们面前总有说不尽的自惭和渺小,这样的美只有用想象才能与她们走得更近,所谓 “近”也不过是心中自慰的一个由头。
第二天起的很早,一出房门,冰样的寒风便迎个正着,卷走了还不曾睡醒的温度。T和J似乎对此豪不在乎,兴许早见识过更甚的冷。
到观日出的山崖处没几分钟时间,兴致早把自己遗忘在了3000米海拔的山上,等走到一堆人群后面才发觉自己喘气有点豪放。望着天际藏在云层里的暗红,不禁想纵身扎个猛子去探个究竟,也许真能捞回个赤红的火球吧?这样想着时却猛然诧醒书本上说的“舍身崖”,传说中那些痴情男女,欲轮回的修道者以及落魄者的最佳去处莫非就是这里了?思忖间人群稍有躁动,抬眼望去,暗红正逐渐扩散开来,云层也一丝一丝被勾勒了出自有的形态来,一如那破茧而出的蛋壳。在我和T & J交谈的时候,太阳已经冒出小半个头,映红了每个观者的脸上,淡淡却温暖,每个人都该是幸福的。和T & J谈话是很有意思的,我问他们到这边来主要想看什么?T说:TRY YOU NEVER TRIED。
那天山上的早餐很单一,一大碗的煎蛋面和着馒头,几碟泡菜,但我们三个吃的兴致却出奇的高。我问T&J,中国的饮食还习惯么?J说:其实蛮喜欢这里的辣,很刺激,但其实自己是受不了。就是喜欢。J的话题似乎多于他的老爹,这2父子个头都太高,瞄一下至少也在195以上,让我这个典型南方人很有种压抑感,说话得不自觉的左右挪动寻找高地。早餐后带着被日出激发出来的情绪我们一路返回到车场,黄师关心地问“怎么样?”。我答“还不错”。于是把今天的行程大概给黄师说了下。黄师略皱了眉把我拉一边语重心长地说:小牛,昨天我遇到个你们饭店出来的师兄,他说他那边的酒店有熟人,明天晚上住到乐山比住峨眉强多了,你想,明天反正也要去那,何必在峨眉住2个晚上浪费时间呢?这样我们也可以好好地睡个觉,客人也轻松点嘛!我把领导制定的计划给他说了,黄师说:你咋个这么死脑筋嘛,在哪住不是一样,而且那边还可以省点钱,这是为公司着想,我不信你们老板还敢说你唆?我暗想也是,再呆板就让人家瞧不起了。我当时就和T&J说了计划,他们当然不知道是究竟哪种方案好,糊理糊涂就答应了。后来才回到公司后被领导训斥了一顿才真正明白什么黄师不仅仅是老司机,而且真的是个黄司机。
我来除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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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鸟语要翻译,不然兄弟我看不懂
[em01][em01][em01][em01][em01][em01][em01][em01][em01]现在不打仗弃武习文了...字母没事来搞点什么回忆录什么的...
这天的计划是从山上一直徒步走到山下万年场。由于太多的第一次,我不得不买了张地图前一天就研究好那路线。一切的发生都在理论当中。从地图上看我们需要徒步的路程大概约30公里,后来扣除一些不必要计算的,我估计实际公里数应该在23公里左右。刚走的那段路一切都是兴奋状态,持续大约不到2小时,一路上我和2个高各子穿行在左右参天树木的石径小道间,不时地我们每遇到一个小垭口便站到边上了望山下,一道接一道的山峦让你无法再找到人烟的迹象,而每到此时,J总要把双手拢住嘴向下大喝一声,但声音很快边被林淘吞没,J似乎仍是乐此不疲。居然还把我拉过来,让我也试试,我学了他样,深吸口气,一股脑儿全数向山谷倾倒下去,隐隐地居然听到些须模糊的回应,J和T都竖了指头向我,我想他们心里诧异的是这小小的身躯里居然藏了这么大的能量,我美孜孜地给他们说我大山的孩子,平常没事也会站在山顶向远方呐喊,满腔的情绪全部付诸于那一吐一吸2个动作当中。每到那一刻,你内心绝对的处于一种松弛和遗忘状态。我和他们没有说这些,但我想面对大自然的时候,我们彼此是无国界的。
从洗象池旁掠过的时候,我们没有停下来,而我也一直有点着急的催促着我们脚下的行程,正因为如此,我们甚至发生了不愉快。
大约午后,在到达一个小山坡后,我们看到前面有座如亭子般的屋子,看起来不象是庙,更多的象个驿站。里面居然还摆了张桌子,看起来曾有人在这里逗留并在上面打乒乓球。T远远地找了块石头一屁股坐了上去,J则四处搜索。我自己的腿也是酸胀不已,偷偷摸出地图来看看我们所处的位置。正好T远远地向我扔句话来问:我们还有多远?我知道自己的回答是带着那么的不自信但还是不得不说:大约20公里。那样算起来我们应该走了1/3。T向我招招手示意过去,我走到后他开始一股脑的说了一大堆,我楞着了不知道哪里招惹他了。但他那表情和我耳朵里听到的意思大概是:为什么我们要走这么急?我(TED)想慢慢地在山里漫步而不是赶路。JAMES发觉我们的表情有异也走过来,我想他之前就已了解他父亲的想法的,于是放慢了速度和我解释了一通,他说他父亲的膝盖早年的时候伤过,而下山是很费膝盖的,速度快了他有点受不住。我恍然大悟,忙向T赔不是,我说“我们今天的行程太长,如果不加快速度走就怕后面走不到我们和司机汇合的地点,实际上我们一天的时间都是要呆在山中的,我们有的是机会与大山近距离接触。”脚夫们一路的小跑着,我和J则后面使劲地摇着头赶,而脚夫们揽了活心情甚是高兴,居然在抬轿的时候还有空扭过头“嘿嘿”的笑着跟我们聊天。话题无非是关于国籍啦,你们每天抬多少个往返之类的,而我和J也不敢过多的跟他们说话怕扰了他们抬轿而忽略安全。一路上都很顺利,我们不时地减少着自己的装束,到最后只剩下件衬衣,停下来的时候稍微用眼角瞥一下,肩头也徐徐地冒出雾气来。
到达万年停车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5点半左右了。黄师笑嘻嘻的迎上:怎么样,脚都肿了吧?搞不懂这些老外这么喜欢折磨自己。我“嘿嘿”的笑着,最关心的问题已经结束了,“终于到了,好累”。那天我们住进了峨眉最好的酒店红珠山宾馆,蒋介石曾经的官邸。进到酒店我们就感觉到这里的青郁,而车从大门到我们所住的8号楼居然也是三绕两拐竟如迷宫一般。我是第一次住酒店,进到房间就一下躺在床上暗叹不已:有钱真好。黄师进房的第一件是就是毫不客气的霸占了卫生间,等他出来的时候还专门叫我过去,仔细地传授着他的经验:记得你洗完澡要用毛巾把浴缸边边给擦一下,该归位的东西要记得归位,不然酒店看到我们住过的地方搞得这么糟也有损我们的形象嘛。我频频点头称是,后来我同同事每次谈起此事就哈哈大笑。“假老练”,我想黄师算是我第一到成都碰到的罢!
经过一个晚上的休整以后,人倒是精神了,但腿肚子似乎不再属于自己,我们三个见面的时候都相视而笑了。到乐山大佛再次面临脚下石梯的时候,T终于忍不住说了句:I HATE STEPS!我也跟上最拿手的英语:ME TOO!当天晚上我们按黄师的建议改动了计划住到了乐山的嘉州宾馆内,到前台的时候黄师给我介绍了一个人,一出租司机,也是从我们工作的酒店过来的。那师兄听说我是导游,马上凑上来跟我说:兄弟,你们拿这边酒店的价格好多?我如实的给他说了,他马上就一脸谄媚地讨好着说:那麻烦帮我订哈嘛,我这里的熟人都不在这工作了。其实在这天早上我给公司报告的时候我已经被领导教训得服服贴贴了(不然我们哪来机会住这个酒店以及把原订的红珠山给退掉),正暗自恨着这出嗖主意的家伙,没想他还来找我帮忙。我说:需要公司发传真才能拿到我们的内部价,我说了不管用。最后那家伙居然仍能厚着脸皮跟我混到了陪同间一起住了下来,颇让我佩服他的“厚黑学“学得如此出神入化。
次日我们再次退房准备前往到宜宾,我们是委托酒店预定的船票。到达码头后跟黄师一番致谢道别后,我们踏上了东去的客船。客船其实不过比普通的轮渡稍大,散落着几排凳子,我们则坐在甲板上一路寻找着新奇的事物,在三江汇合后的岷江在到达宜宾正式收编进长江之前,除了广阔平旦的河岸和两边富饶的土地,似乎没有更多的特别之处。如是经过数个小时的漂流,在抵达宜宾码头的那一刻,我们也如江水一般地平静,兴致在这时与我们脱离了。我正奇怪为何公司安排的地接不见影子的时候却听得一小女孩在背后大叫我名字。疑惑间一喘着气一路小跑过来的姑娘上来跟我说话,大脑中迅速搜寻以往女同学的同时她介绍自己道:我叫小杨,宜宾旅游公司的代表。稍顿后接着说道:我看到船上只你们一起有2个外宾,我想肯定是你们,但你们没看我举的牌子,说着扬了下手里的牌子。我不好意思的失笑:对不起,没注意到啊。我正想着该怎么和你们碰头呢。我们都一起笑了。那一瞬间,突然觉得小杨的笑好亲切。
时隔太久,我终究记不得那更多的细节,但五粮液酒厂酿酒车间里端出来的那一小杯原度酒的香醇,却顺着我的喉咙一直浸入我的心尖至今。不知道T和J此时在何地,是否依然记得当年的那个无名小子,在此时此刻的夜里,循着酒的芳香,遥寄着心底默默的祝福?情如斯,心亦如斯!
接待我们的彬是在车上和我们见面的。他一口流利的英语让我顿然觉得升起莫名状的自卑感来。在看出我的心思后他悄悄给我说:别看我现在能流利的说,我刚参加工作的时候比你还惨呢。我心感他的善意,每每眼前晃过新的街区时,这座城市焕发出来的气息让我更多地觉得是回到了家乡。在宜宾那短短的2天时间,我们更享受的是在林海里穿梭的情形,我忍不住高歌着那时流行的《我是一只小小鸟》,而T和J则哼着他们的家乡小调和着(也许是我的嗓门更高,他们反倒成了配角),那时刻我们三人才真正的成了一个团体,不分国籍和年龄,一起陶醉在那一片茫茫的翠绿的“海”中,每每在到一个旅游的新地,我总要怀念那记忆里飘着香的竹荪和一排排幽幽的竹楼客房。
夜深,北风依然缱绻,情何以堪!~
聊借花坛怡倦眼
此中喜忧两心知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换来花下眠~~
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师傅别惭愧,其实是我把师傅给蒙了
因为我就记得四句....
扯太远了~~
现在进行~~
自问自答环节~
师傅来回答吧!
恩不错不错
下面环节:我问你答
问:赤子之心心驰神往,猜一成语
两心相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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