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放弃我的北大梦”
因为高考成绩未达到一本录取分数线,17岁的陕西姑娘小倩(化名)从位于五楼的自家阳台纵身一跃,于7天之后不治身亡。她死后,记者在她的房间里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永不放弃我的北大梦。然而这纵身一跃却永远断送了她的北大梦。(新华网报道)
--“去了长城却让水给淹死了”
这里的“他”是指郑金寿,曾是一名在北京打工的福建青年。他与女友许珍姐在公园约会时遭联防盘查,因为未带证件并且不愿因此而被罚款,遭到了联防的殴打。郑金寿慌不择路,最终负伤掉水河里,死亡。郑金寿死后,许珍姐说道:“他还说不到长城非好汉,可去了长城却让水给淹死了。”果然是被水淹死的吗?他的哥哥郑金紫说“我弟弟的水性一直很好,以前还是学校的运动员。如果不是被打得晕死过去,绝不会溺死。”(多家媒体报道)
--“你上学去吧,妈妈马上要走了”
慧慧生来就是一个女孩,于是他的生父弃家而去。七年来,她的母亲含辛茹苦的养育她。然而,由于慧慧的母亲缺乏足够的工作能力,生活艰辛无比。七年来,慧慧的母亲没有添过一件新衣,七年来,慧慧的母亲只吃咸菜,偶尔买条鱼,也留给慧慧吃。即使如此,每年慧慧生日时,母亲也要给她买生日蛋糕。然而今年,慧慧的母亲实在拿不出这一百块钱,于是在慧慧上学去之后,她在自己家中自缢而死。(《安徽市场报》报道)
--“如果不是你逼我,我会志愿上街去打雪吗?”
孙凤梅是一位盲女。一场雪后,社区以取消低保资格相要挟,要求孙凤梅“志愿扫雪”。此事经报道之后,社区换了一副嘴脸,说不参加扫雪也不会取消低保资格呀。与此同时,还矢口否认,说从来没有说过不扫雪就取消低保资格。孙凤梅问:如果不是你逼我,我会志愿上街去扫雪吗?(《沈阳今报》报道)
--“这是我穿过的最好的衣服”
穿上囚衣后,马加爵说,这是我穿过的最好的衣服。在场的警察听后,都不免为之落泪。马加爵是杀了人,但法律不会去管他是怎样成长的。马加爵的助学贷款没有批下来时,他穷得不敢去上课,因为他已经没有鞋子穿了。据同学回忆,自此之后,马加爵开始变得沉默寡言,性情大变。(搜狐文化报道)
--“我还能再坚持三天”
管传智是一名矿工,发生塌方后,管传智被困井下,苦熬7天。管传智被救援人员从井下救出重见天日后说的第一句话是:“我还能再坚持三天。”(《南京晨报》报道)
――“外地人进京应该实行准入制度”
中国人民大学教授、北京市**委员张惟英2005年1月13日作客“首都之窗”时说。
一个中国,两个世界,城乡差距的拉大不仅是金钱上,最可怕的是思想上的排斥。深圳等许多大城市呼吁,把农民工等低素质人群赶出城市,因为大量民工阻碍了城市发展。很想问问张委员,当年陈胜吴广要进京、宋江等梁山好汉、李闯王要进京,凭谁拦得住他们?中国人在中国居住需要《暂住证》,中国农民进城卖西瓜都需要进城准入证,这是什么道理?哀哉主义,哀哉中国
――“我救了十九人的生命,求县长救我的命”
重庆开县救人英雄金有树,因无钱治病,于11日去世,13日下葬骨灰。他曾经向各有关部门求救,却没有引起及时反应。(2005年3月13日《重庆晨报》)
“我救了十九人的生命,求县长救我的命”,这是重庆开县的农民金有树在2005年2月18日给当地政府领导的信里第一句话。金有树,小学未毕业,天冷地冻的时候碰到渝AN1144客车翻入池塘,金有树跳下池塘砸烂车窗玻璃,勇救19条人命,因此诱发旧病,无钱医治而死亡。金有树在救人之后浑身湿透,爬上池塘即默默离开了。给金有树送葬的有20多人,他救活的19人中没有一个到场。这就是社会现实,一个小学未毕业的农民,在给县长的求救信里连自己的名字都错写成“金友术”的人,在临死前还坚信“我救了别人,别人也会救我。”然而,苍天有泪英雄无泪,哀哉世道,哀哉中国!
――我要回家,我要工资!
这是民工岳富国生前的最后一句话。说完这句话之后,岳富国便因突发脑溢血昏迷。36小时之后,医生宣布岳富国死亡。直到此时,岳富国仍然没有拿到应该属于他的工资。岳富国的遗孀姚玉芳悲愤地问道:他们咋就不给钱呢(《成都商报》2005年报道)?
不给工资你是死,给你工资也是死,因为你有病,因为你是民工。岳富国,起的倒是好名字,富国也许,富官也许,然富民未必。有人拿刀拿枪呐喊“我要工资”,有人要跳楼、要撞车,大声呐喊“我要工资”。 2005年,四川几位农民工被拖欠工资,无法生活,绑架包工头游街数里索要工钱,后来自然被公安机关逮捕,于是想起《白毛女》时代,人们总是说“旧社会把人变成鬼,新社会把鬼变成人”。但旧社会欠债的杨白劳自杀了,现代社会却是讨债的岳富国病死了还拿不到工钱,什么是新社会?什么是旧社会?什么又是人,什么又算是鬼?岳富国死前呐喊的“我要回家”算是实现了,地球根本不适合岳富国这样的人,美丽的天堂才是他的家。哀哉民工,哀哉中国!
――没有小姐,你开什么发廊?
这是中国贵州威宁自治县观风海镇镇长马仲华发自内心的一句话;他在威宁县县城检查工作,到一家发廊消费,当得知这家发廊竟然没有小姐,于是盛怒之下,一帮**闹这家毛艳老板开的发廊,把跑来理论的毛艳的母亲打晕在地,毛艳的父亲闻讯赶来,也被打得不堪目睹。打人者还有双龙乡三名副乡长,以及双龙管理区的书记马敏平和赵副乡长《天涯社区杂谈版2005年4月文章》。
改革开放,招商引资变成招商引“妓”,繁荣昌盛成了繁荣“娼”盛,没有三陪女,不算开发区,没有脱衣舞,不是KTV(酒巴包房)。都提倡改革发放二十多年了,在一个开发区发廊里居然找不到小姐,这种落后的发展观念对当地领导干部来说实在是莫大的耻辱,难怪马镇长如此愤怒。哀哉改革,哀哉中国!
――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
凌晨一点多,常霞还在睡梦中,5名警察及一名“线人”搭梯子强行从窗户闯入常霞的住所。常霞被他们惊吓呆了,壮起胆子问他们是什么人。而他们却要常霞交出“和你搞的那个男人”。最终他们发现房子里除了常霞和他们6位不速之客之外,再无别人,于是不无懊恼地说:“可能抓错人了”。目瞪口呆的常霞再次问他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而“他们”却扬长而去。透过窗户,常霞看到了他们的车、车牌号。受此惊吓,常霞患了精神病,只会不停的喃喃自语:“车牌号,我记了,这些人,半夜,从窗户爬上来,要人,搜我房子……”(2005年《沈阳今报》报道)。
看这报道,想起这年头流行的民谣:警察越来越像强盗,欺压百姓无恶不作;强盗越来越像警察,杀富济贫除贪铲恶。2005年,《华夏时报》记者披露中国河北真假警察合伙抓嫖罚款致富事件,报道一出,记者即受到死亡威协;2005年《台州晚报》报道,交警队长遭报社负面报道,率众殴打台州晚报报社副总编辑吴湘湖,随后,吴湘湖被10多名交警拖出大楼塞进警车。这样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相对5名警察入错房却并没有抓错人,这又算得什么?常霞你被吓疯也是活该,不吓死已是万幸了,你居然还敢问警察到底是干什么的?这年头,警察权力工具化了,有中国特色的权力工具化,震憾人心吧?哀哉警察,哀哉中国!
――我想要那个孩子
在接受采访时,马卫花淡淡地说“我想要那个孩子”——马卫花因为贩毒而被捕,然而此时马卫花已有身孕。按法律,有身孕者不得执行死刑,于是警方在未征得马卫花同意的情况下对其实施全身麻醉,强行人工流产。事后警方说,怀疑马卫花故意怀孕避死(2005年《南方周末》报道)。
我们还能说什么呢?我也想要那个孩子,孩子是无罪的,但问警方,怎样解释“故意怀孕避死”?孩子犯了什么罪?应该由谁来审判定罪?无话可说了,哀哉孩子,哀哉中国!
――我儿,当你看我的信时,我已不在人间
“我儿,当你看我的信时,我已不在人间,只因为我没有能力让你上学,没有脸对你,只可以用我的死向你谢罪……”辽宁农民孙守军的儿子收到了录取通知书,老父因为无钱供儿子上学,留下遗书后自杀(2005年《新华网》报道)。
医疗改革使人民看不起病,房产改革使人民没地方住,教育改革使人民读不起书。全部是因为这些“人民”都逃不脱一个“穷”字。穷**多愚味,惟一的希望是通过接受教育和读书摆脱困境,教育发展过程中出现的不公平现象日趋严峻,造就了更多的愚味人民。没钱供儿女读书就自杀谢罪,但问孙守军,您老人家何罪之有?谁又为您老人家的自杀谢罪而谢罪?哀哉愚味,哀哉中国!
――是否司法不公,应该从最后纠正的结果看。这个案件从错的又纠成正的,难道不是司法公正的体现吗?
暴露震惊全国的佘祥林冤案后,法院副院长就此案答媒体提问。
关于2005年佘祥林这宗案件,可谓人尽皆知。佘祥林被判杀妻罪领刑15年,投入沙洋监狱服刑11年后(即至2005年)其妻却回家了。这宗案件后来导致办案警员潘余均自缢身亡、引起诸多司法问题大讨论、引发“国家赔偿”等许多关键问题。然而,这宗冤假错案无论从那个方面都很难体现出“司法公正”,将案件从“错”的纠成“正”的,这也叫做司法公正吗?假如佘祥林的妻子永远不回这个家,假如佘祥林提前死于监狱,当然不能排除还存在许多这样的事实案件。或者应该提醒法院的官员,司法公正不是靠纠过来的,明白了吗?哀哉司法,哀哉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