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真实的张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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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真实的张飞

因《三国演义》的描述，那个急躁勇猛的张飞早已历代相传，家喻户晓。志载曹操夺荆州时，刘备败于当阳。张飞率骑拒战，曹军不敢近。后随刘备攻取益州时，其又任军骑将军。时与后世尊为“武圣”的关羽同称“万人敌”。遍览志史，无不描述张飞是一位缺墨乏文大逊儒雅的猛将。

其实，这位猛张飞还是颇通书艺的。陕西岐山现存一通碑刻，青石质，宽167厘米，高38厘米，正文隶书。其文曰：“汉将军飞，率精卒万人，大破贼首张郃于八蒙。立马勒铭”。隶文后附一小跋，颜体，胡升猷书写，曰：“桓侯立马勒铭。相传以矛刺石，作字在四川渠县石壁。今壁裂字毁。光绪七年六月，捡家藏拓本重钩上石。侯之精灵如在目前，非徒爱其书法之工也。”
《三国志》载，建安二十三年(218年)秋，刘备与曹操争夺汉中，曹操命张郃领兵三万进犯巴州。刘备令张飞率卒万人迎击于蒙头(即八蒙山，在今四川渠县)。张飞以少胜多，把名将张郃打得大败而逃。当时他非常高兴，便以石代纸以矛作笔，在八蒙山石壁上，刺凿下与这通“立马铭”正文相同的两行隶体大字，以示纪功勉士并兼羞曹军。

此方汉代摩崖石刻，惜因年代久远，山石裂崩，刻文损毁。清末，四川灌县望族胡升猷家中富藏，精于鉴古。其依家藏原拓将“立马铭”重新凿刻于八蒙石壁上。可惜如今八蒙山连清代重刻的摩崖也不存在了。

清光绪七年(1881年)六月，时任陕西岐山知县的胡升猷，又依拓本重新刻碑，并在“立马铭”后附刻一小跋，表达了他对张飞的崇敬之情。“非徒爱其书法之工也”之句引人深思。
细观碑刻正文，笔画丰满遒劲，气势刚健凝重，结体浑朴敦实。横画“蚕头”暗藏，“燕尾”明显，既具时代特征，又显个人风格，而且极具婉转圆通的韵味。中锋藏锋如锥画沙，很是精妙。整体布局不杂一丝浮躁之气，极为认真。又因其依旧拓而刻，笔面颇多漫连，故又不失古茂之风，令人颇多玩味。铭末小跋，乃胡升猷所擅之颜体书写，令人耳目一新。

明代《丹铅总录》记载：“涪陵有张飞刁斗铭。其文字甚工，飞所书也。”涪陵，亦在四川。可惜“刁斗铭”今已毁，也无拓本传世，故其貌难知。但据“文字甚工”一语来看，其“刁斗铭”的书艺也是相当高的。另据《丹铅总录》：“……张飞刁斗铭……飞所书也。”从这肯定语气来看，我们可以排除张飞让人代笔嫌疑，说明“立马铭”并非孤证，而是可信的。
由此可见，张飞并非只会纵马舞矛，世人该对这位张将军刮目相看了。

张飞能文善书，是人们津津乐道的一个话题。阆中地方志引《碑目》记载，阆中存有张桓侯书石碑，可惜湮灭于历史的尘埃，今人无缘见到。

阆中锦屛山碑林中，有一块文为“汉将军飞率精卒万人大破贼首张郃于八蒙立马勒铭”的石碑，二十二字，四行排列，阴刻隶书。导游介绍，1986年从嘉陵江边打捞起来后陈列于此，是巴西太守张飞留给阆中人民的珍贵墨迹（左图）。无独有偶，渠县也有一块文字相同的石碑，隶书三行，被称为《张飞立马铭》，又叫《八蒙摩崖》，云阳张飞庙有复制品展示（右图）。

立马勒铭，相传是张飞在荡渠（今渠县）流江河八蒙山，大败曹操部将张郃之后留下的。这段二十二字铭文，与明代陈继儒在《太平清话》中的记载一字不差。邓拓在《燕山夜话》的《由张飞的书画谈起》一文中说，“这个铭文现在只能找到清代光绪年间的一个拓本。据清末胡升猷的题识称：‘桓侯立马勒铭，相传以矛鑱石作字，在四川渠县石壁。今壁裂字毁。光绪七年（1877）六月，检家藏拓本，重钩上石’。对于这个拓本，曾经有许多人鉴定过，认为它不像是汉代的碑刻，可能是后人所造。同时，据《四川总志》所载，铭文中‘军’字作‘张’字，‘铭’字作‘名’字，与拓本又有出入”。读了这段话，使人对眼前两尊文字一样、排列和字迹却不同的铭刻，产生了怀疑，是不是张飞真迹呢？

南充洋卜为先生著、三国志书院编印的《三国志散记》中，有一篇文章，从行文、称呼、语法、书法等方面考证，判定这两碑都是“伪刻”。出自渠县、云阳展示复制品的那一尊，《云阳县志》说：“此碑文与书均无东汉韵味，其为好事者应作无疑。以相传既久，信好者众，聊复存之。”阆中的那一尊，亦是“好事者所为”。但是，“知之是伪，于今人亦有益处”。这么说来，渠县那一尊，也许就与邓拓所说光绪间拓本是一回事；阆中那一尊，也许又是那个拓本的仿制品。笔者以为，今人能对“张飞善书”留下粗略的直观印象，还当感谢那些进行复制仿制的“好事者”。

除邓拓引述的记载外，南宋王象之所著《舆地记胜》、明代曹学佺所著《蜀中名胜记》等著作和《保宁府志》、《阆中县志》中，也都载有相关桓侯书石碑的文字。所以，出自张飞手笔的碑刻肯定是有的。那么，真迹又是什么样子呢？

笔者最近翻检《中国书法鉴赏辞典》（北方妇女儿童出版社2002年出版），偶然发现了清代高凤翰的《临张飞荡渠碑》（见下图）。这件临作与前述两碑大不相同。正文内容只有十七个字：“汉将张飞大破贼将张郃于荡渠立马勒石”。张飞自称“汉将”而不是“汉将军”，称张郃是“贼将”而不是“贼首”，地点是“荡渠”而不是“八蒙”，“立马勒石”而不是“勒铭”，其文字于《四川总志》之说基本吻合。而且从文笔、称谓、语气看，符合当时的语言特征、行文习惯，也与张飞雄威刚直的性格相符。再从书法来看，其章法疏朗生动，节奏短促明快，布局和谐统一。其字形大小、长短、轻重不一，对比强烈，且率意洒脱，自然天趣，笔笔扎实劲健，既有谨严法度，又富于轻重疾涩的变化，雄浑之气、苍古之意凝聚在一丝不苟的笔法之中。其结体有欹有正，毫不呆板，向背、揖让精巧配合，妙趣横生。这些书法特色，与前述两碑迥然不同，有判若云泥之感。

《辞典》介绍，临书的作者高凤翰（1683—1748），山东胶县人，字西园，号南村、南阜。雍正初年曾为安徽绩溪知县。晚年因病右手偏痹致残，以左手作书画，故又号尚作生、丁巳残人。他是清代书、画、印兼工的艺术家。郑夑《板桥集》有诗云：“西园（高凤翰字）左笔寿门书，海内朋友索向余。短札长笺都去尽，老夫赝作亦无余”，足见高书的声誉。

临写古碑不是简单的“克隆”，须对笔法、结体、意境、神采都有准确判断和深刻领会。《辞典》称高氏的这件临作“艺术效果确实是清代上乘”。这说明它虽不是张飞原作，却是很接近原作面貌和神韵的。高氏这件临作的落款有三行，首句写道：“向见张桓侯所书荡渠碑……”这更说明他确是亲见张飞所书墨迹碑刻，而且多次研究领会。因此，笔者认为，高凤翰的这件临作，无疑是今天能见到的最接近张飞书法真迹的作品。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7-2-6 21:44:27编辑过]

蜀横山涡

[em05]

独占双桥

4将军在表3将军！！

陈磊

你是战官渡，帝国军的那个赵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