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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坂坡(仿武侠小说,不喜欢赵云的请勿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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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08-01-23 09:07:00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把酒祝东风,且共从容。垂杨紫陌洛城东。总是当时携手处,游遍芳丛。
  聚散苦匆匆,此恨无穷。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
          ――《浪淘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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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楼主| 发表于 2008-01-23 09:08:00 | 只看该作者
        楔子
  朝阳如血,将天边染得一片殷红。
  这是东汉建安十三年的秋末冬初,汉丞相曹操统兵五十万征讨江南,席卷荆襄,势如破竹,荆州刺史刘琮举境出降,时依附荆襄的刘备亦一触即溃,携三千余兵马及新野、樊城两县百姓逃奔江陵。
  当其时也,刘备势力微薄,然胸藏伟略,抱负恢弘,向为曹操所深忌,故曹操着五千铁骑星夜追截,亲率大军随后赶杀。
  曹操以步军纵横天下,然麾下铁骑编制虽少,却精锐无匹,迅疾如风,四更时分尾击刘军于当阳境内,火光四起,杀声震地。
  刘军拼死抵敌,恶战不退。初晓时分,曹操大军掩至,刘军被分而攻之,如同一个个孤悬的小岛,被渐渐淹没在一片汪洋之中。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夹杂其间的数万百姓在千军万马冲杀践踏之下,四散奔逃,哭声遍野。
  数点寒鸦掠过天际,俯瞰这满目苍夷的大地,发出声声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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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楼主| 发表于 2008-01-23 09:08:00 | 只看该作者
        一、夺三槊
  当阳,景山之南。
  三、四十骑人马被两千余曹军团团围困在一个低矮的土岗之上。
  三员曹将盔甲鲜明,呈“品”字形勒马在前。当先那将年纪稍长,两丛赤褐色的胡髭,不怒自威;后面两将皆面赭无须,虎背熊腰,形貌威猛。
  此三将一母同胞,长兄南宫琼,二弟南宫雍,三弟南宫仝,乃凉州人氏,天赋异禀,骁勇过人,在曹操麾下征战四方,屡建功勋。每逢劲旅,曹操常令此三人先撄敌锋,莫不披靡。昔讨张绣时,南宫氏三人三骑,连踹敌军三座营寨,从此军中皆呼“南宫三雄”,又与曹操中军宿卫典韦、许褚并称“五猛”。
  南宫三雄率两千余精兵四处截杀刘备兵马,于景山之南二十余里迎面碰上小股残军,迅即将其合围在土岗之上。
  南宫三雄六道目光,不约而同都落在一员白袍将身上。
  此人银盔银铠,白马白袍,三、四十岁上下,剑眉入鬓,一双眸子沉静似水,对面前这黑压压的曹军竟似浑不在意。
  南宫琼诧道:此人光华内敛,却自有一股独特气概,纵混杂于千百骑中,仍会令人一目而见,只怕有些来头。
  “呼嚯!呼嚯!呼嚯!”曹军以戈击盾,齐声呐喊,声震四野。曹军军纪森严,军容整肃,这一阵呐喊声威极盛,土岗上一阵骚动。
  白袍将手中长枪一摆,骚动立止。枪锋上血迹斑驳,却寒光幽然,游走不定。
  南宫琼高声叫道:“呔!兀那贼将!尔等已是穷途末路,还不快快下马受缚!”手中兵器一亮,“仓啷”有声。
  白袍将心中微微一动:“槊!昔日恩师曾言,倘日后阵上对敌,须提防使三种兵器之人,一戟,二镋,三槊!”
  南宫仝最是性躁,见那将对兄长之言恍若不闻,纵马上前,大喝:“刘备那逆贼已然伏诛,尔等尚要顽抗受死吗?!”
  白袍将剑眉一轩,原本沉静似水的眸子湛然有光,淡淡的道:“我家主公汉室帝胄,福自齐天,岂是尔等贼子所能加害?”
  南宫仝桀桀怪笑:“贩履村夫,卑贱之人,亦敢妄托帝胄!吾曾闻相者言,其寿不过今秋,果真……”
  蓦地,那白袍将纵马如一阵疾风卷下岗来,南宫仝听得身后南宫琼大叫“三弟小心!”,急横槊招架,眼前寒光一闪,只觉手中一轻,喉头一凉,早已栽下马来。那白袍将瞬息不停,径取南宫琼。南宫琼不守先攻,挥槊直劈对方面门,那将左手用夺来之槊一封,长枪起处,已将南宫琼刺翻,顺手又夺了其槊。
  好快的枪法!!!
  饶是南宫雍久历战阵,却从未见过、甚至从未想过世上竟有如此快的枪法!眼见弟、兄惨死,怒甚于惊,眼中只欲喷出火来,怒吼一声,跃马上前。白袍将把两条槊横放鞍上,喝声“来得好”,挺枪直迎上来,南宫雍只觉眼前寒星闪动,如梨花乱舞,两马相并仅一合,南宫雍心窝被长枪透入,手中槊已被白袍将挟手夺过。
  白袍将带住马,一袭白袍在风中猎猎飞舞,横枪喝道:“常山赵子龙在此!谁敢再来决一死战?”
  两千曹军早惊得呆了,发一声喊,轰然四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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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楼主| 发表于 2008-01-23 09:08:00 | 只看该作者

          二、小松林
  长坂桥东南二十余里。
  战场已远,杀声渐微。
  已是初冬,晨风透骨。
  一片小松树林里,百余兵将正在歇马,人人身带血污,盔甲歪斜,神色张皇,甚为狼狈。
  但两个人例外。
  一个,是浑身上下黑炭也似的魁梧大汉,豹头环眼,虬髯似戟,满面骠悍之色,手绰一杆黑黝黝的丈八蛇矛,矗立林边,向西而眺。
  另一个,是被众人拥护其间的一位中年将官,白脸黑须,相貌清雅,静静端坐于一块大石之上,若有所思。
  蹄声急促,自西而来。
  众人已是惊弓之鸟,纷纷执起兵刃弓箭,牵住战马。
  那中年将官没有动。
  那黑大汉也没有动。
  蹄声由远而近,仅一骑,不一时已至林外。
  黑大汉沉声道:“是简别驾么?”
  来人答应一声,翻身下马。只见他头发凌乱,肩上带着一箭,踉跄奔进林中,向中年将官单膝跪下,道:“主……主公,子龙投……曹操去矣。”
  中年将官急扶起他,道:“坐下说话。”一面察看来人伤势。
  那黑大汉圆瞪环眼,走上几步,道:“你休胡言!别人倒也罢了,子龙须不是这般人!”
  来人喘息甫定,道:“主公,益德将军,若非亲见,我亦不信。但我亲眼见他投西北去了。”
  中年将官摆摆手,道:“来人,快拔箭敷药――子龙忠义之士,从我刘玄德于患难之中,心如铁石,肝胆相照。他投西北而去,定是因失落了吾之家眷,不必多疑。只是……子龙也太冒险了。”
  张飞叫道:“大哥,我接应子龙去。”也不待刘备答话,绰矛上马,招呼二十余骑亲兵便走。
  “三弟,且慢。”刘备走上前去,将自己身上的水囊和干粮摘下挂在张飞马鞍之后,缓缓的道:“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方今众寡悬殊,形势凶险,你须小心在意,万勿逞一时之快,恃勇浪战。”
  “我理会得。”张飞两腿一夹,胯下追风乌骓一声长嘶,四蹄奔腾而去。
  
          三、长坂桥
  赵云受命护卫刘备家眷,手下不过二百骑,如何抵挡曹操大军?他率部往来冲突,自四更起直杀至天明,枪挑曹军兵将数百人,刘备家眷却已失散,所属部众亦伤亡殆尽,仅余二、三十骑相随。
  赵云自思:“主公将甘、糜二夫人和幼主托付在我身上,今日军中失落,有何面目去见主公?纵然死战,好歹也要寻得她们的下落。”拍马当先在乱军当中寻觅。曹操兵马接踵而至,数场恶战厮杀下来,赵云仅剩孤身一人,单骑而行。
  转过一个山坡,一伙百姓携老扶幼,仓惶而来。赵云大叫:“赵云在此!内中可有甘夫人、糜夫人否?”
  人群中一名女子听得,放声大哭。
  赵云看时,却是甘夫人,披头散发,衣衫沾尘,神色凄惶。
  赵云急下马插枪,分开百姓,顿首道:“主母受苦,云之罪也!糜夫人和幼主何在?”
  甘夫人抽噎着道:“均被敌兵驱散,妾身杂于百姓之中,一路奔逃至此,却不知她们现在何处……”
  正说话间,百姓喧哗,烟尘起处,千余曹兵自西南而来。赵云拔枪上马,只见来者旗号分明,大书“淳于”二字。旗下一将,绣袍金甲,挽一口九环钢刀,昂首而来。背后马上一人被五花大绑,大叫:“子龙救我!”竟是刘备帐下中郎将糜竺。
  那曹将听了,向赵云上下打量,喝道:“我乃都亭侯曹仁将军麾下淳于导是也,汝莫非磐河战文丑者乎?”
  赵云更不打话,拍马向前。淳于导见来得凶猛,吃了一惊,将九环钢刀舞得泼风也似,连挡三枪,双臂酸麻。赵云奋力一挑,淳于导再也拿捏不住,钢刀直飞向半空。众人惊呼声中,淳于导已中枪落马。
  赵云救下糜竺,杀散曹兵,夺过战马让甘夫人骑了,与糜竺一前一后护住,杀开血路,直向长坂桥而走。
  晨雾已散,远远望见一员大将横矛勒马,黑铁塔般立于桥上,赵云心中一宽。
  只听那将喜道:“子龙!嫂嫂!快快过桥,我自断后!”
  赵云勒马桥边,道:“益德,主公何在?”
  “只在此前不远,二十里外。”
  赵云回顾糜竺道:“子仲护主母先行,待我寻了糜夫人和幼主就来。”
  张飞道:“贼兵势大,我与你同去!”
  赵云只觉一个温暖的浪头打在胸口,摇头道:“你护卫主公,其责更重。嘿,曹贼虽号称五十万,我觑之如草芥尔。”
  张飞道:“既如此,你小心在意,我在此处候你归来!休将贼将杀尽了,好歹留些给我杀杀。”
  赵云微微一笑,再不多言,拨马向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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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楼主| 发表于 2008-01-23 09:09:00 | 只看该作者
        四、青釭剑
  赵云寻回旧路,沿途小股曹兵,一冲即散;逢敌大部,只捡领军之将杀之,并不恋战;凡遇逃亡百姓,则探寻糜夫人下落。不觉已奔出三十余里,仍无半点讯息。
  赵云正焦躁间,数十骑如风撞来,当先一将身长八尺,狮鼻隼目,手提铁枪,背负长剑,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此人覆姓夏侯,名恩,与夏侯惇、夏侯渊俱为曹操同族兄弟。三人自小习武,弓马娴熟,武艺精通。恩年最幼,但勇力过人,不在二兄之下。昔日曹操矫诏征兵,讨伐董卓,三人同投军前效力。那夏侯惇、夏侯渊文武兼修,能征善战,曹操倚为臂膀,命为大将;夏侯恩徒勇无谋,心狭性戾,曹操以其不堪为将,收为心腹贴身卫将。
  曹操有宝剑二口,爱逾性命:一名“倚天”,随身佩之;一名“青釭”,交夏侯恩护持。此番随军下江南,夏侯恩自负勇力,撇了曹操,独引心腹校尉四处掳掠,不想正撞着赵云。
  赵云自艺成以来,一杆长枪纵横驰骤,未逢敌手,常思:当世枪中之雄,江东孙伯符已故,西凉马孟起、东莱太史子义俱名动天下,异日倘能一较,亦无憾矣!此刻见夏侯恩所提铁枪黝黑沉重,锋刃凛然,不由豪气顿生:且看这厮能否接我这一枪?叱一声:“贼将休走,接我一枪!”长枪斜引身后,放马冲去。
  夏侯恩气往上冲,挺起铁枪,忿怒相迎。两马相对,赵云长枪自身后猝然掠起,矫如游龙,翩若惊鸿,幻出九朵枪花,直指心窝。夏侯恩亦枪中高手,能挽七朵枪花,平生深引为傲,骤见赵云一枪九式,大骇之下,不知何式为实,铁枪虚舞,斜身急闪。孰料赵云九式皆空,长枪一挫,枪花凝成一线,自夏侯恩肋下破甲而进!
  赵云勒回马来,长枪一探,将夏侯恩背上之剑挑在掌中,见那鞘古拙质朴,金丝嵌出“青釭”二字,知是异品。拔出剑来,暗光流动,寒气森森;屈指一弹,声如龙吟,良久不绝。
  赵云不禁喝一声彩,道:“宝剑赠烈士,红粉赠佳人。好剑!今日落在我手,方不负你大好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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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楼主| 发表于 2008-01-23 09:09:00 | 只看该作者
         五、糜夫人
  当阳县极普通的一个小村落,满目尽是断墙颓壁。
  一堵被火烧坏的矮墙下,糜夫人抱着幼儿坐在一口枯井旁。左腿的枪伤很深,虽已止了血,但依然难以动弹。
  这是一个清丽温婉的女人,气质从容,与甘夫人的明艳妩媚迥然不同。
  糜夫人倚着墙,出神良久,低头凝视怀中熟睡的孩儿,眼中流露出无限爱怜,轻轻的道:
  “乖孩儿,咱们能否跨过这一劫,实在难说。但无论如何,娘总是和你在一起。娘的身世,这便跟你说了罢。
  别人都叫我糜夫人,其实我不姓糜,姓萧,本是常山真定人氏。咱们萧家庄与赵家庄相邻,中间隔着一大片菜地。
  娘七岁的时候,有一天晌午,听得菜地里犬吠震天,跑过去看时,见田埂上立着一个剑眉少年,指挥一条大黑犬和咱家的阿黄打架。阿黄打不过,夹着尾巴躲到我身后。那少年神采飞扬,瞧了我一眼,那股傲气,娘一世都忘不了。
  娘当时就气哭了,那少年顿时手足无措,跟我说:莫哭莫哭,算我输了还不成吗?要不,你打我一拳也成。
  你外祖父知道了此事,细细问了那少年的容貌,呵呵笑道:禹儿,你道他是谁?他就是子龙啊。
  原来爹爹将我自小许配的人家,竟然是他。”
  糜夫人嘴边现出浅浅的笑容,续道:
  “这以后,那少年便时常在菜地边的草坪上和一群少年习练弓马。我即使低着头干活,也知道他总是不时在瞧我。有时我累了歇一歇,便看他们较量枪棒。那少年很厉害,别人合起来打他一个,都打不过。
  春天里,菜地和草坪上开满了野花,如同天上的繁星。没有别人的时候,他有时便采一束野花给我,也不说话。我就拿回家去插在瓶子里。我们俩从未谈及过婚娶的事儿,但彼此心里都是知道的,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别人了。
  后来,黄巾军造反,诸侯间也征战不息,他率领一群乡亲去投军。我哭了,却没有拦他。男子汉大丈夫,总要建立自己的功业。我知道,他一定会回来接我的。
  不料过了半年,郡里就被兵马洗劫,我们与乡亲们流离失所,四处逃难,不久你外祖母就病故了。整整两年,我几乎没有睡过一顿安稳觉。我时时惦记着他,夜里望着天上的星斗,偷偷地泪流满面。
  那天,我们听到了子龙战死的消息。我居然没有哭,只是大病了一场,几乎没了性命。
  后来,我们在道上遇上了一群贼兵,为首的要抢我作妾,你外祖父拼死相护,竟被一刀砍了。我两眼一黑,就昏了过去。
  等我醒来,发觉自己躺在一个暖帐里,一个中年男子坐在床前,目光炯炯凝视着我。旁人就说:这是我家主公,是他救了你,替你报了杀父之仇。
  这个中年男子,后来就成了你的父亲。我第一眼见他,就知道此人隐忍刚毅,日后定非池中之物。他虽然军务繁忙,却常常来看我。一天,他托中郎将糜竺问我,愿不愿意做他的夫人。我孤苦无依,又感谢他的恩德,也就答允了。因他是汉室后裔,身份贵重,我便先拜糜竺为兄,改姓为糜。
  你父亲胸怀大志,不擅温存,但待我十分爱惜,呵护备至。我的身子一天天好起来,心里也渐渐放得宽了。
  后来有一晚,大雨如注,你父亲大排筵席,庆贺新收了一员大将。我和你甘阿姨进帐为众文武奉酒。我低眉端着酒壶,斟到右首第三席时,你父亲呵呵笑道:夫人,这便是赵子龙将军!
  我心头大震,抬起头来,一双无数次魂牵梦萦的眼睛正愣愣的望住我,我手一颤,酒壶跌落在地上。
  这时,恰好响过一声惊雷。我拾起酒壶,按着胸口道:好骇人的雷。你父亲笑道:夫人忒也胆小。叫换过了酒壶。我替各席都斟了一巡,只托身子不适,回到房中,前尘往事,纷至沓来,伏在案上悄声痛哭。”
  糜夫人顿了一顿,幽幽叹了口气,道:
  “乖孩儿,世事无常,天意弄人,那也无可奈何。但我既已跟了你父亲,自然不会再有他念。何况你父亲是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也是一个好丈夫。
  而子龙,那天以后也总是刻意回避着我,但直至今日,他仍没有娶妻。我仍会时常念着他,又是甜蜜,又是忧伤。
  乖孩儿,你说,娘是不是很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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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楼主| 发表于 2008-01-23 09:09:00 | 只看该作者
        六、梦去了无痕
  一阵蹄声自东南而来,糜夫人抱紧了孩儿,倾听片刻,嘴边露出了微笑。
  只听得来人大叫:“禹儿,禹儿,你在哪里?”
  糜夫人扬声道:“子龙,我在这儿。”心中蓦的一酸:你好久没有这样唤过我了。
  赵云一阵风似的驰过来,滚鞍下马,喜道:“禹儿!天可怜见,你果然在此!我遍寻你不着,适才遇着十数百姓,才知你中了枪,滞留此处,赶忙寻来。你伤势如何?可惜我不曾带得金创药来。”
  糜夫人不答,却道:“你如何浑身是血,可是负了伤?”
  赵云道:“没有,这些都是贼兵之血。”
  糜夫人又道:“皇叔可脱身了么?”
  赵云道:“主公安好,兼有益德护持,不必担忧。你快快上马,我护送你去主公处。”
  糜夫人摇头道:“我走不动。你若无马,我们都是一死。皇叔飘荡半生,只有这一点骨肉,你携了他去寻父亲罢。”
  赵云正要答话,大地隐隐颤动,似有千军万马,蜂拥而来。赵云探头望去,只见旌旗蔽日,烟尘弥漫,呐喊声中,清晰传来“呜呜”的长角之声。赵云脸色微变,心道:此乃曹操中军主力,足有七、八万人马。我若孤身一人,固然不惧,但要保禹儿及幼主安然突围,殊无把握。
  糜夫人怀中的孩儿已然惊醒,啼哭起来。
  赵云急道:“禹儿,敌兵将至,你快快上马!”
  糜夫人凝视着他,摇摇头,将怀中孩儿递将过去,固执的道:“子龙,这孩儿的性命,如今只在你的身上,你们快走,不要被我拖累了。”
  赵云不住催促,糜夫人只是不肯上马,喊声已近。赵云喝道:“我决不会再次丢下你一个人,你再不上马,就来不及了!”
  糜夫人眼中光彩一闪,突然指着赵云身后道:“当心,贼将来了!”
  赵云回头不见有人,叫声“不好”,转过头来,糜夫人已将孩儿置于地下,挣扎着投进枯井之中。
  赵云大惊之下,扑到井边,大叫“禹儿”。井内回声激荡,深不可测。
  赵云怔怔的滴下泪来,俯身抱起孩儿,解开勒甲带,放下护心镜,放入怀中,道:“好孩儿,别哭,我带你寻父亲去。”
  赵云翻身上马,绰枪在手,向枯井投去深深一瞥,仰天一声长啸,拍马直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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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发表于 2008-02-25 22:50:00 | 只看该作者
很久没看过这么好的贴了!楼主辛苦了!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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