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小霸王

龙城战歌

江淮有一英俊，姓孙，名策，字伯符，以三千铁甲，转战扬州各郡，皆胜，州县无不畏之。

孙策又得知己周瑜来投，此人亦当世奇才也。伯符得瑜大喜，以为军师。周瑜，字公瑾，孙策结义兄弟也。

周瑜曰：“伯符兄盖世之才，天下莫敌，当礼聘贤才相助也。”孙策问：“何处觅之？”周瑜曰：“此间有徐州人张昭，字子布，此人有经天纬地之才，若得其出山相助，不下于高祖得张良也。”孙策曰：“吾亦早有耳闻，不知此人比弟若何？”周瑜曰：“瑜才不及彼多矣。”孙策大悦，亲往求之，得见，言之甚投。周瑜遂又荐广陵人张闳，亦奇才也，孙策往见，又得张闳同郡大才秦松、陈端，遂委四人为谋主，与周瑜共为军事。

一日，孙策忧伥而醉，周瑜见之不解，乃曰：“兄向来豪爽开朗，为何今日如此郁闷？”孙策皱眉曰：“思先父也。”周瑜遂解其意，说：“将军非思其身，乃思其业也。”孙策恍然问曰：“公瑾又知？”周瑜曰：“今兄不甘委于袁公路之下，思破虏将军之业而有所图也，又苦无兵马成就大事，故而忧郁。”孙策曰：“弟果知我心。”周瑜曰：“可借兵。”孙策苦笑：“袁公如何肯借？”周瑜献计曰：“如此如此。”孙策听罢大喜，允之。 翌日，孙策来见袁术，但求借兵一事，只说为救母舅。袁术踌躇，孙策进一宝曰：“有先父所得玉玺为质。”袁术惊不闭口。得而抚之，乃曰：“既若此，吾与汝三千兵马，可乎？”孙策然，就辞而去。

孙策得兵，如鸟飞牢笼，率周瑜、张昭等离寿春，渡大江，欲转战江东。 正进军时，前有无数兵马埋伏，专候其孙伯符。孙策曰：“莫非江南舍盗？可我先斩之。”周瑜曰：“且慢。将军岂不闻：‘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现今不知其何处军马，贸然相冲，未必得妥。”张昭亦谏。孙策曰：“汝等之言是也。吾观之不似寻常匪类。”周瑜乃问：“你等何人？缘何拦住去路？”为首一将雄壮异常，骂道：“孙策，你瞒得了袁公，瞒不了我等！你借兵马非为救母危难，实自图耳，孙策你乃忘恩负义之人！袁公待你甚厚，何相欺也？”孙策等皆大惊，此人竟已全都知晓！周瑜问曰：“汝乃何人？”那大汉曰：“无名小卒耳，今专侯孙策，要取其头还于袁公！” 孙策曰：“你既有如此才智，怎堪不识明主？袁公路早有篡逆之心，为人勇而无谋、不知爱民，我归顺他，乃是权宜之计，我为其打下淮南之地，彼何轻我？某尝观之，乃好名利之人，哪里是为汉室江山、百姓寒暖，我若得江东，必不复使民受累，必造升平之象，以还父愿，君不知可否助我一臂之力？” 孙策语落，那汉子只笑不答，而他身后众军之中却走出一美好少年来，呵呵笑曰：“孙兄果然不同凡响，我来迟也。”孙策惊曰：“莫非子衡乎？”少年曰：“伯符兄，弟特来相投。”来人是袁术宾客幕僚，姓吕名范，字子衡，曾与孙策有一面之缘，甚是相投，今闻孙策离去，特来效犬马之劳。

行至居巢，周瑜却马不行。孙策问之，瑜曰：“伯符兄欲先取扬州乎？”孙策笑曰：“吾志非只此也，然欲先以其地为据。”瑜曰：“前方不远便是横江，扬州刺史刘繇傍水扎营，若伏军彼岸，我军无矣。”孙策曰：“刘繇名虽汉亲，实无能之辈，早晚不足以成大事，吾先灭之。”周瑜曰：“若如此，也须定计而行。”策然之，故暂不进军。 刘繇正畏惧孙策之勇，失于计较之时，有彭城相薛礼、下坯相笮融来助，推刘繇为盟主，布阵于南岸牛渚。 孙策借来三千兵马，又有吕范所增两千兵马，凡五千人，而刘繇、薛礼、笮融之兵三四万余，不能当也，再者袁术所与皆非孙策旧部，短于训练，亦不惯水战，孙策忧之。 周瑜曰：“兄担心兵马不能应敌乎？”孙策曰：“强行渡江，非良策也。若半渡而被击之，我军必然惨败。”瑜曰：“兄欲取胜，需要多少兵马？”孙策曰：“彼军四万，八倍于我，兄再勇烈，也难以卵击石。”瑜曰：“兄与四千兵周瑜，自带一千精兵足矣。”孙策愕然：“欲我效楚霸王乎？”瑜只笑。孙策亦笑：“公瑾必定胸有良谋，兄不如也。”

既定，周瑜亲率四千将士渡江，声势浩大，周瑜命所有兵卒齐声呐喊，声讨刘繇。原来刘繇曾迫逐孙策舅父吴景和从兄孙贲于江东，周瑜故而就此大骂。刘繇和薛礼心下慌张，整兵严待。 笮融守与横江津南，闻周瑜大举进攻牛渚，分兵援之。 是夜，周瑜北岸扎营，毫无声息，刘繇薛礼不敢妄动。夜静，一将来见刘繇，请兵击之。刘繇视之，此人年纪不到三十，乃帐下小将，复姓太史，名慈，字子义。刘繇曰：“汝懂什么？周瑜引我出兵，必有埋伏，水战我不如周瑜，不如坚守，我军粮多，怕他作甚？”太史慈曰：“彼军为何不见孙策？事有蹊跷，不可不察也！”刘繇大怒：“你又知兵法？”太史慈曰：“某虽不才，愿领三百人，夜袭孙军营寨，必可获胜。”刘繇执意不肯。太史慈甩手而去，不等刘繇同意，率本部百来人整队渡江。半渡，刘繇方觉，大怒不已，下令鸣金。 太史慈无奈，只好驾舟回营。周瑜闻声出帐望去，南岸有来袭之意，却又回去，心中一凛：“不想刘繇军中竟有如此多谋之士！可惜未遇明主也！” 而孙策亦依计行事，夜袭横江津笮融大寨，笮融只道孙军皆在大江与刘繇对峙，怎料此处又有兵马，惊疑不定，被孙策以少胜多大败之，死伤无数，血流入横江津中，惨不忍睹。笮融亦不知去向。 此正是周瑜的“逐个击破”之计和“重兵引诱、轻兵克敌”之计，瑜无循兵法，乃自创也，为孙策所拜服。 刘繇得知笮融全军覆没，心惊胆战，孙策绕江而至，周瑜此时大举渡江，兵士听闻昨夜策军大胜，皆兴奋不已，士气鼓舞，于是又高声呐喊，两军合于一处。 刘繇弃城而逃，遣将军樊能、于麋断后，二将畏惧孙策，不敢战，皆逃。 孙策顺利收复牛渚，欲追击刘繇。周瑜曰：“刘繇帐下似乎有能战之人，不可轻敌。”孙策问：“如何之人？”周瑜以昨夜之事相告。孙策随军参谋张闳一听大笑：“必太史子义也。”周瑜详问。张闳曰：“此人极其善射，曾于北海射杀数百黄巾余党，又有勇名，且为人极孝，东莱名士也。” 孙策笑曰：“我倒要会他一会。”周瑜、程普等见状皆笑。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