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城外! 雪将住,风未定,一辆马车自北而来,滚动的车轮碾碎了地上的冰雪,却碾不碎天地间的寂寞。 赶车的是一名彪蛮大汉(该大汉真名叫我心天下,一位退隐江湖的高手),满面胡须鹰眼如炬。双眼冷漠地注视着前方。车上坐着一个面色苍白的白衣男子,他便是妙手情天,他不停的喝酒,也不停的咳嗽,酒瓶空了,他就拿起把小刀,开始雕刻一个头像,刀锋薄而锋利,他的手指修长而有力。 头像终于刻成了,妙手情天痴痴地盯着这雕像,口中喃喃自语:“只道无情却有情...”,也不知瞧了雕像多长时间,他忽然推开车门跳下马车,在雪地上挖了个坑,将那刚雕好的头像深深的埋了下去,然后,他就痴痴地站在雪堆前。 他的脸已被冻得发红,身上也落满了雪花。但他却一点也不觉得冷,这雪堆里埋着的,就象是一个他最亲近的人,当他将头像埋下去时,他自己的生命也就变得毫无意义。 若是换了别人,见了他这种举动,一定很惊奇,但那赶车的大汉似乎习惯了,只是柔声道:“少爷,路途还远,快上车赶路吧。”“此情可待成追忆。”妙手情天自言自语道。 雪,时落时停。
妙手情天在车上远远看见一个人影朝他们走来,准确来说是一个英俊少年(算谋千裡),他独自走在雪地上,少年面无表情,冷漠、坚定、眼里目中无人;腰间插着一把剑,这只不过是一把普通的鱼肠剑,普通人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但盖世高手却能感受到那把剑蕴藏着一丝杀气。妙手情天就是江湖中为数不多的几个盖世高手之一。 “上来,我载你一程,”当那人从马车旁路过时,妙手情天笑着对他说道,可那人却好象没听见一样,头也不回继续往前走。妙手情天跳下车拦住他道:“难道你是聋子?”那人依旧不吭声,绕道而行。不一会就消失在妙手情天的视线中,隐入白茫茫的大雪里。 “你不觉得刚才的那个人很奇怪吗?”妙手情天对赶车大汉说。 “我没看出他有什么奇怪之处。”大汉老实回答说。 “可我却感觉他的那把剑有股杀气,他的心中的杀气更浓。” “经你这么一说,我也感觉刚才那个人的确和普通人有所不同。”赶车大汉若有所思地说。 “你有什么感觉?”妙手情天笑道。 “我感觉刚才那个人正在挂机刷大漠...”赶车大汉话音未落,妙手情天猛然咳嗽一声,口中涌出一股殷红的鲜血。 “麻烦你有点武侠精神,说话别那么俗,毕竟我们都是成名已久的大侠。”妙手情天从兜里掏出手帕擦着嘴边的血痕说道。 雪,终于停了。 马车也终于驶进了熙熙攘攘的司州,妙手情天在车上看见了司州客栈门前的告示:“江湖第一美女扣扣许下承诺,将许配给打败谁家萧郎之人....” 马车停在情天家大院门前。一切都没改变,大门那副对联依旧醒目:“一门七进士,父子三探花。”妙手情天下了马车站在门前站了一会,一想到能马上见到上帝之手心情就非常激动。 离家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不知道上帝之手(小名:小手)最近过得好不好,记得临走之前,上帝之手哭得梨花带雨,妙手情天拉着笑浮云的手,让他好好保护小手,不要让人欺负她。 上帝之手是与他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表妹,父母早定下婚事,结成伉俪只是迟早的事。 而笑浮云则是他的拜把子兄弟,浮云曾经在蜈蚣洞里救过他一命。 妙手情天正准备进门的时候,笑浮云刚巧从院门里走了出来,笑浮云一见到妙手情天,满面俱是兴奋激动之色,用力捏着他的脖子,嘎声道:“情天,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话未说完,已是热泪盈眶。 “真是情天哥回来了吗?”一个银铃般的声音从院内传来,这声音妙手情天再熟悉过了,正是上帝之手的声音。 妙手情天终于又见到上帝之手了。 上帝之手也许并不能算是个真正完美无暇的女人,但谁也不能否认她是个美人,她的脸色太苍白,身子太单薄,她的眼睛虽明亮,但有些冷漠,可她的风神和气质,却是无可比拟的。 “小手...”妙手情天喃喃说道,他伸出手想去拥抱她,可她却巧妙地避开了。不知为何,情天发现小手的眼神少了一丝羞涩,多了一份关怀之情。 雪,又在落了。 雪花轻轻地滴在窗子上,宛如情人的细语。 妙手情天与笑浮云在屋子里对饮,妙手情天喝了一杯酒,忍不住长长唷了口气,道:“我走了快一个月了吧?” 笑浮云点了点头。又问道:“贤弟,得到龙旗了吗?江湖中的各路好汉都在盼望着你带领大家与大晋帝国决一雌雄呢...” “出了点小意外,情况还在我控制中。”妙手情天道。 “现在江湖中人一提起大晋帝国无不深恶痛绝,大晋帝国夺下司州以后,他们的势力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嚣张了,到处霸占地盘征收保护费,还大大提高了税收。 ”笑浮云饮了一杯酒,沉痛地说道。 “大晋帝国现在的状况如何?”妙手情天问道。 “据说谁家萧郎有一个杀手组织,组织的头号杀手非常神秘,没人知道他的身份,也没有人看见过他,第二号杀手是江湖最近名头最响的独木桥,独木桥以快剑著称,他已经杀死了很多江湖高手,从未失手,独木桥与谁家萧郎形影不离,这两人若是联手,恐怕无人能打得过他们。”笑浮云道。 “江湖同盟那事怎么样了?”妙手情天问道。 “一切都非常顺利,江湖各大行会帮派都是支持我们的,英雄帖已经发出了,这个月十五号大家将在这里聚集,与大晋帝国决一死战,现在只缺龙旗了,这可是江湖中决斗的必备信物...” “大哥,其实我这次并没有得到龙旗!”妙手情天说出了实话。 笑浮云脸色变暗了,不过他又立即兴奋起来,抓住妙手情天的手说:“没关系,贤弟,上帝之手女红一流,就让她绣一个假的龙旗交给他们算了....” “靠,这也行啊?”妙手情天倒地惊呼。 “贤弟你别倒啊?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最近江湖中出现了一个绝代美女,叫扣扣,她也看不惯大晋帝国的所做所为,所以她打算比武招亲, 谁要是打死了谁家萧郎,她就嫁给谁,现在江湖中的少侠们无不趋之若骛摩拳擦掌...” “这个我已经知道了。”妙手情天道。 “我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贤弟,由于你长久没有音信,大家都以为你丧身在关外了,所以我和小手已经同居了....” “我顶你个肺。”妙手情天晕倒在地。
雪,飘飘洒洒。
土城客栈中,妙手情天与赶车大汉(我心天下)喝酒聊天,他一边咳嗽一边大口喝酒,表情异常悲怒。 “我才走了一个月,我的媳妇就和我兄弟睡了,没人管啊……我们是没结婚,可是我们有真感情啊....”妙手情天诉苦道。 “就是,这纯属道德问题。”赶车大汉义正词严地说。 妙手情天含着眼泪,深刻而沉痛地说:“还是你说得对啊,道德!” “你就是妙手情天?”猛听得有人高呼,妙手情天回头一看,不知何时身后多了一个人,那人正是在雪地上独自行走的少年。他还是那么冷酷,面无表情眼神坚定,不过双眸里多了一丝柔情。 妙手情天道:“正是在下,原来你不是哑巴啊?” 少年冷冷道:“自然不是,我不但会说话,还会杀人!” 妙手情天道:“你是一个职业杀手?” 少年道:“不是,我杀人很随意,只喜欢杀我不喜欢的人。” 妙手情天问道:“现在你想杀我吧?” 少年奇怪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想杀你?” 妙手情天笑道:“因为你身上有杀气。” 赶车大汉疑惑地问道:“少爷,你是从那里看出他身上有杀气的?” 妙手情天答道:“从眼神,我能从人的眼神中辨别出他的各种气息。人的眼神会流露各种不同气息,有怨气、喜气、祥气、阴气....” 赶车大汉急忙问道:“那少爷你看看我的眼神,能看出我的气息吗?” 妙手情天瞧了他一眼道:“我看出你身上有股傻气,还看到你眼角有块眼屎...” 赶车大汉................ 雪,在窗外狂舞。
妙手情天道:“阁下尊姓大名?” 少年回答道:“我叫算谋千裡。” 妙手情天道:“小算,你要杀我?” 算谋千裡咬着嘴唇道:“不错!” 妙手情天道:“杀人总要有个理由。” 算谋千裡道:“我想杀就杀,无需理由。” 妙手情天笑道:“可惜你今天杀不了我,因为你今天的杀气还不够,你心里在惦记着一个人。” 算谋千裡默然不答,想必被妙手情天猜中了心事。 妙手情天抿了一口酒,笑道:“你在想一个女人?其实我心里也在想着一个女人。不妨我们坐下谈谈女人再动手不迟。” 算谋千裡迟疑了一会,将剑放在桌案上,将身坐下,妙手情天给他斟了一杯酒。 妙手情天问道:“其实你并不想杀我,因为你心中还有些疑虑,对吗?” 算谋千裡什么话也没有说。举杯一饮而尽。 大雪在窗外随风乱窜。 算谋千裡想起与那个女子相识的那天,雪也是这么大,鹅毛般的大雪在空中狂舞。 那辰,大雪缤纷寒天冻地,道上行人甚少,算谋千裡独自行走在路上,看见一名红衣少女(扣扣)正被一名黄衣男子追杀,那男子手持一条漆黑铁枪,凶神恶煞口吐秽语在红衣少女身后猛追不舍。 红衣少女疯狂逃命,与赶路的算谋千裡迎面相撞,她一头扎进算谋千裡的怀里。 “大哥,救我。后面那人想非礼我...”红衣少女抬头对算谋千裡说道,眼神楚楚可怜,世上很少有男子能够在这双美丽的眼睛下袖手旁观。 黄衣男子冷笑道:“贱人,你跑不掉了,傻瓜才会救你。” 算谋千裡将红衣少女扶起,冷冷道:“她,我救定了!” 黄衣男子笑道:“小哥,我劝你还是别管闲事了,这女子是一个贱货,今天救她的傻瓜都被我杀了,。” 算谋千裡道:“我想试一试!” 黄衣男子仰天大笑道:“这世上能救她的只有两个男人。” 算谋千裡问道:“那两个?” 黄衣男子道:“妙手情天和谁家萧郎!” 算谋千裡又问道:“妙手情天是谁?谁家萧郎又是谁?” 黄衣男子仰天大笑道:“你连他们两个都不知道,一点江湖常识都没有,就想闯荡江湖英雄救美?你肯定没听过古龙的兵器排行谱吧?” 算谋千裡摇了摇头。 黄衣男子道:“武林万事通古龙曾作兵器谱,谁的兵器排行最高他的武功就最高,在兵器谱上,排名第一的是天涯倦客的金猊剑甲,天涯倦客(曾经的传奇人物,现在正在为朝廷办事,司州门口两个门卫其中之一就是他)已经归依朝廷不再过问江湖中事,金猊剑甲名存实亡,兵器谱排名第二的是谁家萧郎的昆吾剑,排名第三的是妙手情天的飞刀,排名第四的是三国阿狼的子龙枪。” 算谋千裡不屑道:“那又如何?” 黄衣男子举起手中的铁枪,道:“我就是让江湖中人谈虎变色闻风丧胆宇宙超级无敌大侠——三国阿......” 三国阿狼还没说完那个“狼”字,算谋千裡的剑就穿过了他的胸膛。 算谋千裡的剑,如此之快,根本没看见他是如何拔剑杀人的,红衣少女被他的快剑惊呆了,满脸惊愕之后又露出了孩子般的笑容。 算谋千裡的剑刺过来时, 三国阿狼丝毫没有警惕也没有躲闪半步,这根本不像是江湖排名第四的高手。 算谋千裡也不明白,为何三国阿狼如此不堪一击。 三国阿狼缓缓倒地,在地上垂死挣扎。 算谋千裡问他道:“我想知道就凭你的身手,古龙怎会在兵器谱上将你排名第四?” 三国阿狼张开嘴,似乎想说什么,算谋千裡俯身把耳朵凑在他嘴边。三国阿狼说完就咽气了。 红衣少女问道:“他刚才说什么?” 算谋千裡站了起来,笑道:“他说古龙是他的表哥!” 红衣少女扑哧一笑忽然扑入算谋千裡怀里。 算谋千裡的心已剧烈的跳动了起来。 他一生中从未领略过如此温柔也如此消魂的滋味。 红衣少女忽然在他怀里哽咽起来,算谋千裡感到胸膛一阵冰凉,原来衣裳竟被她的泪水浸湿了。 红衣少女哭泣道:“多谢大侠救命之恩,刚才我好害怕。” 算谋千裡叹了口气,轻搂住了她,道:“只要有我在,你就不用害怕。” 良久,红衣少女的哭声才低了下来,轻泣道:“大侠,小女子身负血海深仇,小女子家住凉州,腊月初五那天,我全家被仇人杀光了,我躲在枯井里才免遭毒手,后来孤身流落江湖至今,刚才又险些被坏人非礼....” 算谋千裡目中带着怒火,咬牙道:“杀你全家的那个人是谁,我绝不饶他!” 红衣少女道:“大侠,你还是莫要管了,小女子已经认命了,虽然你的剑很快,可终究快不过我仇家的刀,他从未失过手...” 算谋千裡道:“我也从未失过手,你的事我管定了。” 红衣少女“嘤咛”一声,一双玉臂紧紧搂住算谋千裡。 雪,和那天一样绚丽豪放,铺天盖地。 司州客栈中,妙手情天和算谋千裡还在喝酒,不知道喝了多少坛,他们只喝酒并不说话。因为他们明白男人一开口就是谈女人。而他们此刻并不想谈女人,尽管他们都在想着女人。 客栈中,忽然涌进来一群人,这些手持各种利器,一看就知道是江湖中人,奇怪的是,这些人变得非常规矩,进来后站成一排一动不动。令人吃惊的是,这些人头上都顶着一枚铜钱。 门口又出现了八个人。 这八个人都穿着颜色极鲜明的杏黄色长衫,长衫的袖子上都锈着一个“晋”字,八个人都面无表情目光冷漠,带着一股傲气。看到他们,就算不是江湖中人,也会想到四个字——大晋帝国! 大晋帝国的名头太响了,杀人的手段也太独特。 客栈的客人见店内情况不妙,纷纷溜了出去,除妙手情天他们外,只有一个老头(假大空)和一个青衣少女(甄珍)没有走,只见老头拿出一个破锣“铛”的敲了一下,振振有辞地说道: “有钱捧个钱场,无钱捧个人场,既然大家头上都有枚铜钱,那我不妨说两段书讨两个赏钱。” 青衣少女帮腔道:“爷爷,今天你要说那段?” 老头道:“我说的是江湖中最轰动的消息,武林中最近发生的大事。” 青衣少女笑道:“爷爷快说吧,大家都等不及了呢。” 老头眯着眼,喝了杯酒,才慢吞吞地说道:“现在江湖中人最怕听到八个字。” 青衣少女问道:“爷爷,那八个字?” 老头道:“铜钱落地,人头不保!” 青衣少女道:“那不是以前天涯舞姬的杀人规矩吗?” 老头道:“不错,现在大晋帝国继承和发扬了这个规矩,大晋帝国的人喜欢把铜钱放在人的头上,要是铜钱掉了,那人必死无疑。” 青衣少女惊呼道:“爷爷,这些人头上也顶着一枚铜钱呢,难道大晋帝国的人就在附近吗?” 老头道:“不错,但我担保这些人的人头不会掉下来。” 青衣少女道:“为什么?” 老头道:“铜钱落地,人头不保!这八字固然可怕,但还有更可怕的八个字!” 青衣少女问道:“那八个字?” 老头故意瞧了一旁的妙手情天一眼,一字一字说道:“妙手飞刀,例无虚发!” 大晋帝国的那八个人也不约而同地朝妙手情天望去,他们眼睛里的傲气顷刻消失殆尽,剩下的只有惊慌和恐惧。 因为他们看见妙手情天的手里多了一把小刀!妙手飞刀! 青衣少女接着问道:“爷爷说的可是探花郎妙手情天的飞刀么?” 老头点头道:“不错,各位知不知道妙手情天飞刀什么时候最可怕?” 青衣少女摇头问道:“什么时候?” 老头喝了一口茶,笑道:“就是它还未出手的时候。” 大晋帝国里一名黄衣人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老头道:“因为它出手之后,对方就已不知道什么叫可怕了。死人是不知道害怕的!” 客栈里只剩下呼吸的声音。 这沉重的呼吸却比完全静寂还令人觉得静寂,简直静寂得令人窒息,令人受不了,令人要发疯。 妙手情天握刀的手指忽然动了一动。 大晋帝国那八个人顷刻间发疯似地逃出客栈。 头顶铜钱的大侠们纷纷丢掉铜钱,走过来向妙手情天道谢。 妙手情天走到说书老头面前,凑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随后交给他一个黑色包裹,老头笑了笑,后来拿着包裹和那名青衣少女走了。 算谋千裡问赶车大汉道:“刚才那个说书的老头和少女是谁?他们肯定大有来头吧?” 赶车大汉道:“当然有来头,他们两个是少爷花钱请的托,专门讲妙手飞刀的故事来吓唬人的...” 算谋千裡道:“原来大侠是这样吹成的。” 雪驻风不止,满园梅花,在冷风中怒放。 冷香小筑就坐落在一梅花园中,房子不大,幽雅别致,门前梅花吐艳,香气醉沁人心。 妙手情天独自穿过梅园走进小屋, 屋子里的一切和一月前没有丝毫变化,一桌一椅,甚至连桌上的笔墨书籍,都没有一点灰尘,桌上的酒瓶里残酒尚存,妙手情天倒上一杯独自喝了起来,酒入愁肠那一刻,他仿佛骤然又回到一个月前,与小手在冷香小筑里怜怜惜别时的情形。那时梅花还未绽放。 “等我,我很快就回来。回来我们就结婚。”妙手情天喝了一杯酒,拉住小手的手说。 “嗯。”上帝之手点了点,给情天又斟了一杯酒。 谁知一个月后,上帝之手竟成了自己的嫂子,其实妙手情天并不怪她,因为谁也没有权利让别人永远等他。妙手情天也不怪笑浮云,因为笑浮云的确对小手很好,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小手。怪只怪自己一去,音信杳无生死不明。 如今幽人独往来于冷香小筑,触景生情,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伤情处,窗外朵朵梅花,泪眼问花花不语,对酒消愁愁更愁,此时金盏只须深,看尽落花能几醉? 妙手情天又喝了起来。 突听门外一个女子笑道:“一个人喝闷酒么?” 人还在窗外,但笑声已在屋子里荡漾起一阵温暖之意,她的人虽还未进来,却已将春天带了进来,笑声已然如此,人自然更可想而知了。 妙手情天眼睛立刻亮了起来,但却只是静静望着那扇门,既没有站起,也并没有说什么。 那人终于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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