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他缓缓蹲下,牵起我的手,平视我的眼睛,关切地问:“馨儿,你在想什么呢,告诉亚父好吗?” 我犹豫了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嘟囔道:“我好怕那雨,好怕……” 说着,像是犯了错似的,低下了头。 “我们一直都很勇敢的馨儿,怎么回惧怕雨水呢?” 亚父说着,像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把小花伞来,利索地撑开,微笑着对我说:“馨儿,——来,和亚父一起在雨中走走好吗?” 至今还记得,他那句话温柔至极,混合着他深厚内力掩映下的真气,汩汩暖流般,顺着和我相牵的手臂流入我心田,温暖似阳光。 说着,他紧紧地握着我的手,缓缓站起,殷切地看着我。 他那刚毅而温情的眼神像给了我奇异的力量,让我终于有勇气,迈出长廊。 当我那细嫩的指尖慢慢的触碰那沿着伞骨落下的雨珠时,沁心的凉让我好想闭着眼睛大口呼吸这雨水洗过的空气,只看到亚父慈父般温柔而刚毅的笑隐去他眼角的几丝皱纹……
看她一言不发的愣在那里,他才意识到,自己不经意间的言语,很可能已让这个不谙世事的女孩儿受到伤害。 他放下柴火,走到德馨身边,坐下,又递过来一个果子,青青的:“?我相信你。”中肯又亲切,浮起她半边微笑。 “小时候就是这样,”德馨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冲动,打开了话匣子,“每当天气骤变,或者寒冷来袭,一股热气和一股冷气就会在我体内集结。他们互相压制,此消彼长,弄得我身体一会儿像冰一样寒冷,一会儿像火一样热烈。” “那你每次都是怎么挺过来的?” “每次都是亚父耗尽体力,用《涤沅经》救我的。” “你的亚父也会《涤沅经》?”他觉得事有蹊跷,世间居然还有人会《涤沅经》。 德馨忽然意识到她说的太多了,就没有回答,低头吃果子。 他却毫无顾忌,接着说道:“《涤沅经》来自一个美丽传说。相传,很久以前,沅水浑浊不堪,两岸百姓饥渴难耐,原于水中有一猛兽,以搅动水流为戏,从不停息.有个和尚就在沅峰下念经,终于让猛兽弃恶从善,修度成佛.那个和尚法号涤沅,他所念的佛经就是《涤沅经》。” “它能克制妖魔,也难怪能控制我体内的热气和寒流。多亏涤沅大师,否则,这世上就没有办法治疗我的病了。”德馨感慨地说。 “其实, 涤沅大师所创的《涤沅经》只是本普通经书,并非武功秘籍,后来,有个叫玫那的江湖高手机缘巧合之下从中悟出了一套内功心法,也就是现在的《涤沅经》。” “那我也应感谢那个叫玫那的高手了,没有他,就没有《涤沅经》。”德馨笑了笑。 却见他长叹一声,说:“他曾是个叱诧风云的人物,只可惜,很多年前突然消失,杳无音信……” “你与他有些渊源?”德馨觉得那个人似乎与亚父有关,所以追问. “没有任何关系,” 他说话的时候似乎很违心,淡若烟,似乎不愿再提此事,掉转话题,“对了,你饿了吧,我去弄点儿吃的.外面雨大,别出去.” 外面虽下着雨,但德馨的心里却充满阳光:简单的话语蕴藏着无限的关心,——舒服! “还没有告诉你我的名字呢——叫我馨儿吧。”德馨鼓起勇气,说,“但我觉得‘天煞孤星’太难听了。” 她以为他会生气,没想到,他平静地说:“我不是‘天煞孤星’。” “怎么会呢?世间只有一个天煞孤星。”德馨以为他在开玩笑,自信地说。 他本想告诉德馨,天煞孤星是他的同胞弟弟,但看着她倔强的样子,只好将错就错的点头笑笑。 “我是天煞孤星,刚才只是与你开玩笑。”他忽然想将自己的真名告诉她,“我叫护华,”他顿了顿,“叫我护儿吧。” “莫非‘护华’来自‘护花使者’的寓意?”她好奇地问。 “也许是吧。”他笑了笑,“是师傅为我起的名字,他很喜欢种花。” “呵呵……”她不禁笑了笑:原来男人也会喜欢种花。 在她看来,皇宫里,只有母后爱种花,她种了大片大片的墨烟,花开时节,满园蓝色,欲欲生烟,非常漂亮。 4古拉庄园 “快看,这是什么符号?”在山洞的岩壁上发现了一串诡异的斜排文字。 德馨顿时失语,半天才说出话来:“这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望着德馨惊异的表情,直觉告诉,那字符是不祥的预兆。 “它是什么意思?”他问 “ 古拉庄园 误闯者 若非情侣 必死于此 ——茵姥姥” 听了德馨的翻译,一种莫名的想法涌上护华心头:不可以让眼前的女子受任何伤害——尤其是危险来临的时刻! “古拉庄园?茵天姥姥!——邪恶的代名词,好可怕啊!”她一声尖叫,就再也无法控制自己。 书页上一幅幅凄惨可怕的画面梦魇一般在眼前闪烁,儿时的记忆好似黑幕般阻挡她的视线。 德馨面无表情,忽然失去惯有的淑女姿态,双手抓住护儿的衣衫,痛苦地呼喊:“没有人能逃脱她的魔掌!” 原来她孤傲瑰丽之下,潜藏着柔弱孱弱的归思——护华看到她最真实的一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