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头话
遥远的历史,可被近距离触摸到。
历史遥远,因时间而遥远。
捉摸不透的时间,将所有的一切历史,藏在了层层“人为”的迷雾中,从而往往使历史变得的具有多面性,要找出最为合理、最为接近的历史
真相,就得近距离触摸历史的痕迹,即各史书典籍、表章奏折、时人评论、文集杂记等等,及外加一点合乎逻辑的猜想。
历史不是天马行空般的无尽想象,可以如脱缰的野马驰骋在无限空间里,即使是猜想,也是建立在固定的框架内,组合起各种历史的碎片,拼凑起一副虽不完美,但还完善的历史图景。
建安十三年(公元208年),三国史上一个特殊而又重要的年份,以战争为开始,又以战争为结束。
历史的脚步在这里突然转向,中国的统一步伐在这里戛然而止,究其原由,起自于冬天里的那场举世瞩目的大战役。
如所有有记载的历史般,这场战争始终笼罩在一片疑云里,让人难以看到它的庐山“全”面目,多种的猜测及推论,因此而生,因此而成,合理的,不合理的,合情的,不合情的,你家未唱罢我已登台,总想在这越千年的往事中,把握住当时时事的命脉所在,和着这跳动的节奏,一起畅想历史给人的娱悦、快感和欢乐。
历史的写法,正史的、草根的、学术正规的、轻松幽默的、严谨刻板的、纪传体式、编年体,各种的写法,各种的笔触,因人而异,因时而异,因国而异,归跟结底,却只有一种:忠于史实的,虽然很多偏离历史很远。
史实的难考,在于资料的湮灭,或是繁多无头绪,或是作史者有意的“为尊者讳”,你即使读史再细,也免不了中了他的迷城计,唯有擅长分析,细细品味,反复琢磨,如知名的神探,利用一点蛛丝马迹,抽丝剥茧,找出事实的真相般,才能走出这古人为后人所设的历史误区。
历史的天空,有时很大,任你自由翱翔,有时又很小,局限于一隅,写历史,也犹如这样,可以驰骋,但不能脱缰,可以大胆设想,却要小心验证,不发无的之矢,不做无声呻吟,写的是一种领悟,一种心情,一种感怀。
很多时候,改变历史的是一些名不经传的小人物,大人物也是从小人物成长起来,小人物正因为其小,而不被人们所重视,为人们所忽略,这就为他们带来了改写历史的机会。
那就从一个小人物,慢慢说起。
不小的小人物
江夏郡(湖北省东南部)的苏飞,在三国风起云涌的时代里,确实是一位小得不能再小的人物,名气不大,官位不高,声望不显,只是在黄祖手
下做了掌管军事的都督,也就是被人称为“虚有其表”的荆州(湖北省及湖南省)牧刘表的部下的部下。
一句话,一个庸人手下的庸人的手下。
如果身处在太平盛事,以苏飞的作为,也许可以安安稳稳的过上自己所向往的小日子,虽不能辉煌一世,却也能逍遥一时,可这是乱世,虎与狼的时代,又处在一个是非之地,没有一点能耐的人,首先就要被淘汰。
苏飞就是这样一个差点就被淘汰的人,要不是他认识了一个人。
他的这一生,也正是因为结交到了这样一位朋友而发生了巨大改变。
这位朋友,是苏飞的同事,同为黄祖部下,若是以官为来论,级别还要比他低一些,骨子里头却是一个很有想法,想有做为的人,因而也比他不得志些。
苏飞看出了朋友整天“郁闷”的原因,又觉得这朋友是“奇货可居”的潜力股,将来的前途一定会光明无限,当然不是玻璃窗内苍蝇所看到的
那种,以及一直潜在水里没有上浮可能性的那种,就决心拿出所有可动用的力量帮他一把。
这之前,还得探探朋友的口风,若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起来,也不是好玩的。
朋友被邀请到了家里饮宴,几杯酒一下肚,面红耳热之际,话也就多了起来,有意的落花首先开腔:“我向我们的上司黄祖,数次推荐你,可都不能见用。时间过得很快,人生中有几个春秋?像你这样的人,应早为长远利益打算,找一个可托付一生抱负的‘知己’,做点事业出来。”
流水未必无情,听了他的劝告,说出了心里话:“我也想啊,虽然有这个志向,可没碰上合适的机会。”
落花早有了打算,说:“我请示黄祖,任命你为邾县(湖北省黄州市)县长,你就可以安排去留问题了。”
流水很是欢畅,三年的苦苦等待,终于有了人生的转机,可以去那个想去的地方了,立时表示同意。
没过多久,苏飞向顶头上司、江夏郡太守——黄祖,提出让朋友任邾县县长的建议,这领兵官的面子还是要给的,黄祖想也没想就答应,将苏 飞的那位向来没有被他看得起过的朋友,安排到邾县去上任。
这朋友上任以后,没干别的什么事,也就是将先前闯江湖的兄弟以及一些愿意跟随的人,全都聚集了起来,组合成一支小有规模(数百人)的“兄弟连”,去投奔了那个他一直向往的地方。
黄祖不知道,他的这一错误决定,最终要了他的命;苏飞也不知道,他的这一合理建议,最终挽救了他的性命;那位朋友可能知道,他的这一次投敌行为,必将成为人生腾飞的起点。
苏飞的这位朋友,不是别人,正是赫赫有名的猛将——甘宁,甘兴霸。
历史充满着偶然,偶然之中又有必然。
黄祖的任命是偶然,甘宁的出走是必然,苏飞的推荐或是偶然,又是必然。
一个偶然的任命,一次必然的出走,一次或是偶然,又是必然的推荐,决定了是一郡命运的走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