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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神龙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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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05-20 12:50:00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正序浏览 |阅读模式
第一回 欲出山 却落难 身陷悬崖 谁与曹公帮 争天下


东汉末年,董卓胁献帝暴政,中原十八路诸候共讨之。董卓被诸候联盟打败于虎牢关,遂火烧洛阳,胁帝迁逃至长安。各诸候为保存己方实力,皆不肯追击董卓,唯曹操一路深追,却被伏兵大败于途中,几欲丢失性命。曹操虽败,其名声却因此大振。
各诸候俱回各自领地,曹操亦引兵归领地兖州,奉旨大破贼兵,收编了“青州军”二十万,声名日盛。时有荀或、荀攸、程昱等往投之,程昱又举荐了贤士郭嘉,曹操随即发聘书,让程昱去请之,程昱允诺并动身起程。
数日后,程昱持聘书来到颍川,逢人便询郭嘉处,郭嘉乃当今贤士,自然许多人知晓。不多时,程昱已至颍阴郭嘉住处,遂以手击门。门开处,但见一少年,书僮模样,程昱识得郭嘉,知这少年并非郭嘉。那少年道:“先生击门,不知有何见教?”程昱躬身行礼道:“在下专程前来拜访奉孝兄,烦请通传。”那少年亦回礼道:“既是少爷故友,无需通传,请随我来。”
二人进了客厅,见一少年立着等候。那少年高九尺开外,身穿紫灰色儒服,头戴蓝冠,手中持书,脸白若抹粉,唇红若涂脂,俊秀绝伦。那少年行礼道:“仲德兄平素鲜与奉孝来往,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必是为曹公而来,不知是也不是?”程昱亦行礼道:“久闻奉孝兄神机妙算、足智多谋,往日甚为不服,今为奉孝兄一语道破来意,拜服矣!”言罢,拜倒于地。郭奉孝急扶起程昱道:“公何故如此,奉孝乃一介布衣,怎受得如此大礼?曹公若要传召奉孝,只需一纸通传即可,何须劳烦大人前来,郭某有愧。”程昱道:“奉孝兄乃天下贤士,主公慕名已久,本欲亲自前来请教,因公事繁忙,无暇离开,故差仲德来此会请,望奉孝兄切匆推辞,程某不胜感激。”
郭奉孝不假思索,笑道:“十七路诸候皆为私,独曹公舍命追讨董贼而为公,奉孝有心投效已久,只是未得举荐之人,不敢轻动,今诚曹公如此看重,奉孝愿为曹公效犬马之劳。”程昱大喜,道:“奉孝兄如此直爽,程某愈加佩服。”
郭奉孝延请程昱落坐,自己亦坐于一旁,对书僮道:“任龙弟,上茶。”任龙允诺,自去备茶。郭奉孝转头续道:“今日天色已晚,仲德兄若不嫌弃寒舍简陋,就在此暂住一宿,奉孝明日与你同去参见曹公,不知公意下如何?”程昱称善。
次晓,郭奉孝吩咐任龙购了两匹马,自备齐了行装,与程昱一同望汉阳出发。
三人行至午时,均有几分饥饿,便加紧赶路。不多时,望见前方有一小镇,三人大喜。不料有道火光自小镇处冒出,随即浓烟滚滚直冲宵汉,沸沸扬扬的喧闹声愈来愈清淅,细听之下,原是哭泣声居多。郭奉孝不由的大骇,知道这是贼寇犯小镇,即对程昱及任龙道:“前面寇发,你们绕路先行回汉阳,向曹公报此处情景,奉孝欲凭三寸不烂之舌,前去说服贼寇归顺曹公,作为晋见之礼。”任龙素知郭奉孝之能,并不劝说,程昱却急止道:“此时万万不可,贼寇恶性难驯,非言语所能动之,先生切匆以身犯险,令程某无法向主公交代。”郭奉孝却道:“贼寇岂是天生的?他们同样有生活理想和人生志向,只是迫不得已才啸聚山林,逐步趋向为恶之道。”顿了顿,续道:“但若是无人唤醒他们,以言语令他们迷途知返,则愈加泥足深陷而无法自拔,最终受害的却是无辜平民百姓,没遇上贼劫小镇则罢,既是碰上了,我又如何忍心不解救他们?若是不救他们,我又怎能安心助曹公平定天下?程昱惭愧道:“先生教训极是,仲德时刻铭记于心,请先生多加保重!程某先行告辞了。”任龙亦道:“少爷一切小心谨慎,小任告辞了。”
郭奉孝策马前行,忽自两道旁草丛中窜出数人,拦住去路,郭奉孝急揪缰绳止马,定睛视之,五人手中各绰着一把短刀,身上衣服各自不同,应是贼寇中的探子。郭奉孝诧异了,此贼寇首领中居然也有能人,懂得在各处安放探子。
其中一探子道:“兀那书生,留下这匹马及值钱物事,然后自行离去,俺们不伤你性命。”郭奉孝恭手道:“诸位,在下郭奉孝,有事欲见你们首领,劳烦你们领路。”那探子道:“什么?过分笑?我们首领有四位,都是武艺高强、杀人不眨眼的,你不怕吗?”众探子听了皆捧腹大笑。郭奉孝亦笑道:“在下郭奉孝,借问一下,你们首领都喜欢杀人吗?”那探子回答道:“那倒不是,我们首领下令不可胡乱杀人,只需取得财物便可。”众探子听了此一问一答,又大笑。其中一探子却始终没发笑,问道:“您的处境如此危险,尚且谈笑自若,莫不是郭嘉先生?”一提起郭嘉名号,众探子皆肃然起敬。兖州人皆知郭嘉之名,而郭奉孝名号却鲜为人知。
郭奉孝笑道:“在下姓郭名嘉字奉孝,劳烦引见你们大首领。”众探子皆道:“愿为先生领路。”众探子领路前行,郭奉孝亦下马随之步行。众人进入小镇,只见四个首领模样均在马上,指挥小喽罗,大多小喽罗却分散于各户门口,户户门口皆跪着啼哭的男女,其中有座豪华楼阁淹没于火光之中,那楼阁之前却摆着许多物箱,估计是自楼阁中搜出的。
其中一文士打扮的首领扬声道:“大家莫哭,我等只要银子,不会伤害尔等性命,不过若有慌报家私或拒不纳银者,一经查实,则没收家产并烧毁房子,以示惩戒,那便是例子。”说着手指向烧火处。文士方说完,哭声不歇反而更大。
郭奉孝近前定睛视之,那文士首领原来是少时同窗好友简爱,怪不得能摆出如此阵式。由于郭奉孝牵着马,比较显眼,是以简爱也注意到他,注视了良久才认出,下的马来兴奋道:“原来是奉孝兄,多年不见,愈加英俊了,别来无恙,呵呵。”其它首领亦下马相见。郭奉孝喜道:“小弟向来康健,倒是简兄,多年未见,却为何做起无本生意来?”简爱叹息道:“说来话长,一言难尽,本不欲下来扰民,怎奈山寨人多,众弟兄不懂谋生计,坐吃山空,故下山借点银两,实出无奈。”郭奉孝道:“简兄不复有年少时的志向?甘愿为贼一生?不图创业,不为天下百姓计了吗?”
简爱低头默然无语,旁边那位持刀胡子首领不耐道:“我等在此大碗酒大块肉享用,不知有多快活,做贼有什么不好?创那贼厮鸟事业。”郭奉孝正色道:“你们睁大眼瞧,竖正耳听,那跪在地上哭泣的无辜百姓,他们若失去家业,拿什么来养家糊口?这与拿刀杀了他们又有何区别?大胡子,你还能快活享用吗?”那胡子首领一脸愧色,沉默不敢语。郭奉孝续道:“相信你们也曾有过家,有过平民的生活,将心比心吧,假若你们是平民而被抢,痛不痛心?妻离子散,痛不痛心?家破人亡,痛不痛心?”
简爱缓缓抬头道:“我等不欲如此,已完全违背了初建山寨时的宗旨,奉孝兄足智多谋,来此必有教益,吾等洗耳恭听。”郭奉孝喜道:“简兄既有悔过之心,郭某自有良言相告,曹操大人素有怜才爱民之心,你们不如随我前去投效,以图建功立业,青史留名,岂不比一辈子为贼好的多?”简爱道:“奉孝兄说的极是,奉孝兄比曹操更能体贴天下百姓心,我们不要曹操做我们的主子,只希望奉孝兄来统领我们,走出一条平定天下的太平之路。”郭奉孝道:“既是如此,你们可愿听我号令?”简爱等人喜道:“既奉主公为尊,怎敢不听号令?”众贼闻说郭嘉愿意领导他们,均欢天喜动,掌声轰动,“愿意”之声不绝于耳,百姓闻说郭嘉说服众贼改邪归正,亦站起大声呐喊。
简爱逐一介绍了其它三位首领,持刀胡子首领是飘渺皇族,使银枪的少年是老渝的爸,用长鞭的是枫色幻想。由于枫色幻想年纪为四人之最,故公推为大首领;老渝的爸武艺最强,为二首领;飘渺皇族最为直爽豪气,为三首领;简爱年纪最小,智力最好,为四首领。整个山寨俱有大小事,均由简爱打理,故众喽罗皆以简爱为大首领,枫色幻想却是有名无实。
郭奉孝下令众喽罗撤离小镇,那些百姓心里感激,皆望郭奉孝而拜。郭奉孝率领众喽罗逐渐离开小镇,往山寨而去。
夜里,郭奉孝心想:白天答应统领他们是出于无奈,如今我该速离此地,否则时日久了,便无法离开。思量了良久,提笔写了封信,作为不辞而别书,搁在桌面,趁着夜色离开山寨,为避开巡逻兵,往山后急行。边走边思虑如何脱身,一不留神踏了个空,陷下了悬崖,脑中闪过四个字:吾命休矣!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直往下堕。毕竟郭奉孝性命如何,请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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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05-20 13:12:00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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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05-20 13:11:00 |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十五回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已过去一个多月,郭奉孝和林是的内伤已相继复原。这些日子里,唐烟雨的幻象剑法掌握了三成,也能在瞬间划出三十二道圆弧,刺出三十二剑剑招,把林是喜得如获至宝。林是说他以前学幻象剑法时,练到这等境界足足花了两年时光,连连夸赞剑室的妙用和唐烟雨的悟性了得。而郭奉孝却一直在寻觅地下室的出口,任凭林是好言相劝或是无情打击,他总是报以一笑,信心十足地坚持着。可是迄今为止,他依然是一无所获,不禁对自己的信心大为动摇,他感到很无奈、很疲累,只得压下离去之心。

郭奉孝见唐烟雨在剑室里练剑,左右觉得无事,也提着神龙剑来到石厅,研习修练神龙剑法的第三式,这招神龙合剑讲求身剑合一,剑通人意,攻敌所必取,在四招神龙剑法中以至稳称道。这四招神龙剑法是当年东华上人花了十余年时间创下的,融合了所有剑道的精髓。第一招神龙问鼎是以力搏力之招,属于至猛之道;第二招神龙追月是以御云术为辅的招数,战斗时可以迅速移动,绝不容许给敌众形成合围之势,多用于群战,属至巧之道;第三招神龙合剑虽说是以至稳称道,却也是以速度为主,是修练第四招神龙飞天的基础;神龙飞天便是传闻中的御云术,一旦剑通人意便能以心御气,从而以气御剑,属至快之道。

不知不觉过了两年有余,唐烟雨的幻象剑法于一个月前已尽数学会。这一日,唐烟雨一如既往地练习完剑法,便举着竹笛来到乐室吹奏。曲子吹到忘情处,忽听见石厅传来一声巨响,不由得大吃一惊,慌忙收住竹笛往石厅奔去。到得石厅,只见郭奉孝手提神龙剑,面对着石桌发愣。唐烟雨不知是何回事,只道他被巨声吓呆了,当即走到他旁边,举起竹笛在他眼前轻晃数下,看他是否有反应。不料郭奉孝略一定神,张口说道:“烟雨,你来得正好,适才听了你的曲子,忽然间意与气合,不由自主地斩了石桌一剑,这招神龙合剑算是练成了,但这石桌受此一剑居然丝毫无损,这其中必有蹊跷。”

唐烟雨目瞪口呆,道:“那声巨响是你斩石桌发出的?而石桌却毫发无损安如泰山,这石桌好生古怪,不知是何种材料所制?”这时林是也闻声而至,哈哈笑道:“这石桌定然是用神石做成的,不然世上哪有如此坚硬无匹的石头,以前我也曾无意中拍了此石桌一掌,当时见石桌完好无损,只是略感惊讶,之后就一笑了之。”郭奉孝一听到“坚硬无匹”四个字,眼睛忽然一亮,说道:“不对,我记得曾看过一册古书简,书简上有记载这类坚石,这种石头坚硬无匹,胜过所有金属,名为金刚石。”

唐烟雨道:“金刚石?你是说这石桌是以金刚石制成的?”郭奉孝点点头道:“嗯,错不了,这金刚石有指甲大小便价值连城,不知田齐前辈从何处弄来如此巨大的金刚石。”唐烟雨半信半疑道:“真的吗?那可发财了。”林是“嘿嘿”笑道:“我们出不了地下室,发财又有何用?”

郭奉孝听到“我们出不了地下室”这句话,心中一动,将神龙剑交给唐烟雨,双手环抱住石桌,用劲扭转。唐烟雨和林是见状,都大感奇怪,不明他此举是何用意,当下不发一言地瞧着,只见石桌被他扭转之下格格作响,忽听得一阵隆轧轧的响声,均循声望去,但见石厅右侧两扇门之间新开了一道高约丈余的口子,露出数级石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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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楼主| 发表于 2006-05-20 13:11:00 | 只看该作者
林是笑道:“阳兔,小伙子说得对,你这笛声容易牵动人的情绪,令人听了振奋不已,让人在不知不觉间提起内息。我原本在那边钓鱼挺痛快的,结果还是给笛声吸引过来。”又向郭奉孝道:“小伙子居然会武功,我这次真是走眼了,你这套神龙掌法可是东华上人所授?”
郭奉孝惊讶道:“是的,前辈何以知之?”
林是沉默半晌,终于说道:“三十多年前,我在宛城一带做了一些坏事,不知为何就给东华上人知道了,他来寻我打架,只用两招就将我制住,我当时以为必死无疑,哪知他只训了我一顿,把我给放了。自那以后,我再也不敢胡作非为,心里暗暗盘算,在幻象剑法大成之日再找东华上人报复,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过了一段短暂的平静日子后,有个外号叫百胜神戟的年轻人来寻我决斗,我几番相避不过,又施了一端诡计,杀了那一家子(详见本书第二十回百胜神戟),教那吕胜以为我死了,内疚悔恨一辈子。事隔不久,东华上人似乎知道了这件事,又来寻我打架,并当面指责我死性不改,我当时也大为恼火豁出性命与他打了一百零八招,不多不少刚刚好,正是幻象剑法的总招数,我当时越打越是心惊,我的每招剑法都为他的掌法所克制,若非他有意相让,别说未练成的最后三十六招我使不出,就连前面七十二招也别想使出。一时之间,我心灰意冷,发誓再也不踏足江湖,不做伤天害理之事,从此归隐。东华上人让我搬到藏剑山庄来住,说也奇怪,这藏剑山庄居然是个空壳,我们就心安理得地住下了,后来也收了一些徒弟,平时还告诉他们关于神龙掌之事,叮嘱他们,若遇上神龙掌的传人,莫要与他交战,不料今时今地我自己却碰上神龙掌的传人。”说完,长长地舒了口气。
郭奉孝想起流星刀和林海见到自己使出神龙掌时所说的话,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难怪他们见了我的掌法,都说‘遇神龙莫战,遇神龙莫难’,然后就全跑了,原来是林前辈叮嘱的缘故。”林是道:“我这套幻象剑法纯粹是以速巧为主,靠的是虚招迷惑对手,而神龙掌法则是以刚猛为主,是实打实的招数,任凭对方有多少虚招,他也是那样出招,绝不为对方的招式所动摇,所以幻象剑法天生就被神龙掌法所克制,我叮嘱他们是为他们好。”
郭奉孝点点头。
唐烟雨笑逐颜开地听着,心里忽然想到一事,“啊”了一声道:“我若学了幻象剑法,岂不是要被奉孝克制一辈子?我不要学这剑法。”郭奉孝道:“别闹了,烟雨,我们先扶林前辈回寝室休息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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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楼主| 发表于 2006-05-20 13:11:00 | 只看该作者
郭奉孝顺着各门各道仔仔细细地搜索一番,找不着任何出口,感到疲惫已极,随便找了一间寝室静坐调息。想到此处面积极大,寝室极多,以前必定有个大家族为躲避战乱而隐居于此,他们既然能够离开地下室,就证明此地必有出口之处。念及此,心中豁然许多,渐入忘我状态。
不知过了多久,郭奉孝隐隐闻见一阵悦耳的笛声,清醒过来。当下运气一试,感觉身上内力已恢复三、四成,便起身循着笛声走去。郭奉孝走到乐室门口悄悄望进去,只见唐烟雨背对自己横笛而吹,那乐声传入耳中,给人说不出的舒服受用。郭奉孝完全沉浸于乐曲之中,浑不觉得周身情景。忽然,他只觉得右肩一沉,一只手掌已然搭在自己的肩上,不由得大吃惊,心下尚未反应过来,头顶百会穴突兀间冒出一股冷气,经过睛明、人中直达肩井双穴,同时丹田内也升起一股热气,经由神阙、巨阙、鸠尾、中庭、膻中等任脉诸穴,直至肩井双穴,与冷气交汇,融合后的真气分别窜至双手太渊穴。这套神龙心经的运行路线,郭奉孝早已练得纯熟无比,此刻真气自发运行也就驾轻就熟了。
郭奉孝不由自主地反掌向后拍出,正是神龙掌中的一招“神龙摆尾”,这招出手方位奇特,一般人绝难想到。只听“哎哟”的一声,后面那人结结实实地挨了郭奉孝一掌。郭奉孝心下有种不祥的预感,急忙回身视之,但见那人靠着墙壁,一手捂住胸口,另一手去擦口中流出的鲜血,露出难以置信的眼神,不正是千幻神剑林是吗?
这林是武功极是高强,即便郭奉孝伤势痊愈内力尽复,也未必轻易伤得到他,何以在一招之下便被郭奉孝打伤?原来林是将手搭在郭奉孝右肩上时,身体过于靠近他,又一直以为他毫无武功,心下没有半点提防之意,而郭奉孝出手方位又十分奇怪,是以一下子被他打个正着。所幸他内力尚尽未复,否则纵有华佗在世,林是也非提前去阎王殿报到不可。
郭奉孝心里歉疚已极,慌忙上前数步,将林是扶住,道:“对不住,林前辈,我,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抱歉。”这时唐烟雨听到动静,也放下竹笛走过来,埋怨郭奉孝道:“林前辈是我师父,你怎能出手伤他?”郭奉孝心下纳闷,道:“我没有半点出手之意,可是不知为何双手不受我的控制?未等我反应过来便已出手。”林是深吸了口气,强自压下身上的伤势,微笑道:“这点小伤不碍事的,的确不能怪小伙子,内功练到一定层次时会产生自发功,人一旦感到危险时,身体自然而然会做出反应,这反应比人的思维更加敏捷,往往脑子尚未想到如何应对险境,而身体却先做出了反应,只是依我适才所受的掌力来看,小伙子的内家修为并未达到那般境界,难道小伙子有伤在身?”
郭奉孝看了一下唐烟雨,又看看林是,道:“晚辈确实有伤在身,但以往从未出现过自发功,我认为适才的情景多半是由烟雨的笛声所致,令我提前达到自发功的境界。只是失手打了前辈一掌,晚辈心里深感内疚。”唐烟雨举起竹笛,作欲敲击郭奉孝之势,双目盯着他,道:“我就知道你要将此事赖在我头上,今天一定要打得你哭爹喊娘。”说着,在郭奉孝的肩上轻轻击打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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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楼主| 发表于 2006-05-20 13:10:00 |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十四回

林是等他们吃完,便带着他们从侧壁那道门进去,沿路所经过的皆是寝室。林是道:“眼下你们也出不去了,这许多寝室,你们爱住哪间便住哪间。”郭奉孝心道:我现下伤势未愈,即使找得到出路,也敌不过张梁兄弟。只听唐烟雨说道:“林前辈,我心中有件事不明白,要向你请教。”但见林是双眼翻转,瞪着唐烟雨道:“没规没矩的,也不叫师父,什么事?说吧。”唐烟雨拿出那支竹笛,道:“我平时吹曲子的本事是稀松平常普通一般,为何能在乐室里吹出动人的曲子?莫非是这竹笛的缘故?”
林是哈哈笑道:“问得好,问题不在于竹笛,而是那四间石室。这世界极大,同一个人所处的位置不同,所展现出的自身能力也是不同,这便是地利了。地利会影响人的心态和正常活动,比如说北方的军队在陆地上作战能力强,可到了南方多水域之地,作战能力至少要打个折扣,致使军队的心里压力增大,造成士气急剧下降。那田齐有惊世之才,居然给他找到那块宝地,又以他丰富的风水学和机关学经验,将宝地分成四块,建成四间石室,便是茶、机关、剑、乐四室。人处于这四室之中能发挥出人体的最大潜能,使人的精神智慧等方面都达到最佳状态,在那四室中学习指定的四道,效果是最佳的,若是错开学习,效果就差很多。我掉到地下室之前,家传的‘幻象剑法’只学会七成,剩下的三成无论如何也练不成,结果在剑室里尽数学会。”
郭奉孝惊讶道:“原来世上还有这种好地方,今天总算是见识到了,只可惜无缘得见这位田齐老前辈之面。”唐烟雨连声道:“不可思议,真是不可思议。”又向林是问道:“你儿子林海为何要置你于死地?”原本这样的事是不该问,问了会令林是难堪,但她为人心直口快,心里容不得半点疑问,一旦有疑问就非找个机会问清楚不可。
林是说道:“其实这个问题在我心里缠绕了十多年,无时不在推测思考。我儿子林海自小喜怒不形于色,城府极深,即使别人触怒了他,他也从不当面发作,只在暗地里伺机报复。这些年来,每当垂钓时,我都把过去的种种事回想一下,总算明白了一些。记得有一次,林海问我有没有将‘幻象剑法’传给他,我说有, 不过他的表情告诉我,他不信,我想向他说明白,‘幻象剑法’极是难练,若不尽数学会,威力与普通剑法无甚差别,但是他未听我说就跑了,当时我没将此事放在心上。总之,他对我不满的事恐怕不止这一件,而他平时从未向我抱怨过,哎,出此逆子,真是家门不幸啊。”
唐烟雨安慰道:“您没必要为了这样的逆子费心。”说话间,三人又回到了石厅,林是道:“阳兔,跟我来剑室,我要将幻象剑法传给你,小伙子就别跟来了。”郭奉孝知道他怕自己学了幻象剑法,所以不让跟去,为了不令他难堪,当下悄悄地走开了。
唐烟雨冷笑一声,道:“奉孝才不稀罕什么幻象剑法。”林是呵呵一笑,往剑室走去,说道:“这是武林历来的规矩,不是稀不稀罕的问题。”唐烟雨心想他说得没错,便跟着走去剑室。
途经乐室时,林是自竹篓里取出一支竹笛,在腰间擦了擦,解释道:“幻象剑法的重点在于‘幻’字,也就是出剑要迅速,至于制造出的假象虚招象不象就无所谓了,这是练成剑法之后。但若未练成,只能在‘象’字上做文章,以弥补出剑速度的不足。”
林是走进剑室,以竹笛代剑,瞬间在面前划出三十二道圆弧,说道:“这三十二道圆弧中只有一道是真实的,其余的全是虚招,以此迷惑敌人,所以虚招越多,敌人就越不容易破解。”唐烟雨也举起竹笛在面前试划圆弧,可来来去去一次只能划出四道圆弧,皱眉道:“原来划圆弧还挺难的。”林是眼珠一转,道:“那样好划就不是幻象剑法了。”唐烟雨不解道:“光划圆弧如何与敌人交手?”林是随手在面前刺了三十二剑剑招,说道:“画圆弧其实就是练剑,当你能在瞬间划出三十二道圆弧时,同样也能刺出三十二招剑法,而里面只有一招是实招,试问敌人还怎么破你的剑招?”唐烟雨点头称是。
林是继续道:“当你能一口气幻出一百零八道圆弧时,幻象剑法便算是尽数学会了。”唐烟雨吃惊道:“一口气使出一百零八招剑法,还有谁挡得住?”林是笑道:“那也未必,剑法的最高境界是御剑术,那才是世上最快的剑法,但这种剑术只是传言,数百年来未曾有人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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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楼主| 发表于 2006-05-20 13:09:00 |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十三回 千幻神剑

宽阔的石厅只摆着一张石桌和数张石凳,除此之外别无他物,想来这石厅只是地下室的中心汇集所,建造者并未将它当作大厅使用。三人自石厅径自进入对面的那道大石门,经过两间小石室,便看见一片果林。郭奉孝和唐烟雨只觉得眼前绿油油的一片,那树杆紧挨着树杆,树叶重叠着树叶,众树枝盘根交错,紧密相连,多数受果子的重量而垂向地面。郭唐二人看得心惊肉跳、惊讶不已,此等茂盛的果林几曾见过?即使是有此一半茂盛的果林,也不可多得。
老人随手摘了一个果子,咬了一口,看着他们吃惊的样子,哈哈笑道:“当年我初见这片果林时也十分吃惊,还以为是正在做梦,差点将小指头给咬下来,这些年来,这片果林倒是没什么变化。”郭唐二人见老人吃得津津有味,各自伸手摘了一个,望着手中青翠欲滴的果子,忍不住放在口中咬了一下,只觉得香甜爽口回味无穷,当下三两口吃完,又各自摘了一个。两人饥饿已久,又碰上如此美果,竟一口气吃了好几个。老人笑呵呵地看着他们吃果,见他们吃得差不多了,挥挥手道:“走,我带你们去个地方,定教你们欢喜。”
老人似乎对这片果林极为熟悉,在盘根错结紧密无间的林子果,硬生生地走出一条路来。一路上忽而左转忽而右拐,有时还一步三停折枝而过。郭、唐二人均想:若非这位老前辈带路,要想穿过这片树林,只怕也得花上许多工夫。唐烟雨吐了吐舌头,问道:“喂,老前辈,这条路又长又难走,有没有好走一点的捷径?”老人回头说道:“捷径没有,好走的路倒有一条。”唐烟雨眉毛一挑,叫道:“什么?有好走的路你还让我们走这条道,好你个老东西,居然这样戏弄我们。”老人闻言大乐,边走边道:“你说戏弄就戏弄吧。我先带你们到这里熟悉一下,免得将来你们好奇心起,偷偷从这里穿过去。”郭奉孝笑道:“寻常人走一步想一步,而老前辈你是走两步想十步,晚辈深感佩服。”老人微笑道:“小伙子的话很中听,我老人家听一回是乐一回,徒弟啊,看看人家是怎么说话的?学着点。”唐烟雨道:“不准叫我徒弟,不可以约束我,别忘了你答应的条件。”老人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苦笑着。
果林的尽头是个大池塘,其占地面积丝毫不亚于果林,池塘的两侧皆是坚壁,左侧坚壁上有一道门,或许就是通往老人口中所说的好走的路。三人走近那道门,只见门侧竖倚着一根渔竿,旁边不远处还立着一座用土堆成的灶,土灶上方架着一个铁锅,边缘乱堆放着一些木柴。老人说道:“若是没有这个池塘,我早就闷死在这地下室了。”郭奉孝道:“原来前辈对钓鱼感兴趣。”他听老人说及池塘,早已想到老人是靠钓鱼来打发时间。
老人哈哈笑道:“小伙子的脑子灵活,很好,不过倒不是感兴趣,只是鸡不择食而已,这地下室没有其它的事情可打发时间。”又向唐烟雨说道:“徒弟啊,啊不……,我该怎么叫你?”唐烟雨轻轻一笑:“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老人一呆,沉思良久才说道:“你活泼时像只深山里的白兔,温柔时却似草原上的绵羊,我就叫你羊兔吧?”唐烟雨眉头一皱,说道:“又是羊又是兔的,难听死了。”老人左手举起渔竿,边拉线边说道:“那么将绵羊的羊改为太阳的阳,你觉得如何?”唐烟雨喃喃地说道:“阳兔,阳兔,太阳下的白兔,这名字马马虎虎,还算过得去。”
郭奉孝这时已看清老人右手手指间捏着的渔钩,那其实是一枚细如针的暗器,是一枚直钩而非弯钩。只听老人说道:“阳兔啊,看看人家小伙子多聪明,你也应该放聪明点。”唐烟雨撇撇嘴道:“我要是聪明的话,就不会拜你为师了。”老人一愣,没有想到她会说这句话,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话来反驳,只是说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胆敢对师父说出这样的话,真是大逆不道。”郭奉孝有心帮老人说话,说道:“烟雨,正因为你不聪明,老前辈才要收你为徒,经过他老人家一番调教之后,你就会变得很聪明。”他明白唐烟雨只是争强好胜,并非有意要令老人难堪,但老人始终是前辈,说话时应当顾及他的颜面,因此帮老人说了这番话。他说话的同时还给唐烟雨使了眼色,让她别再争下去。
老人长笑一声,说道:“好样的,小伙子,你的脑子比我老人家好用,……”唐烟雨轻声说道:“那当然了,你怎能跟他相比?”老人似乎听到一点声音,问道:“什么?”唐烟雨笑道:“我是说您老人家一大把年纪了,是不能和年轻人作比较。”老人似有所悟,点了点头又继续向郭奉孝说道:“只可惜你是个文人,虽然你身上带有一柄宝剑,但始终还是个文人。”说着右手一抖,将渔钩掷入池中,正好穿过塘里的一条红鱼的鱼身,余势未歇,又将一条红鱼钉住。老人大喜,左手一提渔竿,登时将穿着渔线的两条红鱼提了上来,呵呵笑道:“你们这下有口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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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楼主| 发表于 2006-05-20 13:09:00 | 只看该作者
郭奉孝心想:这手暗器功夫真是高明。须知暗器在空气中发射,一针穿双鱼并非难事,然而人看水里的鱼时容易产生折射,致使产生距离上的错觉,再者暗器在水里所遇的阻力很难把握准,所以稍有差尺便穿不过第二条红鱼。只听老人问道:“你们吃烤鱼还是煮鱼?”唐烟雨道:“随便。”老人见郭奉孝不说话,知道他没有意见,说道:“当年我初见到这个池塘时,钓到的鱼大多是烤着吃,因为烤的鱼味道好,若是煮的鱼,味道都跑到汤里头去,就淡了些,你们还是吃烤的。”
老人掀开锅盖取了两根长铁条,分别将两条红鱼由头至尾贯穿过去,对唐烟雨道:“阳兔,帮我生个火。”唐烟雨笑道:“我可未必要听你的。”她上前将土灶架着的铁锅搬开,又在旁边捡了数根火柴,投进土灶,向老人要了两个火石生开了火。三人围着土灶席地而坐。老人将铁条穿着的鱼架在火灶上烧烤,说道:“其实这个池塘和你们掉下来的那个大池是相通的。有一回,我跳进池里追捕一只怪鱼,从这池塘沿着地下直追到那边池塘,最后还是给它跑了,此后再也没见着它。”说完长叹一声,似乎对此深以为憾。
郭奉孝心念一动,问道:“前辈是怎么掉到地下室来的?”老人脸色微变,低头沉思了一阵,又抬头叹道:“我,我,我是被不孝的儿子骗进那间偏房,而后就迷迷糊糊地掉下来了。初时我还不知是他所为,后来回想一下才明白是为他所害。在我掉下之前,他跑到角落扳动了机关,随即就消失不见了。”郭唐二人均想:原来他是被他儿子所陷害,难怪说话吞吞吐吐的,换成别人未必会将‘家丑’外扬。唐烟雨愤愤不平道:“他岂止是不孝,简直是大逆不道。”郭奉孝问道:“前辈的儿子可是林海?”老人将两条红鱼翻转一下,应道:“对,就是他,我叫林是,原藏剑山庄的庄主。”
郭奉孝身子一晃,内心大为震憾,颤声道:“什么?你就是林是?外号可是千幻神剑?”林是一呆,瞪着郭奉孝,问道:“怎么?你认识我?”郭奉孝心想:林是前辈并非想象中那样坏,他与吕胜师父的过节已经久远,我也没必要旧事重提,免得令他难过。当下笑道:“不,不,晚辈只是听说的,‘千幻神剑’的名号在江湖上可是响当当的。”林是哈哈一笑,道:“是吗?想不到我隐居了近四十年,居然还有人记得我。”随即又想到:不对啊,这小伙子是在哄我开心,都过了近四十年,知道我名号的人非死即老,能有几人识得我?至于他是如何知道自己的名号,也不去多想。
郭、唐二人闻到一阵烤鱼的香味,不由得咽了一下口水。林是看在眼里,忍不住哈哈大笑。郭、唐对视一眼,齐齐脸红耳赤,只听林是乐道:“没关系,这很正常,我第一次在这烤鱼时,刚闻到鱼香就垂涎三尺,没等鱼烤熟便抓在手里吃,害得我拉了一整天的肚子,你们只咽了一下口水,可比我好多了。“
没过多久,红鱼烤熟了。林是熄了火,将铁条连鱼取下,分别递给郭唐二人。郭奉孝这才看清铁条的一端安有木柄,难怪林是可以随意触碰而不怕烫。两人各自咬了一下手中的烤鱼,只觉得味道鲜美入口即化,不禁对这种食物赞不绝口。林是像待客的主人一样,听了客人的高度赞美,笑嘻嘻地望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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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楼主| 发表于 2006-05-20 13:09:00 |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十回

直至二十七年前,林海的父亲迁家隐居于此,虽不参与江湖纷争,却也收授传人开宗立派,二十余年以来,与江湖中人相安无事,互不来往。近日,林海投效了承天教,同时也将藏剑山庄并入承天教,成为承天教黑豹堂,藏剑山庄自此消失于世。
柔和的阳光照在地面,微弱的春风拂向青青的麦田,令麦苗更增一份娇艳。两道身影迅疾地掠过田间,随即没入黑豹堂的大门。这两个人便是郭奉孝和唐烟雨,他们将郑蝶送至安全之处安顿好后,便直奔黑豹堂而来。
两人进入黑豹堂大门,环顾四周,只见周围偌大一块空地却空无一人,均隐隐觉得敌人正摆空城计,但此时即使敌人是用空城计,他们也只能往里钻。
郭、唐二人继续往里走,来到正厅,只见厅内桌椅整洁,墙间书画布置有序,却依然未见一人,便提高了警惕。他们继续前进,刚走出两步,郭奉孝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呼道:“九五,九五……。”心想:这不是救我的意思吗?便拉着唐烟雨循声而去。
他们向前穿过两间房子,又折而向左走了三十米左右,便看到唐弃谷坐在对面偏室的一张椅子上,脸上毫无表情,目光呆滞,嘴里只呼道:“九五,九五……。”那张椅子倚靠着墙壁,离门口至少也有三丈距离,若想救出他,就必须踏进去。
郭奉孝见唐烟雨欲冲进偏室解救唐弃谷,赶忙闪身挡在她面前,低声道:“别心急,莫乱了阵脚,以免中敌之计,也许敌人埋伏在室内,也许室内遍布机关,他们绝不会轻易放任我们救走唐庄主的,我们应当步步为营。”
唐烟雨定了定神,会意道:“好险,我刚才是怎么了?怎么会如此冲动?”郭奉孝转身走近偏室门口,拔出神龙剑在地面敲击两下,不见有任何异状,便挺身踩上,跟着又以神龙剑敲击前方地面,发现没有异状,又往前踏去。唐烟雨立在门口,游目四周,丝毫不敢松懈。
一切都是那么平静,平静得让人心惊。郭奉孝终于移至唐弃谷身前,只见唐弃谷毫无表情的脸上忽然挤出一丝笑意,嘴里呼道:“五九,五九。”郭奉孝心道:适才“九五”意指救我,而如今“五九”难道就是匆救?还是无救?正思虑间,忽觉得地面向下一沉,身子已然悬空,暗道:“不好。”急提口气,和身扑向唐弃谷,伸手将唐弃谷的肩膀抓住,触手处陡然一空,抓到的却是一件衣服,心道:金蝉脱壳。
郭奉孝提神龙剑在壁上一点,微一借力,身子往门口窜去,但见唐烟雨据在门口与两位老者斗在一块,即将招架不住。左边的枯瘦老者曾和张合交过手,其看家本领是形意四合掌,注重见招拆招,招式以沉稳质朴见长,若非如此,唐烟雨早已抵敌不住。右边是个穿蓝袍的胖老者,使的是拳法,以柔劲见长,讲究借力打力。
郭奉孝左手一招掌法“神龙无敌”,右手一招剑法“神龙问鼎”,分袭瘦胖两老者。枯瘦老者瞧不出“神龙无敌”的关节所在,知道破不了,急忙往后跃开,仍然被尾劲扫个正着,在空中翻了三个跟斗,落地后又连退了五六步才稳住身子,忍不住吐了口血。那胖老者却不知厉害,欲以拳劲化开“神龙问鼎”的剑气,结果只卸去小部分,双臂硬生生地被一股剑气切断,惨叫哀号声中双臂血流如柱。
郭奉孝欲拉着唐烟雨跑开,忽觉得两股极强的掌风已至面前,危急中不容他多想,只得举起左掌迎上去,“砰”的一声巨响,只挡开了一掌,胸口已被另一掌推中,只觉得身体轻飘飘地退回偏室内,眼前的金袍银袍两位老者,瞬间变成十多位,感觉到身体一直向下坠落,隐隐约约还听见唐烟雨呼唤自已的声音。心想此番性命不保,有负烟雨之望。
原来那金袍老者便是承天教左使张宝,昨夜曾于郭奉孝交过手;银袍老者便是承天教右使张梁,在龙虎帮总坛与郭奉孝拼过一掌;而那个假扮唐弃谷的人自是林海;那枯瘦老者姓郑名野,是承天教的护法;双手被郭奉孝斩断的胖老者也是承天教的护法。
张宝和张梁齐声哈哈大笑,张梁道:“总算将姓郭的小子给杀了,真是不容易,否则将来必是大患。”张宝道:“没想到林堂主的计谋还挺管用的,连姓郭的小子也中了他的偷龙转凤金蝉脱壳之计。”
张梁神气道:“唐家小姐,姓郭的小子已死,你随我们去吧,给袁家大公子当媳妇是件多美的事,许多人盼都盼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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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楼主| 发表于 2006-05-20 13:08:00 | 只看该作者
唐烟雨立在门口,愤怒道:“我呸,奉孝死了,我也不会苟活于世。”纵身往下跳落。张宝和张梁急欲阻止,“嘶嘶”两声,各自只扯到一块青布。两人只是摇头大叹可惜。
郭奉孝正处于昏迷状态。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只听得“扑通”一声巨响,一阵冰凉的感觉袭遍全身,精神为之一振,只觉得一股清水涌进口鼻,忙闭嘴闭气。下沉之势渐缓,终于停止反向上升,心想:真主就是命大,此番又捡回一条性命。
正思量间,已然浮出水面。但见眼前光线柔和,水面微波荡漾。周围十余丈俱是水面,四周水面的尽头似乎都有一条仅可容纳一人通过的小道。心想这里面居然别有洞天。
郭奉孝奋力往岸边游去,没游出多远,忽听身后“扑通”的一声巨响,水面水花四溅。寻思:定是烟雨跳下来了。心里不禁一阵阵感动,急忙返身向唐烟雨掉落之处游去,嘴里喊道:“烟雨,烟雨。”
原来藏剑山庄有个很大的地下室,当年田齐建造此庄时就曾想到秦军会来搜捕,是以建造了地下室,后来他的全族也因此得脱大难。郭奉孝和唐烟雨掉落之处正是地下室的唯一入口,当时田齐早已想到,秦军也有可能搜到入口处,若是普通的入口,秦军见了必定蜂涌而入,但若用此为入口,即使为秦军所发现,也无人敢跳下万丈深渊。数百年后被林海发现了此入口,他却以为下面是万丈深渊,掉下去必不能幸免,遂将之当作机关陷井。
郭奉孝和唐烟雨爬上那条仅容一人通过的小道,确切地说,应该是个小洞,他们顺着小道往前爬行。郭奉孝在前说道:“烟雨,假如我们就此死去,你会不会觉得遗憾?”唐烟雨道:“自然有遗憾,遗憾不能侍奉爹娘到终老,爹落在承天教手里,我们若是死了,真不知道娘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郭奉孝道:“那你为何还要跳下来?”
唐烟雨轻轻一笑道:“傻瓜,我若不能和你一起死,只会更加遗憾。”郭奉孝心里汹涌澎湃,恨不得将唐烟雨拥入怀中,说道:“烟雨,你对我真是太好了,谢谢。”唐烟雨道:“说这个做什么?我不想听。”
爬出二十余米,终于发现一间小石室。郭奉孝拔出神龙剑,对准前方室内诸处敲敲打打,发现无异状后才爬进去,只见此间室内灰尘遍地,蛛网满结,数柄刀口已卷锈迹斑斑的单刀散落各地,想是数百年无人居住于此之故。
唐烟雨皱紧眉头,举袖在面前不断挥舞,说道:“这地方好脏。”郭奉孝还剑入鞘脱下外衣,挥掉空中的蛛网,又用外衣去擦地面的灰尘,说也奇怪,凡擦过之处均变得油光滑亮,不知地板是用何种材料所铺。
郭奉孝原先被张梁击了一掌,早已身受重伤,先前游水爬行全仗一口真气支持,此时擦完地面顿时累得几欲晕去。唐烟雨见他捂着胸口,脸上俱是痛苦之色,担忧道:“你怎么了,奉孝?”郭奉孝皱眉道:“我被张宝兄弟击了一掌,受了极重的内伤。”唐烟雨坐到郭奉孝背后,说道:“你怎么不早告诉我?”说话间双掌已抵在郭奉孝的灵台上,运气替他疗伤。
郭唐两人修习的内功同出一辙,真气不相排斥,疗伤起来更为容易。过了片刻,唐烟雨感觉到郭奉孝体内的真气能够自行运转疗伤,便放开双掌,自己运功调息。
过了半晌,郭奉孝恢复了一些元气,感到有些饥饿,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来时的小道,心想若是有人持刀守在道口,就没有人能爬得过来。
郭奉孝站起身,举手触摸四周石壁,试图寻出其中机关。搜寻了半天,依然一无所获。这时唐烟雨也行功完毕,说道:“奉孝,找不到出口吗?”郭奉孝苦笑道:“四周全找遍了,也没找着。”
“我休息一会儿,稍后再找。”郭奉孝仰身躺在地面说道。
唐烟雨道:“我们过来时,不是看到其它三个方向均有一个通道么?与其在这瞎找,不如进其它通道看看,或许这出口根本就不在这里面。”
郭奉孝眼珠一转,正见室顶右下角落有三个小石头突出来,若不仔细看当真是看不出来,心中一亮,欣喜道:“你看,这三个石头无故突出,其中必有蹊跷。”
唐烟雨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真有三个突石,笑靥如花道:“好家伙,你的眼睛倒挺尖的,石头缩在那边角落都让你发现了。”
郭奉孝笑道:“小时候听老人家说,书读得越愈多,眼睛就愈尖,因此拼命读书,才有现在的尖眼睛。”
唐烟雨笑骂:“啐,我越是夸你,你的尾巴就翘得越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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