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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无情的误解, 打乱了幸福的脚步. 当命运的死结终于用代价打开同一切都为时已晚. 结婚三年后, 丈夫跟我商量把婆婆从乡下接来安享晚年. 丈夫很小时父亲就过世了, 他是婆婆唯一的寄托. 婆婆在乡下的习惯一时改不掉, 我和丈夫本来的快乐生活渐渐有了不和谐. 婆婆最看不惯我先生起来做早餐. 在她看来, 在男人是不该给老婆烧饭的.
为了不让儿子做早餐, 婆婆义无反顾地承担起烧早饭的"重任". 婆婆看着儿子吃得快乐, 再看看我, 用眼神谴责我没有尽到做妻子的责任. 为了逃避, 我只好在上班的路上买包牛奶打发自己. 晚上, 先生说: "俪俪, 就当是为了我, 你在家吃早餐行不行?" 次日, 我只好回到早餐桌上. 那天早晨, 我喝着婆婆烧的稀饭, 忽然一阵反胃, 肚子里所有的东西都抢着向外奔跑, 我拼命地压制着不让它们往上涌, 但还是没压住, 我扔下碗, 冲进卫生间, 吐得稀里哗啦. 当我喘息着平定下来时, 见婆婆夹着家乡话的抱怨和哭声, 丈夫站在卫生间门口愤怒地望着我, 我干张着嘴巴说不出话,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就这样, 我和丈夫开始了第一次激烈的争吵, 婆婆先是瞪着眼看我们, 然后起身, 蹒跚着走出了门. 丈夫恨恨地瞅了我一眼, 一楼追婆婆去了.
整整三天, 丈夫没有回家, 连电话都没有. 我正气着, 想想自从婆婆来后, 我够委屈自己了, 还要我怎么样? 莫明其妙的, 我总想呕吐, 吃什么都没有胃口, 加上乱七八糟的家事, 心情差到了极点. 后来, 还是同事说: "俪俪, 你脸色很差, 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医院检查的结果是我怀孕了. 我明白了那天早晨我为什么突然呕吐, 幸福中夹着一丝幽怨: 先生和作为过来人的婆婆, 他们怎么就丝毫没有想到这儿呢?
在医院门口, 我看见了丈夫. 仅仅三天没见, 他憔悴了许多. 丈夫看见了我, 却好像不认识了, 眼神里有一丝藏不住的厌恶, 冰冷地刺伤了我. ;回家后, 我躺在床上想丈夫, 想着他满眼的厌恶, 我握着被子的一角哭了.
第二天, 我没去上班. 想找丈夫好好谈一次, 来到丈夫的公司, 秘书有点奇怪地看着我说: "刘总的母亲出了车祸, 正在医院里呢?"
我瞠目结舌. 飞奔到医院, 找到丈夫时, 婆婆已经去了.
我终于明白了丈夫的厌恶, 我是间接杀死他母亲的罪人.
丈夫默不作声,搬进了婆婆的房间, 每晚回来都满身酒气. 我想跟他解释, 想跟他说我们快有孩子了, 但看着他冰冷的眼神, 又把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 我明白: 随着婆婆的去世, 我们的爱情也死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 我一个人生活, 一个人去医院体检. 同事隐约劝我打掉算了, 我坚决说不, 我发疯了一样要生下这个孩子, 也算对婆婆的补偿吧. 一天, 我下班回来, 丈夫坐在客厅里, 满屋子烟雾弥漫, 茶几上摆着一张纸. 没必要看, 我知道上面是什么内容. 我看着他, 摘下帽子, 说:"你等一下, 我签字."
我一边解大衣扣子一边在心里对自己说:"不哭不哭......"眼睛很疼, 但我不让它们流出眼泪. 挂好大衣, 丈夫的眼睛死死盯在我已隆起的肚子上. ""俪俪, 你怀孕了?"自从婆婆出事后, 这是丈夫第一次跟我说话. 我再也管不住眼睛, 眼泪"哗啦"地流下来. 我说: "是啊, 不过没事, 你可以走了." 丈夫没走, 黑暗里, 我们对望着. 不记得丈夫跟我说过多少遍的"对不起"了, 我也曾经以为自己会原谅, 却不能.
从在那张纸上签字起, 婚姻以及爱情统统在我的心里消亡. 有时丈夫试图回卧室, 他来, 我就去客厅, 丈夫只好又回婆婆的房间睡. 夜里, 从丈夫的房间有时会传来轻微的呻吟, 我一声不响. 这是他过去习惯玩的鬼把戏, 以前只要我不理他了, 他就装病, 我就会乖乖投降. 他忘记了, 那时, 我心疼是因为有爱情, 现在, 我们还有什么?
丈夫几乎每天都给孩子买东西, 婴儿用品\儿童用品以及孩子喜欢的书, 一包包的, 快把他的房间堆满了. 我知道他是想用这样的方式来感动我, 而我已经不为所动. 他只好关在房间里, 用电脑"噼哩啪啦"敲字, 或许他正网恋, 但对我已经是无所谓的事了.
转年春末的一个深夜, 剧烈的腹痛让我大喊一声, 丈夫一个箭步冲进来, 好像他根本就没脱衣服睡觉, 为的就是等这个时刻的到来. 到了医院, 背起我就往产科跑. 趴在他干瘦而温暖的背上, 一个念头忽然闯进心里: 这一生谁还会像他这样疼爱我? 从产房出来, 丈夫望着我和儿子, 眼睛湿湿地笑啊笑啊. 我摸了一下他的手, 先生望着我, 微笑, 然后, 缓慢而疲惫地软塌塌倒下了.
医生说, 我丈夫的胃癌发事时已是晚期, 他能坚持这么久真是个奇迹. 我问医生什么时候发现的? 医生说五个月前, 然后安慰我: "准备后事吧". 丈夫的胃癌在五个月前就发现, 原来他的呻吟是真的, 我居然还以为..........
电脑上的20万字是先生写给儿子的留言:
孩子, 为了你, 我一直在坚持, 等看你一眼再倒下, 是我现在最大的愿望......我知道, 你的一生会有很多快乐或者遇到挫折, 如果我能够陪你经历这个成长历程, 该是多么快乐, 但爸爸没有这个机会了. 爸爸在电脑上把你一生可能遇到的问题一一地写下来, 等你遇到这些问题时, 可以参考爸爸的意见......
丈夫也给我写了信:
亲爱的老婆, 娶了你是我一辈子最大的幸福, 原谅我对你的伤害, 原谅我隐瞒了病情, 因为我想让你有个好的心情等待孩子的出生.......亲爱的, 如果你哭了, 说明你已经原谅我了, 我就笑了, 谢谢你一直爱我......这些礼物, 我担心没有机会亲自送给孩子了, 麻烦你每年替我送他几份礼物, 包装盒子上都写着送礼物的日期.
虽然结局是那么的悲惨, 听的人都哭的一塌糊涂, 但是这同时也是在提醒我们, 珍惜眼前的, 不要太计较. 每个人都会犯错, 不要等失去之后才感觉到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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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11 18: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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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12 12: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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