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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雪中百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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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一部很好看的书:鬼吹燈--盜墓者的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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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
 楼主| 发表于 2006-07-17 08:59:00 | 只看该作者
106 刀锋
  
   在太古白云蘑菇 生岩山洞中,竟然栖息着如此一条巨大的青鳞怪蟒,实在是出人意料,更糟的是它已经潜入水中向我们的竹筏游了过来,由于事出突然,胖子也没顾得上开枪,不过以“剑威”的口径,就算是变成机关枪,恐怕也不会给躯体这么大的蟒蛇千万致命伤害。
  
   事到如今,自然不能在这束手待毙。我和胖子、shinley杨三人同时发一声喊,抡起了胳膊,用手中的竹竿和枪托,拼命划动竹筏,不料这只竹筏下面挂了无数“水彘蜂”,怕不下百十斤重,竹筏吃水太深,根本快不真情为。
  
   只要那条全身青鳞密布的怪蟒,用身体卷碎竹筏,我们落入河中就没有任何回族的余地了,三人疯了一样用竹竿划水,然而由于太过慌乱,使用的力量既不平衡均匀,也不协调,那只竹筏原本还是缓缓向前飘流,这时候却被加上三道互相抵消的动力,竟然在水面上原地打起了转。
  
   我忽然想起来在越南打仗的时候,听人说一个人如果连吃十吃大蒜,老虎巨蟒都不会再来咬他,忙动手在旅行袋里乱摸,明明记得带着两口防蚊虫的大蒜,这时候却说什么也找不到了。
  
   说时迟,那时快,还不等我们有所动作,忽然间脚下一震,整个竹筏从水面上凌空飞了起来,原来那条青鳞巨蟒用它米斗般大小的三角脑袋,把竹筏顶了起来。
  
   竹筏被蟒头顶得向前蹿出十余米,又重重的落在水面上,要不是胖子死死把住中间,这竹筏早已翻了过去。饶是如此,也在水中剧烈的来回摆动,我全身都湿透了,也不知是水淋的,还是出了一身冷汗,这时候也忘了害怕,心中只想,云南的竹子,真他妈结实。
  
   那青鳞闪动的巨蟒,顶了竹筏一下后。弓起躯体又一次扎入深水处,一看那姿态便知道,它是要发动第二次进攻。
  
   我记得在越南作战时,部队在岭深林密处行军,没少遇到过大蟒毒蛇,却从没见过蟒蛇作出这种古怪的攻击方式,为什么单是用蟒头顶我们的竹筏底部,它只需用蟒身卷住竹筏,我们又哪里 还有命在。
  
   这时候shinley杨醒悟过来,叫道:“这条蟒是想吞吃船下的水蜂子,是奔它们来的。”那些象肥蛆一样的“水彘蜂”营养价值极高,是水蛇水蟒最喜欢的零食。不过吃了零食,肯定也会拿我们三人当做正餐的主食,这只怪蟒如此硕大,恐怕我、shinley杨,再加上胖子也就刚好够他吃一顿。
  
   水下幽暗无比,根本看不清楚有些什么状况。只见水花分处,竹筏第二次被顶的飞了起来,我们这次吸取了经验,使出吃奶的力气,牢牢的把持住竹筏的平衡。纵然如此,等再次落到水面上的时候,仍然险些翻了过去。
  
   我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也许河道中的那些人俑,本不是什么机关埋伏,而是被献王用来喂养这种巨蟒的奴隶,否则只吃普通的动物,这蟒蛇又怎么会长得如此巨大,不过已经隔了近两千年了,蟒蛇不可能有那么长的寿命,也许现在这条只是献王当年所饲养怪蟒的后代而已,它的祖先还不知要大上多少倍,这回真是进了真是进了龙潭虎穴了。
  
   这竹筏就如同风摆荷叶一般,随时都可能散架。我们只能紧紧抓住筏子,连腾出手来划船逃命的余地都没有。竹筏下的“水彘蜂”被那青鳞巨蟒连吞了两口,已经所剩无已了,而青鳞巨蟒显然意犹未尽,怪躯一翻,蟒头张开血盆大口,径直朝在竹筏后端的shinley杨吞咬了过来。
  
   我和胖子想去救她却根本来不及了,只见shinley杨应变奇快。不知何时,早把背后的金钢伞拿在手中,见那青鳞巨蟒的大口,正以流星闪电般的速度从左侧欺近,便撑开金钢伞,尽力一挡。青鳞巨蟒的大口被圆弧开的金钢伞顶一挡,巨大的咬颌力完全施展不出,只把shinley杨象断线风筝一样,从竹筏上撞进了远处的水中。
  
   我回头一看,shinley杨登山头盔上的战术射灯,在水中一闪,就此消失,好像她已经沉了下去,那边太过黑暗,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况,完全看不到了。
  
   竹筏上除了固定着我们的装备器材,就完全靠三人重量保持着平衡,shinley杨一掉进水里,整修竹筏急向前倾斜,缓缓地翘了来。
  
   眼看竹筏就要翻倒的时候,胖子平时虽然毛毛燥燥,但毕竟也是 大风大浪历练过的,危机关头急忙向后一倒,平躺在竹筏中部,后面还栓着登山包,加上他向后一倒的重量,原本向前倾斜翘起的竹筏又向后落了回去。
  
   胖子躺在竹筏上,百忙当中不仅没忘了破口大骂,竟然还对准水中的青鳞大蟒开了一枪,“剑威”汽枪的穿透力很强,打的又是中号钢珠,这一枪正中巨蟒左眼,直打得鲜血迸流。
  
   青鳞巨蟒的鲜血流进水中,远远的都可以闻到一股腥呼呼的膻臭。那蟒几时吃过这种暴亏,不由的暴恕如雷,一阵狂抖,卷起无数水花,整修蟒身打横,大力甩向我们的竹筏。
  
   shinley杨落进了水中的黑暗处,在这巨大的洞穴之中,除了竹筏前端的强光探照灯,就只有我们头盔上的战术射灯,根本看不到她究竟落在哪里,四周黑沉沉地一片,我甚至连她是死是活都已经无法确认了。

    安装在竹筏前的“镍箔强光探照灯”已经被撞灭了,四周更加黑暗,我见那巨蟒咬牙切齿的朝我们席卷而来,只好做困兽斗。这时划水用的竹竿早已不知去向,便用工兵铲拨水转向,让竹筏尽可能的远离巨蟒的这次攻击范围。胖子手忙脚乱的给“剑威”重新装填钢珠。
  
  然而那条青鳞巨蟒的躯体何等庞大,便是给竹筏装个马达,也逃不出去了,它这次是打算一举得手,用蟒身卷碎这微不足道的竹筏。
  
  我对胖子大喊道:“小胖你他好的磨磨跳蹭蹭,再不开枪。咱俩就要在这壮烈牺牲了。”

   安装在竹筏前的“镍箔强光探照灯”已经被撞灭了,四周更加黑暗,我见那巨蟒咬牙切齿的朝我 们席卷而来,只好做困兽斗。这时划水用的竹竿早已不知去向,便用工兵铲拨水转向,让竹筏尽可能的远离巨蟒的这次攻击范围。胖子手忙脚乱的给“剑威”重新装填钢珠。
 
   然而那条青鳞巨蟒的躯体何等庞大,便是给竹筏装个马达,也逃不出去了,它这次是打算一举得 手,用蟒身卷碎这微不足道的竹筏。
  
  我对胖子大喊道:“小胖你他妈的磨磨蹭蹭,再不开枪。咱俩就要在这壮烈牺牲了。”
 
  胖子咬着牙瞪着眼,这才刚把钢珠装进“剑威”的弹仓。这种枪的理论射速其实不低,在受过严格训练的人手中,每分钟可以射出二十二颗钢珠。不过在这种千钧一发,狂风扫败叶的混乱场面中, 能第二次重新装填,就已经非是常人所能做到的了。
 
   胖子不管三七二十一,举枪便打,然而竹筏晃动得太剧烈,这一枪失了准头,这时候顾不得再次 装弹。顺手掏出插在腰间的****式手枪,推保险撸枪栓瞄准击发的一串动作,几乎在不到一秒钟之内同时完成“啪啪啪啪啪”把子弹全对准蟒头射了出去。
  
  黑暗中也分辨不出有没有击中目标.子弹打光了轮起胳膊,就想把空枪扔出去,但是转念一想, 又有点舍不得花钱买来的手枪.正待要找别的家伙,继续死斗,却见那条青鳞大蟒, 蟒身一翻,掉头游向远处.
 
   这一来 ,真是大出我和胖子所料,我们俩已经走投无路,都准备跳进水里肉搏了,怎么这时候占有压倒性优势的巨蟒反倒转身要溜?难道是怕了我二人的这满身的英雄气概了不成?
  
  忽听东边水面中有无数铁叶子的磨擦声传来,这种锈铁磨擦的声音听得人后脖子冒凉气,就像用两块泡沬塑料磨擦一样,是一种最刺激人脑神经的响动。
  
  忽然竹筏边的水花一分,一个战术射灯的亮光冒了出来,原来却是shinley游了回来,只见她抹了一抹脸上的水,已被阴冷的河水冻得嘴唇发青,shinley杨没等上竹筏就说:“你们俩是不是想把我扔在水里不管了?”
  
  我跟胖子见她死里逃生,也是长出了一口气。刚才太过紧张,根本顾不上多想,连忙对shinley杨说道:“怎么会呢?组织上刚要派同志去营救你,想不到你就自己游回来了,根本没来得及给同志 们表现的机会。”说完伸手把shinley杨拽上了竹筏。刚才一番混战,shinley杨外公传下来的那把金钢伞竟然没失落在水中,仍然在她手里拿着。
  
  只听远处铁片磨擦地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集,青鳞巨蟒游开的方向上,水就如同煮沸了一 般,似乎是什么水中的动物在那里拼命的搏斗。
  
  由于探照灯被撞灭了,远处什么也看不见,但是用登山头盔上的战术射灯可以看见附近的河水变成了暗红色,完全被大量的鲜血染红了。
  
  我们不敢再多耽搁一秒,急忙用工兵铲划水,把竹筏掉转,向蘑菇岩山洞的出口冲去,身后的铁叶子摩擦声益发激烈。
  
  倘若不看明白了,终究是不能放心,shinley杨用信号枪对准方向,打出一枚照明弹,远处的水 面被白灯笼般的照明弹照得雪地般通明,只见的无数手掌大小的金鳞鱼群正把条青鳞巨蟒团团裹住, 那些鱼都长着两排刀锯般参差的锋利牙齿,一口便把蟒身上连皮带肉撕下一条。

   鱼群数量非常庞大,足以数千计,翻翻滚滚的卷住青鳞大蟒嘶咬,血流得越多,那些鱼就显得越兴奋,象疯了一样乱咬,可怜好一条青鳞巨蟒,好虎难抵群狼,被那些鱼围的水泄不通,还不到半分钟,就被恶鬼一样的鱼群啃了个精光,连骨头渣都没剩下。
  
  那些铁叶子摩擦的声音,就是鱼群牙齿所发出的,shinley杨脸上骤然变色,不住口的让我和胖 子快划:“快划啊,这是刀齿蝰鱼,刀齿蝰鱼!它们见了血就发疯!”
  
   就是不用shinley杨说,我们也不敢稍歇,那青龙般的巨大蟒蛇好象在这群“刀齿蝰鱼”眼中就 不过是一盘火鸡大餐,连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而且这群鱼数量如此庞大,万万难以抵挡,只有玩了命把竹筏划到出口,毕竟这批“刀齿蝰鱼”没有脚。
  
  恐怕这些见了血液就眼红的“刀齿蝰鱼”就聚集在附近的某条地下河道中,由于我们对巨蟒开枪,使得它流出鲜血,这才引来大批的“刀齿蝰鱼”。自然界一物降一物 ,相生相克的道理在这蘑 菇岩洞中生动的上演了,也不知道什么生物是“刀齿蝰鱼”的天敌,反正不是我们这样的人类,我们 水中只有逃命的份。
  
  被那血肉模糊的场景所慑,胖子的脸都吓绿了,轮圆了膀子用工兵铲划水:“ 快跑,快跑,我他 妈的最怕就是食人鱼,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怎么怕什么来什么。”
  
  我和shinley杨也使出浑身解术,尽一切可能给竹筏增加速度,我边用工兵铲划水,边对胖子说 道:“我和你一样,也最怕这种鱼,要是今天能逃出去,咱们就对佛祖发个大愿,这辈子从今住后再 也不吃一口鱼了。”
  
  胖子说:“没错,没错,我第一怕吃鱼,第二怕见血,尤其是他妈不能看见我自己的血......”
  
  话音还未落地,只听铁叶子摩擦声,由远而近,已经赶到了我们这只竹筏的周围,竹筏下传来一 片“砌吃喀嚓”的牙齿啃咬声,这无比刺耳的牙齿磨擦声,使我的每一根头发都竖了起来。
  
  看来竹筏下被青鳞巨蟒吃剩下的几只水蜂子,现下都便宜了这群“刀齿蝰鱼”。然而那些条捆绑 竹筏的绳索,也在“刀齿蝰鱼”象刀锯般锋利的牙齿下被咬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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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
 楼主| 发表于 2006-07-17 08:59:00 | 只看该作者
107 穿过高山,越过河流
  
  
  大群刀齿蝰鱼来得很快,铁叶子的磨擦声像一波接一波的潮水,不断从远处传来,当先的几尾已经到了我们脚下的竹筏边。那竹筏虽然绑得结实,却也架不住这群饿鬼托生的刀齿蝰鱼来啃。
  
  
  我们情急之下只好抡起工兵铲去剁游近的鱼群。我一铲挥进水中,工兵铲就被疯狗一样的刀齿蝰鱼咬住,我急忙抬手把那两条甩脱,低头一看,不由得冷汗直流——登山头盔射灯的照射下,工兵铲精钢的铲刃上竟然被咬出了几排交错的牙印。
  
  
  然而这只是当先游过来的数尾刀齿蝰鱼,更多的鱼群正从后边汹涌而来,如果不采取有效措施,我们的竹排在几十秒钟之内就会被大批刀齿蝰鱼咬成碎片。但是竹筏的位置距离蘑菇岩大山洞的出口尚有十几米的距离,现在已经被刀齿蝰鱼完全包围,根本没法用器械划水,这最后的十几米真如同地狱般漫长遥远,恐怕我们永远也不可能抵达了。
  
  
  胖子焦急的喊道:“这回咱们真要玩完了,我他妈的可不想当鱼食。老胡你手枪里还有子弹吗,快给我心窝子来上一枪,我宁可被枪打死,也好过被这食人鱼活活啃死。”
  
  
  我这时也有点麻爪了,咬着牙对胖子说道:“好,就这么办了。我先一枪打死你,然后我再开枪自杀,咱们绝不能活着落在敌人手里。”
  
  
  就在这生死系于一线的关头,shirley杨忽然镇定自若的对我们说:“看你们两个家伙没出息的样子!平日里口若悬河,千般的凶恶,万种的强横,普天之下都没有能被你们放在眼里的事物。如今还没过遮龙山,遇到这么点困境就想自杀,看你们回去之后还有何面目同天下人说长道短。现在你们全部听我指挥。”
  
  
  说罢她举起手枪对准水中刀齿蝰鱼密集处连开数枪,河水瞬间被鱼血染红。四周的刀齿蝰鱼见到鲜血根本不管是同类的还是什么的,狂扑过去撕咬受伤的刀齿蝰鱼,竹筏即将被咬碎的危机稍稍得以缓解。
  
  
  Shirley杨顾不得再把手枪放回去,直接松手,任由那支六 四式落入水中;这时早把那飞虎爪远远的对准山洞出口的白云蘑菇岩掷了出去,飞虎爪的钢索在蘑菇岩的岩柱上缠了三圈,爪头紧紧扣住岩石。
  
  
  她让我和胖子拽着飞虎爪的钢索把竹筏快速扯向洞口处的岸边,在三人的拉扯下,竹筏的速度比刚才用工兵铲乱划快了数倍。在距离尚有五六米的地方,胖子就开始把放满装备的地质登山包,连那两柄捕虫网一个接一个的先扔到岸边——每个包都有四五十斤的分量,减少一个,竹筏就轻一大块,速度也随之越来越快。
  
  
  这时铁叶子的磨擦声大作,大群刀齿蝰鱼已经如附骨之蛆般的蜂拥赶来,我们再也不敢继续留在竹筏上,立刻跃上太古白云岩堆积成的岸边。甫一落脚,身后绑缚竹筏的绳索即告断裂,整个竹筏散了架,一根根的飘在水中,损坏了的强光探照灯也随之沉没。
  
  
  刀齿蝰鱼的鱼群啃净了附着在竹子上的水彘蜂,仍旧在附近游荡徘徊不肯离去。我看着在水中翻翻滚滚的鱼群,不禁长出一口气,总算没变成鱼食,否则还没见到献王墓就先屈死在这全是水的山洞里了。
  
  
  身边的胖子忽然大叫一声:“哎哟,不好,背包掉进河里去了。”
  
  
  我顺势一看,也是一惊——刚才把三个大背囊都扔在岸边,还没来得及拿上来,第一个扔过去的背包由于距离远了而落在水边,背包里的东西沉重,岸边的碎石支撑不住,掉进了河水中。那里无处立足,想把背包捞回来就必须下水。眼看着那大背包就要被水流冲走,而河中的大群刀齿蝰鱼就伺候在左近。
  
  
  我们出发时曾把所有的装备器械归类,这个背包里面装的是炳烷喷射瓶,可以配合打火机发射三到两次火焰;由于不太容易买到,所以只搞来这一瓶,本来是准备倒斗的时候才装备上,以防不测。而且包中还有六瓶水壶大小的可充填式氧气瓶,还有标尺、潜水镜和呼吸器,这些都是盗那座建在湖中的献王墓所不可缺少的水下装备,除此之外还有不少其他重要的物品——就是由于背包里有不少充满各种气体的设备,所以一时还未沉入水底。
  
  
  这个背包如果失落了,我们就可以趁早夹着尾巴鸣金收兵、打道回府了。Shirley杨见此情景也是心急如焚,想用飞虎爪把背包勾回来,而那飞虎爪还死死缠在蘑菇岩上,急切间无法解脱。
  
  
  我知道若再延迟,这些装备就会被水冲得不知去向。手中只有工兵铲,见岸边岩石的反斜面上有条裂缝,也不多想就把工兵铲当做岩(木契),将整个铲刃竖起来插进岩缝,再横向一用力,工兵铲就卡在了岩石的裂缝中。伸手一试,觉得甚为牢固,便把整个身体悬挂在河面上,一手抓住工兵铲的三角把手,另一只手伸进水中去抓住刚好从下面漂过来的背包。
  
  
  背包被实实在在的抓到手中,这颗心才放下,没想到突然从水中蹿出一条刀齿蝰鱼张开它那锯齿尖刀般的大口,在半空中给我的手背狠狠来了一口。
  
  
  我手背上的肉立刻被撕掉一块,疼得我全身一抖,险些掉落进河中。我拼着吃了一疼也没把那背包撒手。又有数尾刀齿蝰鱼使出它们那鲤鱼跃龙门的手段,纷纷从水中跳出来想要咬我,我身体悬空,又因那背包太沉,根本无法躲闪。

   多亏胖子与shirley杨从后边把我扯了回来,才侥幸未被群鱼乱牙分尸。我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看左手的伤势,还好并不严重,只被咬掉一块皮肉,虽然血流不止,终归是没伤到筋骨。
  
  
  Shirley杨急忙取出药品给我包扎:“你也太冒失了。人命要紧还是装备要紧?装备没了,大不了就让雮尘珠在献王墓中多存几日,性命丢了可不是儿戏。”
  
  
  我对shirley杨和胖子说道:“这点小伤算什么,我今天要是再不表现表现胡某人的手段,那美国顾问团可又要说我们无能了。对不对,小胖?”
  
  
  胖子笑道:“老胡你这两下子算得什么本事,偷鸡不成反丢把米,自己让鱼给啃了一口。咱们大将压后阵,等会儿到了献王墓里,你就全看胖爷的本领;让你们开开眼,知道什么是山外有山。”
  
  
  Shirley杨先用云南白药给我的手背止住了血,又用止血胶在外边糊了一层,然后再用防水胶带包住伤口,以免进水感染发炎,最后还要给我打一针青霉素。
  
  
  我连忙摆手:“不行不行,我轻伤不下火线,而且还有点晕针,这种抗生素咱们本来就没带多少,还是先留着吧。”
  
  
  Shirley杨不由分说,让胖子把我按倒在地,强行打了一针才算罢休。由于这山洞中环境复杂,不知还有些什么危险,就没进行休整。测定了一下方位,见河道边上勉强可以通行,便背上装备准备开11号,沿着这条地下运河从河道中走出去。
  
  
  我们沿河道边缘而行,眼见这条为修建王墓开凿的水路规模不凡。原以为献王是从古滇国中分离出来的一代草头天子,他的陵墓规模也不会太大。但是仅从穿山而过的运河来看,那位擅长巫毒?醯南淄醯闭媸侨ㄊ蒲?欤?屏??孕〔涣耍荒亲?拊谒??沃械耐跄构婺R灿Ω迷对冻?跷颐堑南胂蟆?br />  
  
  在漆黑的山洞中越走越深,又步行了将近有一个小时的路程,河道边突然出现了一段坍塌,碎石一踩便纷纷滑进水中,根本不能立足,看来这条路无法再继续前进了,只得找到另一个天然的山洞从中穿过。走不多时,便听山壁对面水声隆隆,但是明明听见水流声响,却是无路可绕。我们便举了狼眼四下里寻路,这地方是山体中的天然溶解岩群地貌,大块的山岩上有很多大大小小的窟窿。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容一人钻过去的石孔,便用登山绳把背包拖在身后,顺序钻了过去。终于见到了山中的一个巨大瀑布,我们从石窟中钻出来的位置正好在瀑布下方。另有一条水流从对面汇进瀑布下的河道,顺着水流方向看去,远远的有些光亮,好象出口就在那边。
  
  
  Shirley 杨对我说:“这条汇进瀑布的水系大概才是当地人采石过程中发现的水路。看这附近的河床地貌不会超过几十年,看这样子应该是近期才形成的,否则有这条水路,修献王墓时也不用在遮龙山中加工运河了。”
  
  
  我对她说道:“此类积灰溶解岩群地貌就是长年被水冲刷形成的,我以前做工程兵的时候多少了解一些,象这样的地方,整个山底下早都被澜沧江的无数条支流冲成筛子了。有些地方积水深度甚至超过数百米,河水在山洞中改道是常有的事;反正是越流越低,把岩石冲倒了一块就多出来一条支流,照这么下去,这座遮龙山早晚得塌。”
  
  
  三人边说边行,寻着那片有光亮的地方走过去。半路看到高处山壁上有些岩洞排列颇为有序,很象是人工开凿的。山壁下方有明显的石阶,地面上不时可以见到一具具朽烂的人类枯骨,还有些兵器铠甲,都已经烂得不成样子。
  
  
  这里的场景非常符合先前在彩云客栈中老板娘的描述,应该是当年的一些乱民以此为据点对抗官军。云南大理乃至澜沧江一带自元代起就经常发生这种事情。由于物品在潮湿的环境中难以保存,几乎都已经腐朽不堪,也不太容易去辨认究竟是哪朝哪代的。看那些尸骨腐烂的程度,还有兵器盔甲的造型,只能判断有可能是清初时期。
  
  
  我们进山倒斗向来是步行,不嫌跋涉,更兼可以行止自如。虽然在遮龙山下弃船步行,每人背负着许多沉重的装备,却并未觉得艰苦。但是这一路多历险恶,都想早些钻出这山洞,于是便不再去理会那些遗迹,匆匆赶路。
  
  
  顺着水流走到尽头处,那河水仍然向前流淌,但却是流入了地下。这山洞里要比山外的地平面低洼一块,所以在外边见不到这条山中的大河。我们又往上爬了一段山岩堆积的斜坡,这里都有被水浸泡过的痕迹,看来前一段时间全国范围内的大规模降水对遮龙山里的大小山洞影响很大。在碎石坡的中间,眼前一亮,有一个明显是曾经被水冲塌的洞口显露了出来。现在水已经退了,在白天,借着外边的阳光很容易就可以找到这个出口。这里的石头很明显是被人为封堵的,如果不是山中出现洪水,凭人力很难打开。
  
  
  我们戴上太阳镜,从山洞中钻出来,终于算是成功的穿过了遮龙山。来到外边,回首观看,正是身处遮龙山的峻壁危峰之下;头顶最高处,云层厚重,遮龙山的外壳则尽是绿迹斑斑的暗绿色花岗岩,崖身上又生长了无数藤蔓类阔叶植物,放眼皆绿,如果从外边找这个小小的缺口倒是十分不容易寻到。
  
  
  再看前面,四周全是群山,中间的地形则越来越低,全是大片的原始森林。林木莽莽苍苍,各种植物茂密异常,老树的树冠遮天避日,有很多根本叫不出名目的奇花异木,其中更散布着无数沟壑深谷、溪流险滩。有些深谷在阳光下清晰的能看见里面的一草一花,然而越看越觉得深不可测,幽深欲绝使人目为之眩;而有些地方则是云封雾锁,一派朦胧而又神秘的景色。
  
  
  这是一片处于怒江与澜沧江之间、被雪山大河阻断、完全与世隔绝的原始之地,我取出人皮地图确认进入虫谷的路径。
  
  
  胖子举起望远镜看下面的丛林,看着看着突然一把拉住我的胳膊,把望远镜塞到我手中:“甭翻地图了,你瞅那边有许多金色大蝴蝶,那条山谷肯定就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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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
 楼主| 发表于 2006-07-17 09:00:00 | 只看该作者
108 密林
  
  
  听到胖子说发现了虫谷的入口,我和shirley杨也举起挂在胸前的望远镜顺着他所说的方向看过去。在调整了焦距之后,看见远处山坡下有一大片黄白相间的野生花树,花丛中有成群的金色凤尾蝶穿梭其中。这些蝴蝶个头都不小,成群结队的飞来转去,始终不离开那片花树。
  
  
  Shirley杨赞叹道:“那些花应该是蝴蝶兰,想不到吸引了这么多黄金凤尾蝶……还有金带凤蝶……竟然还有罕见的金线大彩蝶,简直象是古希腊神话传说中在爱琴海众神花园里那些被海风吹起的黄金树树叶。”
  
  
  我对蝴蝶一窍不通,用望远镜看了半天,除了蝴蝶和野花树之外却并没见到什么山谷、溪谷之类的地形。这里的植物层实在是太厚了,所有的地形地貌都被遮蔽得严严实实,根本无法辨认哪里是山谷,哪里是溪流。从上面看去,只见起起浮浮,皆是北回归线附近特有的浓密植物,高出来的也未必就是地形高,那是因为植物生长不均衡。这里的原始森林,与我们熟悉的大兴安岭原始森林有很大程度的不同。
  
  
  常言道:木秀于林,风比摧之。大兴安岭中树木的树冠高度都差不多,树与树互相之间可以协力抵御大风。而这里地处两江三山环绕交加之地,中间的盆地山谷地势低洼,另外还由于云南四季如一,没有季风时节,地势越低的地方越是潮气滋生严重。全年气温维持在25~30℃左右,一年到头都不见得刮上一次风,所以各种植物都尽情的生长。地下的水资源又丰富,空气湿度极大,植物们可以毫无顾及的想怎么长就怎么长,这导致了森林中厚茎藤本、木质和草质附生植物根据本身特性的不同长得高低有别,参差错落。最高的是云南有名的望天树,原本这种大树是北回归线以南才有,但是这山坳里环境独特,竟然也长了不少顶天立地的望天树。
  
  
  只有少数几处面积比较大的水潭上面才没有植物遮盖,深幽处更有不少地方都是云雾缭绕,在远处难以窥其究竟,总不能凭几群金色大蝴蝶就贸然从那里进入森林。这里环境之复杂,难以用常理揣摩。
  
  
  人皮地图绘制于汉代,传到今日时隔两千年,地图中标注的地形地貌特征与如今已经产生了极大的改变。除了一些特定的标识物和地点之外,无法再用人皮地图与遮龙山下的森林进行更加精确的参照。
  
  
  据瞎子所说,几十年前他们那一批卸岭力士带着土制炸药进入虫谷。在虫谷也就是蛇河形成的溪谷前边一段见到了大群的蝴蝶,但是谁能保证虫谷外的其余地方不会出现蝴蝶。所以暂时还不能断定虫谷的入口是在那边,必须找到瞎子所说的另一个地点。虫谷中有一段残墙,那是一处以人力在蛇河上修筑的古墙,好象是个堤坝,用来在湖中修造献王墓时截断水流,献王入殓后就被拆掉,重新恢复了献王墓前的水龙晕。
  
  
  只有找到那道残墙,才可以做为确认虫谷位置的依据。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同当年那伙卸岭力士一样,出了遮龙山先不进森林,而是沿着山脉的走向,向北寻找澜沧江的支流蛇河,然后顺着蛇河摸进山谷,就可以确保不会误入歧途,在方位上万无一失了。
  
  
  胖子提出还有一个方法,就是要重新找到遮龙山中的那条人工运河,沿着古河道寻找蛇河。不过遮龙山里的水路由于澜沧江上游大雨的原因,各条大小水路相互连通,已经变得错综复杂,甚至有可能改道流入地下。旧河道早已被植物泥土彻底遮盖,所以胖子所说的方法并不可行。
  
  
  三人稍做商议,看了看时间,下午三点三十分;我们从上午九点左右乘坐竹筏进入遮龙山到现在为止一直没有休息,所以决定就地作为中继点,先休息二十分钟,然后向北,争取在日落前找到虫谷的入口,然后在那里扎营,明天一早进谷。
  
  
  我们找了块稍微平整的山坡坐下,取出些饵饼牛肉稍稍充饥,结果胖子说起那些食人鱼,想起那山中水潭满是鲜红的血液,跟传说地狱中的血池差不多,搞得我也没了胃口。我突然心中一凛,万一那些牙齿比刀锯还快的鱼群也顺路游进了蛇河却如何是好?有那些家伙在水里,我们不可能从水中钻进献王墓。

   Shirley杨说:“关于这方面完全不用担心。我以前在地理杂志做摄影记者,曾看过许多关于野兽动物植物的相关资料,刀齿蝰鱼在亚洲的印 度、密 支 那、老 挝以及美洲靠近北回归线附近20度地区内的水域都有存在。”
  
  
  其中古印度最多,佛经中记载印度阿育王时期,曾有一年刀齿蝰鱼酿成大灾。当时正值百年不遇的恒河大洪水,东高止山脉中的一条地下河倒灌进了附近的一座城市,城中无数人畜葬身鱼腹。

   这刀齿蝰鱼的祖先可以追溯到后冰河时期的水中虎齿獂鱼。那种鱼生活在海洋中,身体上有个发光器,大群的虎齿獂鱼可以在瞬间咬死海洋中的霸主龙王鲸。后来由于次冰河时期的巨大洪荒,这些生物就逐渐被大自然残酷的淘汰,其后代刀齿蝰鱼也演变成了淡水鱼类。
  
  
  刀齿蝰鱼虽然十分厉害,但是它们有一个巨大的弱点。这些鱼只能生活在温度比较低的水中,北回归线附近只有溶解岩洞中阴冷的水域适合它们生存。那些水中产有一种没有眼睛的硬壳虾,数量很大,但是仍然不够刀齿蝰鱼们食用,所以经常会发生自相残杀的状况。数量庞大的刀齿蝰鱼在每年的九月之后,仅仅会有百分之一的幸存下来活到最后的产卵期。
  
  
  每年中秋月圆的时候是刀齿蝰鱼的产卵期。它们本身无法在太热的地区生存,却之所以生活在偏热的北回归线附近,就是为了最后到水温高的地区大量产卵,产卵之后刀齿蝰鱼就会立刻死亡。鱼卵在温度较高的水流中生长一段时间变为鱼苗,便又会游回阴冷的水域继续生存。现在是六月底,也是刀齿蝰鱼最活跃的时期,平时很难见到数量如此多的刀齿蝰鱼。
  
  
  另外由于刀齿蝰鱼对生存环境要求比较高,还有对事物的需求量也非常大,最近几十年,已经出现将会逐渐灭绝的征兆了。
  
  
  最重要的是这个季节不到产卵期,所以完全不用担心它们回游出山洞。不过回去的时候需要小心谨慎了,遮龙山中的水路最近已经由于大量降雨的原因全部变成相互贯通的水网,如果回去时按原路返回,指不定在山洞的某段河道中还会碰上它们。
  
  
  听了shirlley杨对刀齿蝰鱼的详尽解释,我和胖子才略微放心,回去的事那就留到回去的时候再考虑。胖子觉得自己刚才有点露怯,希望把面子找回来,于是对我和shirley杨说:“这些臭鱼烂虾能搞出多大动静,我只所以觉得它们有点……那个什么,是因为主席他老人家曾经教导过我们说,在战术上要重视敌人。”
  
  
  Shirley杨说:“这些鱼倒不足为虑。我只是反复在想河道中倒悬着的人俑,他们的作用好象不会是用来喂蟒那么简单……但是?跏?止钜欤?翟谑遣孪氩煌浮:迷谟腥何蟠蛭笞裁俺隼吹牡冻蒡裼悖?裨蚧岱⑸?裁词禄拐娌缓盟怠N唇?婀染鸵丫?龅秸饷炊嗦榉常?勖且欢ㄒ?讲轿???⌒慕魃鳌!?br />  
  
  我点点头,说道:“这个斗是出了名的不容易倒,咱们既然来了,就要使出平生所学跟它较量较量。”我拍了拍自己脖子的后边说道:“就算是为了这个,也不得不压上性命玩上这一把大的。”
  
  
  Shirley杨与胖子也都面色凝重,这回倒斗是一次关系到生死存亡的举动。悬崖上跑马没有退路可言,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我们休息了一段,取出有遮龙山等高线的地图——这地图极其简单,误差非常大,将指北针清零,重新确定了海拔和方位,对地图进行了修正,标记好出口的方位,三人便继续动身出发寻找蛇河。
  
  
  澜沧江流域极广,从北至南,贯穿云南全境,直流入越南;不过在越南流域,被称为湄公河,这些内容自是不在话下,单说在云南境内,澜沧江最小的一条分支就是我们所要寻找的蛇河。这条河绕过遮龙山的一段,奔流湍急,落差非常大,有些流段穿过地下或者丛林中的泥沼,又有些河段顺着山势急转直下,一个瀑布接一个瀑布;河中全是巨大的旋涡,各种舟船均无法通过;又由于其极尽曲折蜿蜒,故名蛇河。而当地白族称其为“结拉罗漤”,意为被大雪山镇压住的恶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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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
 楼主| 发表于 2006-07-17 09:00:00 | 只看该作者
109 鬼信号
  
   按 常 理 找 到 这 条 “蛇 河” 并 不 算 难,但 是 计 划 赶 不 上 变 化, 这 山 下 植 被 太厚, 根 本 找 不 到 河 道, 只 好 顺 着 遮 龙 山的 边 缘 摸 索 着 慢 慢 前 进。
  
   我 这 才 发 现, 在 这 种 鬼 地 方 《十 六 字 阴 阳 风 沙 秘 术 》 完 全 用 不 上 了, 要 辨 形 势 理 气, 需 要 看 清 楚 山 川 河 流 的构 成, 而 在 这 一 地 区 , 山 顶 全 是 云 雾,山 下 倒 是 各 种 树 木 藤 蔓, 就 如 同 在 山川 河 流 的 表 面 糊 满 了 一 层 厚 厚 的 绿泥, 上 面 又 用 棉 花 套 子 罩 住, 根 本 无 处着 手。
  
   绝 壁 下 的 丛 林 更 是 难 以 行 走, 走 进去 之 后 一 只 蝴 蝶 也 没 见 到, 尽 是 大 小蚊 虫 毒 蚁, 而 且 没 有 路, 在 高 处 看 着 一 片 绿, 进 去 一 走 才 发 现 藤 蔓 条 长 得太 过 茂 密, 几 乎 找 不 到 立 足 的 地 方, 只 好 用 工 兵 铲 和 砍 刀 生 生 开 出 一 条 道 路, 同 时 还 要 小 心 回 避 那 些 蚊 虫 毒蚁, 其 中 艰 苦 真 是 不 堪 忍 受。

    眼 看 太 阳 已 经 落 到 山 后, 大 地 逐 渐 被 黑 暗 吞没, 原 始 森 林 蒙 上 了 一 层 漆 黑 的 面 纱, 而 我 们 从 休息 点 出 发 到 现 在, 并 没 有 走 出 去 多 远 。
  
  看 来 想 在 天 黑 前 找 到 “蛇 河” 已 经 不 可 能 了, 只好 先 暂 时 找 个 相 对 安 全 的 地 方 过 夜, 森 林 中 的 夜 晚 是 充 满 危 险 的 ,而 且 这 里 由 于 处 于 大 山 大 川 之间, 气 压 变 化 很 大, 森 林 边 缘 昼 热 夜 冷, 到 了 晚 上,虽 然 这 里 也 不 会 太 冷 , 但 是 身 上 潮 湿, 容 易 生 病,进 入 密 林 深 处, 反 而 倒 不 必 担 心 这 一 节 了, 所 以 我们 必 须 找 到 一 块 没 有 太 多 蚊 虫 而 又 稍 微 干 燥 的地 方, 点 燃 营 火 才 可 以 过 夜。
  
  最 后 在 两 棵 大 树 下 打 到 一 块 十 分 平 整 的 大 青石, 用 手 电 照 了 照, 附 近 没 有 什 么 蛇 蝎 之 属。 三 人累 的 狠 了, 便 匆 匆 取 出 燃 料 升 了 个 火 堆, 四 周 用 小 石 头 围 住 , 由 于 空 气 过 于 潮 湿 必 须 取 一 点 火 在青 石 上 进 行 烘 干, 把 石 头 缝 隙 里 的 苔 藓 和 湿 气 烤干, 然 后 再 把 睡 袋 铺 上, 免 的 睡 觉 时 湿 气 入 骨 落 下病 根。
  
  Shinley 杨 去 到 附 近 的 泉 水 打 了 些 回 来, 经 过 过 滤 就 可 以 饮 用, 我 支 起 小 型 野 营 锅 烧 了 些 开 水, 把 从 彩 云 客 栈 买 的 挂 面 用 野 营 锅 煮 了。 什 么 调 料 也 没 放, 免 得 让 食 物 的 香 气 招 来 什 么 动 物, 在 煮 熟的 挂 面 中 胡 乱 泡 上 几 块 云 南 的 饵 饼 就 当 晚 饭 ,因为 还 不 知 道 要 在 山 谷 里 走 多 久, 所 以 没 舍 得 把 罐 头 拿 出 来 吃。
  
  胖 子 不 住 的 抱 怨 伙 食 质 量 太 差 ,嘴 里 都 快 淡 出鸟 了 ,说 起 鸟, 就 顺 手 抓 起 那 柄“剑 威” 准 备 打 点 野 味,可 是 天 色 已 经 全 黑, 只 好 做 罢。 重 又 坐 了 下 来 就 餐,一 边 怪 我 煮 的 东 西 不 好 吃, 没 滋 味, 一 边 吃 了 三 大盆。
  
  吃 完 饭 后, 我 们 决 定 轮 流 睡 觉,留 下 人 来 放 哨, 毕竟 这 原 始 森 林 危 机 四 伏, 谁 知 道 晚 上 跑 出 来 什 么毒 虫 猛 兽 。
  
  头 一 班 岗 由 我 来 值, 我 抱 着“剑 威”把 六 四 式 的 子弹 压 满, 把 火 堆 压 成 暗 火, 然 后 坐 在 离 火 堆 不 远 的地 方, 一 边 哼 着 时 下 流 行 的 小 曲 减 轻 困 意, 一 边 警 惕 着 四 周 黑 暗 的 丛 林 。
  
  我 对 面 这 两 株 大 榕 树 生 的 颇 为 壮 观, 是 典 型 的混 合 生 植 物。 树 身 如 同 石 柱 般 粗 大,树 冠 低 垂,沉 沉如 盖,两 只 粗 大 的 树 身 长 得 如 同 麻 花 一 般, 互 相 拧在 一 起, 绕 了 有 四 五 道, 形 成 了 罕 见 的 夫 妻 树,树 身上 还 生 长 了许 多 叫 不 出 名 的 巨 大 花 朵 和 其 余 植物, 这 些 附 着 在 “夫 妻 老 榕 树” 树 身 上 的 植 物, 都 是被 森 林 中 的 动 物, 无 意 中 把 种 子 附 着 在 树 皮, 或者 是 树 身 的 裂 缝 中, 因 而 发 芽 生 长 ,开 花 结 果 的。这 种 混 合 了 多 种 花 木 的 老 榕 树 在 一 棵 树 上 竟 然 生 长 了 50 种 以 上 的 植 物, 就 象 是 林 中 色 彩 绚 烂缤 纷 的 大 型 花 篮。
  
   我 正 看 的 入 神, 却 听 躺 在 睡 袋 中 的 shinley 杨 忽 然开 口 对 我 说 道 :“ 这 两 棵 树 活 不 久 了,寄 生 在 两 株榕 树 身 体 上 的 植 物 太 多,老 榕 树 吸 收 的 养 分 入 不敷 出, 现 在 这 树 的 最 中 间 部 分 多 半 已 经 空 了, 最 多再 过 三 五 年,这 树 便 要 枯 死 了,有 些 事 物 到 了 最 美 丽 的 阶 段 反 而 就 距 离 毁 灭 不 远 了。”
  
  我 听 她 话 里 有 话, 表 面 上 说 树 ,好 象 是 在 说 我 们 背 上 从 鬼 洞 中 得 到 的 诅 咒,我 不 想 提 这 些 扫 兴 的 事,便 对 shinley 杨 说 道 :“夜 已 经 深 了,你 怎 么 还 不 睡 觉?是 不 是 一 闭 眼 就 想 到 我 伟 岸 的 身 影 ,所 以 辗 转 反 侧,睡 不 着 了?”

   shinley杨说道:“要是我闭上眼睛想到你就好了,现在我一合眼,脑子里就是遮龙山山洞中的人俑,越想越觉得恶心,连饭都不想吃了,到现在也睡不着。”
  
   我打个哈欠,对shinley杨说:“既然你睡不着,你就发扬发扬国际主义精神,把我的岗替换了,等你困了再把我叫起来。”
  
   shinley杨笑道:“想的挺美,你跟胖子一睡起觉来,打雷都叫不醒,我睡不着,也不和你轮换,免得后半夜你装死不肯起来放哨。”
  
   我摇头叹息道:“你可太让我失望了,我以为你不远万里的从美国起来支援我们国家的四个现代化建设,本来都拿你当做白求恩一样来崇拜了,从内心深处,也就是说发自内心的认为你是一个有道德的人,是一个高尚的人,是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是一个放弃了低级趣味的人,没想到你竟然这么自私自利,一点都不关心战友的感受,平时那种平易近人的表现都是伪装出来的。”
  
   shinley杨对我说:“你口才不错,只不过太喜欢说些大话,总吹牛可不好,反正也睡不着,不如你陪我说说话,但是你可不许再跟我说什么语录上的内容。”
  
   森林里静悄悄地,一丝风都没有,所有动物植物仿佛都睡着了,只偶尔从远处传来几声怪异的鸟叫,我困的两眼皮直打架,看了看睡在一旁的胖子,这家伙把脑袋全钻进睡袋里,呼呼憨睡,睡的就别提多香了,但是shinley杨又偏偏不肯替值勤,我只好有一句没一句的强打着精神跟她瞎聊。
  
   也不知怎么,聊着聊着就说起这森林中的大蟒大蛇,我说起以前在北京,遇到以前一个连队的战友,听他说了一些在前线蹲猫耳洞的传闻,那时候中越双方的战争暂时进入了相峙阶段。在双方的战线
  上都密布着猫耳洞,其实就是步兵反冲击掩体,挖猫耳洞的时候经常就挖出来那山里的大蟒,他们告诉我最大的蟒跟传说中的龙一样粗。我那时候还不相信,如今在遮龙山里遇到才知道不是乱盖的。
  
   不过,大多数蟒蛇并不主动攻击人,它们很懒,成天睡觉。有些士兵在猫耳洞里热的受不了,光着腚还觉得热,只好找条在树上睡觉的大蟒拖进洞里。几个人趴在凉爽的大蟒身上睡觉,还别说,比装个冷气机都管用。
  
   后来那条蟒干脆就住在猫耳洞里,在这安家了。天天有人喂它红烧肉罐头,吃饱了就睡。后来有一天战事突然转为激烈,不停的炮击封锁了我军军工运送给养的通道。那炮打的,有时候掩体修的位置不好,一个炮群盖上,里面整个班就没了,打了整整一个星期的炮,阵地周围连蚂蚁都没有了,猫耳洞中的红烧肉罐头没了,短时间内,人还能坚持,但是大蟒饿起来就忍不住了,它在猫耳洞里住习惯了,天天闻着士兵们抽烟的味道,也染上了烟瘾,怎么赶也不走,饿的红了眼,就想吞人,最后只好开枪把它打死了,把蟒皮剥下来放在猫耳洞里,蚊虫老鼠都不敢进洞,结果有一天越南特工趁天黑来掏洞子,放哨的战士当时打磕睡,没发现敌人,那越南特工打算往洞里扔炸药包,结果忽然觉得身上被蟒缠住了一样,动弹不得,骨头都快被巨大的力量勒碎了,但是身段上明明空空职也,什么都没有,第二天猫耳洞里的士兵发现那张蟒皮......
  
   我跟shinley杨侃到后来,连自己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了,倦意上涌再也无法支持,不知不觉抱着“剑威”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被人轻轻推醒,自从离开部队之后,我经常发噩梦,整晚整晚的失眠在北京做起古玩生意之后精神上有了寄托,这才慢慢好转,一倒下就着,不睡够了雷打不动。

    但是这个在森林中寂静的夜晚,我虽然困乏,心中却隐隐觉得有一丝不安,所以此刻被人一推,立刻醒了过来,这时天空上厚重的云层已经移开,清冷地月光撒将下来,借着月光见到推着我地胳膊,把我唤醒的人正是shinley杨,shinley杨见我睁开眼,立刻把手指放在自己唇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适宜我不要大声说话。
 
    我看了看四周,胖子依然在睡袋里睡得跟死猪一样,我身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张薄毯,可能是shinley杨见我说着半截话就睡着了,所以给我盖上的,这时我的大脑才刚刚从深度睡眠中醒过来,还有点不大好使,但是随即明白了,有情况.
 
    只见shinley杨已经把****式手枪握在了手中,用另一只手指了指那两株缠在一起的"夫妻树",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让我仔细听那树中的声音.
 
    我立刻翻身坐起,侧耳去听,虽然我没有"鹧鸪哨"那种犬守夜的顺风耳功夫,但是在这寂静无比的森林中,离那大树又近,清楚的听到树内传来紧一阵,慢一阵的轻轻敲击声.
 
    那声音不大,却在黑夜中显得甚是诡异,完全不成节奏,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 绝对不是啄木鸟,像这种森林里没有那种鸟类,而且那声音是从上边的树干中传来的,难道树里有什么东西 
 
    想到这我不免有些许紧张,传说"献王墓"周边,设有陪陵,以及殉葬坑,还有那些倒悬着做" 引"的人佣,都给这片森林增加了许多恐怖色彩,天知道这片老林子里还有什么邪性的东西.
 
    我没敢出声,慢慢把“剑威”步枪的枪栓向后拉开,又把携行袋挂在身上。携行袋中有辟邪镇尸的黑驴蹄子,还有捆尸索、糯米等物,不论是什么情况,有这些东西,都可以同它斗上一斗。
  
  
  这时那沉闷的敲击声又一次响起,像是水滴,又像是用手指点击铁板,时快时慢。我向那声音的来源处看去,视线都被树上的花朵枝叶遮挡住了,看不清楚上面的情况。月光夹杂在枝岔叶子间闪烁不定的照下来,更显得上面鬼气逼人。
  
  
  Shirley杨在我耳边低声说道:“刚才你睡着了,我静下心来才听到这声音,好象树中有什么人……”
  
  
  我也低声问道:“人?你怎么肯定就不是动物?”
  
  
  她说:“这声音微小怪异,而且没有规则,我开始也以为是动物发出的,但是刚刚仔细一听,从中听出了一小段摩斯通讯码的信号。然而这个信号只在刚刚出现了一遍,后边就开始变得不太规律了,也许是因为信号声比较小,我极有可能漏听了一部分。”
  
  
  我一头雾水,但是心中不安的预感更加强烈了。我小声对shirley杨说:“摩斯码?就是那个只有长短两个信号的国际电码?你听到的是什么内容?”
  
  
  她说:“三短三长三短,也就是嘀嘀嘀、哒哒哒、嘀嘀嘀,翻译出来便是国际通用的求救信号…………SOS。”
  
  
  我对她说:“你别再是自己吓自己吧,这摩斯码虽然在世界上普及得最广,但是毕竟是用英文压码得密电码。这片林子除了民国那阵子瞎子等人来过,再就是有几个采石头的工人来过,他们也只是出于好奇心穿过山洞,进来在森林边转了转就回去了,当地人非常迷信,是不敢来这遮龙山后的森林的,因为他们怕撞到鬼……鬼。”
  
  
  我说到最后一个字,自己也觉得不太吉利,急忙淬了一口,心中默念道:“百无禁忌。”
  
  
  Shirley杨对我一摆手,让我不要说话,再仔细听。那声音又从树中传了出来,这回听得真切,有短有长,果真是三短三长再加三短,短的急促,长的沉重。
  
  
  那两株榕树由于枝叶茂盛,加之天黑,月光是在正上方,所以上面的情况完全看不到半点。但是这令人头皮发麻的求救信号明明就是从上面传来的。最奇怪的是声音来源于上端的树干内部,而不是树顶,好象是有什么人被困在树里无法脱身,又不能开口呼喊,便用手指敲打信号向我们求救。Shirley杨已经把狼眼从包中取了出来:“我到树上去看看。”
  
  
  我一把拉住她说:“去不得,你看空中的月色泛红,林中妖雾渐浓,树里必定是有死人,这声音就是传说中的鬼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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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
 楼主| 发表于 2006-07-17 09:01:00 | 只看该作者
110 5x-r1xxx-xx2
  
  shinley 杨 问 道:“什 么 是 鬼 信 号? 我 怎 么 从 来 没 听 说 过。”
  
  我 对 shinley 杨 说 道:“你 有 所 不 知 ,部 队 里 一 直 都 有 这 种 传 说, 有 些 在 边 远 山区 驻 防 的 部 队 ,经 常 在 电 台 里 收 到 莫 名 其 妙 地 信 号,这 些 信 号 断 断 续 续,有 求 救 的,还 有 警 告 的, 总 之 内 容 千 奇 百怪, 部 队 接 到 这 样 的 电 波 会 以 为 是 有遇 难 者 在 求 援, 多 半 都 会 派 人 去 电 波信 号 来 源 的 地 方 进 行 搜 索。但 是,去 了 的 人 就 再 也 回 不 来 了,如 同 人 间 蒸 发了 一 样 , 那 些 鬼 魅 般 的 信 号 也 就 随 即 消 失 不 见, 所 以 这 就 是 传 说 中 的 勾魂 信 号 。”
  
  Shinley 杨 为 了 准 备 上 树, 已 经 把 登 山 头 盔 戴 到 了 头 上 ,对 我 说 道:“这 种 捕 风 捉 影 的 谣 传 又 怎 做 的 准。这 声 音 就 是 从 咱 们 对 面 的 树 上 发 出 来 的, 这 里 已经 进 入 了 献 王 墓 的 范 围, 所 以 每 一 件 不 寻 常 的 状 况 都 可 能 会 与 献 王 墓 有 关 。我 们 必 须 查 个 水 落 石 出,再 说, 万 一 要 是 有 被 困 住 的 人 在 求 救,总 不 能 见 死不 救。”
  
  Shinley 杨 说 完 就 用 登 山 镐 挂 住 树 干 上 的 粗 大 藤 蔓,攀 援 而 上, 动 作 非 常 轻 快, 几 下 就 爬 到 了 一 半 的 地方。 那 两 棵 纠 缠 在 一 起 的 夫 妻 老 树 高 有 二 十 来 米,直 径 十 余 米 的 树 冠 遮 住 了 月 光,再 加 上 树 上 枝 叶 花 蕾 太 过 茂 密, 在 树 下 用 “狼 眼”手 电 筒 最 多 能 看到树 干 十 米 之 内 的 高 度 。
  
  我 们 的 探 照 灯 已 经 毁 了, 现 在 剩 余 的 最 强 力 照 明设 备 就 是 用 信 号 枪 发 射 的 照 明 弹,此 地 尚 未 进 入 “虫 谷”,途 中 又 不 会 再 有 多 余 地 补 给,所 以,不 能 在 这里 尽 情 使 用。我 见 shinley 杨 在 树 上 越 爬 越 高, 非 常 担 心 她 的 安 全,急 忙 把 睡 袋 里 的 胖 子 弄 醒, 让 胖 子 在树 下 接 应, 然 后 也 戴 上 登 山 头 盔 打 开 头 顶 的 战 术射 灯, 抓 住 藤 蔓,跟 着 爬 上 了 树。
  
  胖 子 刚 刚 被 我 叫 醒,还 没 搞 清 楚 状 况,举 着 “剑 威”在树 下 不 停 的 问 我 是 怎 么 回 事,我 刚 爬到 三 分 之 一 的高 度,见 胖 子 在 树 下 跟 没 头 苍 蝇 似 的 举 着 枪 乱 转,便用 登 山 镐 挂 住 树 缝,停 下 来 低 头 对 胖 子 说 道:“你 别 把枪 口 朝 上, 当 心 走 了 火 把 我 崩 了。这 树 里 好 象 有 东 西,我 们 爬 上 去 瞧 瞧 究 竟 是 怎 么 回 事,你 在 下 边 警戒,不 要 大 意。”
  
  这 时 已 经 爬 至 老 榕 树 高 处 的 shinley 杨 突 然 叫 道:“树顶 上 插 着 半 截 飞 机 残 骸,好 象 是 美 国 空 军 的 飞 机。”
  
  我 听 到 她 的 话,急 忙 手 足 并 用, 寻 着 shinley 杨 登 山 盔上 射 灯 爬 了 上 去,穿 过 一 层 层 厚 大 的 各 种 植 物 花草 , 见 s hinley 杨 在 树 冠 中 间 的 部 分 正 用 手 抚 摸 着 一 块 深 色 的 东 西。我 离 的 远,也 瞧 不 清 那 是 植 物 还 是 什 么 飞 机 的 残 骸。
  
  我 攀 到 shinley 杨 身 边, 这 才 看 得 清 楚 ,幽 静 如 霜 的 月光 下 有 一 段 巨 大 飞 机 的 机 舱 倒 插 在 两 树 之 间, 机翼 与 尾 翼 都 不 知 去 向, 机 体 损 坏 的 程 度 非 常 之 高,机 身 上 破 了 数 个 大 洞, 破 洞 里 面 被 零 乱 地 物 品 挡 住, 无 法 看 见 里 面 有 些 什 么。 舱 门 已 经 与 机 身 脱 离,几 乎 已 经 同 树 干 长 为 了 一 体, 起 落 架 卡 在 了 树 缝之 中,如 果 不 爬 到 树 顶 在 近 处 观 看, 根 本 想 不 到 这里 会 有 一 段 飞 机 的 残 骸。

   我 转 头 看 了 看 另 一 端 高 大 苍 茫 的 遮 龙 山,心 想 这 飞 机 八 成 是 撞 到 山 上,碎 成 了 数 段, 就 这 一 截 机 舱刚 好 落 到 树 冠 上, 这 么 大 的 冲 击 力, 附 近 的 树 木 也就 这 两 棵 罕 见 的 巨 大 夫 妻 树 可 以 承 受 。
  
  Shinley 指 着 用 伞 兵 刀 刮 开 一 大 片 覆 盖 住 机 身 的 绿 色 植 物 泥 让 我 观 看, 那 里 赫 然 露 出 一 串 5x-r1 xxx-xx2 (x为 模 糊 无法 辨 认) 有 几 个 字 母 已 经 难 以 辨 认 了, 我不 太 懂 美国 空 军 的 规 矩, 便 问 shinley 杨:“美 国 空 军 的 轰 炸 机? 抗 战 时 期 援 华 的 飞 虎 队?”
  
  Shinley 杨 道:“我 还 没 发 现 机 身 上 有 飞 虎 队 的 标 记, 应该 是 美 国 空 军 的 c 型 运 输 机 残 骸。 可 能 是 二 战 期 间从 印 度 加 尔 各 达 基 地 起 飞, 给 在 缅 甸 支 那 作 战 的 中 国 远 征 军 输 送 物 资 的, 如 果 是 支 援 中 国 战 区的 飞 虎 队, 机 身 上 应 该 还 有 另 有 青 天 白 日 的 标 记。”
  
  我 点 头 道:“ 这 里 距 离 缅 甸 不 远, 看 新 闻 上 说 恕 江 大峡 谷 一 带 还 有 离 这 很 近 的 高 黎 贡 山 已 经 先 后 发现 了 几 十 架 美 军 运 输 机 的 残 骸,1942 年 到 1945 年 这 三年 中 ,美 军 在 中 缅 边 境 和 后 期 的 驼 峰 航 线 上, 坠 毁 在 中 国 西 南 境 内 的 飞 机 不 下 六 七 百 架,想 不 到 也 有 一 架 坠 毁 在 这 里 了。”
  
  胖 子 在 树 下 等 的 心 焦, 大 声 叫 道:“老 胡 ,你 们 俩 在 树上 干 什 么 投 机 倒 把 的 勾 当 呢? 还 让 我 在 底 下 给 你 们俩 站 岗, 树 上 面 到 底 有 什 么 东 西 ?”
  
  我 顺 手 折 了 树 枝,从 上 边 投 向 树 下 的 胖 子 :“你 瞎 嚷嚷 什 么, 我 们 在 树 上 找 到 一 架 美 军 运 输 机,等 我 探 查 明 白 了 就 下 去.......”
  
  这 时 我 突 然 想 起 刚 才 从 树 中 发 出 的 求 教 信 号 敲 击 声, 看 了 看 这 运 输 机 的 残 骸 撞 成 这 样, 怎 么 还 可能 有 人 幸 存 下 来,那 信 号 究 竟 是 怎 么 回 事 ?难 道 是机 组 飞 行 员 的 亡 灵,阴 魂 不 散,还 在 不 停 的 求 救.....
  
  这 里 天 空 中 云 层 忽 然 把 月 亮 遮 住,树 林 中 立 刻 暗 了 下 来,我 放 慢 呼 吸 的 节 奏,秉 住 气 息,对 shinley 杨 打 了 个手 势 ,与 她 一 起 把 耳 朵 贴 在 机 舱 上,探 听 里 面 是 否 还有 那 个 诡 异 的 摩 斯 码 求 救 信 号。
  
  这 一 听 不 要 紧 ,我 刚 把 耳 朵 贴 在 机 舱 上,就 听 里 面 “噹 噹 噹” 三声 急 促 的 敲 击 声, 这 声 音 来 的 十 分 突 然,我 吃 了 一 惊,若 不 是 左 手 用 登 山 镐 牢 牢 挂 住,就 险些 从 树 冠 上 翻 滚 着 掉 下 去 。
  
  我 们 自 始 至 终 没 敢 发 出 太 大 的 动 静 ,除 了 我 对 树 下 的胖 子 喊 了 两 句 之 外 ,都 是 低 声 说 话 ,从 上 树 开 始 就 没再 听 到 那 个 “鬼 信 号”, 这 时 那 声 响 突 然 从 机 舱 里 传 了 出 来,因 为 离 的 太 近,显 得 声 音 异 常 清 晰, 怎 么 能 不教 人 心 惊。
  
  我 和 shinley 杨 对 望 了 一 眼,见 她 也 满 脸 尽 是 疑 惑 的 神情:“真 见 鬼,莫 非 里 面 真 有 什 么 东 西,我 刚 才 看 到 机 舱最 上 面 有 块 破 铁 板,咱 们 把 它 启 开,看 看 里 面 的 情 况。”
  
  Shinley 杨 不 怕,我 自 然 也 不 能 表 现 出 恐 惧 的 一面 ,便 点 头同 意:“ 好,里 面 如 果 还 有 美 军 飞 行 员 的 尸 骨 ,咱 们 就 设 法 把 他 们 暂 时 埋 葬 了,再 把 身 份 牌 带 回 去, 剩 下的 事 就 是 通 知 给 美 国 领 事 馆 了,让 他 们 来 取 回 遗 骨,美 国 人 不 讲 究 青 山 处 处 埋 忠 骨 那 一 套, 肯 定 要 把 他 们 盖 上 国 旗 带 回 老 家 去 的。”
  
  Shinley 杨 说:“我 也 是 这 样 打 算 的 ,咱 们 动 手 吧,机 舱 里万 一 要 是...... 有 些 什 么 东 西,便 用 摸 金 校 尉 的 黑 驴 蹄 子 对 付 它 。”
  
  我 故 做 镇 定 的 笑 道:“有 什 么 什 么 东 西,有 什 么 咱 们 也不 用 怵 它,这 是 一 架 军 用 运 输 机,说 不 定 里 面 有 军用 物 资,最 好 有 炸 药 之 类 的,倒 献 王 的 斗 也 许 会 派 上用 场。”
 
   我 看 准 了 一 片 可 以 落 脚, 承 受 住 一 定 重 量 的 树 叉,踩 到 那 里 支 撑 住 身 体,又 在 树 缝 中 装 了 个 利 用 张 力固 定 的 岩 钉,再 用 绳 把 自 己 和 岩 钉 固 定 上, 以 登 山 镐 去 撬 机 舱 顶 上 那 块 变 了 形 的 烂 铁 板。
  
  Shinley 杨 在 旁 边 用 伞 兵 刀 割 断 缠 在 铁 板 上 的 植 物 藤 蔓,协 助 我 把 那 块 铁 板 打 开,由 于 隔 了40 多 年 ,这 飞 机毁 坏 又 比 较 严 重,被 不 断 生 长 的 老 榕 树 挤 压, 这 铁板 被 我 一 撬 之下, 只 掉 了 半 块,另 一 半 死 死 卡 住,树 上难 以 使 出 全 力 ,无 法 再 撬 动 了。
  
  我 趴 在 机 舱 的 破 洞 中,想 瞧 瞧 究 竟 是 什 么 东 西 在 不停 的 发 送 信 号, shinley 杨 则 拿 着 **** 式 手 枪 和 黑 驴 蹄 子在 我 身 旁 掩 护,登 山 头 盔 的 战 术 射 灯 在 夜 晚 的 丛 林 中 远 远 比 在 伸 手 不 见 五 指 的 地 洞 里 好 用, 二 十 三 米 的 有 效 照 射 距 离,用 来 看 清 楚 机 舱 中 的 情 况 那是 足 够 用 了。
  
  我 往 里 面 看 也 是 提 了 一 口 气, 把 心 悬 到 嗓 子 眼 儿了, 慢 慢 的 把 头 靠 过 去 ,这 里 森 林 中 异 常 安 静,机 舱里 面“腾 腾 腾”的 敲 击 声, 一 下 一 下 的 传 来,每 响 一 声,我 的 心 都 跟 着 悬 高 一 截。
  
  头 灯 的 光 柱 射 入 漆 黑 一 团 的 机 舱 内 部, 首 先 看 到 的 就 是 一 个 驾 驶 员 头 盔, 好 象 这 具 飞 行 员 的 尸 骨 就 刚 好 挂 在 被 我 撬 开 的 铁 板 下,不 过 他 低 着 头,可 能 是 飞 机 坠 毁 的 时 候 颈 椎 折 了 ,脑 袋 悬 挂 在 胸 前,机 体 变形 比 较 严 重, 那 缺 口 又 狭 窄,我 一 时 看 不 清 那 头 盔 下 尸 体 的 保 留 程 度,但 是 可 以 肯 定,以 脑 袋 和 身 体 呈 现 的 角 度,根 本 不 可 能 是 活 人 能 做 出 来 的 姿 势。
  
  待 要 伸 手 去 把 那 头 盔 抬 起 来,谁 想 到 那 原 来 低 垂 着 的 飞 行 员 头 盔 突 然 轻 轻 动 了 两 下,似 乎 想 用 力 把 头抬 起 来 ,他 每 动 一 下,就 传 来 “噹” 的 一 声,撞 击 铁 皮 的响 声。
  
  我 此 刻 已 经 出 了 一 身 白 毛 汗 ,暗 叫 一 声,苦 也。这 回绝 对 是 碰 上 僵 尸 了, 自 我 倒 斗 以 来,未 遇 到 过 真 正 的 粽 子,只 碰 上 过 一 次 被 下 了 邪 符 的 尸 煞。 那 东 西 和 僵 尸 虽 然 很 象,但 其 实 完 全 是 两 码 事, 自 幼 听 我祖 父 讲 古, 没 少 提 过 僵 尸, 我 小 时 候 最 怕 听 的 就是 僵 尸 在 棺 材 里 敲 棺 材 板 的 那 个 故 事 ,今 天 真 碰 到了,却 不 知 摸 金 校 尉 自 古 用 以 克 制 僵 尸 的 黑 驴 蹄 子 是 否 管 用 。
  
  我 硬 着 头 皮 用 登 山 镐 揭 掉 那 只 残 破 的 飞 行 员 头 盔,另 一 只 手 举 起 黑 驴 蹄 子 就 塞 了 过 去 , 然 而 那 头 盔 下 忽 然 射 出 一 片 金 色 的 强 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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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
 楼主| 发表于 2006-07-17 09:02:00 | 只看该作者
112   指令为"搜索 "
 
     深山密林中的“鬼信号”,最初是我在连队时听通讯班的战友们所说的,原本说出来只是想吓唬吓唬shieley杨,想不到突然发现的美军C型运输机残骸下,竟然清晰异常的传出了一段以死亡为代码的信号声,不过称其为传说中的“鬼信号”,有点不太合适。“鬼信号”是专指从无线电频率中收到的微弱神秘电波,而现在这声音明显不是电波的信号声,而是从中发出的常规物质信号
  黎明前的原始森林,象是笼罩在死神翅膀的黑暗阴影中,没有一丝的风声和树叶摩挲声,静得连一根针落在地上,都可以听到,我坐在树梢上听了数遍,绝对不会有错,反反复复,一遍又一遍。
  这树下的胖子也听到了这组“嘀嘀嗒嗒”的奇怪信号,仰着脖子不停地向树上张望,由于我身在树冠中间,所以听出那声音的来源,不是树冠最上方的机舱,而是那两株夫妻老树树身与运输机铝壳残片相接的地方。
  由于我们对“鬼信号”这种神秘的现象并不了解,加上毕竟活人对于来自另一世界的东西,多少会存在一些畏惧心理,一时未敢轻举妄动,只是打开了“狼眼”手电筒,去照射发出声响的地方,越看越觉得渗人,甚至有些形状奇怪的老树皮,在黑暗中看上去都象是面目狰狞的尸怪。
  我悄声问身边的shieley杨:“莫不是有美国飞行员掉进了树洞里?临死时所发的求救电波仍然阴魂不散的回荡在这大树周围?”
  shieley杨摇头道:“不会,刚才我进机舱残骸里搜寻的时候,把每一处都仔细看过了,不仅没有机组成员的尸骨,也没有伞包,所以我才判断他们在坠机前都跳伞逃生了,而且机头撞在山上,已经彻底毁坏了,然后这一节机舱才掉落到树冠上的,那信号又怎么可能从树干里传出来?”
  我对shieley杨说道:“刚才你射杀那只大雕鴞之前,那串信号的意思是SOS,才停了一段,突然变成了DEDO,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联系?除了驾驶这架C型运输机的美国空军,这深山野岭间又有谁懂得摩斯通讯码?“
  shieley杨并没过我那些见鬼的经历,但她也不是完全的唯物主义,她曾不止一次地同我说起过,人死之后会上天堂,那里才是人生旅程的终点,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shieley杨是相信人有灵魂存在的,shieley杨对我说:“初时听到的那段SOS求救代码,可能是我听差了,应该就是那只雕鴞在机舱里啄咬树蜥发出的,所以显得杂乱而不连贯。而现在这段信号你也听到了,与那个完全不同,长短很有规律。而且重复了这么多次,都没有误差…..”
  亲耳所闻,且就来自于不远的树干中间,听得又如此真切,我也不得不相信“鬼信号”传说的真实性了。我对shieley杨说:“这信号声虽然很有规律,但不象那种能发射信号的机械声,有些象是水滴的声音,但是又比之要沉闷许多,也许真被咱们猜中了,树干里面有死人……”
  shieley杨说:“有科学家做过实验,人体灵魂中所产生的电波应低于7V,即使是这么微弱的能量,也有可能在特定的环境或者磁场中长久保存,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这段死亡代码究竟是在传递何种意图,是给咱们警告?还是恐吓?”
  以我的经验判断,遇到这样的情况,如果只想到选择逃避,决不是一个好的选择,最终疑神疑鬼地,会造成草木皆的情形,以至于把自己的心态都扰乱了,那样反倒最为容易出事,这时候只有壮着胆子找出它的根源,弄它个水落石出,才可以让自己安心,另外这天色马上就要亮了,黑夜即将过去,天一亮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于是我扶着树枝站起身来,对shieley杨说:“咱们乱猜也没用,不妨过去一探,究竟是不是什么亡魂作祟,看明白了再做理会。”
   shieley杨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把手中的“芝加哥打字机”换了个新弹夹递给我,这种冲锋枪过于沉重,她用着并不顺手,我们俩调整了一下登山盔上的射灯焦距,把起保险作用的登山绳检查了一遍,看是否牢固。
  我把冲锋枪的弹匣拔下来,看了看里面子弹压得满满的,便把弹夹在头盔上“噹噹”磕了两下,这种枪故障率是出了名的高,务必要把弹夹中的子弹压实,以免关键时刻子弹卡壳,复又插进枪身,拉动枪栓把子弹上了膛,对shieley杨一挥手,两人分左右两个方向,攀住老树上的支杈,寻着那“鬼信号”声响的来源,来到了运输机残骸与树冠相接的一方。
  由于四周过于安静,距离越近,那“嘀哒”声就越清晰,越听越觉得不象是电子声,机舱残骸旁边,经过一番仔细的搜索,最后登山头盔上的射灯光柱聚集在了一处树干上。为了防止发生意外的变故,shieley杨在稍微靠前的地方,我在她身后半米远负责掩护,shieley杨借着射灯的光线,可以确定了,声音就是来自这里。“滴滴嗒嗒”的不同寻常。
  我把汤普森冲锋枪的枪口对准了目标,以免里面再钻出雕鴞之类的东西伤到她,如果销有不对,我会毫不犹豫地扣动板机,“芝加哥打字机”11点4的大口径不是吃素的,暴雨般的射速,将会把任何丛林中的猛兽打成碎片。
  shieley杨见我准备就绪,于是取出俄制“伞兵刀”拿在手中,对准那段被植物覆盖得满满当当的树干,缓缓切了下去,将那些厚厚的绿苔藤蔓逐层削掉,没削几下,竟发现那里是个天然的树洞。
  这个树洞仅有两个拳头加起来那么大,经年累月之下,以至于洞口已经彻底被寄生在树上的植物封死,如果不戳破这层天然的伪装,看上去就那其余部分的树干没有任何的不同,都满是疙里疙瘩、凹凸不平的绿苔。
  那些寄生植物非常浓密厚实,而且层层叠压,有些已经腐烂得十分严重了,用刀一剥就烂成了如同绿色稀泥一般,一时间也难以彻底清除干净。shieley杨小心翼翼地把“伞兵刀”的刀尖插进绿苔的最深处,从刀尖处传来的触感,象是碰到了一块坚硬的物体。
  我和shieley杨对望了一眼,都是充满了疑问,事先都没有想到这里会有个这样小的树洞。就算有树洞,能让人或者动物之类的在里面发出声响,也不应该只有这么小,这种小窟窿,在这株老夫妻榕树上不知有多少,这种树孔也就够小松鼠进出。但是这种林子里是不可能有松鼠的,所以可以完全排除掉是松鼠在里面折腾,比松鼠再稍微小一点的树蜥是一种很安静的动物,也绝不可能是树蜥。
  而且仅看这树上绿苔等寄生植物的厚度,以及腐烂程度来判断,都不是短时间之内可以形成的,欲待再细看时,身后的树干一阵摇晃,原来胖子第二次爬了上来这 次他不再用我提醒,直接先把保险栓挂在身上。
  我刚要问他怎么不在树下替我们警戒,却又爬上来做什么,却见他一脸惊慌,这世上能让胖子害怕的事不多,只听胖子战战兢兢地对我说:“老胡,我他妈的……这林子里八成是闹鬼啊,我必须得跟你们在一起,刚才他妈地吓死我了!”
  我见他的样子不象是在开玩笑,在不涉及钱的情况下,除非是直接威胁到性命的事物,才会让他紧张,我忙问胖子怎么了,是不是看到什么东西了?
  胖子定了定神,说道:“刚才我在树底下,抬起头看你们俩在树上爬来爬去,只是这天太黑,看了半天,只见你们头盔上的射灯,朦朦胧胧地也瞧不清楚,我看得烦了,便打算抽只烟解解乏,忽然听周围有女人在哭,哭得那个惨啊,可他妈吓死本老爷了,烟头都拿反了,差点把自己的舌头烫了,绝对是有女鬼啊,你听……你听……又来了。”
  shieley杨正用“伞兵刀”一块块挑去树洞里的腐烂植物,刚弄得差不多了,还没来得及看与坚硬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此刻听到胖子说附近有女鬼在哭,也把手里的活停了下来,与我一同支起耳朵去听四周的动静。
  我们一直都只留意到那个“鬼信号”,这时静下来一听,四周果然有阵阵呜咽之声,“遮龙山”后面没有任何风,所以决不可能性是风声,那声音凄惨异常,而且忽东忽西的飘忽不定,漆黑的环境中更显得另人发毛。
  我与胖子、shieley杨立刻在树冠上排成丁字形,我端着汤普森冲锋枪,胖子用“剑威”汽步枪,shieley杨则举着六 四式,这样一来,每个人防御的角度缩成一百二十度,互相形成防御依托。
   他不再用我提醒,直接先把保险栓挂在身上。
  我刚要问他怎么不在树下替我们警戒,却又爬上来做什么,却见他一脸惊慌,这世上能让胖子害怕的事不多,只听胖子战战兢兢地对我说:“老胡,我他妈的……这林子里八成是闹鬼啊,我必须得跟你们在一起,刚才他妈地吓死我了!”
  我见他的样子不象是在开玩笑,在不涉及钱的情况下,除非是直接威胁到性命的事物,才会让他紧张,我忙问胖子怎么了,是不是看到什么东西了?
  胖子定了定神,说道:“刚才我在树底下,抬起头看你们俩在树上爬来爬去,只是这天太黑,看了半天,只见你们头盔上的射灯,朦朦胧胧地也瞧不清楚,我看得烦了,便打算抽只烟解解乏,忽然听周围有女人在哭,哭得那个惨啊,可他妈吓死本老爷了,烟头都拿反了,差点把自己的舌头烫了,绝对是有女鬼啊,你听……你听……又来了。”
  shieley杨正用“伞兵刀”一块块挑去树洞里的腐烂植物,刚弄得差不多了,还没来得及看与坚硬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此刻听到胖子说附近有女鬼在哭,也把手里的活停了下来,与我一同支起耳朵去听四周的动静。
  我们一直都只留意到那个“鬼信号”,这时静下来一听,四周果然有阵阵呜咽之声,“遮龙山”后面没有任何风,所以决不可能性是风声,那声音凄惨异常,而且忽东忽西的飘忽不定,漆黑的环境中更显得另人发毛。
  我与胖子、shieley杨立刻在树冠上排成丁字形,我端着汤普森冲锋枪,胖子用“剑威”汽步枪,shieley杨则举着六 四式,这样一来,每个人防御的角度缩成一百二十度,互相形成防御依托。
    那凄楚的哭泣声围着我们转了两圈,忽然分为三道,从半空中朝我们快速掩至,我这回听得分明,不是女鬼,是夜猫子在啼嚎,原来是那该死的雕鴞同类,不过这回不是一两只,听这叫声个体小不了,想必是来找我们报仇的,虽然我们手中有枪有弹,但是黑暗中对付这些出没于夜空中的幽灵,实在是有点吃亏。
  此刻shieley杨也顾不上节省照明弹了,从便携袋中摸出了信号枪,“嗵”的一声响,照明弹从这大树顶上升了起来,惨白的光芒悬挂在森林上,经久不散,四周里照得如同雪地一般。
  我们也被那照明弹强烈的白光晃的头疼,正忍着眩目的白光准备搜寻目标射击,却听森林中忽然变得死一般沉寂,除了我们的心跳和呼吸声,一切声音都消失了。
  突然袭来的几只雕鴞,被照明弹的光芒所震慑,遁入远处的黑暗,消失得无影无踪,而那组令人头皮发麻的“鬼信号”,也跟着消失,再也听不到半点动静,连早晨应该有的各种鸟雀叫声都没有。所有的动物象是都死绝了。
  我还没来得及诧异,几乎在这些声响消失的同时,天边云峰峥嵘,一线朝霞划破了去隙,把第一缕晨光撒进了这片诡异的丛林。
  好象在天亮的一瞬间,山谷间、丛林间的魑魅魍魉也都为了躲避阳光,通通逃回老巢躲了起来。
  我们想起那树身上的窟窿,都回头去看,只见那C型运输机下的树干上,有个绿色的窟窿,深处有一片深红色的光滑石头,外边的苔头植物都已被shieley杨用刀刮了开来,正在晨曦中发出身弱的光芒。
  还没等我看明白是怎么回事,忽然脚下的树梢“咔嚓嚓嚓”断了下来,原来这条横生的粗大榕树枝,承受了C型运输机机舱的大部分重量,由于我们刚才为了准备迎击来袭的雕鴞,紧急中聚在一起,重量过于集中,这本就是在树上活动的大忌,此时加上我们三个人的体重,尤其是胖子的。这老榕树本就营养极度匮乏,树身吃不住劲,再也支撑不住,树顶的多半截树干,劈成了两半,老迈的树身完全断裂开来。
  万幸的是我们的保险绳都固定在老榕树的主干上,虽然吃了在树身上的一撞,所幸并没有直接摔到地上,今天这道保险绳已经如此救了我们不下三回了,头顶那架C型运输机,由于失去了承重的主要树枝,则直接滑落到了二十多米高的大树下边,发出巨大而又悲惨的声响。
  我们抬起头就可以看到老树裂开树身的内部,这一看都不由得目瞪口呆,隔了半晌,胖子才说道:“这是什么东西?好象挺值钱……我想这回……咱们可真……真他妈发了。”
  这时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信号声,突然再一闪从劈开的树身中传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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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
 楼主| 发表于 2006-07-17 09:02:00 | 只看该作者
111 打字机
  
  盔下出现的是一双金色巨眼,这双眼睛发出两道冷冰冰的金光,似乎我登山头盔上战术射灯,即便把光圈调到最为焦躁的程度也没有这两道目光刺眼。
  
  那如电一般的目光和我对视了一下,我心中正自骇异,这双眼越是让三魂满天飞,七魄着地滚,不过绝不是美国飞行员变的僵尸。
  
  就在这一瞬间,时间仿佛突然变慢了,黑暗中灯光闪烁不定,我虽然并未看清那究竟是什么生物的眼睛,却瞧出来这是一只罕见的巨大猛禽,它弯钩似的嘴中叼着半只绿色的树蜥,脚下还有血淋淋的另外半只,可能是它正从机舱另一端的破洞飞进来,躲在里面享受它的大餐,却被我惊扰了,那奇怪的敲击信号,应该就是它正在啄食树蜥时发出的。
  
  还未等我回地神来细看,那双金色巨眼的主人从机舱里腾空冲出,直扑我的面门,shinley杨在旁边虽然也没看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突见一团黑色的事物从机舱中冲出,察觉到我根本来不及躲避,急忙顺势用力推了我一把。我此刻也反应过来,借这一推之力向后跃开,想不到没看清脚下踩了个空,便从树上笔直的掉落下去,被先前预设的保险绳悬挂在树腰。
  
  一大团褐色布片一样的事物裹夹着两道金光,象一阵风似的从我头顶掠过,那巨大的猛禽扑了空,展开双翅无声无息的飞入夜色之中。
  
  我见那大鸟一颗心才又重心落地,用登山镐挂住老榕树上的藤蔓重新爬回树冠,shinley杨伸手把我拉了上去,对我说:“上帝保佑,还好你没出什么意外,你有看清那是什么凶禽吗?这么巨大。也当真罕见。”
  
  我爬回树冠喘了口气,对shinley杨说:“没看清楚,只看那眼睛倒是雕 号 鸟(xiao),这种林子里到了晚上还活动的,也就属这种雕 号 鸟厉害了,嘴尖爪利,我在东北见过,一爪子下去能把黑瞎子皮抓掉一大块。我要是被它扑上,就该光荣了。”
 
 shinley杨道:“原来是那种大型的猫头鹰,它们喜欢把窝设在悬崖绝壁上,怎么跑到这机舱里来了。你确定你没受伤吗?”
  
  我对shinley杨说:“真是没受伤,汗毛都没碰倒一根,我可不想再打针了,那机舱后面可能还有个大洞,咱们没看到,雕 号 鸟(xiao)可能是那里进去抓小树蜥 来吃的,野鼠、野兔、刺猬、蛇没有它不吃的。这一晚上要吃好几十只才够,咱们听到的那些敲击信号是雕 号 鸟(xiao)啄食树蜥发出的响动。偏你自作聪明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却说是什么摩斯通讯码,害的咱们多受了一番惊吓。”
  
  shinley杨对我说:“当时真的象是密电码的信号声......ok,就算是我的失误,你也别得理不饶人了,等我再到机舱里看看还有什么东西。”
  
  我知道以shinley杨的性格,既然在这里见到美国空军飞机的残骸,必定要把里面翻个干净,把遇难飞行员的遗体妥善掩埋了,再拿着她那本圣经念上一通,才肯罢休。拦也拦不住她,我对此倒是持肯定的态度,毕竟这些大老美是二战时来帮着打日本的,虽然在战略上肯定有住他们美国自身利益的目的,但不管怎么说也算是牺牲在中国境内了,把他们的遗体埋葬好,回去再通知他们的政府,这样做是理所当然的。

   胖 子 在 树 下 听 上 边 乱 糟 糟 的, 忍 不住 又 扯 开 嗓 门 大 声 问 道:“你 们 找 到 什么 什 么 值 钱 的 东 西 了 吗? 要 不 要 我 上去 帮 忙 吗?“ 说 着 话,也 不 等 我 答 应,就 卷 起 袖 子 背 着 步 枪 爬 了 上 来。
  
   我 满 脸 惊 奇 地 问 胖 子:“你 他 妈 不 是有 恐 高 症 吗?怎 么 又 突 然 敢 爬 树 了?莫 不 是 有 哪 根 筋 搭 错 了?“
  
   胖 子 说:“狗 屁 症,大 晚 上 黑 灯 瞎 火 的根 本 看 不 出 高 低,再 说 捡 洋 落 的 勾 当 怎 么 能 少 了 我 ,那 飞 机 在 哪 儿 呢?“
  
   我 对 胖 子 说:“你 还 是 小 心 点 吧,你 笨手 笨 脚 跟 狗 熊 似 的,在 这 么 高 的 树 上 可 不 是 闹 着 玩 的,有 什 么 事 先 用 保 险 带 固 定 住 了 再 说,还 有 你 离 我 远 点,你这 么 重 再 把 树 枝 压 断 了,刚 才 我 就 差 一 点 摔 下 。“

    我 嘱 咐 完 胖 子,回 头 看 shinley 杨 已 经 上 到 机 舱 破 洞 的 上 方,正 准 备 下 去,我 急 忙 过 去 打 算 替 她 下 去 找 飞 行 员 的 尸 体 ,却 发 现 那 个 破 口 空 间 有 限,只 有她 才 勉 强 进 的 去。
  
   shinley 杨 为 了 能 钻 进 机 舱,把 身 上 的 便 携 袋 和 多 余 的 东 西 都 取 了 下 来,包 括 和 她 形 影 不 离 的 那 柄 金 钢 伞,都 交 到 我 手 里,然 后 用 狼 眼 电 筒 仔 细 照 了 照 机 舱 深 处,确 定 再 没 有 什 么 动 物,便用 双 手 撑 住 缺 口,下 到 了 机 舱 残 骸 里 面 。
  
   我 和 胖 子 在 外 边 看 着,我 问 她:“里 面有 美 国 人 的 尸 骨 吗?有 的 话 你 就 用 绳 子 栓 住 ,我 们 把 他 扯 上 来。“
  
   只 听 shinley 杨 在 里 面 答 道:“ 没 有,机 头 都 被 撞 扁 了,驾 驶 室 里 面 没 有 尸 体, 只有 两 个 飞 行 头 盔,也 许 机 组 成 员 都 在 飞 机 坠 毁 前 跳 伞 逃 生 了。“
  
   我 对 shinley 杨 说:“要 是 没 有 你 就 赶 紧 上 来 吧,我 感 觉 这 两 株 老 树 真 颤 悠,怕 是 受 不 住 这 许 多 重 量,随 时 都 可 能 会倒 的。“
  
   shinley 杨 却 没 立 刻 回 答,只 见 她 在 机 舱 里 翻 一 团 东 西,隔 了 好 一 会 儿 才 说道:“我 想 这 有 几 个 箱 子 装 的 是 武 器 弹 药,我 看 看 还 有 没 有 能 用 的......咱 们 很 走 运,有 一 小 部 分 还 很 完 整,想 不 到 隔 了 40 多 年......"

    我 和 胖 子 听 说 里 面 有 军 火 都 很 兴奋,还 没 进 “虫 谷“就 碰 见 了 这 么 多 猛 兽,只 恨 进 山 前 没 搞 到 更 犀 利 的 武 器。那种 打 钢 珠 的 气 枪 在 林 子 里 真 是 没 什 么 大 用 处 ,无 法 形 成 持 续 火 力 的 枪 械用 起 来 能 把 人 活 活 急 死,那 运 输 机 机 舱里 的 美 式 装 备 虽 然 都 是 旧 式 的,总 比 拿 鸟 枪 进 山 要 强 上 百 倍 了。
  
   我 刚 想 问 都 有 什 么 枪 支? 却 忽 然 觉得 身 后 不 大 对 劲 儿 ,林 子 从 上 到 下 从 来 没 感 觉 到 风,这 时 候 却 有 一 丝 阴 风袭 来,那 风 虽 然 无 声 无 息,毕 竟 还 是 被 我 发 觉 了,我 出 于 本 能 立 刻 按 动 金 钢 伞伞 柄 的 绷 簧,把 那 金 钢 伞 向 后 撑 了开 来,遮 挡 住 身 后 的 空 挡 。
  
   这 柄 金 钢 伞 是 数 百 年 前 的 古 物,用 百炼 精 钢 混 以 稀 有 金 属 打 造 ,就 算 拿 把 电 锯 切 上,也 不 过 微 微 一 个 白 印 。在 历 代 摸 金 校 尉 的 手 中 不 知 抵 挡 了 多 少 古 墓 中 的机 关 暗 器,可 以 说 这 是 摸 金 校 尉 们 传 下 来 的 传 统 器 械 中 最 具 有 实 用 价 值 的 家 伙。
  
   我 感 觉 到 后 面 有 一 阵 阴 风 掠 至,百 忙 中 把 金 钢 伞 撑 在 身 后 ,只 听“ 噌 嚓 噌 嚓“数 声 ,象 是 有 几 把 钢 刀 在伞 上划 了 一 下,旁 边 的 胖 子 指 着 我 背 后 大 叫:“我 操,这 么大 一 只 夜 猫 子 。“举 起 汽 枪 就 要 瞄 准 射击 。
  
   我 这 才 知 道,刚 才 那 只 雕 号 鸟(xiao) 的 爪子 抓 到 了 金 钢 伞 了。它 又 回 来 偷 袭 了 ,想 不 到 这 畜 牲 如 此 记 仇,倘 若 不 是 我 反 应 的 快,又 有 金 钢 伞 护 身,被 它 抓上 一 下,免 不 了 要 皮 开 肉 绽 。
  
   胖 子 的 枪 声 与 此 同 时 也 响 了,想 不 到 那 雕 号 鸟(xiao) 身 体 虽 然 大,在 空 中 的 动 作 却 象 是 森 林 中 的 幽 灵 一 样 飘 忽 不 定,加上 天 黑,胖 子 这 一 枪 竟 然 没 打 到 它。
  
   胖 子 很 少 开 枪 失 手,不 由 的 焦 躁 起 来 ,用 手 在 身 上 乱 划 拉 ,大 叫 糟 糕,忘 了 在 身 上 带 作 为 子 弹 的 钢 珠了,六 四 式 也 没 带 在 身 上,只 好 倒 转 了“剑 威“当 做 烧 火 棍子 举 了 起 来 ,以 防 那 只 暂 时飞 入黑 夜 的 雕 号 鸟(xiao)又 杀 个 回 马 枪。
  
   我 们 俩 正 用 登 山 头 盔 上 的 战 术 射 灯乱 照,乌 云 遮 月,只 有 我 们 这 两 道 光 柱 四下 扫 动,怎 奈 雕 号 鸟(xiao) 可 以 在 漆 黑 的丛 林 中 任 意 飞 翔,它 的 攻 击 范 围 十 分 之广,可 能 会 从 任 何 角 度 冒 出 来。
  
   这 时 只 见 胖 子 身 后 忽 然 现 出 两 道 金 光,一 双 巨 大 的 金 眼 睁 开,我 急 忙 对 胖 子 大叫:“快 趴 下,它 在 你 身 后。“
  
   胖 子 慌 乱 中 向 前 一 扑,却 忘 了 身 在 树上,“嗷“ 的 一 声 惨 叫 ,从 老 榕 树 上 掉 了 下 去 ,多 亏 我 先 前 让 他 挂 了 保 险 绳 ,才 没 摔 到 树 下 的 石 头 上,也 和 我 刚 才 一 样 ,悬在 半 空,不 过 以 他 的 份 量,很 难 说 树 干 和 绳 子 能 挂 住 他 多 久 ,胖 子 惊 的 两 脚乱蹬,他 越是 乱 动,这 树 身 晃 的 越 是 厉 害,树 叶 和 一 些 根 茎 浅 的 植 物 纷 纷 被 他 晃 的 落 在 地 上,整 个 老 榕 树 都 跟 着作 响,随 时 可 能 会 倒 下。
  
   我 还 没 等 来 的 及 想 办 法 把 胖 子 扯 上 来,免 的 他 把 树 枝 坠 断,忽 然 间 眼 前 一黑, 头 盔 上 的 灯 光 被 东 西 遮 住,那 鬼 魅 一 样 的 雕 号 鸟(xiao) 像 幽 灵 一 样 从 我 头 顶 上 击 了 下 来 。
  
   这 次 我 来 不 及 再 撑 开 金 钢 伞 去 挡,由于 一 只 手 还 要 抓 着 树 上 的 藤 条 保 持 平衡,也 腾 不 出 手 来 开 枪 射 击,只 好 用 合 在 一起 的 金 钢 伞 去 架 雕 号 鸟 (xiao)从 半 空 下 来 的 利 爪,想 不 到 那 雕 号 鸟(xiao)猛 恶 无 边,竟 然用 爪 子 抓 牢 了 我 手 中 的 金 钢 伞,想 要 夺去,它 力 量 奇 大 ,我 一 只 手 根 本 拿 捏 不 住,整 个 人 竟 然 都 快 被 雕 号 鸟(xiao) 从 树 上 拽 将 起 来。
  
  正 当 这 局 面 相 持 不 下 的 时 候,忽 然 一 阵 冲 锋 枪 射 击 声 传 来 ,黑 暗 中 出 现 了 一 串子 弹 拽 光 ,那 雕 号 鸟(xiao) 被 子 弹 打 成了 一团 破 布, 直 线 从 空 中 掉 到 了 树 下,再 也 一 动 不 动 ,黑 夜 中 在 森 林 里 横 行 的 凶 恶猎 手 ,这 时 候 反 成 了 别人 的 猎 物。

   原 来 是 shinley 杨 端 着 只 枪 从 机 舱 残 骸 里 钻 了 出 来,开 枪 射 杀 了 那 只 雕 号 鸟(xiao)。 黑 暗 中 看 不 见 她 拿 的 是 什 么 武 器 ,我 和 悬 在 半 空 的 胖 子 都 忍 不 住 齐 声 赞 叹:“好 猛 的 火 力,这 是 什 么 枪?”
  
  Shinley 杨 拍 了 拍 手 中 的 冲 锋 枪,答 道:“是 汤 普 森 冲 锋 枪,美 国 的 黑 手 党 更 喜 欢 叫 它 做 芝 加 哥 打 字 机,这 枪 就 是 太 沉 了。”
  
  由 于 这 架 运 输 机 是 给 部 队 输 送 军 火 的 ,里 面 的 物 资 都 是 经 过 严 格 的 封 存, 加 上miai 这 种 枪 怕 水, 所以 和 子 弹 袋 一 起 成 套 的 都 用 塑 胶 袋 包 住, 新 枪 上 面 还 有 润 滑 油,飞 机 坠 毁 后 竟 然 还 有 极 少 一 小 部 分 在 森 林 中 如 此 恶 劣 的 条 件 下 保 存 了 下来,这 全 要 仰 仗于 遮 龙 山 后 的 森 林 中 虽 然 地 下 河 道 纵 横 ,天 空 中 却 很少 降 雨,否 则 这 几 十 年 中,下 几 场 大 雨,冲 锋 枪 在 树 顶 上封 装 的 再 严 密, 那 些 子 弹 却 也 别 想 使 用 了。
  
  我 这 时 候 也 顾 不 上 看 那 些 美 式 装 备, 赶 忙 让shinley 杨 帮 手,把 挂 在 树 腰 的 胖 子 从 树 上 放 下 去, 这 一通 折 腾,足 足 一 个 通 宵 过 去 了,再 过 差 不 多 半 个 小 时,天 就 应 该 亮 了,不 过 黎 明 前 的 黑 暗 是 最 黑 暗 的, 这话 在 这 里 十 分 适 合, 此 时 的 森 林 黑 的 已 经 伸 手 不见 五 指了。
  
  就 在 这 无 边 的 黑 暗 中,忽 然 从 我 们 所 在 的 老 榕 树 中传 来 一 串 清 晰 的 “滴 哒”声,这 一 来 我 与shinley 杨 毫 无 心理 准 备,刚 才 以 为 是 那 只 扁 毛 畜 牲 在 机 舱 里 搞 的 鬼,现 在 已 经 把 它 解 决 掉 了,怎 么 突 然 这 信 号 声 又 响 了起 来。
  
  不 对,这 才 是 我 们 最 初 在 树 下 听 到 的 那 个 声 音,现 在 一 对 照,显 然 与 雕 号 鸟(xiao) 所 发 出 啄 食 的 声 音 不同,只 不 过 刚 才 没 有 察 觉 到 ,误 以 为 是 同 一 种 声 音,现 在 在 树 上,才 清 楚 的 听 到 这 串 声 音 来 自 机 舱 残 骸 下 面 的 那 段 树 干 里 面。
  
  我 不 禁 骂 道:“他 奶 奶 的,却 又 是 什 么 作 怪,这 声 音当 真 邪 了 门 了。”
  
  Shinley 杨 让 我 安 静 下 来 仔 细 倾 听,边 听 边 在 心 中解 码,镇 定 的 神 色 不 经 意 流 露 出 一 抺 恐 惧 的 阴 影:“这 回 你 也 听 的 清 楚 了,反 反 复 复 , 只 有 一 段 重 复 的摩 斯 码 的 信 号,不 过 这 次 信 号 的 内 容 已 经 变 了......”
  
  我 支 起 耳 朵 听 了 良 久,这 回 却 不 是 什 么 三 短 三 长了,比 先 前 那 段 信 号 复 杂 了 一 些 ,但 是 可 以 听 出 来,是 重复 的,我 不 懂 摩 斯 码,此 时 见 shinley 杨 如 此 郑 重,知 道 这回 情 况 非 同 小 可,但 是 不 知 这 信 号 是 什 么 内 容,以 至 于 让 她 如 此 恐 慌 。
  
  Shinley 杨 凝 视 着那 声 音 来 源 的 方 向 缓 缓 复 述 了 一 遍:“哒 嘀 嘀......嘀......嘀 哒......哒 嘀 嘀...... 这 确 实 是 鬼 信 号,亡 魂 发 出 的 死 亡 信 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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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
 楼主| 发表于 2006-07-17 09:03:00 | 只看该作者
113 鲜血
  
  我们此刻就像是那山洞中的人俑一般,被保险绳倒悬在树干上,丛林中的晨光照得人眼睛发花,只见那裂开的树身中露出一块暗红色的物体,呈长方形,顶上两个边被劈成了圆角。
  
  阳光透过树隙照在上面,发出淡淡的紫色光晕,这他妈的是什么东西?我挣扎着用登山镐挂住树身,重新爬回树冠,然后把Shirley杨也扯了上来,胖子本来就有恐高症,悬挂在距离离地面十米的树身上,也不敢有大的动作,吓得全身发僵,我想把他用保险绳放到地面,胖子却说什么也不同意:“老胡,你还是把我拉到树上去,这东西我得好好瞧瞧,我看八成能值大笔银子。”
  
  我只好与Shirley杨用尽吃奶的力气,拉动安全绳,协助胖子爬回树冠,此时天色已明,站在二十多米高的老榕树树冠,向下看去,真有点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的感觉。
  
  这回我们学了个乖,各自散开,不再聚集到同一棵树枝上,围着从树身中显露出的物体观看,胖子问我道:“这是口棺材?玉的还是水晶的?怎么是这种古怪的颜色?我看这倒有些象是咱们在潘家园,倒腾的那几块鸡血石。”
  
  我没回答胖子的话,这件事出乎意料之外,只是凝神查看,只见老榕树中间,露出多半截似玉似水晶的透明棺材,光润如比,呈半透明状,外面薄如蝉翼的一层,是乳白色,里面就开始逐渐变红,越往里面颜色越是深,如同内部储满了鲜红的鲜血,大部分外壳被树内散落的树皮及各种寄生植物的藤蔓裹缠,难以窥其全貌。
  
  我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材质,再一细看,发现这是块半透明的玉石制成,看材料是藏地天玉,里面还有一层水晶鎏石裹,再里面有打量绛红色液体。那些液体就如同鲜血一般,单从外形看来,这就是口罕见的玉棺。
  
  Shirley杨见了这奇怪的玉棺,也不禁奇道:“这分明是收敛死者的棺椁,看材料是藏地天玉,而不是云南附近产的缅甸玉,不过……树里怎么会有这么一个玉石的大棺材?对了……遮龙山后就已经是献王墓的范围了。这棺椁很可能是主墓的陪陵,只是为什么棺材长到了树里?“
  
  胖子说道:“这你得问老胡了,他不总吹牛说中国所有的墓地棺材没有他不知道的吗,让他解释解释。”
  
  我摇头道:“这你们可难为我了。自古修坟造墓,都将就有封有树,树是作为坟墓的标志,建在封土堆前。使得陵墓格局有萌福子孙之象,却从来没有见过有人把棺材放到树身里的,这也不成体统啊。”
  
  中国自商周时代起,便有了风水理论,安葬死者,历来将就“负阳抱阴、依山凭水”,岂有悬在树上的道理,而且这棵老树地处“遮龙山”后的丛林之中。那遮龙山虽然山顶云封雾绕,看不清楚龙脉走势,但是从山下可以看出来,这座大山只有单岭独峰,是条独龙,《十六字阴阳风水密术》中寻龙诀里说得明白:龙怕孤独穴怕寒,四顾不应真堪危,独山孤龙不可安,安之定见艰与难。
  
  虽然这里地势东高西低,然后其靠太过孤绝,其望剥断跌木奂,是个深不见底的盆地,所以这一带绝不是什么适合安置陵寝的场所。
  
  更何况,老树为阴宅五害之首,葬室左近有老树、独山、断流、秃岭、乱石,皆势恶形坏,决不可葬人:有老树则抢风夺气,有独山则少缠护,主无融无结,阴阳形势必相冲;有断流则主脉苦土枯,水脉一断,生气也即隔绝;有乱石秃怒,堰石峥嵘,则主凶气横生,多有地之恶气所祸;有秃岭则谓之轻微无生气之地。

  不过这些场所也并非就是凶恶之地,也许建立寺庙祠堂比较合适,会起到调和形势的左右,但是作为阴宅并埋葬死人,就不合适了。
  
  所以就更别说以树为坟了,这完全违反了风水形势的理论,什么气脉、明堂、水口,什么龙、穴、砂、水、向等等一概论不上了,就没见过有这样的地,不过这透明棺材实在是罕见,里面的液体究竟是什么东西呢?难道当真是血液不成?那又会是谁的血?
  
  我走到近处,用手指摸了摸玉棺,触手处冰凉润滑,当真是一块难得的美玉,更为难得的是通体无暇,而又如此之大,即便是皇宫大内也不容易找出这么好的美玉,玉棺是横置在老榕树中间的树身里,由于树身纠缠生长的积压,加上支撑它的一部分树身脱落,使得原本平置在树身中的玉棺稍微有点倾斜。
  
  向下倾斜的棺盖与机身处,有几道细小的裂纹,不知是被坠毁的C型运输机残骸撞的,还是被扭曲生长的老树长期挤压而产生的,棺中那满满的,鲜血一样的液体顺着裂缝慢慢渗到外边,滴滴答答地落在玉棺下面的玉石墓床上。
  
  我们直到此时,才方恍然大悟,由于胖子第一次上树,重量太大,使得树中的玉棺稍微倾斜,那棺里暗红色好像血液一样的液体从裂缝中渗出来,落在下边的墓床上,由于玉棺的裂缝有三四条,位置也远近不同,再加上树身原本是封闭的,所以滴水声有长有短,而且声音显得沉闷,竟然被听成了一串信号代码。
  
  在棺中的红色液体水平面,低于裂缝之后,那信号自然就突然停止了,第二次树干断裂,树冠上的C型运输机残骸掉落到地面上,这么用力一带,那玉棺又倾斜了一点角度,所以棺中的红色液体,急需渗了出来,我们先入为主,一直把这个声音当作信号,正所谓是杯弓蛇影,太多疑了。
  
  不过我随即心中一凛,真的就会那么凑巧吗?便便组成一串死亡代码,如果仅仅是巧合。那也不是什么好兆头,但愿我们此行,别出什么大事才好。
  
  正当我胡思乱想之时,Shirley杨用伞兵刀剥掉玉棺盖子上的植物根茎,戴上手套,在棺盖上扫了几扫。那玉棺的顶上,立刻露出不少精雕细刻的花纹,整整一层,都刻着鸳鸯、鸿雁、兔、獐、鹿、象等等象征吉祥与灵性的珍禽异兽,四个边角还有形态各异,做对成排列的各种花草文饰。
  
  玉棺四周则是雕刻满莲瓣地底纹,装点以菱形忍冬浮雕,每一边中间都各有一只神态逼真的小鹦鹉,鹦鹉口中衔着一朵灵芝。
  
  Shirlye杨看罢,抬起头来对我说:“这些玉棺上的浮雕,造型祥和温顺,虽然形态稍显呆滞,但是刀法工艺朴实明快,华美而不失深沉,这种具有高度艺术涵盖力的表现形式,非常接近于秦汉时期古朴的风格,这应该就是献王墓的陪陵,不会有错。”
  
  胖子在旁急不可耐,搓着手说道:“管他是什么王地,这玉石棺材既然叫咱们碰上了,便是咱们的造化,先倒开看看里面有什么明器没有,现在天也亮了,也不怕里面发生什么尸变。”
  
  我拦住胖子说道:“别性急,折扣玉棺绝非寻常,不可能无缘无故的长到树身里,而且你们看这里边这么多绛红色的液体,跟鲜血并无两样,谁敢保证打开了就不会出事。”
  
  Shirley杨用伞兵刀的刀尖,沾了一点从玉棺里渗出来的暗红色液体,再用自己的鼻端一嗅,对我和胖子说道:“没有血腥味,倒是有股很浓的气,象中药,到看玉棺本身,并无太过特别之处,里面的红色液体可能是防腐的,怪就怪在棺生树中……。”

  胖子说:“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可能是树种子长在墓室下边,树越长越大,最后就把坟墓的夯土顶破,把里面的棺材顶了出来,所以这棺材就在树顶了,不是我说你们,什么脑子啊,屁大一点事都想不明白,还好意思大老远跑来倒斗。”
  
  我摇头道:“小胖说的这种可能性不大,我忽然想到,这口玉棺不象是速品,也许里面装殓的是位在道门的人,那些方外的术人,自认为不在五行之中,不必依照世人选阴宅的路子,自棺中有迎有送,若得种种关锁,则气尽聚于猿中,也许他是有意而为,这两株夫妻老树,就是这口玉棺的椁,而里面装的是个巫师,或者修仙求道之人,咱们先前在树身上发现的那个树洞,我看极可能就是这树椁的明堂眼穴,是取天地精气的金井。传说中献王墓是一处世间独一无二的“水龙晕”,与神仙洞府一般,那里咱们还没有亲眼见到,如果真是如传说中的一样,这陪陵应该是主穴四周的几个星位之一,所以也不可单以这老树周围的形势论之。”
  
  Shirley杨觉得我的话比较有理:“献王崇尚巫邪之道,一心只想修仙,所以他身边的重臣,多是术士一类,依次看来这陪陵中的是一口仙棺,但不知里面的主人是否已经成仙得道了,倘若世间真有仙人,这口玉棺现在应该是空的,里面的尸体仙解了才对。”
  
  胖子说道:“老胡块下属把家伙取上来,我把档住另一边的树干砍了,咱们瞧瞧这棺材里面有什么东西,是仙是妖都不要紧,最重要的是要有值钱的明器,咱们先来它个开门红,我早看献王那老粽子也不是什么好鸟,拿那瞎子的话说,此乃不义之财,没有不拿之理。”
  
  Shirley杨也点头道:“里面也许会发现一些与献王墓有关的秘密,那些信息和线索,对咱们会有不小的帮助。”
  
  我见他们都想开棺,就下树把摸金校尉开棺用的“探阴爪”与“阴阳镜”还有一些别的工具,都拿了上来,摸金的行规是天黑动手,鸡鸣停手,此时天已大亮,按规矩“明器”是不能动了,不过开棺调查调查还是使得的,所以这时候便要用到“阴阳镜”。
  
  “阴阳镜”是唐代中期传下来的古物,那是一块磨损得比较严重的铜镜,不是正圆形,而是铸成三角形,象征天地人三才,正为阳,反为阴,背后铸有“升棺发财”,使用的时候,用红线绳悬吊在半空,正面对着阳光,背面的篆字对准棺口。
  
  相传此阴阳镜专门用来开启暴露在坟丘封土之外的棺椁,唐代盗墓之风最盛,有诗云:“骷髅半出地,白骨下纵横。”描述的就是唐代盗墓贼席卷过后,荒坟野地中剩余的凄惨情景,在那一时期,职业档墓贼最多,行事手段也是各有各法,最流行的倒斗方式,不是打盗洞进入地宫,而是光天化日之下,直接大铲破坟,挖开封土,用绳索把棺椁从地宫里拖拽出来,在外边开馆,取尽墓中主人的全部服饰,随后便弃尸骨于荒郊野外,阴阳镜就是那个时代的盗墓贼所使用的一件必备工具,并不是摸金校尉的独门传统用具。
  
  这只阴阳镜是了尘长老的遗物,其在摸金校尉手中的具体用途和作用,至今已经大体失传,我们只知道万不得已的情况下,需要在白天开棺,可以拿阴阳镜照住棺口,以免有不干净的阴秽之气,冲了活人身上的三昧真火,回去走背字。
  
  今天我们要在白天做事,所以拿来使用,管不管用姑且一试,然而把阴阳镜挂好,准备用探阴爪启棺材钉的时候,才发现这口玉棺并没有棺材钉,而是抽匣式,作为棺盖的那层玉板,两侧有极严密的插槽。
  
  玉石我们找到棺口,准备把玉盖从棺材里抽出来,我和胖子刚要动手,却发现此刻从天空射下来的阳光,照在晶莹的玉棺上,里面映出一个高大的人体阴影,这阴影极重极黑,有头和两肩,与棺中那些红色液体在阳光下形成的暗红色中,仍然显得十分醒目,另外肩胖以下的阴影显得有些奇怪,非常宽大,好像棺材中还有很多其它东西,但是从形状上不好判断究竟是些什么,有可能是陪葬玉棺中的器物之类。
  我心想这里面既然有尸首,看来这死者没有成仙,反正光天化日之下,也不怕他变成僵尸,不料此刻不知从哪里飘来一大块厚重的黑云,遮住了日光,四周的光线立刻暗了下来,天空中不时有强烈的雷声传来,我们被那突如其来的雷声速吸引,都抬头望了望天空,我咒骂盗:“鬼地方,干打雷,不下雨。”我心中暗想可别让雷把这老树给劈了,那样我们就跟着一起糊了,不行就照各地方先找个地方躲躲,等雷住了再做事。
  
  忽听Shirley杨在玉棺对面说:“你们来看看这里,这棺下压着只死人的手,我想那信号,可能是从这里发出来的,而不是玉棺中渗出的液体。”
  
  我刚想转过身去观看,却发现此时已经黑得快看不清人了,我们谁也没想到,这天色说变就变,而且变得这么快,瞬时之间,天黑得就象是锅底,炸雷一个响赛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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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
 楼主| 发表于 2006-07-17 09:04:00 | 只看该作者
114 升官发财
  世界上没有平白无故的爱,也没有平白无故的恨,天空也不会无缘无故的突然在白天打雷,不吉祥的空气中,仿佛正在酝酿着一场巨大的变化。
  
  除了阴云缝隙间的闪电,四周已经暗不辩物,我只好又把登山头盔上的战术射灯重新打亮,正待到树冠的另一端去看个究竟,却发现准备和我一起开棺的胖子踪影不见,我忙问Shirley杨:“你见到小胖了吗?”
  
  Shirley杨耸了耸肩,她刚才在玉棺底部发现了些奇怪的东西,加上天空忽然暗了上来,所以也没留意胖子到哪去了,我们急忙四下里寻找,这么个大活人,怎么一眨眼的功夫说没就没了?连点动静都没有,我四下里一看,发现玉棺旁边有只鞋,不是别人的,正是胖子穿的。
  
  这时从那完全封闭的玉棺内部,忽然传来了几声碰碰碰的敲击,在我与Shirley杨听来,这声响简直比天上的炸雷还要惊心动魄。
  
  我这时候顾不上害怕,招呼Shirley杨赶快帮忙动手开棺救人,胖子这家伙怎么跑到玉棺里面去了,莫非是摸金的,反被玉棺里的粽子给摸了进去?可这玉棺的缝隙都用矼蜡封得死死的,除了那几处小小的裂纹,再没有别的开口,胖子那么大个,是怎么进到里面去的?这简直就是反物质现象。
  
  Shirley杨却比较慎重:“别急,先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咱们现在还不能确定,玉棺里面的动静就一定是胖子发出的。”
  
  我对Shirley杨说:“能不急吗?再不动手黄花菜都凉了,你要是害怕我就自己单干,说什么也得把胖子掏出来,我还真他妈就不信了……一口棺材就能把咱们吓成这个样子?”
  
  我说完也不管Shirley杨是否同意,把防毒面具扣到脸上,挽起袖子就去抽动玉棺的盖子,那玉棺合得甚严,急切间难以开启,只好又让Shirley杨用伞兵刀将棺盖缝隙中粘合的矼蜡清楚。只听玉棺中发出的敲击声时有时无,慢慢就没了动静。
  
  我手忙脚乱出了一身冷汗,见忽然没了动静,心想胖子多半是玩完了,已经隔屁着凉卖拔糖去了,正自焦急之时,忽然脚脖子一紧。被人用手抓住,我处于本能举起登山镐,回手就想击下,却听见有人在后面说道:“胡司令,看在党国的份上,你赶紧拉兄弟一把,这树上有个大窟窿……可他妈摔死老子了。”
  
  我回头一看,说话的正是胖子,他正挣扎着从我身后的一个树洞中往外钻。我赶紧伸出手,把胖子扯了上来,这树洞口长满了各种茂密的寄生植物,就象是个天然的陷阱,如果不踩到上面,根本就无法发现,象这种大大小小的窟窿,这老榕树上也不知究竟有多少,都爬满了植物的藤萝绿苔,踩到小的就容易崴了脚,赶上大的,整个人都可能掉进去,而且动口的植物很宣软,人掉进去以后,立刻合拢,很不容易识破。
  
  我看了看胖子,又看了看拿口玉棺,如故不是胖子在棺里敲打发出响动,那会是谁?难道这世上还真有在白天也能活动的僵尸不成?
  
  Shirley杨见胖子爬了回来,便问胖子树洞里有些什么,胖子说那里边黑咕隆咚,好像有很多骨头和藤条,不过也没敢仔细看,那树洞里边别提有多臭了,呛得脑门子疼。
 
  Shirley杨对我和胖子说:“你们俩过来这边看看,这件事远远超出了咱们所料,C型运输机的机组成员,并没有全部跳伞逃生,至少有一个人是死在了这里,他的尸骨就在这口玉棺下压着,这玉棺下边有可能和胖子掉落的下的树洞有关联。”
  
  我听她说的话大有蹊跷,便踩住这玉棺盖子来到另一端,正如Shirley杨说的一样,玉棺的墓床前角压着一只人手,这只手的手心朝下,并没有腐烂成白骨,而是完全干枯,黑褐色的干皮包着骨头,肌肉和水份都没有了,四只手指紧紧插进了玉棺下的树身,想是死前经过了一番漫长而又痛苦的挣扎,手骨的拇指按着一只小小的双头夹。
  
  我一头雾水,彻底糊涂了,这是只死人的手,看这样子有具尸体被压在棺下,他究竟是睡?有是怎么被压在下边的?玉棺里刚刚地响声又是怎么回事?
  
  Shirley杨说这种双头夹在盟军反攻诺曼底的时候,开始作为相互间联络的简易道具使用,可以发出轻重两种声音,最早是在第八十二与101伞兵师中使用,倒的确可以发出摩尔斯码信号。
  
  我和胖子听了这话,多少摸着点头绪,难道说,这是一个死在棺下的亡魂想要和我们取得联系?
  
  只听Shirley杨对我们说:“这只手臂上露出一截衣袖的臂章,是二战时美国空军的制服,还有这只双头夹,中国是没有的,我推测这玉棺里有某种……具有危害性的东西,而且棺下是个树洞,相互连通,吞噬京骨附近的生命,昨天晚上,有被玉棺害死的飞行员亡灵向我们发出警告信号,不想让咱们重蹈他的覆辙。”
  
  我对Shirley杨说:“昨天夜里乱成一锅粥,也不知警告咱们什么?难道是说这玉棺里有鬼,想害咱们三个不成?那为什么咱们什么也没察觉到。”
  
  我话刚出口,随即想到,大概是我们都戴了正宗的摸金符,还有大金牙搞来的观音挂件,这些都习都是辟邪古物,不过这些东西真有那么管用吗?我心里是半点把握也没有,这两株老树里面一定有鬼,那些隐藏在树身内部的窟窿里,不知究竟有什么邪魔外道的东西。
  
  为了弄个水落石出,我们当时就一齐动手,把那口玉棺的盖子抽了出来。玉棺中满满的,全是黑中带红的绛紫色液体,除了气味不同,都与血浆一般不二。
  
  我们不知那液体是否有毒,虽然带了手套,仍然不敢用手直接去接触,胖子用探阴爪,我用登山镐,伸进玉棺中捞了两下,在鲜血般的溶液里,登山镐挂出一具肥胖老者的尸体,身上只有一层非常薄的X(这个字实在是不认识啊,就是上面一个面字,下面并排两个虫字)晶,薄如蝉翼一般,X晶十分珍贵,很现代的保险摸租用差不多,但是那时候的东西,可没有任何化学添加剂。
  
  胖子用伞兵刀割破了那层X晶,让裹在其中的尸体彻底暴露出来。只见那老头的尸体在里面保存的相当完好,他脸型较常人更为长大,按相书上说,他这就是生了一张马脸,只见这尸首须眉皆白,头上上挽着个贊,周身上下一丝不挂,似乎是被那鲜血般的液体浸泡得太久了,身体微微发红。
  
  胖子骂道:“这死老头一身的肥膘,也不知死了多久了,怎么到现在还不腐烂,恐怕迟早要闹尸变,不如趁早一把火烧了,免得留下隐患。”说着就用探阴爪在尸体脸上戳了两下,这尸体还十分有弹性,一点都不僵硬,甚至不象是死人,而是在熟睡。
  
  Shirley杨对我说:“玉棺中的溶液里好像还有不少东西,你先捞出来看看,再做理会。”
  
  我觉得这个已经死了两千余年的老者,至今仍然能保存得栩栩如生,甚至可以用“鲜活”两字来形容,真是有够离奇,这事不能细想,越想越觉得渗人,于是我依Shirley杨所说,准备用登山镐把那白胡子老头的尸首扯出来,以便腾出地方看看他尸身下,还有什么其它东西。

  没想到,着手处沉重异常,凭我双手用登山镐扯动的力气,便有百十斤也不在话下,而这白胡子老头尸体的重量,远远超出我的预期,一扯之下,纹丝不动,怕有不下百十斤的分量。
  
  我心中不禁奇怪,难道是这赤身裸体的尸首下边还连着别的重物?
  
  我把登山镐从尸体的腋下抽了出来,在玉棺中段一勾,竟从红中带黑的积液中,启出一条血淋淋的无皮大蟒,三人见此情景都吃了一惊,原来那老者尸身肩部以下,缠着一条被剥了蟒皮的巨蟒,蟒尸和人尸相接的部分,由于世间太久,已经融合到了一起,再也难以分割。难怪刚才一扯之下会觉得如此沉重,而且无皮的蟒尸上长满了无数的红色肉线,那蟒肉隔一会儿就跳动几下,似乎是刚被剥了皮,还没死透一般,我们听到玉棺内的敲击声,很有可能就是它发出来的。
  
  这蟒身上的肌肉筋脉都清晰可见,也不知是用什么手段剥的蟒皮,看这蟒的粗细大小,虽然比我们在遮龙山山洞中见到的那条小了不小,仍然比寻常的蟒蛇大了许多,想起那条青鳞怪蟒,随即就联想到了献王邪恶巫毒的“X术”(俺又不认识拉,晕,上面一个病字头,下面一个虫字)。
  
  胖子指着着无皮巨蟒,让我们看那蟒身上生长的许多红色肉线,说道:“这蟒肉上面还长着东西,怎么跟鱼虫似的,好像还跟棺材底下连着,老胡你拽住了,我捞捞下边有什么东西。”说着挽起袖子,就想下手去来个海底捞月。
  
  Shirley杨见状急忙将胖子拦住,毕竟不知这暗红色积液的底细,不可随便接触,还是用登山镐或者探阴爪,一点点的打捞比较稳妥。
  
  我用力将那胖老头的尸身抬起一块,Shirley杨用登山镐,胖子用工兵铲,在玉棺的积液中进行筑篱式搜索,不断从里边勾出几件物品,首先发现的是一个黄金面具,这面具可能是巫师或者祭司在仪式中戴的,造型怪异无比。全部用真金铸造,眼耳口鼻镶嵌着纯正的青白玉,这些玉饰都是活动的,使用的时候,佩戴面具者可以把这些青白玉的遮山(山工)从黄金面具上取下来。面具头上有龙角,嘴的造型则是虎口,两耳成鱼尾,显得非常的狰狞,但是最让我们心惊不已的是这黄金面具的文饰,一圈圈的全是漩涡形状,这些漩涡构图简单,看起来又有几分象眼球的样子,一个圈中间套着两三层小圆圈,最外一层似乎是代表眼球,里面的几层分别代表眼球的瞳孔。
  
  看到这些熟悉的雕纹,我和Shirley杨胖子三人都不免有些激动。看来献王有雮尘珠的传说非虚。这一次有了切实的接触,心中稍稍有了底,就算是九死一生,这趟云南毕竟是没有白来一遭,不枉了餐风饮露的许多劳苦。
  
  其次是一支龙虎短杖,使用绿色X石(额滴亲娘来,这个字怎么读呀,一个厂字头,下面是儉字去掉左边的人字边),与老百姓家里用的寻常擀面杖相似,绿X石短杖微微带有一点弧度。一端是龙头,一端是虎头,二兽身体相接的地方,就是中间的握柄,龙虎形态古朴。缺少汉代艺术风格上的灵动,也不具备现实感和生命力,却散发出一种雄浑厚重的气息,看样子至少是先秦之前的古物。
  
  胖子看了这些器物,抹了抹嘴角的口水,将这几件从玉棺中捞出来的明器擦净,装进防潮防空气侵蚀的鹿皮囊里,就准备当战利品带回去。
  
  Shirley杨一看急了,这大白天的就强取豪夺,干什么来了?这不等于是盗墓吗?拍了照片看完以后,就应该赶紧放回去。
  
  胖子一听也不干了:“大老远从北京折到云南,干什么来了?不就是为了倒斗摸明器吗?好不容易开了斋,想再放回去,门儿都没有。”
  
  我也劝Shirley杨:“什么盗墓不盗墓,说得多难听,有道是窃国者侯,窃勾者诛,至少摸金校尉还有穷死三不挖,富死三不盗的行规,岂不比那些窃国窃民的大盗要好过万倍,自古有志之士都是替天行道伐不义,这些东西放在深山老林中与岁月同朽,那就是对人民最大的不负责,不过我看那什么只能拿一件明器,还有什么天亮不能摸金的古板规矩,应该随着改革开放的进一步深入,也有所改变……”
  
  我趁胖子忙着装明器,在Shirley杨耳边低声说道:“这东西倒回去也不敢出手,就先让小胖拿回去玩个几天,等他玩够了,我再要回来给你,你愿意捐给哪个博物馆随你的便,这叫望梅止渴,还得指望他去背呢。”
  
  Shirley杨摇头苦笑:“真拿你没办法,咱们可有言在先,除了雮尘珠用来救命以外,绝不能再做什么摸金的勾当,你应该知道,我这事为了你好……”
  
  我赶紧装作领了情的样子,诚恳地表示一定不辜负她殷切的期望和谆谆的教诲,心中却想:“回去以后的事,留到回去以后再说,青铜器我不敢碰,这玉石黄金的明器嘛……我可没向毛主席保证过,跟别人说的话,反正我睡一觉就忘了,就算退一万步说,这些东西很明显是祭器,极有可能与那雮尘珠有直接的联系,无论如何不能再放回去了,这回什么规矩也顾不上了,免得将来用的时候后悔。”
  
  我正打着我的如意算盘,却见Shirley杨又在棺中发现了一些东西,蟒身上生出的无数红色肉线,好像有生命一样,不时的微微抖动,这些肉线,都连着玉棺的底部。
  
  没想到这口精美绝伦的玉棺,四壁和顶盖是西藏密天玉,而下面竟然是以一块茛木为底,棺中的红色肉线,穿过茛木棺底,连接着老树的内部,人尸,X(上面一个病字头,下面一个虫字)蟒,玉棺,已经全部连接在了一起,再也无法分开。
  
  顺着往下观察,会发现玉棺基座下的树木已经由于缺少养分,完全朽烂了,只是被寄生植物所覆盖,勉强支撑着上面的玉棺,下边是个深不见底的树洞,应该与胖子掉下去的那个洞相连,这些树洞都被寄生植物的藤蔓,巧妙的伪装了起来,这些天然的伪装,在被弄破之后,不出三天,又会迅速滋生,掩盖树洞的痕迹,用狼眼手电筒向内一照,全是各种被树藤缠绕的各种动物干尸,其中也有几具人类的遗体。
  
  Shirley杨好像恍然大悟:“不好,这玉棺中被剥了皮的蟒尸,可能是一条以人蛹喂养的X(上面一个病字头,下面一个虫字)蟒,而这两株夫妻老榕树,已经被蟒尸中人俑的冤魂所寄生,这棵树就是条巨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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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07-17 09:04:00 | 只看该作者
115 绝对包围
  
  我们面前呈现出的诸般事物,好像是一条不断延伸向下的阶梯,一个接着一个,引诱着我们走向无底深渊,夜晚森林中传来的鬼信号,树冠上面的美国空军C型运输机残骸,然后是飞机下面的玉棺,棺中的老者尸体,还有那条被剥了皮的X(病字头下面一个虫字)蟒,它尸体上生出的红色肉线,生长到了棺底,而那种特殊的茛木制成的棺底,就象是一层厚厚的柔软树胶,任由红色肉线从中穿过,也不会泄漏一滴玉棺中的积液。
  
  在下面是老榕树树身中的大洞,其中也不知填了多少禽兽人体的干尸,这些干尸无一例外,全被从玉棺中生长出来的红色肉状细线缠绕,这些红色线形成的肉X(病字头下面一个間字),最后都扎进动物和人类尸体的口中,好像是通过这些触角一样的肉线,把它们的鲜血活生生的吸干,再传导至玉棺中,所以玉棺中才会有那么多的积液,那是一种通过转换,形成的防腐液,用鲜活的血液为给养,维持着棺中吃提的新鲜不腐。
  
  在树窟中最上边的尸骨,是一个身穿翻毛领空军夹克的飞行员,虽然早已成了枯骨,但仍旧保持着临死一瞬间的姿态,一只手从玉棺下探了出去,就是我么那先前看到握着双头夹的那只手骨,他似乎是被那些红色肉线扯进了树洞,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还在继续挣扎,一只手刚好抓住了玉棺下边的树干,但是他只能到此为止了,在他把手从腐烂的树木中探出的时候,那些吸血的红色肉X(病字头下面一个間字),便已钻入了他的口鼻和耳中……
  
  这一切已经很明显了,这里正是献王墓的陪陵,安葬着一位献王手下的大祭司,他利用X(病字头下面一个虫字)术,将一条X(病字头下面一个虫字)蟒剥了皮同自己的尸身一切收敛在玉棺中。整个这两株老树由于长满了寄生植物,本身就是一个相对独立的生态系统,附近的很多动物,都成了这口玉棺的肥料。
  
  这次无意中的发现非常重要,不仅使我们进一步确认了献王墓存在的雮尘珠的可能性,而且可以通过这处陪陵,直接确认建造在水龙晕中的主墓位置。
  
  遮龙山下的夫妻老树,虽然不时风水穴位,但是可以推断是安葬献王那条水龙身上的一个“烂骨穴”,所谓“烂骨穴”即是阴不交阳,阴不及阳,界合不明,形势模糊,气脉散漫不聚。阴阳二气分别是说,行于穴位地下的气息为阴,溢于其表的气脉为阳,丛林中潮气湿热极大,地上与地下差别并不明显,是谓之“阴阳不明”,说的是地脉气息无止无聚,又无生水拦截,安葬在这里,难以萌福子孙后代,仅仅能够尸解骨烂。故此才称作“烂骨葬”,或者“腐尸埋”。
  
  然而这以树为坟的方式却改变了这里的格局,由于X(病字头下面一个虫字)蟒在棺中掠取周边生物的血髓,完全维持了尸体不腐不烂,由此可见这位大祭司生前也是个通晓阴阳之术的高人,这种诡异得完全超乎常规的办法,不是常人能想到的。
  
  若不是美国空军的C型运输机把树身撞裂,让这口玉棺从中露了出来,又有谁会想到,这树本身就是个天然的套椁,里面竟然还装着一具棺材,这只能归结为天数使然,该着被我等撞上。
  
  不过最后只剩下一件事难以明白,如果说这玉棺会惨杀附近的生物,这两株老榕树中已经聚集了不知多少冤魂,那为什么我们始终没有受到袭击。
 
   胖子抱着装了四五件祭器的鹿皮囊,志得意满:“老胡我看你是被敌人吓破胆了,管他那么多做什么,若依了我,一把火将这鬼树烧个干净,来个三光政策,烧光、杀光、抢光。”
  Shirley杨看得比较仔细,想在玉棺内找些文字图形之类的线索,最后看到被摆在一旁的玉棺盖子内侧,上面也有许多日月星辰,人兽动物以及各种奇特的标记。Shirley杨只看了片刻就立时反应过来,问我们道:“今天的阴历是多少?X(病字头下面一个虫字)蟒不管是不是冤魂所化,它至少是借着茛木和肉蛆寄生出来的潜伏型菌类植物,类似食人草,并不是每时每刻都活动,和森林中大多数动物一样,夜晚睡眠,白昼活动猎食,每月阴历十五前后是最活跃的一段世间……”
  
  胖子掐指算道:“初一……十五……十五……二十,今天是十几还真想不起来了……不过记得昨天晚上的月亮大的渗人,又圆又红……”
  
  这时天空铅云浓重,但是雷声已经止歇,树林中一片寂静,仿佛只剩下我们三人的呼吸和心跳声,胖子话音一落,我们同时想到,昨夜月明如画,今天即是不是阴历十五,也是十六。
  
  Shirley杨忽然抽出伞兵刀,指着我身后叫道:“小心你后边。”
  
  我没等回头,先把手中的登山镐向后砍了出去,顿时有三条已经伸到我身体上的红线被斩到树身上截为六断,截断的地方立时流出黑红色的液体,三截短的落在树冠上,随即枯萎收缩,另外从树洞里钻出来的那三截断面随即愈合,分头卷了过来。
  
  我顺势四下一望,见到整株大树的树身上,有无数红色肉线正在缓缓移动,已经把我们的退路切断了,想不到从玉棺中寄生到老树中的红色肉X(病字头下面一个間字)竟然有那么多,象是一条条红色的细细水脉,从树洞中突然冒了出来,Shirley杨和胖子正各用手中的器械斩断无数蠕动着的红色肉X(病字头下面一个間字)。
  
  然后不管怎么去打,那些蚯蚓装的肉X(病字头下面一个間字)好像越来越多,斩断一个伸出来三,从树洞深处钻出来的,都比先前的粗了许多,好像带血的蛔虫一样,不停的在扭曲蠕动着逼近,恶心得让人想要呕吐。
  
  树冠上的空间有限,难有与之周旋的余地,要是一脚踏空,虽然有保险绳不用担心摔死,但是一旦被悬吊在树身上,立即会被这些红色的X(病字头下面一个虫字)蟒 肉X(病字头下面一个間字)趁虚而入钻入人体七窍,那种痛苦无比的死法,大概与被活着做成人俑的滋味不相上下了。
  
  Shirley杨此刻已经被逼到了一段树梢尽头,由于那树梢较细,随时都可能断掉,只有用伞兵刀勉强支撑,我见她落了单要出危险,想赶过去与她汇合,但是却难以脱身。另一边胖子也自顾不暇,我心急如焚。想用“芝加哥打字机”扫射去帮她解围,却又怕把树枝打断,使她也跟着跌落下去。束手无策只好大声招呼胖子,快去救人。
  
  Shirley杨听我们在另一边大喊大叫,百忙中往我们这边看了一眼,也喊道:“我跳下去取炳烷喷射瓶,烧了这棵树,我点火的时候,你们俩就想办法从树上爬下来。”
  
  我心中一惊,二十多米高的大树,怎么能说跳就跳。保险绳从树冠只有一半,剩下一半跳下去不摔死也得瘸胳膊断腿,急忙对Shirley杨说:“你吓糊涂了啊,这么高跳下去不是找死吗,别做傻事,不要光顾着表现你们美国人的个人英雄主义,集体的力量才是最伟大的,你坚持住,我们这就过去接应你。”
  
  胖子却在旁边煽风点火,对Shirley杨大叫道:“跳下去吧,跳下去你就会融化在蓝天里。”
  Shirley杨也不再多言,用伞兵刀割断了腰上的保险绳,纵身一跃从树上跳了下去,我看得眼都直了,一颗心仿佛也跟着从二十多米的高度一起掉了下去。
  
  胖子也张大了嘴:“啊,还他妈真敢跳,美国人真玩闹。”只见Shirley杨身在半空中,已经将那把金刚伞撑在手中,当作降落伞一样,半空缓缓落下。
  
  若不是以那金刚伞之坚固,换作普通的伞,此刻早已经被从下边冲击的气流卷成了喇叭花,想不到Shirley杨兵行险招竟然成功了。
  
  然而我们有点高兴的太早了,就在Shirley杨降落了七八米地高度,从老榕树的树身中突然伸出一条粗大的藤蔓,我在树顶看得清楚,有几条红色的肉X(病字头下面一个間字)附着在藤条上。
  
  这条藤蔓直接卷住了Shirley,将她缠在半空,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Shirley杨也没有办法,只好用金刚伞顶端的透甲锥去戳那藤条。
  
  这些从X(病字头下面一个虫字)蟒尸体中生长出来的红色 肉X(病字头下面一个間字),厉害之处就在于实在太多,而且象大蚯蚓一样,砍成几段也能继续生存,根本就没有着手的地方,我身上已经被点点班班溅到了不少汁液,闻上去又苦又臭,但是好像并没有毒,否则沾了一身,早已毒发身忘了。
  
  我鼻中所闻尽是苦臭的臭气,心中忽一闪念,这些暗红色的汁液可能就是死在老榕树中那些人和动物的,那些红色的肉线象是血管一样,“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何不试试直接把那玉棺打碎,在树上继续缠斗下去终究不是办法,否则时间一久,手上稍有懈怠,被缠倒了就玩完,今天就赌上性命,搏上一回。
  
  我让胖子先替我遮挡一阵,随即举起手中的汤普森冲锋枪,对准树中的玉棺一通扫射,火力强大的美式冲锋枪,立即就把玉棺打成了筛子,棺中的血液全漏了个干干净净。
  
  随着玉棺中最后的鲜血流淌干净,那些蠕动着的X(病字头下面一个虫字)蟒红线,也像是突然间被抽去了灵魂,纷纷掉落,转眼变得干枯萎缩。
  
  Shirley杨也从半空落到了地面,因为她拽住了那条老藤,所以并没有受伤,只是受了一番惊吓,脸色略显苍白。我和胖子急忙从树上下来,三人惊魂稍定,这场说来就来的遭遇战,前后不过几分钟,而在我们看来却显得激烈而又漫长。
  
  我刚要对Shirley杨和胖子说话,突然整个地面强烈地抖动了一下,两株老榕树不停振动,树下的根茎都拔了出来,根茎的断裂声响不绝于耳,好像树下有什么巨大的动物,正要破土而出,把那两株两千余年的老树连根带树都顶了起来,天上的雷声更加猛烈,地面裂开的口子冒出一缕缕的黑烟,雷暴、黑烟、地裂,组成了一个以老树为中心的漩涡,把我们团团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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