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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西风满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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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贴)梦呓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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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03-21 15:27:00 | 只看该作者
  十一、截江的美谈 
  世上也许真的有宿命这种东西,当一个人遇到危险时,总是莫名其妙地脱险,而仗义相救的那个人,也许就是你宿命的救星,救人者也许并不欠被救者什么,也许是出于忠义,也许是身份地位使然,不管怎样,那些从虎口救人得生者我们都是应该尊敬的,不管有没有宿命的安排……
  孙权和刘备是相处得最有戏剧性的割据势力了,对于所谓的联盟,双方该做的事情似乎一件也没有落下,更是从形式上非常完美---联合兵力,联姻,同仇敌忾,互通友使……看起来气氛是如此的和谐。可是两家被地里又什么阴谋诡计都使--你赖我一块地,我就想办法把你家主子赚到我这边扣起来叫你还我地盘!你赚我家主子?我让我家主子把你妹骗过来!!相对于这种本质的联盟,曹操倒是除了赤壁那场大火以外,没有落下什么精神上的牵挂。所谓鼎立就根本不存在什么真正的友好,战争的定义也不仅仅是那“枪对枪来刀对刀”的兵力较量。相对于政治和计谋来说,孙权和刘备的战争反而是三国中最为频繁和惨烈的了。由于曹操势力过强,他平时只需要看着孙刘双方煞有介事地握手,一副不灭自己势不罢休的样子。这样的局势对于曹魏势力不但不可怕,反而非常有利!因为两家的地理位置首先就构不成单独让曹操“首尾难顾”的局面,个人认为曹操自从除掉马腾这个心腹大患之后,也是存在地利这个因素的,即对于孙刘任何一方单独发动的战争,曹操都有击退来犯者的把握。而让曹操“首尾难顾”疲于奔命的唯一可能就是孙刘同时出兵,这样以来曹操才受到威胁。但是话说回来,那个时代是没有真正的联盟的,什么都是以利益为基础。两方同时出兵,当一方损失的兵力超过将要得到的利益时,该方就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放弃,这种联盟的根本意义就是用一些利益使自己的盟友出手相助。而这一点作为曹操来说,一样可以办到,而且可以说做得比孙刘两家任何一家都得力!最有说服力的就是曹操和孙权非常友好地联合大破刘备军杀了关羽。大家可以注意《演义》中的一段描写--
  1、“却说西川百姓,听知曹操已取东川,料必来取西川,一日之间,数遍惊恐。玄德请军师商议。孔明曰:亮有一计。曹操自退。玄德问何计。孔明曰:曹操分军屯合淝,惧孙权也。今我若分江夏、长沙、桂阳三郡还吴,遣舌辩之士,陈说利害,令吴起兵袭合淝,牵动其势,操必勒兵南向矣。”
  2、“懿曰:江东孙权,以妹嫁刘备,而又乘间窃取回去;刘备又据占荆州不还:彼此俱有切齿之恨。今可差一舌辩之士,赍书往说孙权,使兴兵取荆州;刘备必发两川之兵以救荆州。那时大王兴兵去取汉川,令刘备首尾不能相救,势必危矣。操大喜,即修书令满宠为使,星夜投江东来见孙权。”
  这两段描写就可见一斑了,刘备割三个城池达到的目的,曹操只派满宠开了个空头支票就办成了。原因就是,经过一系列的心计较量,孙权对于刘备已经根本没有了起码的信任,占自己地盘一拖再拖,基本就是个无赖。而曹操呢?不过是明着攻打自己.在那种战争的年代,出于一种“时代本能”,对于战争都是相当理解的,也就是说,孙权在和曹操交往中的警惕性甚至要比和刘备的交际还少些。曹操相对于这样的联盟对手,又有什么值得害怕的呢?
  随着刘备率兵去取西川,孙权就动了荆州的念头,想趁刘备不在把荆州夺过来。说实话,时机选的不错。因为孙权暂时不会面对曹操的威胁,锦马超把丞相爷已经弄得够戗了。而刘备此时的处境也很尴尬。当时刘备在葭萌关御敌,和张鲁的仗随时都可能打起来。而刘璋这边已经听从百官的苦苦劝告,命杨怀高沛紧守白水关。这就意味着刘璋对于刘备的感情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以刘备的眼光看,刘璋是个“迟早要成为敌人的朋友”,张鲁是个“绝对不会成为朋友的敌人”,孙权此时出兵,就多了一个“马上跟自己反目成敌的朋友”。这样一来。刘备可以说是头一次面对这么多不可知的因素。时机虽然不错,但孙权还真得认真考虑一下,因为自己的小阿妹尚香被诸葛亮很“周瑜”的手段连娶带押地留在了荆州。对于小阿妹,孙权可真的是用了番心思,最后只好打出了“亲情牌”,说母亲病重赚她回来。人选上他选择了周善。《演义》借孙权之口对周善做了番描述--“权曰:此计大妙!吾有一人,姓周,名善,最有胆量。自幼穿房入户,多随吾兄。今可差他去。”这段文字可以看出周善是那种比较玩阴的将领,有胆量和小算盘,但武功不行(在”多随孙策“这种创业的时代没有见过他出阵)。孙权想是认真地叮嘱了一番周善。周善便出发了。成功地混进了荆州,周善如丧考妣般地把事情渲染了一番,结果也一样简单,孙夫人被深深打动了,一句:“皇叔引兵远出,我今欲回,须使人知会军师,方可以行。”就表明了自己回吴已成定局。然而在带阿斗的事情上,不谙时局的孙夫人自然也没有相左的意见,同时也能看出,孙夫人和阿斗的母子感情相当深厚,国太想见阿斗,孙夫人毫无任何多心,只当阿斗是自己的孩子。没有作为后母的一点刻薄。可见皇叔和夫人的感情之深。
  没有不透风的墙,船队将开,突然赵云出现了,也许是宿命的安排,子龙将军又一次出现在了局势即将逆转的时刻。周善傻眼了,除了命人马上开船以外,他没有什么可以做的。赵云只能沿岸追赶,这时候赵云和周善都为自己捏一把汗,赵云是怕找不到船眼睁睁看着小主任被带走,而周善是生怕赵云找到船追上来。也许真的是宿命的安排,江边偏偏有一只无人驾驶的小舟。
  仗着船小身轻,主母的船离自己越来越近,周善此时无计可施,因为他知道自己和五百军士面对赵云这样的将领根本就无法带走夫人和阿斗。而赵云呢,此时也一样矛盾。因为相对于东吴来说,带走夫人就算是一种成功,而阿斗的性命就很难测了。对于救阿斗需要尺度和方式的恰倒好处。所以赵云很给周善面子,面对要一心置自己于死地的吴兵,只是“掣所佩青釭剑在手,分开枪搠,望吴船涌身一跳,早登大船”。而孙夫人此时的心态也早就有了变化,赵云的行为在他急切的心情下变成了无理取闹。而且孙夫人的话极端伤人,作为威仪有加的一国之母,竟然可以说出“量汝只是帐下一武夫,安敢管我家事!”这样有侮辱性的语言。这句话确实让赵云做事有些对于“情理”的忌惮。此时的另外一方--周善则非常精明,你们尽管吵,多吵才好呢,尽可能地拖延时间,我赶紧把船望对岸划。所以周善还是颇有心计的,没有作为第三人卷入这场争执,既避免了地位的尴尬,又能不耽误每一分钟让使命成功的时机,而且离成功是那么的接近……
  然而精彩的故事就是一种事件被无数次戏剧化的过程,赵云面对局势,此时更多的是无可奈何,虽然救得了阿斗(实际根本不能说是救,只是紧紧抱着而已),但实质是没有变化的,危险一样在越逼越近,他无奈主母几何,就像当初夫人随刘备回荆州,丁,徐,陈,潘无法阻拦孙夫人一样。但是孙夫人也同样无奈赵云,她知道赵云是自己丈夫手下得力的战将,拿话吓唬吓唬可以,真的要自己和赵云翻脸恐怕也要自己掂量掂量,自己没有通知丈夫就私自回家,这本身就是失礼之处,赵云前来追赶恐怕更大的原因是因为阿斗。自己和阿斗再亲,这毕竟是刘备前妻的骨肉,从国家角度看,阿斗就是刘备势力未来的储君了。这个孙夫人也知道,一旦因为阿斗的问题上出现争执,孙夫人即使作为主母,说话恐怕也不那么硬气吧?至于周善,哪还有时间做什么抗争,唯一的期盼就是在赵云没有杀自己之前赶紧把船划到对岸,这就是所谓的僵持……
  可以做一种假设,如果船渐渐地快到了对岸,赵云会不会撕破脸皮呢?答案几乎是肯定,以赵云这种大局观极强的人,在真的到了要做出选择的时候,政治意识绝对会战胜伦理意识的,阿斗是刘备的命根子,而自己又是刘备出生入死的死党,再加上“弟兄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这句刘备最经典的格言撑腰,赵云是极有可能杀尽兵士侍婢,挟持夫人回荆州的!赵云不笨,他很清楚刘备当年既然肯为他摔孩子,就不会责怪他在需要抉择时选择大局。当年长坂一役,赵云没有把活着的糜夫人带回尚且未见责难,何况今日刘备好容易以荆州为基业,正欲大展鸿图之际,任何有损自己称霸的行为都是不可容忍的。所以之于赵云,一旦真的要下决定,除了夫人和阿斗,全船的人都要死。至于香夫人,不过是探母心切,面对着视如己出的孩子和久随丈夫出征的手足,天真的孙夫人当然不理解赵云的过分举动,因为他跟本就不知道这里面其实蕴藏着这样的机关。所以她不会有任何所谓“动机”的成分。也许对于夫人来说,阿斗你都可以带走,只要让我回家看望母亲。而这里最最危险的就是周善,赵云赵云他杀不了,夫人夫人也不能跟他同仇敌忾。而且船越近对岸,自己的死期就越近,他的处境不由让人想到了甘露寺中的贾华。在这种僵持的局势中,赵云占了上风,他虽然局面被动,实际上只是在等待一个合理的时机去实施行动而已。《演义》中有“夫人喝侍婢向前揪捽,被赵云推倒,就怀中夺了阿斗,抱出船头上。欲要傍岸,又无帮手;欲要行凶,又恐碍于道理:进退不得。”说明他早就有了这种心思,但仅仅是“碍于道理”而已……
  张飞的到来是事件的转折,三方的地位又有了微妙的变化。张飞是刘备的义弟,和刘备的关系在任何时候都不用论证了。以张飞的身份是可以镇住孙夫人的。张飞一来,孙夫人就没有再提阿斗的事。这是个不容小看的细节,在这种对峙的情况下,任何让步都意味着气势的匮乏。而且张飞虽然是粗人,但是几句话却说的孙夫人无言以对。由于封建时代女人的规章是相当苛刻的,没有向丈夫辞行本是大大失礼,再加上孙夫人见了小叔子,自然就不会像对赵云那样趾高气昂了。由于孙夫人的妥协使这表面很惊险的节奏变得明朗了许多,而张飞之于赵云,又是一种很好的解脱,为什么呢?还是那句“碍于道理”,也许危机时刻赵云的极端选择不会受到责备,但合理解决更好啊!以赵云的角度处理这个问题,是臣属对于主子的政治问题,而张飞出面,恰恰使这紧张到了国于国之间的矛盾增加了很多家事的味道,而这三方最倒霉的还是周善,被张飞一剑劈死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于家事来说,蒙哄嫂子和侄儿过江;于国事来说,未经主人点头把主母和幼主带往敌国,你周善不死谁死?
  孙夫人走了,再也没有回来,而孙夫人的回归使孙刘双方在局势上来了个半斤八两,友好也变得更加政治化,政治的近乎没有人情味可言。两家除了割地利诱以外几乎没有了什么所谓的联盟。孙权变得更加放松,像鬣狗一样等待着机会,甚至不惜去联合曹操;刘备呢?只有笑眯眯地继续喊着联盟给曹操看;而曹操呢?还是笑……面对着孙刘两家“拆东墙补西墙”一样的联盟,他坐得住。因为玩惯了政治手段的他不会不知道,三国鼎立,它就是鼎立。只是三个实力水平相差无几的人在玩一局牌,也许两个稍逊于自己的人会联合起来“出千”,但是,当冠军只能产生一个的时候,那两方就会很自然地产生“与其单纯依靠对手中的任何一个帮助,不如在冷静中等待对手失”的想法。曹操的精明之处在于----当孙刘关系缓和时,他视之为一个对手,当反目时再区别对待。而对于孙刘两家,眼中的对手始终是两个,而且对待自己的合作者,尺度和难度远远胜过那个名正言顺的敌人……
  阿斗回来了,赵云放心了,刘备塌实了,孙权减负了。但这次虎口拔牙的真正胜利者,又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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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03-21 15:27:00 | 只看该作者
  十二、白衣的奇策 
  战争其实就是生与死的游戏,而谋略就是用一种近乎巧妙的态度去对待生与死。对于个人来说,也许真正的胜利不是让对手死掉而是让自己站着,但是战争和谋略又往往决定成功就要有牺牲,对手的死和自己的生并不是胜败的凭证,而是一种成功的表现方式,对于谋略,那是时代对于“狡黠”的宽容,尤其是没有对错的年代,阴谋也好,良谋也罢,只要有战争,就会有工于心计的谋略演绎着不同的形式,何况对于攻城略地,谋略也确是一种胜利的不二法门……
  对于关羽的性格,恐怕没有人能够给他很准确的定性,一般就用傲气来概括.权且从傲气的角度去入手吧.想刘备和关羽张飞自桃园结义以来,生死与共,从青春年少到须发斑白,从不相弃。感情不可谓不深。但是后来关公的表现也确实有点不太象话了。单刀赴会还可以说是胆略过人,为主子维护领土完整,但是事情往往就怕出现导火索,因为导火索会使一些量变的东西成为质变,这次依然不例外,诸葛谨的依次出使加上关羽的态度无疑在荆州领地产生了“化学反应”。当时的情况,对于荆州来说并不是十分不利,刘备赖着人家地方不假,但是时局是允许两方和睦相处的,孙权同样不是傻子,也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蜀汉采取通融的政策是可以将联盟进行到底的,但是关羽偏偏在错误的时间采用了错误的对策。《演义》中有--
  ”权与众谋士商议。顾雍曰:“虽是说词,其中有理。今可一面送满宠回,约会曹操,首尾相击;一面使人过江探云长动静,方可行事。”诸葛瑾曰:“某闻云长自到荆州,刘备娶与妻室,先生一子,次生一女。其女尚幼,未许字人。某愿往与主公世子求婚。若云长肯许,即与云长计议共破曹操;若云长不肯,然后助曹取荆州。”孙权用其谋,先送满宠回许都;却遣诸葛瑾为使,投荆州来。入城见云长,礼毕。云长曰:“子瑜此来何意?”瑾曰:“特来求结两家之好:吾主吴侯有一子,甚聪明;闻将军有一女,特来求亲。两家结好,并力破曹。此诚美事,请君侯思之。”云长勃然大怒曰:“吾虎女安肯嫁犬子乎!不看汝弟之面,立斩汝首!再休多言!”遂唤左右逐出。瑾抱头鼠窜,回见吴侯;“
  这段文字表明了孙权对于刘备确实是迫于形式有意结好,起码是“缓图之”,而且孙权对于荆州的态度可以说是在于关羽的回复方式,但偏偏这马屁就拍在了驴身上!这时的关羽已经把自己的性格表现的淋漓尽致,对待自己主公帐下军师爷的兄长竟然丝毫不留一丝情面,一口一个“汝”这样的称谓。不但扬言要将其斩首,还让诸葛谨这样的谦谦君子作出“抱头鼠窜”这样的举动,可见关羽的傲气之盛。关羽看不起东吴是向来就有的,但是他似乎没有仔细分析过其中的利害关系,孙权主动入使求亲,这次求亲和上次甘露寺那一出在目的上是不同的,孙权在对于荆州的态度上采取了空前的妥协性,而且孙刘自香夫人那桩事以后好歹也成了亲戚,而且当时刘备是入赘去的东吴,这在孙刘两家的地位上也是有微妙的高低之分的!这次孙权的来访对于刘备势力来说绝对是利大于弊,亲上加亲以外,对于荆州的争执也可以在一定时间内得以缓和一些,而关羽该死就该死在这件事的做法上对不起任何人。1、虽然刘备占据荆州,但是当初合同的兑现是他的一块心病,除了拖,意识没有太好的解决办法,而关羽的做法却使西川后院着起了大火;2、对于局势的利害一样致命,孙刘一旦交火,不论那方胜败,得利的都是”汉贼“曹操一方;3、孙权也是具有相当妥协性的,对于大局,对于荆州,都有和刘备一样的尴尬,而关羽的举动使很爱面子的孙权被自己,被关羽都逼上了”不打不行“的绝路;4、诸葛谨是诸葛亮的胞兄,这样的口气起码是不该用在自己帮派首席智囊的直系亲属上的;5、同时也降低了自己的身份:你说孙权的儿子是犬子,那你结义的兄长娶了人家的妹妹尚香,尚香就是“犬妹”了?你关羽当了若干年犬妹的小叔子,这理上哪儿说去?还是那句话,一个人如果一但把自己当东西,那就什么东西也不是了。对于这次有决定性质的联姻,关羽采取了错误的回复方式,等于自己往死路上走。悲剧已经有了序幕,好戏又怎么能不继续呢?
  什么时候,怕就怕得罪小人,糜芳,傅士仁每人这四十棍子打得很不是时候,原因就是他俩酒后烧了军营里并不多的家当,惹怒了关羽,其实这种处罚无可厚非,但是两个人却能够怀恨在心,恐怕也是平时关羽傲气在平时就埋下了积怨吧?人就是有”疑人窃斧“的本能,如果平时对一个人有偏见,那他做什么事在自己的天平下都会打上问号,二人恐怕也依然不会例外;公安和南郡的失陷等于断了关羽的一条归路,关羽也再一次走进了自己性格所布置的绝路……
  也许人一背了,什么事都能成为自己死亡的资本,在孟达的口舌之下,关羽不知多少年前的那一句”螟蛉之子切不可立“激怒了在上庸的刘封,面对正在麦城苦苦挣扎的关羽。平时好歹都能说得过去的叔侄关系如今却显得那样不共戴天.再加上咸鱼翻身的曹兵和乘胜追击的孙权,关羽已经没有了当日的威风凛凛,在人人喊打中结束了原本因该很光彩的一生,当然,英雄毕竟是英雄,他的死被说成了“就义”……
  回过头来看,吕蒙导演的白衣渡江的精彩剧目,其实是一次并不很绝的计策,也许是因为关羽性格的弊病才导致了这个计策显得相当神奇,但是在对于孙权一方的政策上,刘备,甚至诸葛亮都是要负一定责任的。周瑜死后,荆州相对平静,是因为主张孙刘联合的鲁肃接任周瑜掌握军权,在这种情况下,对于荆州的政策是相当缓和的,而且东吴的诸将对于荆州的态度都是不容妥协了,真正坚持联兵的只有鲁肃一人。而今鲁肃已死,吕蒙继任,他是武将出身,在领兵作战有其上处,但是对于大局观和实施外交手段上是不能超越鲁肃的,而且吕蒙在鲁肃时代就经常以武将身份提出对荆州的计划!在鲁肃死后,吕蒙更是决定将归复荆州作为自己上任的第一件大事。《演义》中有“蒙曰:今操远在河北,新破诸袁,抚集幽、冀,未暇东顾。徐土守兵,闻不足言,往自可克。然地势陆通,骁骑所聘,至尊今日得徐州,操后旬必来争,虽以七八万人守之,犹当怀忧。不如取羽,全据长江,形势益张。”,恰恰证明了孙权军团对于荆州问题的政策上已经有了一定的改变,而刘备和诸葛亮却没有及时洞察到这一微妙但却关于自己和大局形式的改变,而以第一时间对关羽下达相应的应对政策。刻舟求剑的故事上演也只是时间的问题。关羽的性格是不适合“东和孙权”的,诸葛亮很清楚,但是对于形势的变化,可能处理川中事务的丞相爷也有所忽略,守将的性格,领导层的忽略,加上对手适时采取的行动使三国的格局产生了不小的变化,荆州的失误和白衣的奇谋也就成为了仁者见仁的热点,多方的累积成为一种现象的成立,荆州如是,局势如是,历史也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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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03-21 15:27:00 | 只看该作者
  十三、彝陵的忧云 
  想不到的事情就要多想想,这不知是谁传下来的老话,拗口归拗口,但道理很舒坦,“义”这个字在中华民族心中被赋予了很重的分量,所以才有了“舍身取义”这句很有境界的话,对于取义者我们应该尊敬,但是用理性的思维,也都应该考虑一下,“义”的种类,和对于“义”的取舍态度……
  刘备闻知关羽凶讯,不顾秦宓,孔明,赵云等人的反对,兴七十余万大兵,水陆并进,船骑双行杀奔吴国。这时的刘备已经没有了什么理性思考可言,面对着自己死去的结义兄弟,他的本能反映使自己没有了别的选择,说义气也罢,说复仇也罢,总之,所谓的大局观已经在他的心中成为了画饼。仔细想想刘备的举动,作为一个正常人来说没有什么太可以受到指责的,因为任何一个失去手足的人都有权利采取报复的行动,可以理解,但是刘备却忽略了自己的身份,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当初居无定所的白身,而是一国之君,人之于社会地位,之于局势环境,对于自己的本能是要有一定妥协的,而刘备没有这样做,只能说他是用人类正常的理性思维做了一件违背大局的事情罢了。加上张飞的死讯,自己也被逼上了理性的绝路。
  这种复仇的锐气吓倒了孙权,就像当初曹操兴兵为家人向徐州兴师问罪一样,亲情导致的战争是最不好妥协的,也近乎没有妥协的余地……随着刘备大军的攻无不克,势如破竹,孙权一时想不出什么有效的手段去说服刘备放弃。而刘备呢?也根本不想放弃这种念头。你死我活的战争开始了,虽然刘备赔进了老将黄忠,但是东吴的损失更大,潘璋,甘宁这些提得出手的大将也很有秩序地因为保卫自己的疆土尽了忠。面对孙权的无计可施,诸葛谨又一次走到了台前,决定为孙权再次出使蜀营。这子瑜先生真的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了,同时他也觉得这个时候只有他作为使臣出使才能有活着带回传话的机率了。
  看看《演义》中描写的这段交涉吧:
  瑾拜伏于地。先主问曰:“子瑜远来,有何事故?”瑾曰:“臣弟久事陛下,臣故不避斧钺,特来奏荆州之事。前者,关公在荆州时,吴侯数次求亲,关公不允。后关公取襄阳,曹操屡次致书吴侯,使袭荆州;吴侯本不肯许,因吕蒙与关公不睦,故擅自兴兵,误成大事,今吴侯悔之不及。此乃吕蒙之罪,非吴侯之过也。今吕蒙已死,冤仇已息。孙夫人一向思归。今吴侯令臣为使,愿送归夫人,缚还降将,并将荆州仍旧交还,永结盟好,共灭曹丕,以正篡逆之罪。”先主怒曰:“汝东吴害了朕弟,今日敢以巧言来说乎!”瑾曰:“臣请以轻重大小之事,与陛下论之:陛下乃汉朝皇叔,今汉帝已被曹丕篡夺,不思剿除;却为异姓之亲,而屈万乘之尊:是舍大义而就小义也。中原乃海内之地,两都皆大汉创业之方,陛下不取,而但争荆州:是弃重而取轻也。天下皆知陛下即位,必兴汉室,恢复山河;今陛下置魏不问,反欲伐吴:窃为陛下不取。”先主大怒曰:“杀吾弟之仇,不共戴天!欲朕罢兵,除死方休!不看丞相之面,先斩汝首!今且放汝回去,说与孙权:洗颈就戮!”诸葛瑾见先主不听,只得自回江南。
  不难看出,诸葛谨当时有多么的委屈和无奈,甚至为了主子不顾自己的身份.作为使臣竟然用”拜伏于地“这样的晋见方式,诸葛谨没有办法,因为他知道这次出使在未知的因素面前是关乎一国存亡的!自己受点委屈既是无奈,也能表现出一点虔诚,面对这如此大礼的诸葛谨,刘备似乎也心软了,毕竟拜伏在自己面前的是丞相的胞兄,一句”子瑜“的文雅称呼使诸葛谨敢开口说些凭理论事的话了。诸葛谨也很会办事,把责任推给了吕蒙的身上,尽管违心,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而且开出了条件是孙权自和刘备联合以来对刘备最最有里的!一是送还荆州全土,二是送还香夫人,三是永结盟好,共伐曹丕。这种条件是对刘备空前的有利,但是刘备根本就没有理会,斩钉截铁地拒绝了诸葛谨。
  回过头来看看这次交涉,刘备也有自己的尴尬,诸葛谨的条件对自己有利没利他自己心里自然也有笔帐,但是这个时候,他自己已经把自己逼上了不打不行的绝路:此时一旦回兵,桃园的美谈就会烟消云散,自己呢?这次出兵的动机又会被人说成是什么?为兄弟?为荆州?明明是喊着报仇去的,拿了人家几块地方又回来不打了。好说不好听啊.加上刘备对于关张的真情真谊,这种决定除了符合人类思维的惯性,也是一种面子的维护罢,但是这种举动却给自己带来了空前的悲剧,并把自己的盟友在无奈中直接推给了长期的敌人--曹魏
  眼看孙权一筹莫展,侍中阚泽推荐了陆逊拒敌,虽然反对声一片,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孙权也只好抱着”试一试“的想法了。于是年轻的陆逊做了大都督。到了猇亭,陆逊严令不准出战,紧守隘口,这得到了帐下武将的一片嘘声。这也难怪那些武将,因为当时的情况是:孙权的侄子孙桓曾请兵退蜀,但是被杀的大败,现在正困在彝陵城中,在刘备当时近乎“失心疯”一样的心态驱动下,一旦拿住了孙权的侄子,估计还不给活吃了?所以众将也是出于护主之心,屡次请缨;二来,韩当,周泰这样的武将勇气远远胜于谋略,这二人自从投靠了孙氏之后只见杀敌在前,就没有怎么见过二人献过什么行之有效的计策。在这类只知道砍杀的人心中,所谓的“名将”定义就是“不管对手有多强横,你只要来我就跟你打,不管打得过打不过,有本事你砍死老子?!老子还是烈士呢“。所以他们的请缨誓词基本也没有什么太多的意义,说不出个所以然,对于这样的想法,陆逊自然没有必要理会,只是默默地带着时机……
  这是一场比试双方毅力的较量,而刘备小看了陆逊,高看了自己,当他把”蜀兵四十余营,皆移于山林密处,依溪傍涧“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自己的失败,而陆逊就像一个高明的棋手,在子数不多的时候,靠的是巧妙的周旋和懈怠对手的斗志,等待对手的昏招……
  终于,火着了起来,刘备也傻了眼,由于战争所决定的残酷性使局势是那么的瞬息万变,当你嗅到了失败的味道,自己往往已经处于了失败之中。在陆逊近乎完美的布局下,刘备在火焰下四处奔命,烧的人和马七十余万片甲无存,在逃命时,刘备就像是被陆逊牢牢号住了脉一样,到了哪里,哪里就有吴兵等在那里,先遇见徐盛,又遇着丁奉,冯习,张苞舍命给拦着,才夺了一条残生。后来被朱然截断了去路,多亏了子龙将军救驾逃生。
  这就是所谓的逆转,自己的失误加上对手的睿智使不可能变成了可能.冯习,张南,傅彤全成了蜀汉的烈士,而刘备呢,也在不久就病死在了白帝城,其实被吓成这样,能扛到白帝城已经不易了,随着诸葛亮诚惶诚恐地接过了遗诏,桃园的故事也就随着白帝城的清风逐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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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03-21 15:27:00 | 只看该作者

  十四、街亭的差池

  临危不惧是为将者所应该具有的心态,因为只要是战争,就会有这样或那样的危险。不管一个将领多么有领导能力,对于大局关很强的运筹帷幄,总是不可避免地会出现纰漏。战争不是一个人的游戏,而是需要团队的协调。关于环节上的问题,作为领导者总是会有鞭长莫及的尴尬,有了危险呢?一种是补救,尽可能地减少损失,另一种就是顶风而上去赌!高手在不能不赌的时候想赌,敢赌,也会赌;而低手在可以不赌的时候就想赌,敢赌,但是不会赌。才有了人们常说的“高下立判”……
  街亭的故事和马谡的错误基本上已经成了“千夫指”。对于马谡的在这次事件中所要承担的责任,在很多人心里不说是十成,起码也要贪个九分吧?但是马谡的错误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所造成的?对于街亭的此次战役又和以往蜀魏交兵有什么不同呢?我们先来看一段《演义》中的描写:

  “懿曰:吾素知秦岭之西,有一条路,地名街亭;傍有一城,名列柳城:此二处皆是汉中咽喉。诸葛亮欺子丹无备,定从此进。吾与汝径取街亭,望阳平关不远矣。亮若知吾断其街亭要路,绝其粮道,则陇西一境,不能安守,必然连夜奔回汉中去也。彼若回动,吾提兵于小路击之,可全胜;若不归时,吾却将诸处小路,尽皆垒断,俱以兵守之。一月无粮,蜀兵皆饿死,亮必被吾擒矣。”

  这段文字交代了街亭之战的背景,即此次战役的序幕,是司马懿重新领兵作战的一长战役,在此之前,蜀魏对战的双方其实就是诸葛亮和曹真之间的较量。结果很明显,诸葛亮屡战屡胜,可以说根本就没有遇见过什么挫折。而司马懿这次重掌军务,首先想到的是打一场漂亮的战役,为自己树立威望。所以必然竭尽全力,要达到“亮必被吾擒”这样的大胜!而且司马懿的战术运用很对路,逻辑很清晰,同样也非常辣。这在诸葛亮后来对马谡的谆谆教导中也可以得到印证。由此可见,对于街亭战役的性质,并不是真正的“矛”与“盾”之间的较量,诸葛亮和司马懿在此次战役中都充当了“矛”的角色,即在六出祁山各个战役中很少见的针锋相对。司马懿此次的用兵思想也不是单纯的“你兵来,我将去挡”,而是同样要打出一场漂亮的攻势战役,诸葛亮的战术是攻击,而司马懿此次的战术不是防守。而是阻击。而在这场战役中马谡又犯了什么样的错误?这种错误的出现是不是只和自己有关呢?同时还是一段《演义》中的描写:

  “孔明问:谁敢引兵去守街亭?言未毕,参军马谡曰:某愿往。孔明曰:街亭虽小,干系甚重:倘街亭有失,吾大军皆休矣。汝虽深通谋略,此地奈无城郭,又无险阻,守之极难。谡曰:某自幼熟读兵书,颇知兵法。岂一街亭不能守耶?孔明曰:司马懿非等闲之辈;更有先锋张郃,乃魏之名将:恐汝不能敌之。谡曰:休道司马懿、张郃,便是曹睿亲来,有何惧哉!若有差失,乞斩全家。孔明曰:军中无戏言。”谡曰:“愿立军令状。孔明从之,谡遂写了军令状呈上。孔明曰:吾与汝二万五千精兵,再拨一员上将,相助你去。即唤王平分付曰:“吾素知汝平生谨慎,故特以此重任相托。汝可小心谨守此地:下寨必当要道之处,使贼兵急切不能偷过。安营既毕,便画四至八道地理形状图本来我看。凡事商议停当而行,不可轻易。如所守无危,则是取长安第一功也。戒之!戒之!”

  这段文字只要细心一点的读者都可以品味出来,在战略的布置和用人上出现了很微妙的问题。一个“言未毕,参军马谡曰:某愿往。”显现了马谡的急于求成,罗贯中的笔很厉害,这个“言未毕”传神之至!此时的诸葛亮依然很冷静,把驻守街亭的难处也直接交代给了马谡,而对于马谡,此时已经对执掌军队的渴望变得有些失去了理智,接下来的对话大家也不难看出,马谡在不切实际地一步步把自己说进了死路——“谡曰:某自幼熟读兵书,颇知兵法。岂一街亭不能守耶?孔明曰:司马懿非等闲之辈;更有先锋张郃,乃魏之名将:恐汝不能敌之。谡曰:休道司马懿、张郃,便是曹睿亲来,有何惧哉!若有差失,乞斩全家。孔明曰:军中无戏言。”谡曰:“愿立军令状。”
  不是诸葛亮提醒要马谡立军令状,而是活活被马谡用话给“将”到了这一步上!诸葛亮对马谡说的那句“街亭虽小,干系甚重:倘街亭有失,吾大军皆休矣。汝虽深通谋略,此地奈无城郭,又无险阻,守之极难。”恐怕是一语双关吧?一个“守之极难”有两个意思。不妨把句拆开,可以看出,一是“汝虽深通谋略,守之极难。”,二是“此地奈无城郭,又无险阻,守之极难。”可见诸葛亮对于任用马谡做主将一直有着自己的保留意见。可以说在他的心目中,马谡绝对不是他如意的人选。但是马谡此时已经把全家的性命和这次战役挂上了钩。面对着天天和自己朝夕运筹的很合格的参军,诸葛亮也有种“杀人还不过头点地”的想法,边只好任用了马谡作为主将,这是一种对于战争以外的人际关系的无奈。诸葛亮也是人,也有着自己的尴尬,而且军令状都肯立了,以马谡一个参军的身份,似乎没有什么理由再阻挠什么了。
  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也一样微妙——“孔明曰:吾与汝二万五千精兵,再拨一员上将,相助你去。即唤王平分付曰:吾素知汝平生谨慎,故特以此重任相托。汝可小心谨守此地”。同样,这次对于王平的任用,诸葛亮是很有把握的,一个“即唤王平分付”,表明了诸葛亮早有让王平参加这次街亭战役的意图,而且可以看出,诸葛亮对于王平在用兵上的信任度远远高于马谡,从“吾素知汝平生谨慎,故特以此重任相托。汝可小心谨守此地”可以看出,诸葛亮对于王平没有什么太多嘱咐的,就一个词“谨慎”。同样可见在诸葛亮的心中其实有了一套既定的驻守阵容,不然他不会已经把副将的人选都考虑清楚了,而不去考虑主将。只是马谡的一个在他“言未毕”时的突然出现,使得此次街亭之战变得措手不及和如履薄冰。
  接下来的一幕是很有戏剧化色彩的——唤魏延引本部兵去街亭之后屯扎。延曰:“某为前部,理合当先破敌,何故置某于安闲之地?’孔明曰:“前锋破敌,乃偏裨之事耳。今令汝接应街亭,当阳平关冲要道路,总守汉中咽喉:此乃大任也,何为安闲乎?汝勿以等闲视之,失吾大事。切宜小心在意!”魏延大喜,引兵而去。
  这段文字也许是罗贯中先生在不经意地向读者们透露什么。魏延的一句“某为前部,理合当先破敌,何故置某于安闲之地”,可以看出诸葛亮的用兵习惯及将领们长期跟随丞相爷作战时所留有的“军事惯性”!魏延其实上种很直率的人,有什么话说在当面,既然能直接说出“接应=安闲之地”这样的话,可以从旁看出,对于诸葛亮的运筹,将领们都是有着一种司空见惯的印象,因为丞相爷太过出色,每次战役的第一环就很得当,在环环相扣的逻辑性中,差池太罕见了。所以在他们心中,所谓了后援基本上没有什么发挥的余地!魏延的身份在当时的蜀汉军团不低,为什么诸葛亮要这么使用魏延?又为什么把街亭之战的后援史无前例地如此重视呢?是因为先锋人选的任用使后援工作变得十分重要!也许是因为马谡的突然出现。因为可以肯定,马谡不是诸葛亮既定的先锋阵容,任用身份和临战经验远远高于马谡的魏延作为后援,也可以体现出,诸葛亮的心根本就是悬着的,对于军事敏感度很高的他也许能够遇见到这次很悬乎,所以说出了“当阳平关冲要道路,总守汉中咽喉:此乃大任也,何为安闲乎?汝勿以等闲视之,失吾大事。切宜小心在意!”这样的话来,诸葛亮对于魏延的语气和措词很谨慎,甚至是罕见的语重心长!这对于《三国演义》全篇中是绝无仅有的。
  不管诸葛亮心目中的街亭止战的首发人选是不是魏延,起码可以看出,对于这次战役,诸葛亮已经把补救工作做的慎之又慎了。由于马谡的突然出现,使得诸葛亮的布局有了即时的变化,这个变化的“化学反映”是很了得的,两种军事习惯不同的将领指挥一支队伍从事一个军事行为,出事是必然的,诸葛亮知道,但是也有自己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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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楼主| 发表于 2006-03-21 15:27:00 | 只看该作者

  十五、乐嘉的英风 

  其实对于勇者,没有什么是其疯狂的理由。胆魄这东西更不需要什么东西去催化,而是一种由心而发的释放.面对众多的对手,作为一个勇者,也同样不需要什么”故做镇静“之类的想法来掩饰自己的慌张。只需要像平时一样把杀一个人的方式用比平时更快的速度频繁地重复,再重复而已……
  随着张缉,夏侯玄,李丰在后殿接血诏的事情在一顿饭的工夫尘埃落定,曹芳的皇帝也自然当到了头。很显然这样的小把戏激怒了司马师。很多事情都坏在了什么咬指盟誓,画押之类的形式上,但由于时代对于“忠”的诠释,又显得极端无奈。这次依然没有例外。司马师又搬出了什么“荒淫无道”之类的理由另立了新君。其实从历史角度来评价司马师,没有什么太可以职责的地方,因为历史是不会用道德标准来作为尺度的。而且曹芳在选择合作者上也出现了一些错误:《演义》中有——
  芳退入后殿,顾左右止有三人:乃太常夏侯玄,中书令李丰,光禄大夫张缉,缉乃张皇后之父,曹芳之皇丈也。芳叱退近侍,同三人至密室商议。芳执张缉之手而哭曰:“司马师视朕如小儿,觑百官如草芥,社稷早晚必归此人矣!”言讫大哭。李丰奏曰:“陛下勿忧。臣虽不才,愿以陛下之明诏,聚四方之英杰,以剿此贼。”夏侯玄奏曰:“臣叔夏侯霸降蜀,因惧司马兄弟谋害故耳;今若剿除此贼,臣叔必回也。臣乃国家旧戚,安敢坐视奸贼乱国,愿同奉诏讨之。”芳曰:“但恐不能耳。”三人哭奏曰:“臣等誓当同心灭贼,以报陛下!”芳脱下龙凤汗衫,咬破指尖,写了血诏,授与张缉,乃嘱曰:“朕祖武皇帝诛董承,盖为机事不密也。卿等须谨细,勿泄于外。”丰曰:“陛下何出此不利之言?臣等非董承之辈,司马师安比武祖也?陛下勿疑。”

  这段文字很微妙地交代了其实张缉真的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和信心接受这样有挑战性的任务!而对于皇帝所受的屈辱,李丰和夏侯玄的态度比张缉要积极的多。“芳执张缉之手而哭”时,观者细心的话不难注意到张缉根本没有答话。是李丰和夏侯玄将“以陛下之明诏,聚四方之英杰,以剿此贼”端了出来,直到最后,才“三人哭奏曰:臣等誓当同心灭贼,以报陛下!”,这时的张缉恐怕更多的是迫于面子和“箭在弦上”的形式罢;而且曹芳写下血书亲自交到张缉受礼并嘱咐他时,张缉还是一句话未说,答话的依然是李丰!再往下看后面接受司马师的盘问时,李丰始终是在唱着主角,罗贯中先生的对人物的安排相当值得品位,同时也可以看出曹芳在用人上还真是出了点问题……

  事到如今埋怨张缉也是不客观的,只能说明张缉比李丰和夏侯玄更识时务一些:张缉当时是光禄大夫,官虽然不小,但是没有兵权。又加上是曹芳的岳父,以司马师的心眼,这种人属于宫廷内部严重监控以防作乱的对象。至于夏侯玄,时任太常,是当时投蜀将官夏侯霸的侄子,虽是武将出身,但无奈在司马师的地盘里也折腾不出什么动静来。所以司马师对于这种根本算不上谋反阵容的谋反压根就没有太放在眼里,之所以一杀一废,大有“杀鸡给猴看”的味道,不过是想告诉自己身边那些蠢蠢欲动的“同事”们,顺我者昌,好好工作,别老想着算计我,仅此而已。当然,做任何事情都要有一些不可避免的副作用,何况还是这种在封建社会被称为大逆不道的事。司马师的举动不久就惊动了一支军马来“兴师问罪”,这就是镇东将军毋丘俭和扬州刺史文钦……
  说起这两个人反叛司马师的原因,恐怕谁都有自己的看法。对于毋丘俭,司马师其实并没有薄待过他。在司马师把持权柄相当长的时期内,毋丘俭从来没有在官职上做过任何下调,而且还临危受命由镇南将军迁为镇东将军,代替曾经作战不利的诸葛诞。可见司马师对毋丘俭没有什么太大的猜忌。再找个有点牵强的原因就是--毋丘俭反司马师是在为朋友报仇。在《三国志》中有“俭与李丰,夏侯玄甚善”这句话。可是毋丘俭多年征战在外,估计不会轻易地回京师,而李丰夏侯玄却是在京师供职,这关系就算好,恐怕也不会好到了这种程度吧?也许唯一的解释就是毋丘俭太爱国了。至于文钦,那就是个受人恩惠为人卖命的主儿。看他在《三国意义》中那段“都督镇守方面,若肯仗义讨贼,钦愿舍死相助。钦中子文淑,小字阿鸯,有万夫不当之勇,常欲杀司马师兄弟,与曹爽报仇,今可令为先锋。”,这段描述颇有一番忠君爱国的感觉,其实这文钦可不是冲曹芳的面子来的。文钦和毋丘俭私人关系好的不得了,帮助毋丘俭反司马师就是为了有利可图兼报恩。这个原因其实是最可以理解的了,因为时代造就了这种共性……草草商定之后,毋丘俭尽起淮南军马,提兵六万屯项城,文钦提两万军马为各路救应。

  其实,这是一次相当仓促的反叛,毋丘俭显然把事情想得过于简单好办了。第一,没有做任何战略上的部署,兵力的配置近乎滑稽,《三国志》对毋丘俭起兵的描写是“分老弱守城,俭钦自将五六万众渡难”。这种倾巢而出的作战方法简直有点可笑。这样进兵,一旦寿春被偷袭,兵士的家属为敌人所虏,怎么不影响士气呢?第二,政治手段很不到位,因为毋丘俭等不及了。先提兵举事再“传檄各郡,令各起兵相助”这样很容易造成自己首先暴露给强大的对手,并可以供对手有针对性地根据自己做对症的战略布置!毫无对敌人的牵制效果可言;第三,外交手段几乎没有。淮南是东吴入魏的一块要塞,毋丘俭没有抢到东吴这块不咸不淡但对自己却关乎根基的棋子。也许毋丘俭单纯地认为吴魏是敌对势力不会为难自己,这是很幼稚的。在那个时代没有什么比地盘更具诱惑力了。果然,不结好东吴成了导致毋丘俭首尾难顾的一个重要原因。可想而知,毋丘俭六万人,文钦两万人,这种集结了足足八万人的起兵,从意念的产生到全部被平息仅仅用了一个月的时间!这种显现简直实在开战争的玩笑。拙劣的用兵和简陋的布置葬送了毋丘俭那点所谓的忠义……
  在这种情况下,毋丘俭先输了一子。南顿之地被司马师抢先占领,毋丘俭面对着易守难攻击的城池和严密布置的敌军根本难于下嘴。在一筹莫展之际,东吴又派孙峻渡江袭击寿春,这时候毋丘俭才如梦方醒。又武装游行般地把兵马撤退回项城。这样对自己的兵力不但是一种耗损,更重要的是严重挫伤了锐气!而且自己撤兵对方必定来掩杀,在势气的此消彼长中,毋丘俭已经败了……
  果然,司马师转守为攻兵分三路攻打项城,乐嘉,寿春。而毋丘俭方寸尽失,手里有足足六万之众,竟然没有作出什么好的决策。还是文钦主动请缨,与儿子文鸯要了五千兵去守乐嘉城.按照当时的兵力对比,文钦所带的兵力五千,乐嘉城里的兵力不会超过一千.加在一起不到六千是绝对可能的。司马师和邓艾的兵力估计至少两万,文钦是略占下风的。但是放在当时攻守的地理形式来看,文钦又是有着优势。同样是攻守,郝昭在陈仓这个不起眼的小城用三千兵让十万蜀军占不到半点便宜。所以对于文钦来说,守住乐嘉城应该不是很难的

  这个时候文鸯提出了一个冒险的建议——和父亲平分带来的五千兵马,各从城南城北出发,于两肋攻击司马师,其实这个做法很精明。一来是当时司马师安营未稳;二来,邓艾援军一到,攻守双方的形式又会有新的变化,夜长梦多是常有的事;三来以文钦所带来的兵力是有条件完成这种战术的。于是三更,两人各行其路分头夹攻司马师的大营。文鸯是属于打仗不惜命的一类将官,鞭枪合力,大开杀戒。用两千五百兵在万余敌军中来往冲突不是件很惬意的事。而且,较之甘宁百骑劫魏营,文鸯的这次行动有很大的不同:1.甘宁所率领的是骑兵,机动力上占有明显的优势,便于偷袭和撤退,而文鸯的所部不能与之相比;2.甘宁劫寨的目的是要挫对手的锐气,文鸯的目的也很明确,就是要杀得司马师破胆,能抓住他当然更求之不得。不然他不会在魏军营中“左突右冲,所到之处人不敢当”,造成这种大挫敌人锐气的时候,还一人”数番冲到中军“很明显他的目的就是司马师了!
  在体力上文鸯显得过于惊人,从三更杀到天明,至少马不停蹄4,5个小时。但就这点而言,能与之比肩的只有长坂的赵云,夜战张飞和锦马超了。而且,何况当时文钦迷路,魏军毫无首尾难顾的牵制,用近乎5:1的比例围剿文鸯部队。当然,有魏军猝不及防的因素在内,但就文鸯的胆气而言是相当了得了!而且,战争还远远没有结束,援军邓艾于天明已经赶到了乐嘉城边,与司马师的军队前后夹攻正在阵中拼死搏杀的文鸯。。而文鸯在天黑杀到天明。体力大大耗损的情况下竟然和邓艾单挑了四五十个回合不分胜负!当时的情况是邓艾完全以“生力军”的面目出现在文鸯面前,魏军的天时地理人为因素大大胜过文鸯。而文鸯是孤军奋战,整夜厮杀,而且“部下兵乃各自逃散”,敌众我寡。文鸯只剩下独骑且战且退,后面数百员将官狂追……
  正在这时,戏剧性的场面出现了。“将至乐嘉桥边,看看赶上。鸯忽然勒回马大喝一声,直冲入魏将阵中来;钢鞭起处,纷纷落马,各各倒退。”很简单,有很多将领都是在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被活活打死的,因为事情的发生超出了自己所预见的范围。因为他们也许做梦也没有想到文鸯一个人会跟他们几百个人来这一手。于是魏将百员,复来追赶。鸯勃然大怒曰:“鼠辈何不惜命也!”提鞭拨马,杀入魏将丛中,用鞭打死数人,复回马缓辔而行。魏将连追四五番,皆被文鸯一人杀退。”这段文字不难看出,文鸯如法炮制了四五次,结果都如出一辙。其实,只要能称为“将”这个概念的人,武艺不会差得太远,不管他有名无名。以当时的形式,文鸯能杀得魏将各个瞠目结舌,除了行动出乎敌人意料和自身的武艺,更重要的就是气魄和胆量了。真的可以大胆推测。邓艾是天明才赶到乐嘉城边的,而在这之前父亲文钦已经迷路的情况下,文鸯已经数次险些冲破中军了。如果文钦如约赶到,南北相互夹攻,魏军自然面临着措手不及的尴尬,文鸯的胜算就极高!而且以邓艾的行军到达时间是根本来不及支援司马师部队的。可惜了这个天赐的机会。
  不过司马师是会永远记得文鸯的,那个年仅十八岁,敢带两千五百人闯营,把自己急得眼珠子都掉出来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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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楼主| 发表于 2006-03-21 15:28:00 | 只看该作者

  十六、阴平的奇迹 

  玩命,就是“生死置之度外”这种上纲上线语言的通俗化。其实道理一样,都是一个人需要在生命和成功作出选择的时候去眷顾一下成功。当成功的天平明显被危险压制时,就需要你玩命了。对于战争,出奇制胜就是一种用“别人根本无法想象的方式”取得胜利,这种”别人无法想象的方式,也许就真的需要你想出一些绝对“敢玩命”的招数了。
  蜀汉到了后期,几乎已经到了没法看的地步。一个黄皓就把朝廷搞的乌烟瘴气。而刘禅呢,似乎除了忠臣良将之外,什么宦官,巫医,神婆都愿意相信。姜维的九伐中原的结局已经宣告了一个时代的结束,而更可怜的是堂堂的大将军竟然沦落到躲避一个内侍去屯田的地步。
  看看姜维屯田的背景,当时是姜维最后一次北伐,而且在地理位置和士气上占了上风时,被招了回来。战争讲究的是一种惯性,即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姜维先后九伐中原,对于蜀汉的元气伤害可想而知,但是姜维的尴尬就在于他不能不这样做。蜀汉后期军事人才和政治人才的全面匮乏是人所共知的,任何一位对朝廷有用的人对于蜀汉朝廷都存在着“死一个少一个”的危机。培养人才是需要时间的,而姜维怕的就是他等不到!说句实话,什么人养活什么东西,刘禅这样的人当君主就是在为国家培养奸臣,一个忠臣如果在那种环境能屹立不倒,靠的不是水平,而是资历.人才不是没有,在那种侍官的环境下,有能力又有什么用呢?一个人才在这种环境下是不可能心理健康地成长的。而作为国家的中流砥柱,除了能力以外,心理上的健康更重要!所以,这种“求别人不如求自己”的局面,才注定了他“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尴尬。而这种时代造就的尴尬恰恰又受人以柄,成为黄皓向刘禅进谗的借口。为什么那种政治环境会让人感到压抑?就是因为忠臣的举动被那些产趁“文字游戏”般地扭曲变形。随着三道诏书,姜维回到了成都,然而此时的姜维并没有失去他北伐的信心.个人猜想他也许还在心中暗暗策划着下一次的北伐,而当他得知黄皓进谗使这次北伐前功尽弃时,除了义愤填膺之外,几乎已经对北伐失去了信心。
  姜维的命运并不十分得意,当初被武侯大人选定做了接班人,大大小小百余阵都是做些参军一样的运筹,没有独立指挥过哪一场战役。终于诸葛亮仙逝了,兵书也随之传给了姜维。此时的姜维应该着力执行武侯的遗志了。但一切并不是像他想象得那么如意。由于姜维的特殊身份导致他在蜀汉朝堂中并不能得到太多的信任。姜维原来是天水郡的降将,是诸葛亮出祁山临阵收降的,而且是在刘禅登基以后。由于当时刘备死后留下了不少文臣武将,他们彼此的交情都不会浅,更有不少以”两代老臣“自居者。面对着后来投降并且尽得丞相爷兵法真传的姜维,虽然不能说全是嫉妒,但心里多少也有些失衡吧?三国中贾诩”自以非太祖旧臣,而策谋深长,惧见猜嫌,阖门自守,退无私交,男女嫁娶,不结高门。“可以看出了当时作为外来侍官者的心态。但是姜维是不能效仿贾诩的。因为对于人才日渐溃乏的蜀汉是不可以没有姜维的。他为了恩师,只能在资历和人际关系的夹缝中做着本身就并不易做的事情。《三国志》中有“维自以练西方风俗,兼负其才武,欲诱诸羌、胡以为羽翼,谓自陇以西可断而有也。每欲兴军大举,费依常裁制不从,与其兵不过万人。”
不难看出在蜀汉朝廷中官员的地方保护主义是很明显的。本人观点,如果不是诸葛亮那句“我死后……国家旧制,不可改易;吾所用之人,亦不可轻废”作保,姜维在诸葛亮死后也许真的会被压制的更惨。正是由于宫廷内的地方保护主义影响,使姜维在用兵和对人才的选拔上受到了相当的局限.在诸葛亮去世直到费文伟被刺后,姜维对于兵权的执掌大有缓和这重要的四年内,他错失了不少用兵的机会,更是坐等了自己平生以来最头疼的敌人——邓艾逐渐地成长了起来!
  戏文中有句经典叫“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较之姜维,邓艾是个苦孩子,但是对于为将运筹及行兵,却有着独辟蹊径的味道。把姜,邓二人用兵相比较就会发现,姜维的理论知识非常丰富,由于恩师的抬爱,对于兵法的古为今用及阵法应变的“牌”被伯约玩得烂熟,这是放牛出身的邓艾绝对不及的;但是邓艾由于“幼年失父,素有大志,见高山大泽,辄窥度指画,何处可以屯兵,何处可以积粮,何处可以埋伏”,所以对于地理位置的合理应用的时机,方寸的把握上绝对要胜过姜维!一句话,由于个人经历和所受教育方式的不同导致两人对于行兵作战的诠释方法大大不同。即两人的优劣相当“互补”,自己的短处恰恰是对手的长处!综观九伐中原和六出祁山的战例,不难发现,九伐中原没有像六出祁山那样“半斤八两”,几乎平局一样的结果。姜维和邓艾两方的战争不是一方大胜,就是一方大败;而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正是二人自身优劣方面的技能运用所造成的!然而这样的战争使得九伐中原对于蜀汉的国力耗损大大超过六出祁山。一样的大胜大败,对于魏国来说,虽然算不上小意思,起码也比蜀汉要输得起,而蜀汉就是这样被魏国渐渐拖跨的。
  在九伐中原后,姜维无奈中只好选择屯田,一是避祸,二是积蓄力量以图再起;而司马昭显然不愿意让兵力,心力俱显疲态的姜维兵团得到喘息的机会.更加上蜀汉宫廷的内乱,姜维此时已有失宠之相,机会可谓难得,便命钟会,邓艾分兵攻蜀。
  由于姜维在沓中被邓艾牢牢绊住,钟会毫不费力地得到了汉中。此时分身乏术的姜维无法作出任何一个更有利于自己的选择,万般无奈之下退守剑阁以拒钟会。这时候的邓艾已经可以有时间和方寸施展自己的战略了。而且钟会得了汉中,无疑是足足地将了邓艾一军,也使邓艾决定走一步”险棋“。这是钟会这种常常研读兵书的儒将即使想的出来,也用不出来的招数。在钟会和邓艾的会晤中,对于邓艾的计策,他很不以为然,并且在嘲笑着邓艾的愚蠢,这种举动恰恰又无形中使邓艾可以毫无顾忌地针对自己的个性执行部署……
  邓艾开始走向成功,由于邓艾的长处使这次行动变的得心应手且顺理成章。这阴平小路是蜀汉的地界,而邓艾的行军有条不紊,粮草不乏.由此可见由于邓艾长年炼就的经验,针对各种地理环境的进攻方式选择,及给养数量的配备上独到之处.由于山险地危,首先在选兵上就需要极好的针对性,而邓艾在这方面做得近乎完美。《演义》中有--
  艾乃先令子邓忠引五千精兵,不穿衣甲,各执斧凿器具,凡遇峻危之处,凿山开路,搭造桥阁,以便军行。“这”不穿衣甲证明了邓艾的意图--这是一支防御力等于零的队伍,目的就是为了开路,不做他用.可以看出邓艾对于这条小路没有拦截的因素揣摩得极端准确。
  “艾选兵三万,各带干粮绳索进发。约行百余里,选下三千兵,就彼扎寨;又行百余里,选三千兵下寨。是年十月自阴平进兵,至于巅崖峡谷之中,凡二十余日,行七百余里,皆是无人之地。魏兵沿途下了数寨,只剩下二千人马。”这阴平小路是敌方腹地,邓艾未曾亲临是肯定的,而他却可以使下寨的距离和留守人员的均衡性上极其准确。这种对为来经勘察的地形的即时行动能力绝对不是一年两年就可以锻炼出来的。正是由于邓艾自幼炼就的本领得到了充分的发挥,才使他在偷度阴平的战役中占得了上筹!
  “前至一岭,名摩天岭,马不堪行,艾步行上岭,正见邓忠与开路壮士尽皆哭泣。”邓艾没有犹豫,也许他已经想到了各种结果,当然也包括“天绝人之路”。但是他此时已经不再顾忌这个地形会给他带来连他也无法预测的结果。他的选择只有跳或不跳,甚至没有考虑过生或死!他的身先士卒和地形的威胁使每个将士不由得都产生了一种“赌”的冲动……他们成功了。面对着未知的结果,他们都战胜了自己。
  当魏兵从天而降,蜀中的兵将已经真的被这两千“势末之弩”的霸气所震撼,甚至没有信心去做一些象征性的抵抗。而邓艾更是在摩天岭上写下了自己的传奇,他的那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似乎比天还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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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楼主| 发表于 2006-03-21 15:28:00 | 只看该作者

十七、沓中的哀歌 

  面对抉择,不是所有的人都那么成竹在胸,对于无可不久的是,往往要面临“做也要做,不做硬上也要做”的尴尬,至于结果,也许就是大喜过望或者天不佑人罢了
  建兴十二年秋,诸葛丞相鞠躬尽瘁了,与其说是病死,倒不如说是累死更准确。兵权归于姜维,姜维是个听话的好同志,对于自己的恩师是一百二十个尊敬和服从,而“克复中原”这四个字他更是不敢有丝毫懈怠。想想姜维也真的不容易,在蜀汉后继无人,缺兵少将的情况下,他竟然能奇迹般的九伐中原(当然有胜也有败),也算是件壮举了。老天爷是喜欢造物弄人的,武侯在世时,魏有司马懿为其心腹大患;好容易武侯仙逝了,司马懿也病故,到了姜维时代,魏国又出了邓艾这样的奇才,而且与姜维旗鼓相当,九伐中原没有成功几乎就是被他拖累的。虽然姜维是诸葛亮亲授的门生,但是其短处也是非常明显的!想姜维原来只是天水太守马遵手下的一名功曹,尽管“自幼博览群书,兵法武艺无所不通”。但是当时的姜维毕竟还是个少年,得到的沙场经历似乎不是很多。虽然后来得到了诸葛亮的赏识收归帐下,但是诸葛亮六出祁山大大小小百十阵,姜维也只是像马谡一般负责些“锦上添花”的边角运筹,像个参军一样行使着很机械的差事。从《演义》中就可以看到,六出祁山中姜维总是在得到命令后严格执行战略任务,并完美地完成,而没有独立去统筹过任何一场战役。而这就注定了在他在随诸葛亮六出祁山,直到自己独立掌握蜀汉兵权这相当漫长的时间内,两军对阵的临场经验丰富到了极点,懂得攻城略地的时机,何时“见好就收”,何时“宜逐亡北”等应变能力。但是战略的临场经验和对军马的“第一时间调度能力”却是从自己的恩师死后才乍然接手。战争不比儿戏,在“运筹帷幄”这种大局观极强的事情上是绝对不存在“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的!千分之一的失误都会铸成大错。显然,对于培养姜维的临战运筹经验及调度兵马的能力上,诸葛亮是有一定责任的。因为在刘备死后,这位仁慈的相父显然成了一把万能钥匙,什么事情都事必躬亲,对于行兵更是谨慎得令人发指:勘察地形是他,排兵是他,选将是他,布阵还是他;似乎他从来没有委任谁去督导过一场完整的战役。在这样的情况下,姜维也就很自然地被他培养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学院派”。直到诸葛亮去世,他仿佛一下子被推到了台前,多年在军中形成的机械习惯一下子被打破了,他多少会有些不适应。但是不适应归不适应,脑子里还满是武侯的“克复中原”。所以他依旧担起了这个并不很轻的担子。由于姜维自己多年戎马生涯造成的卷上理论和实战运筹的不平衡,导致了姜维九伐中原时特点非常鲜明。结合九伐中原的不少战例来看,我们不难看出,姜维对于一些战前的准备工作很不得法,尤其是关于对战场地形的实地调查能力差得出奇!吃地形的亏导致大败的事情常有。最能说明问题的战例就是在率军取上圭时兵走段谷,被邓艾,师纂,邓忠三路杀得大败,还拼上了荡寇将军张嶷的性命。但是姜维在活用古人兵法和斗阵上,水平就显得非凡了。总之,以姜维的才能扶保刘氏江山,别的不说,先应该来句——不容易,就他的对待后主刘禅的态度,不算鞠躬尽瘁,起码也算得上是殚精竭虑了。
  再来说说后主刘禅吧。很多人都不知道是长坂坡在赵云怀里连颠当再掉陷坑,又加上刘备邀买人心般地一摔给摧残成了弱智还是怎么的,反正除了治国,歪的邪的什么都会,听信宦官谗言,自乱家邦是其拿手好戏。这样的主子想不倒台就是件很奇怪的事了,终于,姜维被宦官进谗,无奈之下去沓中屯田避祸。此时,司马昭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命邓艾起陇右之兵十几万将姜维牢牢绊住在沓中,另一头又命钟会引关中之兵三十万经骆谷直取汉中。姜维屡次为汉中发表告急,都被宦官黄皓隐匿,终于,阳安关,剑阁相继失守。这种情况下,姜维明显慌了手脚,又分兵去救汉中,这边的邓艾以一种近乎自杀性质的战术暗度了阴平峻岭,取江油而夺涪城。此时的刘禅变地非常会分析时局,很懂事地开城纳印。这头,姜维在剑阁一筹莫展,听说后主投降,估计不被气死也要被气丢多半条命。万般无奈,又拿出“学院派”的伎俩,诈降钟会,以图咸鱼翻身,先是把钟会大加褒奖,又和他折箭为誓,弄得跟真的似的。钟会也早有自立之意,能兵不血刃尽得川中近乎全部的兵力当然是喜不自胜。按当时钟会的心态,因该不是很相信姜维的,但是钟会也不傻,知道姜维对邓艾很仇视,很有借自己之手报仇的可能(当然也许他不会想到姜维的真正目的是这样的有挑战性)。而自己呢?和邓艾又是水火不容,一旦钟会举事自立,直接在阵前面对的魏国上将就是邓艾,借姜维兵力除掉邓艾这个心腹大患也是他所希望的。那个时代就是相互利用,钟会就权当借姜维兵力以成事了,他更不会把姜维怎么着,因为姜维的投降给他自己带来的利益不是一点半点,所以由于双方利用的缘故,姜维实现的第一步计划。正巧,司马昭又“醉翁之意不在酒”地传令钟会去收邓艾,显然,这天上掉下的机会不啻一颗最重的砝码,真的中了姜维和钟会的下怀,收了邓艾,对两个人都是一种有百益而无一害的事情,事情正顺着姜维所希望的方向在发展……
  然而此时,事情有了变化,司马昭欲见钟会,而且言辞中明显有了怀疑之意,钟会慌了神,姜维呢?此时有些害怕“夜长梦多”了,恨不得明天就看着汉室复兴,所以此时显的很不明智,选择了“硬上”这样的糊涂战术,撺掇钟会诈称郭太后有遗诏欲讨司马昭,在筵席上强令诸将画押讨贼。诸将摄于钟会的势力而违心地一一照办。其实这个时候选择退守西川是上上之策,因为东吴还在,如钟会退守西川,三足鼎立的局势依然存在,东吴很清楚,不管帮谁灭了谁,自己都要独自面对曾经的合作者。这是东吴并不希望看到的,而且东吴后期没有什么动静,只是进行一些防御性质的战役,就很明确地说明了东吴的治国方针——不过是守土而已,三足鼎立的局面是适合他生存的。所以他不会贸然出兵去帮任何一方而卷入战争。还是那句话,做人怕就怕犯众怒,终于,纸没把火包住,事情走露了风声,姜维,钟会全部死难。姜维自己的垂死挣扎也到了结束的时候。其实姜维的计策很书生气,就算是和钟会联合达到了目的,将来一旦反目,局面就真的比现在好收拾?也许仅仅是换回了一个弱智的君主,而自己在西川又要从头开始苦苦挣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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