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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年少轻狂（五）
在三叔死了不久以后，父亲大人和相父之间的较量进入了白热化，法正大人死了，马
良大人死了……而，在我十五岁那年的冬日，他们的矛盾终于爆发了，朝野上下，分成了
伐魏派和伐吴派，伐魏派的人大多都是原先的蜀将，而伐吴派却大多是原先随父亲大人南
征北战的元老们，从实力上讲，父亲大人是略胜一畴的，但是，令人不解却是，云叔叔和
超叔叔却是支持伐魏的，超叔叔我还是可以理解的，他说曹操是他的杀父仇人，他此生最
大的愿望就是灭魏诛曹。而云叔叔的选择多少让我觉得有点奇怪，而且，自三叔死之后，
他治下的部队是由云叔叔接手。当然，我是不会去问他为什么的，从小以来，我的为什么
从来都没有人能回答我的，所以我已经习惯了不再问别人为什么了。在云叔叔和超叔叔加
入到伐魏的阵营之后，父亲大人还是决定了东征……在多年以后，我才了解到父亲大人为
何做了这个决定。
东征是定在我十五岁那年的严冬，父亲大人带着蜀地几乎所有的精锐部队踏上了征途
，那天的父亲，变得寡言少语，军队里面迷茫着的杀戮是那么的浓烈，以至于多年之后，
我还觉得历历在目。那天，相父、云叔叔、超叔数等送父亲大人的军队出城，没有多少话
语，安静得令人心悸。那是我这辈子见到的最雄伟的军队了，虽然，后来，这支雄伟的军
队战败了，但是我仍旧相信，这是支不可战胜的军队。而那一天，也是我最后一次见到父
亲大人，这个影响着我一生的男人，在我十五岁那年，实际上就已经离我而去了……
父亲踏上东征的路途时，相父也开始正式执政管理整个蜀国，但是相父的政策却是难
以令人信服的，他所制定的政策过于严厉，以至于每天都有人要遭受不同程度的责罚。相
父的理由是乱世需重典，但是蜀地不同荆州，这是一个没有经历过乱世洗礼的和平国度，
所以，我觉得治理这个国家的一个最大原则就是不要管制，自由发展。不过，我也清楚，
如果这么管理，很快，魏国的军队就会过来接手这块地盘。但是，其实无论谁治理都好，
只要此处的民众活得幸福就可以了。可惜，我想，没有一个人会同意我的观点的。
自从那次皮影戏之后，我着实想起过那个小女孩好几次，但是，回忆却是那么的模糊
，以至于我越拚命的去想却发现回忆越来越迷糊、苍白，我甚至怀疑了那天我是否有去看
过皮影戏，是否有看过这么一个女孩……不过，很快的，我得到了确定的答案……
那天，小黄很神秘的告诉我，他见到云叔叔每天伴晚都要出城，而且每次都没有带护
卫。其实，以云叔叔的武艺来说，不带护卫虽然有点托大但也不是有太大的问题，只不过
每天都要出城就有点讶异了。少年的好奇心是很令人吃惊的，而且能量也是惊人的，我和
小黄居然打算跟踪云叔叔，这个决定是很惊人的，因为，我知道云叔叔的武艺时令人恐惧
的，长板坡上，曹操多少兵士希望从背后偷袭他时，他没有回头就直接杀了对方。所以，
我和小黄说不定也会在被云叔叔发现时，没有回头就身首异处的。但是，我和小黄还是决
定跟踪云叔叔，这是我第一次跟踪人，我发现第一次跟踪人就和第一次和女人云雨一般，
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嘛，虽然很刺激，但很快就结束了。我和小黄在跟着云叔叔出城以
后，就被他发现了，其实他应该是一早就发现了我们的，当然，云叔叔没有怪责我们，出
人意外的却是，他决定带上我们和他一起出城。飞奔了接近二十里路以后，我们来到了一
处令人觉得迷幻的地方，这里的山和水陪衬得仿佛是一副画，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安静、
神圣的处所，而且，在整副画中，仿佛多了我们几个人就觉得是一种亵渎。我不清楚云叔
叔怎么会找到这么美妙的地方，但是我却清楚，云叔叔见得人肯定很重要。大约过了一个
时辰以后，我见到了皮影戏那天的那个女人还有她带着的那个小女孩，而那天，我也是第
一次知道了她们的身份和名字……女人的名字叫做吕晗玉，而这个影响我一生的女孩的名
字叫做袁珥。原来这个女人就是曾经名动天下、天下无双的温侯吕布的女儿，而袁珥就是
这个女人和袁术的儿子生下的女儿。对于吕布，我没有任何概念，只是听二叔和三叔说过
，曾经要加上父亲大人一起联手才能打跑的一个家伙，而且云叔叔也曾告诉我，在他年轻
的时候，吕布是所有前锋的梦魇，没有一个人愿意正面和他交锋，不过后来，他还是死了
，给曹操逼死了，但是，相父却曾经说，吕布是给我的父亲大人逼死的。对于吕布的认识
，我大约就知道这么多。而在我面前的这个女人，一个就是吕布的女儿，一个是他的外孙
女，多多少少令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我怎么也无法将凶悍、勇猛和这么两个女人联系起
来。这母女俩来了不久就走了，云叔叔显得很生气，我从来没见过云叔叔发火，但是好像
晗玉阿姨也很强硬，后来，晗玉阿姨就带着袁珥走了。回来的路上，云叔叔跟我说起了他
的故事，十五岁的我是无法理解云叔叔的故事的，但是我却很认真很认真的听他讲……
云叔叔认识晗玉阿姨是在他二十三岁的那年，当时，云叔叔还是公孙瓒手下的一名普
通兵士，那次，他和几个兵士一通去刺探王匡的军情，而正好吕布军团就驻扎在王匡的治
下。云叔叔第一次遇到晗玉阿姨的时候就被她所吸引住了，结果，本来应该刺探王匡的军
情最后却变成了刺探晗玉阿姨的情况了，结果，回来以后，云叔叔受了五十军杖。云叔叔
说当时是年少轻狂，但是也就是年少才有资格轻狂，至今，他都觉得挨着五十军杖不后悔
。那次之后，云叔叔就疯狂的爱上了晗玉阿姨，可是，晗玉阿姨却根本不喜欢云叔叔，在
晗玉阿姨心目中，她所钟爱的人是像她父亲吕布大人般的人，而不是像云叔叔当时那样一
个毫不起眼的小什长，但是，为了爱情云叔叔竟然向吕布请战。结果是很明显的，云叔叔
在吕布手下根本就支撑不住三回合。以至于多年过后，云叔叔说起那场决战时，仍心有余
悸。不过，很奇怪的是，吕布没有如传闻般残暴的杀了云叔叔，而是令云叔叔费解的开始
教云叔叔武功。经过吕布的调教，不久，云叔叔就已经可以和河北名将文丑平分秋色。从
那个时候起，云叔叔开始受到公孙瓒的赏识，但是，不久以后，吕布军团却开始和曹操在
兖州进行了激烈的战争。而云叔叔却随着我父亲大人援助陶谦的军队到了徐州。从那以后
，云叔叔就再也没有见到晗玉阿姨，而这个遗憾，一直直到去年的皮影戏才终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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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02-07 17:58: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