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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触龙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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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神龙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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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05-20 13:05:00 |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十二回 强行收徒

那老人捋捋胡须,点点头呵呵笑道:“小姑娘的曲子吹得不错,正好给我解闷。”唐烟雨见他一副“天下唯我”的样子,厉声道:“呸,你想得美,我们只是给人设计打下来的,你以为我们要下来陪你解闷?”老人不怒反而拍掌笑道:“打得好,打得妙,不然我老人家可寂寞得紧啊。”唐烟雨大怒,举起竹笛向老人当胸点去。郭奉孝也想看看老人的本事如何,并不阻拦唐烟雨,但见那老人不慌不忙地将双手拢在袖中,在唐烟雨的竹袖即将点到之际,胸口倏忽退缩两寸。唐烟雨这招招式已用老,本来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进半分,更何况是两寸。但她的反应极快,一抖动竹笛,改点为刺,刺向老人。老人露出惊讶的眼神,随即赞许地点点头,右手迅速地从袖中抽出,登时将竹笛的另一端抓在手中,笑道:“小姑娘的武功不弱,竟能逼得我用出一手。”唐烟雨运劲数次都不能夺回竹笛,索性放开双手,退开两步,冷笑道:“你想要竹笛的话就拿去吧,我可不稀罕。”言下大有不认输之意。
老人一呆,随即向唐烟雨哈哈笑道:“好,好,你这小姑娘的性格我喜欢,你叫什么名字?”唐烟雨瞪了他一眼,说道:“我不告诉你。”拉着郭奉孝的手夺路便走,说道:“我们别理他,找出路去。”老人将竹笛往腰间一插,快步跟在后面,叫道:“喂,喂,你们别浪费力气了,这个地下室是出不去的,我老人家在这里面呆了十多年,都没找到哪里有出口。”郭奉孝不由得停下脚步,回头问道:“此话当真?”老人不意郭奉孝会突然停步,险些和他撞个满怀,急忙退开两步,说道:“我老人家骗你们小孩子干什么?如果有出口的话,我就不会呆在这里了,你们以为我很喜欢住在地下?”
郭奉孝心下实是希望老人只是开玩笑的,盼他说出“骗人”之类的话,但他所说的话非是如此,而且句句在理,不由得自己不信,一时之间心灰意冷,心想终生出不得这地下室,虽然人还活着,却与死去毫无分别。如此一来,什么统一天下,什么安邦定国,统统都成了空想,一切都变得那样遥不可及。若是死了,毫无知觉,倒一了百了,而这样活着空有一身才学却不能为天下太平而努力,心里所受的煎熬,委实比死去还要难受。
唐烟雨哪里知道他这会儿心里的变化,但见他脸色惨白的样子,只道他旧伤复发,不禁大惊失色,一股真气从掌心缓缓传将过去。郭奉孝忽然感到一股真气注入掌心,立时从痛苦的思绪中脱离出来,精神陡然一振,潜运内力反而输送回去。唐烟雨马上有了感应,抬头见到他红润的脸色,不由得长长松了口气,放开他的手,柔声道:“奉孝,你没事吧?”郭奉孝摇摇头,指着老人笑道:“我没事,只是听这位前辈说这地下室没有出口,一时有些感慨而已,不要为我担心。”
唐烟雨一听是老人所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道:“哼,都怪你这糟老头。”老人的一番好心劝告反受到责备,心里头极是委屈,若换成十年前,依他的脾气非好好报复一番不可,但在地下室困了十年,吸收了大量地阴之气,早已火气全无,没有怒气可发,只低下头淡淡道:“怪吧,怪我吧,有人怪总比没人怪好。”说到最后一句时反而有些欣喜之意。唐烟雨见他依然不生气,心里微有歉意,向老人展颜一笑道:“对不起啊老前辈,我是不想怪你的,不过你真的不能惹奉孝不高兴,他若不高兴,我也会不高兴的。”郭奉孝心下暗自好笑,连道歉都十分有理,同时也有一些感动。
老人喜得差点跳起,抢上一步去抓唐烟雨的手。唐烟雨待要避开,却哪有老人的手法迅疾,手早给他握住了。老人兴奋道:“我真是太喜欢你的性格了,做我的义女吧。”郭奉孝知道老人没有恶意,因此不加拦阻,只在一旁瞧着。其实就算他有心阻拦,也未必能拦得住,因为他伤势未复。唐烟雨运劲欲挣开老人的手,却怎么也挣不开,看着他满脸的虬须和手上的皱纹,不知不觉得感到一阵恶心,皱起眉头说道:“快放手,肮脏死了,我才不要做你的义女。”老人心想认义女不成,退而求其次,收个徒弟也行,当下微笑道:“那就当我的徒弟吧。”唐烟雨气得差点晕倒,想想这老人的脸皮真是够厚,竟会强烈要求别人做他的徒弟,怒道:“你看你这副德性,谁愿意当你的徒弟?”老人低头看看自身,抬头笑道:“我这副德性?没什么不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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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05-20 13:06:00 | 只看该作者
过不多久,三人将至伏洞,只见吕胜正呼呼地舞着木制画戟。郭奉孝心口一热,急步上前拜见。吕胜收住画戟,哈哈笑道:“灭一个小帮派要花一整天?”倪眼间发现他后面还有两人,其中一个昨日还和自己交过手,又问道:“怎么?还抓了两个人回来?”郭奉孝忙道:“你误会了,师父,他们已经改过自新,不再为恶了。”
田武一听眼前的老人是郭奉孝的师父,忙向前拜见。褚勇也向前道:“前辈,昨日老子,哦不,昨日小子无意冒犯了你老人家,你多多担待。”吕胜一副不解的样子,纳闷道:“怎么回事?这世界变化得也太快了,奉孝,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郭奉孝将如何过河,如何循着脚印跟至龙虎帮总坛,遇承天教杀人行凶,自己挺身而出的事说了一遍。吕胜恍然大悟,连声道好。褚勇和田武这才知道郭奉孝为何会突然出现在龙虎帮,救了他们。
郭奉孝又道:“师父,我有些事要离开一阵,他们留下来照顾你,你若有空就指点他们两招,将来一统天下的大业还需要他们出力。”吕胜笑道:“什么事?是心急去见那女娃儿吧。”郭奉孝脸一红,说道:“什么女娃儿?师父,你都知道些什么?”吕胜道:“你们两个潜入汉阳地牢大闹一场,当真以为别人都不知道?若不是我在汉阳粮仓处放火一把,你们能轻易地溜出城吗?哈哈。”
田武和褚勇听得一头雾水,不明所以。郭奉孝却是一脸惊讶的表情,讪笑道:“原来师父你都知道,是我带她离家的,现下尚未有她的消息,倘若她有什么意外,我怎好向她父母交代,是以心下甚是担扰。”吕胜嘲弄道:“仅此而已?”褚勇似乎明白了,哈哈笑道:“原来郭公子喜欢上了某家姑娘,只要郭公子示下,我立马去抢她过来,给郭公子当媳妇,哈哈。”田武道:“三弟别胡说,郭公子岂是这等人?”褚勇委屈道:“让我开个玩笑,乐一乐都不行呀?”

时过中午,郭奉孝辞别了吕胜等三人,骑着幻龙驹往汉阳方向疾驰而去。他知道田武和褚勇的内家修为不同凡响,但武功招式却稀松平常,连三流打手都及不上,即使立即带他们去曹军营,也只能充当一个身手不错的士兵,基本上无关大局,所以让他们跟着吕胜学习武艺,艺成之后再去投军,便可充分发挥他们的潜力。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功”便是如此吧。

郭奉孝离开之后,吕胜便先教他们一些粗浅功夫,虽说是粗浅功夫,却比他们原先所修习的招式好上许多。田武和褚勇喜上眉梢,认真地练习各种招式,盖因二人资质有限,学习一招都要花上半天工夫,直把吕胜的嘴皮磨破了,两人才勉强点点头。伏龙山上树木繁多,杂草丛生,空气清新,白日里练习招式,晚间静坐吐纳练气,实是习武人修习武艺的绝佳之地,他们也因此大有进境。

且说郭奉孝御着幻龙驹往东北而行,只半日间便进入宛城。按照城内规定,非将者不得在城里骑马而行,郭奉孝只得下马步行,看看天色渐黑,便寻客栈投了一宿。次日清晨,他又提剑牵着幻龙驹继续上路,正行间,但见前方人头攒动,人影晃晃,只听得一年老声音道:“小老儿家业遭奸人所抢,家人为奸人所害,只剩下爷孙女二人,身无分文,飘泊至此,若觉得我们耍得好请赏个钱,若觉得我们耍得不好,也请赏个脸,谢谢了。”众人一听,大多数人散了,有人道:“切,我还以为是胸口碎大石呢,原来是耍剑,我也会耍,不看也罢。”
郭奉孝这才看清说话的老人,只见他身穿灰色短服,腰间扎着一条白布带,手中提着一柄刃剑,眼里噙着泪花,左首站着一位少女,一身红色短服,腰间同样束着白布带,手中的刃剑耀眼夺目,让人见了都不禁为之一寒。此少女虽非绝世容颜,却也算得上眉清目秀,虽非倾国倾城,也算是百里挑一。
郭奉孝胸口一热,摸摸身上的银袋,正要解下。只见一位身材槐梧的汉子提着杆枪,大步走到老人面前,将银袋递给老人,说道:“老人家,在下只带这些银子,请收下吧,若是不够时再随我去客栈取。”那老人十分激动,正想说些感谢的话,忽然人影一晃,银袋已被人抢去,只听周围有人颤声道:“城主的侄子张大少来了。乖乖不得了。”
那张大少拈量一下手中的银两,摇摇折扇道:“你这汉子倒也阔气,出手竟是这般大方,难道不知本少爷立的规矩吗?”说话间他的许多手下往他背后聚拢,个个铁棍梢棒在手,好不威风。
那汉子沉着脸道:“我不管你的什么规矩,把钱还给老人家。”张大少道:“哟呵,还挺牛的,够狂,我就是不还,瞧你能怎样?”他的手下都哈哈大笑起来,其中一个说道:“牛啊,我怕怕,我把银子还给你吧。”另一个道:“算你识相得早,否则我这柄烂枪非在你身上捅个透明窟窿不可。”又一个笑道:“既然是烂枪,连衣服都刺不破,还能刺人么?”
郭奉孝心道:我且瞧着,看那汉子怎生应对,他若不行时,我再出手助他。只见那汉子勃然大怒,更不打话,挺枪刺向张大少,枪去若流星。张大少将扇子一合,往枪身拨去,料道可以拨开,刚触上枪身,只觉得扇子一滑,已然被对方的内力震开了。那汉子大喝一声,枪势不滞,当胸刺去。张大少心道:吾命休矣。只觉得手头一松,银袋已被铁枪上的银勾勾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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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05-20 13:06:00 | 只看该作者
唐烟雨真是哭笑不得,说道:“我不管你的德性对不对,我、只、要、你、松、开、我、的、手。”她最后一句话逐字加重音调,形容自己已忍到极限了,希望老人能够因此而退。谁知老人并不买她的帐,依旧笑道:“你拜我为师,我才松手。”唐烟雨板着脸道:“你到底松不松手?”举起右拳作势欲击。老人哈哈一笑,说道:“你打不过我的,我若是连你都敌不过,还有什么颜面做你的师父?”
唐烟雨大怒,右拳直击老人的面门,却见他举起竹笛挡在面前,不由得一愣,随即张开手掌去抓竹笛。老人顺势将竹笛塞到唐烟雨手中,指着她笑道:“这个东西我老人家不会用,也不稀罕,抓在手上碍手碍脚的,还是还给你好一些。”唐烟雨举起竹笛当胸戮去,心想你这回若要避开,就非放手不可。这老人确实有一身过人的本领,左手一拢,又将唐烟雨的右手抓住,这时竹笛的另一端距老人胸口仅有三寸,当真是险到了极致。
郭奉孝暗自一惊:这位前辈出手之迅,拿捏时间之准,恐怕天下间无几人能出其左右,即便自己没有重伤在身的时候,也未必能够办到,他自称不懂竹笛,那定然不是田齐前辈了,却又是谁呢?心里虽然惊讶,脸上却笑道:“烟雨,我看这位前辈的武功挺好的,你就委屈一下,拜他为师吧……。”那老人听了点点头咪着眼睛呵呵受用,大有一种遇上知己之感,差点将手缩回去捋胡须,只听郭奉孝继续说道:“待到青出于蓝而青于蓝时,你再背叛师门,自成一派,虽然此事并非我辈中人所为,但你现在身不由己,拜师非你所愿,却又另当别论。”老人一听脸色大变,急忙松手放开唐烟雨的双手,连退数步,摆摆手惊慌道:“不,不,这样的徒弟要不得。”唐烟雨揉揉被握疼的手,笑着朝郭奉孝竖起大拇指。郭奉孝看了此动作,自是心知肚明,明白她是佩服自己仅用几句话便说退老人。
老人见了却恍然大悟,向郭奉孝哈哈笑道:“好小子,真是诡计多端,险些着了你的道。”又对唐烟雨道:“好徒儿,快来拜师,否则为师又要抓你的手。”唐烟雨大吃一惊,后退两步,睁大眼睛说道:“你敢?”又向郭奉孝望去,只见他冲着自己微笑点头,心里不明白他为何要自己答应拜师,当下也不多想,向老人说道:“要我拜师也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三个条件,否则我死都不会做你的徒弟。”老人见她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只得说道:“你先说说看是哪三个条件?”唐烟雨道:“第一,我在拜师时不可以行拜师之礼,你答不答应?”老人哈哈一笑道:“我道是什么麻烦条件?原来是这等鸡毛蒜皮的小事,拜师之礼只是形式,就免了吧。第二个条件呢?”唐烟雨道:“第二,拜师之后,我不称你为师父,你也别叫我为徒弟。”老人面露难色,迟疑了半晌,咬咬牙道:“行,这点我也答应你。”心想只差一个条件了,无论如何也要答应她。唐烟雨笑道:“好,第三,拜师之后你的话我可以不听,而且不能用武力强迫,保证我不受你的任何约束。”
老人跳了一下,大声道:“什么?连师父的话都不听,那我还要这样的徒弟干什么?这条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唐烟雨见他吃惊的样子,险些笑出来,学着他的口气说道:“什么?连这样的条件都接受不了,那我还拜你为师干什么?算了吧,大家一拍两散,互不相干。”老人大为着急,说道:“那可不行,你一定要当我的徒弟。”唐烟雨上前一步,昂首挺胸道:“我不拜师,你待怎地?难不成要把我给杀了?”大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气概。老人呆住了,一时之间手足无措,不知应对。他的口齿原本就不如唐烟雨伶俐,再加上无理而争,三言两语间便给她将住了。
郭奉孝心想眼前这位老前辈的武功着实不错,烟雨若能学到他的本事,必定受益匪浅,也能成全了老人的一番苦心。当下向老人笑道:“老前辈,您是前辈高人,心胸应当是十分宽阔,何必跟我们后辈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再说了,您收她为徒不就是希望她能得到你的真传,将前辈的武艺发扬光大吗?难不成前辈收徒弟的目的是要人听命于你?”老人连连摇手道:“不对,不对,你最后一句说错了,其它的都对。”
郭奉孝拍手道:“既然如此,您就答应那三个条件吧,那些都只是虚名,远不如师徒之间的关系实在,我知道前辈是个明智的人,应该知道如何在虚实之间选择。”老人捻着胡须朝郭奉孝笑道:“小伙子会讲话,我知道你是在帮她说话,但我老人家听了高兴,也觉得大有道理,就勉强依了她那三个条件,接受这些不平等的条约。”唐烟雨不服气道:“我才是勉强答应拜师呢,你以为我很稀罕你的武功?反正都出不了这个地下室,即使学得天下无敌,又能怎么样?”
郭奉孝突然叫道:“我肚子饿了,有没有饭吃?前辈。”老人笑道:“当然有了,不然这十年时间我怎么活啊?跟我走。”说着抢到郭唐前面,领头先行。三人穿过数间石室,进入一间比寻常石室大若干倍的圆形石厅,只见这间石厅内开有六道大门,不知是通向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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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05-20 13:06:00 | 只看该作者
却说唐烟雨跟着夏候淳大队沿着汉阳城从城西绕到城东。途经城南时,夏候淳见城上无守兵,急欲发令攻城,被唐烟雨的言语打消了攻城念头。唐烟雨道:“奉孝说曹大人必从东边脱身,而你现在却要攻打南门不去接应曹大人,万一曹大人只因你没去接应而遭不测,即使你打下再多的城门,也难逃失职之责。”

他们赶到城东时,正碰上诸将护着曹操涌出城门。夏候淳大喜,心想:郭奉孝果然料事如神,孟德真的从东门出来了。他慌忙带兵迎上去,问道:“孟德,你无恙吧?”曹操伸右臂指着被烧焦的胡须道:“我中陈宫老匹夫的诡计,烧伤了右臂和下颌,我军几乎全军覆没,吾誓报此仇。”

唐烟雨向前问道:“曹大人可曾遇到奉孝?”曹操望了唐烟雨一眼,问夏候淳道:“这位姑娘是……?”夏候淳解释道:“烟雨姑娘是和郭奉孝一起来的,是他们叫我在此接应大军。”

曹操道:“郭奉孝?他现在何处?”唐烟雨道:“你没遇到他?他去了哪里呢?我要去找他。”说着便要拍马入城。曹操阻止道:“且慢,烟雨姑娘,现在城内十分危险。”又问道:“刚才有位背负宝剑的年轻壮士帮我们挡住吕布,才使我们得以脱困,不知他是不是郭奉孝?”

唐烟雨焦急着:“他就是奉孝,他现在人呢?你们快去帮呀。”典韦道:“主公,那位英雄救了属下一命,属下愿意去帮他。”夏候淳也说道:“奉孝料事如神、武功盖世,我军若少了这样的人才,那可损失惨重了。”

曹操沉着脸道:“都不许去,奉孝足智多谋,自有脱身之法,你们此时进去只是徒增伤亡罢了,怎能帮得到他,我们好不容易出得城来,当回去重整旗鼓,伺机再战。”

唐烟雨一愣,原以为曹操可以不惜一切为父报仇,一定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奉孝有难,他定然会设法相救,不意他竟说出这样的话。她心中虽然气苦,脸上却不动声色,平静地说道:“曹大人既然如此绝情,小女子就只有独自设法营救奉孝了。”

唐烟雨话刚说完,一手提起缰绳,不顾众人的阻拦,往城里冲去。

忽地一声长嘶,城中一骑飞快地奔出城来,众人不觉地让出一条道,只觉得眼前一花,那一骑已消失在眼界之外。由于马速极快,众人都无法看清马上之人,似乎后面还伏着一人。唐烟雨一眼便认出后面伏的人是郭奉孝,急忙掉转马头,跟随其后。

荀攸说道:“此马浑身通蓝,行如闪电,头顶长着两根长而尖的角,莫非就是传言中的幻龙驹?”荀或道:“天下间有如此神速的千里马,唯幻龙驹是也,吕布的赤兔马也难望其项背。”曹操叹道:“我的绝影若有这么快就好了。”

夏候淳提醒道:“孟德,吕布快追上来了,赶紧撤退吧。”曹操提高声音道:“大家速速撤退,违令者军法处置。”

曹操班师回营后,引军大破汝南黄巾贼兵,在谯县逢得一位虎将,名叫许褚,自此之后全军休养生息,军力逐渐增强不在话下。

却说唐烟雨发现幻龙驹后面伏着郭奉孝,当即掉转马头,叫了数声“奉孝”,急急忙忙地驾马追去。那幻龙驹行速极快,一转眼就不见踪影,唐烟雨顿时没了主意。幻龙驹留下的脚印十分模糊,实在是无迹可寻,幸好此路甚是笔直,没有分支。她沿着大道飞速前进,希望能够见到那匹蓝马停下休息,她想知道郭奉孝究竟是出了什么意外,为何要伏在马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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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05-20 13:06:00 | 只看该作者
行出二十余里,忽现三条岔道,一条路径笔直地通向远方,另两条道路分别延伸于左右,唐烟雨心想:那匹骏马行走如飞,应当是取笔直的道路。心中既然有了计较,就纵马直奔而出。

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唐烟雨来到一个小镇上,仍然不见郭奉孝的踪影,看看天色渐黑,便寻了一家客栈投宿。客栈的伙计悄悄告诉她:“镇上最近时常有年轻美貌姑娘失踪,如娘如此年轻漂亮,独自行路要多加小心啊。”她没有找到郭奉孝,心情不佳,淡淡地说道:“多谢小二哥,我会小心的。”伙计似乎对这种被人冷落的情景习以为常了,并不感到委屈或气愤,依然嘻笑自若,摆摆手道:“不客气,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吩咐,小人告退了。”说完就退出去了。

这一夜,唐烟雨心事重重,辗转反侧不能入睡。子时时分,忽闻门外有些动静,急忙穿起外衣,蹑手蹑脚地来到窗户旁边,只见一支透明的玻璃管顶破窗纸伸了进来。唐烟雨暗自庆幸:还好今晚没有睡着,否则被这厮用迷药熏了犹自不觉。她当下更不打话,双掌运劲推向窗木,唐烟雨自从练了“神龙心经”以后,内功修为进步甚速,这木制的小窗如何挡得这一掌。只听“哎哟”一声,外面的人似乎被打飞的窗木撞上了。

唐烟雨穿窗而出,忽见三枚暗器当胸射来,人在空中无法腾挪,只得任由暗器打在身上。“扑扑扑”三声,暗器打在她身上后尽数落地,她心里一暖:幸有奉孝的神龙甲护身,否则就中了此人的暗算。

唐烟雨轻落在地,往那人看去,只见那人蒙着脸,左手捂在脸上,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估计是对暗器伤不了唐烟雨之事感到很吃惊。

唐烟雨娇喝道:“你是什么人?为何暗算本姑娘?”那蒙面人默不作声。唐烟雨气上心头,脚踏迷踪步,一招“断石开碑”径袭蒙面人。那蒙面人没有躲避,他双手各出中指相交于额前,口中念念有词。唐烟雨忽觉得一阵晕眩,攒紧的拳头不由自主地松开了,轻飘飘的身体似乎要离开地面升上天空。

蒙面人说道:“跟我走。”唐烟雨被他施了邪术,迷失了心志,果真跟着他绕着院子走。过了片刻,出现一堵墙挡在前面,蒙面人毫不犹豫地翻过去。唐烟雨虽然迷失了心志,可武功却没失去,她提了一口气,自然而然地运起“神龙心经”,施展“御云术”跃了过去,忽觉得脚底有丝丝凉意,如在冰水上行走一般,脑中顿时一片空明。

唐烟雨恍然大悟,叫道:“好你个淫贼,竟然用妖法对付本姑娘。”说话之时也挥拳打向蒙面人。蒙面人哪里知道唐烟雨会自行破解邪术,在全然没有提防之下,早被唐烟雨一拳击在背上,似骨折般疼痛。

那蒙面人往常作案十分顺手,几曾遇到似今天这般怪事?三手绝活尽数被破。原来那蒙面人作案有三个手段,首先是施用迷魂香,一般不易失手;若不成功便采用醉心镖暗器,使人昏迷不醒,一般百发百中;最后一招也是三招中最厉害的招数,是失传已久的“幻术”,应用此术最耗元气,故从不轻用。

蒙面人心惊胆战,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头也不回地放足狂奔。唐烟雨被他连番加害,岂肯轻易舍弃,抬脚猛追上去。那蒙面人轻功却也不弱,唐烟雨追出十余里,仍和他相差一段距离。一个逃命尽力奔,一个心愤舍命追。

也不知奔到什么时候,那蒙面人忽然斜转身往右边树林奔去,几个起落便没入树林之中,这下大是出乎唐烟雨的意料。原本应当按照惯例“穷寇莫追”“遇林莫入”,可蒙面人施迷魂香放暗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让她非常不耻且憎恨。她想把蒙面人除掉,免得他再为祸世间。她正要踏入树林,只听“啊”的惨叫声,不禁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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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楼主| 发表于 2006-05-20 13:06:00 | 只看该作者
第十七回 幻术之法

唐烟雨心想:这不是蒙面人的叫声吗?这片树林好古怪,不知是不是死林?随即又想:莫非是他故意惨叫,令我心生疑惑不敢进去追他?好厉害的一计“空城计”啊!

她心下好奇,非看个究竟不可,悄悄地往树林深处走去,没走出几步,只见一个黑影立在眼前不远处,手中持着一根状似铁枪之物。唐烟雨心想:他果然在摆空城计,以为我不敢进来,有恃无恐地站在那儿,等我离开后便立即逃去。

那个黑影见到唐烟雨,微微向她走近几步,似乎正要发话,唐烟雨却先说道:“你以为手里多了把木枪就能赢得了我?”她在黑暗中看不清那人手中的实物,隐隐觉得他花了些时间削出一根木枪来。唐烟雨不待他答话,便运拳如风打了过去。那黑影大骇,忙退后两步,避过唐烟雨凌厉的一拳,他连声说道:“姑娘,你认错人了,我不是那个蒙面人。”

唐烟雨距他仅两步距离,这才看清对方并未蒙面,手中拳不由得松了,忽一转念:先前他蒙着面,我没看清他的脸,此刻他把面具摘掉,让我以为他不是蒙面人,以致放松警惕,此人当真是诡计多端。想到此,又攒紧拳头,呼的一拳,正中那人胸口,那人往后倒去。唐烟雨得意洋洋地说道:“你摘下面具,我就认不得你?”

那人本意向唐烟雨说清楚,她就不会误解,不会再出拳脚,哪知她不发一言便出拳,自己不知闪避,幸好百忙中往后仰了数寸,御去不少力道,结果还是挨了一拳,胸口郁闷难当。心下仍是不解,自己明明是感觉得到她是松了口气, 却为何会突然发拳,直到她说道“你摘下面具,我就认不得你?”才明白其中缘由,真是哭笑不得。

那个一跃而起,拖着枪往后退了几步,用枪指着地上,说道:“你过来看看,那蒙面人适才被我一枪刺死在此。”唐烟雨半信半疑,向前走了几步又停下,犹豫道:“你踢它过来罢,我在这看便是。”她其实是怕那人施诡计引自己上当,不敢上前验证。那个闻言,明白唐烟雨依然对他起疑,微微笑道:“行,只要你不将我当成蒙面坏蛋都成。”只见他长枪往地上一挑一提一送,状似人形之物平平稳稳地飞向唐烟雨。“扑”的一声,状似人形之物在她面前掉落。她仔细一看,果真是一具尸体,那尸体蒙着脸,手指间夹着三枚醉心镖,尚未发出便被刺死。

唐烟雨这下疑虑全消,抬头问道:“朋友,好快的枪法,不知怎么称呼?”那人的武功确是以快枪为主,见唐烟雨只瞧一眼地上的尸体便道破他的武学之道,心里大赞:好聪明的姑娘,看来非是她疑心过重,倒是她独自行路,须小心谨慎,出不得一点差错。

那人应道:“姑娘缪赞了,一些粗浅枪法入不得姑娘慧眼,在下张合,姑娘如何称呼?”唐烟雨道:“我姓唐,对了,张大哥何以会在这片林子里?”张合见她只说个姓,也不以为意,长长叹了口气,说道:“此事说来话长,我简略说一下,前些天我从河北过来,经过此镇吃饭时,正好听见一群人的谈话,说此镇屡屡有美貌姑娘失踪,便留在此处查探,总算顺藤摸瓜摸进了这片林子,适才我在树林深处的一洞中发现许多姑娘,原想救她们出来,不料她们个个似是迷失了心志,目光呆滞,一动不动的,任我如何呼喊,她们始终不瞧我一眼,无奈之下只得回镇上求助,也该那坏蛋倒霉,被我撞见一枪刺死。”

唐烟雨终究心细,眼见蒙面尸体怀中鼓着,蹲下去伸手往它怀中摸去,顷刻间摸出数枚醉心镖和一包不知名的粉末,它怀中尚有物品,唐烟雨再仔细摸之,抓出一册书和一枚令牌。她靠近书面一瞧,封面写的是“幻术及解法”,不禁笑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果然不错,那些神情呆滞的姑娘必定是中了幻术,只需知道幻术的解法就能救出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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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05-20 13:07:00 | 只看该作者
张合大喜,说道:“唐姑娘真是聪明绝顶,竟能想到这一点。”唐烟雨抿嘴轻笑,并不作答,拿起令牌看了一眼便塞进怀里,她记得令牌正面刻着“承天教黄狼堂堂主”七个大字,她没听过什么承天教,也就没把它放在心上。

张合道:“唐姑娘既然知道幻术的解法,不如和在下一起去解救那些姑娘。”唐烟雨站起身,缓缓说道:“张大哥慈悲心肠,是个大好人,不过毋须急着救人,倘若你救了她们出来带回镇上,人家一定将你当成这个蒙面坏蛋,那时你纵有百口也辩不清,况且我也应当先学会幻术的解法,总不能即学即用罢,毕竟是性命攸关,若稍有差尺,岂不坏了人家的性命?”

张合顿悟,想到自己若是被人误当成歹人的情景,心底不由得打了个寒噤,心下佩服道:“唐姑娘深谋远虑,若非你提醒,张某的一世清誉只怕要坏于此,但现下情势,我们如何救他们?”唐烟雨笑道:“我们分头行事,我回客栈学习幻术的解法,你去镇上多找些人去营救她们,带她们回客栈,大家一起想法子替她们解了幻术。”其实唐烟雨穷追蒙面人大半夜,早已疲累困乏,以学习幻术解法为由回客栈休息。

张合大赞:“好主意。”

唐烟雨、张合相继出了林子,唐烟雨展开轻功遥遥在前,料道张合必定落后许多,当下脚步不停地回首一顾,却见他仅在自己身后两三丈处,心里大为不服,悄悄地加快脚步。无论唐烟雨如何快慢,张合总是不徐不疾地跟在她身后两三丈处,想来张合的轻功高出唐烟雨许多,却有意落在后面。

唐烟雨先前追赶蒙面人不觉得路程遥远,此时奔回却似乎有走不完的路,两人堪堪花了一个时辰才回到镇上。到了客栈,唐烟雨别过张合,独自回房休息。却听见张合高声叫道:“乡亲们,采花大盗已被我杀死,请大家召集人手随我前去树林中营救失踪的姑娘。”此时天尚未亮,街上少有人行。

东边有声音传出:“深更半夜吵甚?你不想睡觉我还想呢。”

东南方向却有人骂道:“再这般叫喊,老子可要下去揍你了。”

唐烟雨仔细倾听,街上有年老声音道:“壮士说得是否属实?小孙女前不久无故失踪,只要壮士救得,老汉等全凭壮士吩咐。”只片刻间,街上说话声逐渐增多,一时之间人声鼎沸,喧闹纷纷,想必众多受害家人皆围着张合寻问不休。东面、东南面的叫骂声再也传不出,或许已叫众多议论声压下去了,或许见到众多人数,不敢继续叫骂。

忽然声音静了下来,街上有人叫道:“老子的清秋美梦全叫你小子给扰了,老子说话算话,这下非揍你不可。”许多人纷纷怒道:“赖皮牛,别胡来。”也有人道:“壮士连采花大盗都杀得,赖皮牛岂是敌手?”唐烟雨只听见赖皮牛“哎哟”的一声,叫道:“老子的骨头断了,你小子踢了我一脚,快快赔医药费来,否则老子告官去。”

唐烟雨心想:这赖皮牛果真赖皮。她追奔了大半夜,委实疲困已极,昏昏沉沉真睡过去。一觉醒来,已是午时,一番梳洗过后,方要吃饭,伙计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弯腰喘气道:“一大般……般人往这……这边来了。”店掌柜大惊失色道:“采花大盗与我等毫无干系,他们来作怎?”唐烟雨笑道:“掌柜的莫慌,他们是来寻本姑娘的。”掌柜半信半疑道:“是吗?希望如此了,求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庇佑本店平安吉祥。”

唐烟雨不理店掌柜,只管用饭。自刻,一阵喧哗声由远而近传来,一个年老声音道:“全仗张壮士勇武,我等才寻得回姑娘,这份恩情我们永世不忘。”一个年轻的声音道:“张壮士,那唐姑娘真能替她们解了妖术?”话声未落,众人“哇”的一声,张合已走进客栈。唐烟雨笑道:“张大哥辛苦了,请坐下用饭,小二,加双筷子来。”伙计道:“好咧,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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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楼主| 发表于 2006-05-20 13:07:00 | 只看该作者
昨夜里张合瞧不清唐烟雨的容貌,此时见她长得十分好看,心里不禁暗暗喝采。张合也不说客套话,径自坐在唐烟雨对面,说道:“唐姑娘如此美貌,难怪蒙面人不寻她人,唯独找你。”张合虽不曾亲见蒙面人欲对唐烟雨不利,却见到她追赶蒙面人,此刻一加印证便大致明了。

唐烟雨见他枪不离身,不禁问道:“你这铁枪有何奇特之处?怎地一刻也不能相离?”张合道:“这是我自制的铁枪,枪尖处多了一个小银钩,似戈却非戈。”他倒转过枪,那铁枪头上果然多了个银色细钩,若非仔细观看,委实难以发现。

一位白发老者走进门口,说道:“张壮士,可否请唐姑娘给众位姑娘解除妖术?”张合欲言,唐烟雨抢先道:“大叔,请大伙稍等一下,我马上就来。”那老者喜道:“使得。”心想:她只要能为小孙女解了妖术,等多久都成。

唐烟雨取出《幻术及解法》,翻了数页,找到幻术的解法,认真地研习起来。张合道:“即学即用,行吗?”唐烟雨笑道:“有何不可?”未及半个时辰,唐烟雨已然记下解幻咒语。她走出客栈,立时有许多人欢呼起来。

白发老者拉着小孙女请唐烟雨解除妖术,唐烟雨面对那小姑娘念动解幻咒语,忽出右掌中指点向小姑娘的“人中穴”,那小姑娘“啊”的一声,转身打量四周,问道:“爷爷,我怎么会在这儿?我不是在自己房间里睡么?”

那边有个小伙子笑道:“解除妖术如此简单?我也会。”只见他口中念念有词,一指点向对面姑娘的“人中穴”,那姑娘没吭一声便晕倒在地。旁人怒道:“我操,你自作聪明倒也罢,干嘛拿我妹妹做试验?她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非找你拼命不可。”那小伙子面如土色,不敢作声,身子一晃便挤出了人群,匆匆而去。

唐烟雨走过去扶起那姑娘,口念解幻咒语,出右手中指点向那姑娘的“人中穴”,那姑娘悠悠地醒转过来,也是不明自己何以会在此地。旁边那人连声称谢,人群中人们指指点点,有人道:“这位姑娘年纪轻轻,就有一身好本事,不知是怎么学来的?”又有人赞道:“唐姑娘长得漂亮,本领又好,最难得她有一付好心肠。”也有人笑道:“唐姑娘一定是天上的仙女下凡,否则人间哪有这样美貌的姑娘。”

那解幻术看似简单,却极耗元气,若是不懂咒语或内力不足而强行施法,中术者便会晕倒,若十二时辰内无人解除幻术,中术者便会丧命。

唐烟雨刚解了六位姑娘便觉得真气不继,吩咐众人次日再来,众人千恩万谢,又声声称颂张合、唐烟雨之德,良久才散去。这时一人摇摇晃晃地从客栈门口走过,脸上青肿得如猪头一般,只听他嘴里骂道:“他奶奶熊,老子好心请那些鸟官兵吃喝皆足,让他们帮我揍人,谁知那些鸟官兵却翻脸不认人,奶奶的,老子只不过拍了一下桌面,就吃了一顿揍,鸟官兵真不可靠。”另一个声音道:“这年头官府尚且变化无常,更何况毫无权利的官兵,活该你倒霉啊赖皮牛。”

唐烟雨心想: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果然一点也不假。

张合吃罢午饭,绰了铁枪向唐烟雨辞别,刚走到门口,唐烟雨忽然唤道:“张大哥,小妹有一事相求。”张合转身笑道:“我们虽是初次见面,也算相识一场,唐姑娘有事但说不妨,张某若能办到的,自当尽力。”唐烟雨道:“小妹有位朋友,他叫郭奉孝,数日前失踪了,张大哥若是遇见他,请他回唐家庄,拜托拜托,小妹先谢了。”张合道:“我答应你,后会有期。”唐烟雨道:“后会有期。”张合转身便走,在门口转个弯就不见身影了。

唐烟雨回到客房,又练了一遍“神龙心经”,但觉得四肢百骸无不舒服,内力修为又上了一层。她翻开《幻术及解法》仔细研读,只觉得幻术之法有些不可思议,却又实实在在地存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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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楼主| 发表于 2006-05-20 13:07:00 | 只看该作者
第十八回 会承天教

原来“幻术”只需施幻者的意志便能控制他人的主观意识,而“幻术”咒语是施幻者用来控制别人的工具,心志不坚的人往往易中幻术,人在睡觉昏迷时心志最为薄弱,因此施幻者对这类人施加幻术几乎不耗元气。“幻术”与“神龙心经”有着相生相克的关系,合在一起使用则如虎添翼、威力倍增,若分开施用,“神龙心经”却有克制“幻术”的功效,唐烟雨当时被蒙面人施上“幻术”,后来能自行解开,全仗“神心心经”之功。

唐烟雨觉得“幻术”有趣,当下仔细地看,果真妙用无穷。不消一刻,便已领悟“幻术”之道,无形之中多了一种极厉害的招数,不过她自己尚未发觉。

次日,她解了八位姑娘的幻术后,大感真气不继,遂回客房调息,功行三周天毕,翻开《幻术及解法》的最后两页,上面记载的是醉心镖的制法及解药的配法。她吩咐伙计购买配置解药所需的药物,伙计欣然答应。

第三日,她解了八位姑娘的幻术;第四日,解了十一位;第五日解了剩下的五位;至此,该镇受掳的姑娘皆脱离了“幻术”之厄。

镇上的民众为答谢唐烟雨的解幻之助,大摆宴席邀她参加,她答应了。宴席结束时,已近黄昏,民众们欲送银子财帛给她以表谢意,被她一一谢绝了。这天夜里,她梦见父亲唐弃谷持刀与郭奉孝决斗,却死在郭奉孝的掌下,不禁吓出一身冷汗,惊醒过来,想家之心油然而生。此时天色已亮,她找店掌柜结帐,店掌柜却道帐已结过,是镇民们凑钱替她结的。

唐烟雨顿时百感交集。这里的人民热情如火,让她的内心有些不安,恐镇民再有热情之举,忙牵马离开客栈。路上有人认出她,问道:“这不是唐姑娘吗?牵马欲往何处,莫不是要离开这里?”唐烟雨道:“我辞家已久,心里甚是挂念家中父母,正是欲归家乡,后会有期。”

唐烟雨出了镇口,引马折向南行,一路上草青花红,景致秀美如画,而她却无心欣赏。行马半日,遇道旁一座凉亭,下马进凉亭歇息。正休息间,不知从何处冒出十余位持刀的黑衣蒙面人,向凉亭走去。唐烟雨心想:莫非遇上山贼强盗了?心里虽如此想,脸上却不动声色,故作不知。

那些黑衣蒙面人服色几乎一致,只是其中有位臂缠白带,若不仔细观看,很难察觉得到,也许缠有白带的蒙面人是他们的首领。只见他们走近凉亭,蒙面人首领伸手道:“拿来。”唐烟雨故作不解,问道:“拿什么?”蒙面人首领道:“非任本教堂主之职以上所不能持有之书《幻术及解法》。”

唐烟雨一怔,心想:原来他们不是山贼。问道:“你们如何得知《幻术及解法》在我身上?”那蒙面人首领哈哈笑道:“若连本教弟子的行踪都不能了如指掌,还能称为承天教么?那张合杀了黄狼堂堂主,我教绝计不会放过他,姑娘若肯交出那本书并答应今后不再干预我教行事,我保证我教无人敢动姑娘一根头发,否则即便你逃到天涯海角,我承天教也不会放过。”

唐烟雨道:“你威胁本姑娘?原本你要求还书,我还可以考虑,但你们承天教尽干些伤天害理的事,若要本姑娘不干预,千难万难。”

蒙面人首领嘿嘿冷笑道:“既然姑娘如此执迷不悟,就莫怪本座手下无情。”右手扬道:“兄弟们上,务必活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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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楼主| 发表于 2006-05-20 13:07:00 | 只看该作者
众蒙面人得令纷纷扬刀向凉亭奔去,当先两蒙面人未踏进亭子就被唐烟雨挥拳击中胸口,摔了出去。其他蒙面人见她武功不弱,再也不敢大意。唐烟雨据在亭口,对方一次只能出两人与她相斗,其他人只能在后面观看。过不数合,又有两人被打摔出去,一时之间爬不起来。果然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那些蒙面人平时倚人数凌人,此时以二敌一胜不了,却因地势关系无法增加人手。

原来那座凉亭倚山而建,三面木柱贴着岩壁,实是天然之亭。建亭之人亦是别出心裁,选得这样一个地势建亭,不论是避风挡雨或是乘凉,俱是绝佳之所。

后面两个蒙面人又挥刀砍到,唐烟雨挥拳一一格开,突然闪身欺近,往两蒙面人胸口的“膻中穴”打去,那两蒙面人不及回刀护身,只得各出左手格挡,却挡了个空。“砰砰”两声,唐烟雨的双拳已击中他们的“气海穴”,他们弃刀捂住肚子,“扑扑”的两声,都横摔在地,登时晕了过去。

原来唐家“碎石拳”中有一招近身打穴法,先出招攻打敌人某个穴位,这招是虚招,敌人若是挥手挡,便移动开打其它穴位,但若敌人不挡,这招就成了实招。唐烟雨先打他们“膻中穴”,他们挥手挡了,唐烟雨便把拳往下移了一尺许,打中“气海穴”。这两个穴位均是人身要穴,“膻中”被击中则内气散漫、心慌意乱、神智不清,“气海”被击中则破气血淤、身体失灵。

蒙面人首领勃然变色,双手各出中指相交于额前,口中念念有词。唐烟雨暗道:“不好。”急忙运起“神龙心经”护住周身,果然不再有轻飘飘的感觉,心中大喜,再看众蒙面人,一个个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显然是中了“幻术”。原来“幻术”一旦施上,便不分敌我,在施展的范围内都是有效,而范围的大小和“幻术”的强弱便看个人的内功修为。

唐烟雨也出双手中指相交于额前,念动“幻术”咒语。那蒙面人首领见幻术都奈何不了她,不禁大惊失色,欲待转身逃走,刚跨出一步便不动了。唐烟雨笑道:“左摆右摆,摆不脱世事无奈,我逃你逃,逃得到天涯海角?”

她走出凉亭,嘴里叫道:“你们这群笨蛋,竟敢算计本姑娘,今天若不叫你们吃些苦头,不知道我的厉害,全都扒下。”“砰”的一声,蒙面人首领依言扒在地上,其它蒙面人却是不动。唐烟雨一愣,随即便明白:其他蒙面人不是中自己的幻术。她拍手哈哈笑道:“有趣,好玩,这次姑且饶了你们,如有下次,叫你们通通去阎王殿报到。”

唐烟雨撇下众蒙面人,独自乘马上路,路上倒也没再出现蒙面人拦路。又行了两、三日,回到了任城北门郊外,久违的绿竹林便在眼前。她从未离家远行,因此这次出行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在她心里却恍如隔世。她心中百感交集,归家这喜远远不及郭奉孝失踪在她心中之痛。

她下马走进那片竹林,看见两个庄丁依然在里面无休止地劳作着。她出了竹林小道,过了护庄桥,只见定叔迎面走来,唐烟雨笑问:“定叔,别来无恙吧?我爹娘可在家?”那定叔却面无表情,只说了一句:“小姐好。”便自行走开。唐烟雨心想:今天定叔好生古怪,莫非发生了什么事?

她将马系在柳树上,带着迷惑不解之心走进大厅,只见父亲唐弃谷和母亲郑蝶均坐在椅上,急忙上前说道:“爹、娘,我回来了。”他们见到唐烟雨进枯,皆站了起来,郑蝶从旁边桌面端起一杯茶,说道:“口渴了吧?来,先喝杯茶。”脸上却始终没有表情。唐烟雨接过茶正要喝,心念一动,偷偷瞥了郑蝶一眼,见她仍是毫无表情,再瞧父亲时,亦是一样。心想:难道他们也中了幻术?待我替他们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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