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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霜月婉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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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水]聚龙第一书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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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楼主| 发表于 2006-10-20 18:43:00 | 只看该作者

第十七章 人质事件

这时候虽然马贼死伤惨重,不过马贼本就悍不畏死,更知道逃走只会是死路一条,仍是蜂拥而上,已经冲到了弓箭手的身前,短兵相接的时刻到了。

就在秦望刚跳起来,一个马贼已经纵马上前,对其发起了攻击。

秦望正为死去的马儿愤怒伤心,这下可算找到发泄的对象了,大刀一挥,根本不理会马贼的攻势,一刀将对方砍到了马下,眼见不活。这还不算,带着满腔悲愤,秦望很快冲进了马贼群展开屠杀,所到之处伏尸处处,他身上也很快沾满了鲜血。

对于马贼如此凶悍,金大用也是早有预料,所以,在秦望冲出去的同时,早就准备好的骑兵已经正面迎上,与马贼战在一处。

马贼虽然强悍,但金大用麾下的士兵也是精锐,加上人员优势,这一冲锋,马贼顿时陷入苦战。

与此同时,江南联的人在张愈和黄奇名的带领下也开始了对马贼的攻击。先前的弓箭射击是没有他们的份,现在他们终于有了发挥的机会。身为酒泉的一份子,他们对马贼的仇恨比其他人更甚,他们对马贼是绝对没有什么怜悯之心的,下手绝不比暴走的秦望仁慈。

这些江南联的人说到冲锋陷阵,自然是不合格的,不过好在身手高明,又有金大用的手下的正规军做掩护,觑准机会就是致命一击,杀敌效率极高。

虽然在短兵相接后马贼也想整好阵型,但先有秦望奋不顾身的冲杀,已经让他们阵脚大乱,接着金大用的精兵整装杀出,他们就再没有整顿的机会,只能乱哄哄地各自为战。

很快形势就变成单方面的屠杀,马贼纷纷倒下,而他们的对手却可以说是毫发无损。

白夜懒洋洋站起来,看着毫无悬念的战局,实在没有兴趣加入到屠杀的队伍中去。

却就在这时候,他眼睛一扫,发现一个杀的性起的江南联帮众冲入太深,已经被几个马贼团团围住。既然知道势难幸免,马贼的凶性完全被激发,抱着杀得一个是一个的心理,他们绝不准备放过这个杀死他们不少兄弟的人。

白夜来不及多想,意念一动间,已经闪身来到那个江南联帮众的身边,接着在千钧一发间将其带出死地。那人惊魂未定,连连称谢,白夜却又发现另一个同样命运的人。

这次白夜连闪过去救援的时间都没有,只能仓促间将意念力分成数股,分别牵制几个马贼的行动。

效果不错,被白夜这么一干扰,几个马贼的动作都慢了一线,那个江南联的帮众也没有辜负白夜的好意,手起刀落,顿时砍倒了两个马贼,冲出了包围圈。

白夜一闪身过去将这人扶住,大声喝道:“兄弟们注意了,不要落单。”

被他这么一提醒,有些冒进的人都注意到自己的危险处境,纷纷结伙搭伴,不肯再单人冒进了。

这时的形势再分明不过,马贼大势已去,丝毫没有胜算,即使是最冲动的马贼,也不肯送死。借着对手整顿阵型的机会,尚保得性命的马贼都鼠窜而去。

白夜这时已是身在最前方,连忙当先追去。还没追多远,忽然前方有一人转头冲来。

白夜心想:“这是什么人?还真是不怕死啊,这时候还敢反冲。”不过他很快就知道自己错了,因为那人一脸惊慌,拼命地想掉转马头,那马却是不听使唤,直朝白夜跑来。

白夜看到这一幕惊讶无比,出手却是毫不留情,一剑挥出,将这马贼了账。而说也奇怪,那马并不害怕,反倒是紧贴着白夜的身子,亲热地厮磨着,好象是认识他一样。

那马通身雪白,没有一丝杂毛,一看就知道是神骏无比,白夜也是心喜异常,追击也正需要一匹骏马,当即就骑上了。

骑着白马继续向前,白马果然没有辜负白夜对它的期望,迅捷如电,很快就追上了马贼群。

道路狭窄,马贼也是不好施展其超卓的马上功夫,只能被白夜按次序一个个结果。等到白夜追到马贼原先的驻地,已经只剩下寥寥几十个马贼了。

不过剩下的马贼也很奇怪,并没有继续逃窜,反是严阵以待地等着白夜。白夜心中奇怪,停下马来,一边等待着同伴们赶到,一边冷冷地看着残余马贼。

答案终于出来了,一个头目模样的马贼纵马而出,喝道:“我们要谈判。”

“谈判?”白夜觉得这个要求很有趣,笑道:“你们有什么资格谈判?”

“资格我们当然有。”那马贼傲然道:“带出来。”

随着这一声喝,一个很有点贵族气息,又很壮实的年轻人被带了出来。那人垂头丧气地,一看到白夜却是眼睛一亮。

马贼接着抢先开口道:“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就放了这个人。不然,哼,我就杀了他。”

“他是什么人?”白夜好奇地问道。

“他是……”马贼话刚说到一半,就被白夜打断了。

“对不起,不管他是什么人,我都没兴趣谈判。你们只有一条路走,就是束手就擒。”白夜冷冷道。他倒是已经有了救人的方法,可是救人容易,要想全歼所有马贼,就不是他一个人可轻松办到的。所以,他就想办法多废话一些,顺便等援兵赶到。

马贼先是一愕,接着冷笑道:“你是不知道他的身份,如果知道的话,就不敢这么大口气了。”

白夜更确定了自己的想法,绝对不肯等马贼将话说完,抢着道:“管他是什么人,和我有什么关系?他要是死了,也是你们下的手,又有我什么事?”

马贼又是一愕,接着道:“他可是大人物,要是他死了,你们都脱不了关系。”

白夜笑了:“我求财不求名,只知道把你们全部剿灭,就好拿钱走人。这人是不是大人物,和我一点牵连不上。我一拍屁股走人,你说的什么关系,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废话少说,你要是肯合作,就乖乖就擒,好让我拿你们去领赏金,不然,就是我拿你们的尸体去换。怎么选择?你们快点。”

那马贼终于忍不住了,大喝道:“你不要吓唬我,以为我是傻子,我现在就砍掉他,看你能不能脱了关系。”

白夜笑吟吟看着那马贼:“你倒是砍啊。”

那马贼牙一咬,喝道:“妈的,你真是逼人太甚,给我砍了。”

把持那年轻人的马贼也很是强悍,毫不犹豫地就要用架在那年轻人脖子上的刀割开他的咽喉。可是他马上脸色变了,因为他的胳膊一动动不了,更不要说杀人了。

“啊,我动不了了。”那人变色大叫。

白夜意念一动,已经站在那人身前,笑眯眯问道:“你说什么?要不要帮忙?”

那人的表情顿时如同见了鬼,大叫一声,丢掉手里的刀转身就跑。

先前说话的那马贼就在白夜身旁,不象逃走那人那么胆小,他凌空一刀悍然劈下。

白夜随手起剑,先破刀,后刺喉咙,那马贼一声不吭地就从马上摔下。

其它人这时都知道没有什么机会了,呼啸一声,都四处逃走了。

这时其它人也终于赶到,看见马贼逃走,很快追了上去。不过马贼骑术精湛,而且出发在前,四处奔窜,想要一网打尽显然是很有难度。

就在此时,逃得最快的马贼忽然一声惨叫,凌空飞起,落地时已经一动不动。这次轮到白夜觉得见鬼了,根本没看到有人,怎么马贼就毕命了呢?

而怪事还不仅如此,很快,其它人也是如此,一个个惨叫一声,就那么抛离马身,落地毕命。

所有人都停止了追击,目瞪口呆地看这一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事实上也没有必要追击了,因为所有残余马贼几乎一瞬间都离奇毕命了。

发生什么事了?所有人心中都只有这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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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楼主| 发表于 2006-10-20 18:44:00 | 只看该作者

续.....................

一声长笑响起,一个高大的人影出现在逃窜马贼的尸体旁,道:“马贼肆虐,正可谓人人得以诛之。”

白夜看到这个人,心头更是一惊,因为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前一晚差点干掉他和秦望的那个中年人。“他想干什么?”白夜心头涌起了无数疑问。

秦望刚刚赶到,正准备兴高采烈,或者说是气急败坏地追击马贼,却意外地看到所有马贼离奇暴亡的一幕,不由瞠目结舌。而当他看到那个中年人,第一反应就是窜到白夜面前,低声道:“这家伙什么意思?”

白夜一转念间,想起刚才这人的说话,心中似乎有点了解他的意图,答道:“大概是杀人灭口,同时撇清自己。”

秦望只是对前一晚的经历印象太深刻了,所以才没有第一时间想到这可能,听到白夜这么说,连连点头表示同意。

这时候,所有人都紧盯着那中年人不放,那中年人却是泰然自若。终于,金大用忍不住开口问道:“阁下何人?”

眼睛转向金大用,那人大笑道:“阁下一定是酒泉都督金大用了,我叫何九重,想必都督应该听说过吧?”

金大用恍然大笑:“原来是何公,真是失敬了。”两个人互相看着,情绪竟然都亲热起来。

秦望不由嘟囔起来:“很有名吗?我怎么没听过?呸,牛气个屁?”

白夜好笑间,何九重已经来到金大用的声前感叹道:“早就听说马贼最近很猖狂,何某也有心为民出力,可是却没有丝毫讯息,只能心中干着急。幸好有金将军在,终于将这帮恶徒一网打尽,真是万民之福啊。”

金大用连连谦虚:“本就是我应该做的,拖了这么长时间,已经让老百姓受苦了。说起来还是何公厉害啊,没有你雷霆一击,要全歼这帮恶徒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

这次轮到何九重谦虚了:“微劳而已,何足挂齿?”

看到这一团和气的场面,白夜却有清晰的感觉,两个人其实都是言不由衷的。何九重自不必言,白夜自然能了解他的虚假,但为何连金大用也如此虚假呢?这让白夜更感觉到何九重的神秘。

秦望大概是念念不忘昨天的遭遇,又道:“两个马屁大王。”

他的声音刻意降低,却还是被何九重听到了。看了秦望一眼,何九重大笑道:“真让这位小兄弟说对了,再说下去就显虚伪了。好了,我也不耽搁你们办正事了,就此告别。金都督如有空,不妨到敝庄一叙。”

“一定一定。”金大用连连客气,何九重袍袖一展,瞬间已消失不见。

眼望何九重消失的方向片刻,等金大用的目光落在地上那姿势千奇百怪的尸体上,脸色突然变得阴沉起来。

“这人什么来头?”秦望刚才被何九重看了一眼,登时如被凉水淋头,此刻方醒过神来,不服气地问道。

“你们不知道他吗?”金大用回头答道:“他在江湖上可能不太有名,但祖上却曾经是本朝高祖的宠臣,虽在太宗登基后退隐不仕,但却依然世袭爵位,是为数不多的世家贵族。”

白夜这才知道原来何九重还有如此一重身份,但这并不能解释为什么金大用刚才隐约的忌惮态度。

轻轻走到金大用身边,白夜低声问道:“恐怕不那么简单吧?金将军,如果方便的话,你还是告诉我们一下,免得有什么应该知道而没有知道,结果犯下什么错误。”

金大用讶然回头,失笑道:“你看出来了?呵呵,还真是鬼精灵。”刚想说什么,突然有一个士兵跑来报告:“都督,我们发现了马贼的藏宝处。”

“是吗?”金大用大喜,对白夜道:“其它事回头再说,先去看看马贼到底劫掠了多少不义之财。”

金大用当先去了,白夜无奈,也只能随后而去。至于秦望,一听到找到马贼的藏宝,马上奋不顾身地扑过去,连本应在最前面的金大用都被他甩在后边。

白夜赶到那帐篷时,金大用和秦望已经在帐篷里目瞪口呆了。也不怪他们大惊小怪,帐篷中间放在几个大箱子,都已经打开,黄金白银不说,珠宝更是琳琅满目。尤其是秦望,两眼放光,嘴张得老大,就差直接扑上去望怀里拨拉了。

“小心口水!”白夜没好气地给了秦望一脚。

秦望醒神,连连干笑:“马贼生意真是不错,居然如此富有。嘿嘿,可惜他们是没福气享受了。”

金大用这时也回头笑问白夜:“依你看,这批东西该如何处置?”

“见者有份,二一添作五。”秦望迫不及待地回答道,眼巴巴的样子着实有趣。

“少丢人了。”白夜又给他一肘锤,告诫道:“不义之财不可贪,知道不知道?”

秦望稍微清醒点,点头称是,不过时不时瞟向箱子的目光却是又惋惜,又痛心。

金大用早将他们的对话听在耳里,脸上现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又问:“白少侠,你怎么说?”

白夜连连摆手:“千万不要叫我少侠,叫我小白好了。至于这笔东西,嘿,我哪有资格说话啊,还是将军处置吧。”

“我也很为难啊,所以才问你的意见。”金大用笑道:“难道你对我有意见?不肯提点意见。”

白夜仔细看了半天,似乎金大用还真是真心诚意,这才肃容道:“如果我是将军,就将这笔东西用于补偿受害的商家,以及抚恤被马贼害死的所有人。当然,只是一点个人意见,金将军可以完全不必理会。”

金大用哈哈大笑:“不错,不错,小白你的提议很好。好吧,我们就这么办吧。”

白夜也很是感动,拱手道:“金将军,你真是一个好将军。”

金大用和白夜相对而笑,秦望却是哀叹不已:“有什么比一个傻瓜更让人头疼呢?只能是两个傻瓜。这么一来,我岂不是什么油水都没有了?”

白夜狠狠瞪着他,喝道:“望望,不要人心不足蛇吞象。你想想看,这次我们的收益还少吗?金将军的赏金已是不菲,还有那么多的马匹。除此以外,难道你忘了我们还有一笔赌注能赢吗?本来是可能输掉的,现在都赢回来了,你还不满足?”

被白夜这么一提醒,秦望登时精神大振,笑得合不拢嘴,连连点头:“是,是,我差点忘了。哈,这次那个娘娘腔的家伙没话说了吧?想想他不得不俯首称臣,真是解气啊。哈哈,哈哈!”他突然笑得喘不过气来。

金大用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猜出个大概,摇头失笑。

白夜回过头来,刚要对金大用说什么,却突然听到帐篷外一阵喧闹。众人心中一惊,难道又有什么变故发生?不待多想,所有人都第一时间冲了出去。

来到帐篷外,众人看到的是一群人正兴高采烈地围着一匹白马在议论纷纷:“这是什么马?太厉害了吧?居然人一上去就背摔下来?”

“是啊,是啊。”听者连连点头:“连黄大哥都被摔了两次,还有什么人能制服得了它?”

虚惊一场,白夜暗自好笑,被何九重一闹,真有点草木皆兵了。不过等他看到那匹白马就是刚才对他尤其亲热的那匹时,惊讶更甚了。

看到黄奇名正摩拳擦掌地准备再次上前,白夜连忙排众而出:“黄大哥,何必和一匹马斗气呢?”

“我就是不服气,连一匹马也来欺负我。”黄奇名恨恨不已地刚说完这一句,就看到那白马已经挨住白夜亲热地厮磨起来,不由惊讶地张大了嘴,再说不出话来。

不仅是他,所有刚才看到白马威风的人都惊讶无比,看着白夜的眼神更多敬重了。

白夜有些尴尬,当即扬声道:“各位江南联的兄弟辛苦了,这样吧,按照我们和金将军的协议,这次缴获的马匹都归我们,兄弟们看哪匹马顺眼就自己挑选一匹吧。”

江湖上混的人,谁不喜欢有匹好马呢?一听白夜这么说,众人欢声雷动,都四处寻找合适的目标去了。当然,白夜身边的白马是没有人敢打主意的,别说那很明显是归白夜的,就说那马的脾气,已经让所有人避而远之了。

黄奇名下手最快,一眼看到一匹中意的马,当即就抢先跨上马背。他的马技确实不错,卖弄似地玩了几个花样,顿时惹起一片掌声。

“谢谢了,白兄弟。”将马停在白夜身边,黄奇名显是满意异常,语气很是恳挚。

“我的马啊,我的马啊。”秦望看见马匹被众人瓜分,肉痛不已。

“小气鬼。”黄奇名不屑道。

“你说谁?”秦望勃然大怒。

“就是说你。”黄奇名也不客气。

“好啊,骑着我的马,还敢骂我。你给我下来,看我不揍得你满地找牙。”秦望怒吼着扑了上去,很快就和黄奇名打在一处。场面看似激烈,不过明显游戏成分居多,经过这一夜的经历,两个人之间的隔阂已经完全消除。

“白兄弟,请借一步说话。”说话的是张愈,他很低调,不过这时却也找到了自己称心的坐骑。

“什么事?”白夜被拉到一边,而且神情严肃,不由对张愈的目的很是好奇。

黄奇名似乎和张愈有默契,看到张愈将白夜拉到一边,马上终止了和秦望的斗殴,凑了过去。不过对白夜的问题,两个人却是互相看着不回答,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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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楼主| 发表于 2006-10-20 19:03:00 | 只看该作者

第十八章 机会

秦望是最喜欢凑热闹的,看到白夜三人神神秘秘的,已是好奇心大起,再看到张愈和黄奇名的神情,更是心痒难熬,忍不住大喝道:“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话需要吞吞吐吐的?”

“嘘!”张愈示意秦望噤声,这才小声道:“不怕两位笑话,我们两个,还有我们手下的一票兄弟,想从今往后就跟着你了。如果白兄弟不嫌弃的话,我们以后就是你最忠心的手下。”

这个问题是白夜从来没有想过的,不由先是一怔,接着苦笑不已:“我何德何能?怎有资格做各位兄弟的老大?”

秦望却是大大不悦:“为什么只提小白,不提我?难道我就不够资格吗?”

张愈微笑不语,黄奇名更是嗤之以鼻:“就你?又小气,又小器,给我当小弟我都不要。”

秦望勃然大怒:“你知不知道你这话让我很生气,你知不知道后果很严重?”

“有多严重?”黄奇名翻着白眼道。

“哼,告诉你你就知道了。”秦望趾高气扬道:“我和小白是什么关系?搭档。知道搭档是什么意思吗?就是有什么事我们都是共进退的。如果我不同意,你们别想当我们的小弟。对吧?小白。”

张愈和黄奇名的眼睛一下都盯住了白夜,秦望更是威胁似地抚摩着自己的刀,显是白夜一不点头就要发飚。

白夜还能怎样呢?只能苦笑点头。秦望的神情一下子亲热无比,搂着白夜的肩膀道:“真是我的好兄弟,我就知道你不会出卖我的。”

张愈和黄奇名可是惊讶得很,不过交换了一个眼色后,表情重又坚定起来,张愈先沉声道:“怎么也好,我们还是愿意跟着白兄弟。”

黄奇名显得有些心有不甘,感叹道:“也就是白兄弟让我们一见倾心,这才厚颜要求追随。不然,就说这位的表现,我们早就拂袖而去了。”

他指的自然是秦望,秦望这时却也不生气了,斜眼瞄着他,怪笑道:“话先说清楚,如果你们做我和小白的小弟的话,你这话可就是在污蔑诽谤老大了,该怎么办?自己来好了。”

黄奇名冷哼一声,不理秦望,张愈却是一直看着白夜,想听他如何决定。

“两位怎么会想要跟着我呢?”白夜苦笑:“我怎么也不象一个江湖老大啊。”

“怎么不象?”张愈断然道:“看你的行为就知道了,谁能在短短几天里将这股马贼剿灭?这就是你的实力。而你的为人,我们也早看得清清楚楚了,那天夜遇马贼,是你们掩护我们退走的,其中一位兄弟更是因为有你给的马才能逃过大劫。今天,你不仅又救了我们两名兄弟,更大方地送我们每人一匹马,不是仗义之人,能有这种举动吗?一个有实力又仗义的老大,难道不是我们应该追随的吗?”

“可是,你们是江南联的人啊,这样做,可是不合规矩。”秦望突然发现一个问题,马上指了出来。

张愈和黄奇名有些尴尬,不过表情却是毫不退缩,张愈叹道:“你不说我也想提,这江南联已经不是当初的江南联,我们早有心脱离它了。现在的马汝清,已经不当我们是兄弟,我们这帮最早加入的兄弟,干得是最累的活,领得却是最少的钱,油水全被他新招的人瓜分了。这也罢了,他居然违背了我们当初的宗旨,不仅不为江南联的老少爷们着想,更是将刀伸到自己人脖子上。就是因为这样,我们才心凉的。”

“可是,改换门庭是大事啊。”秦望又道。

“并没有那么复杂。”张愈解释道:“江南联原就是由江南商家组织的,说起来并不是真正的帮会,只是后来马汝清一手遮天,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们并不是马汝清的手下,我们忠于的只是江南商家,而不是他一个人,现在我们要走,他也管不着。认真说起来,不义的人是他,而不是我们。话说这么多,就听你一句话,白兄弟,你肯不肯答应我们的要求?”

白夜沉吟半晌,最后道:“容我再想想。”

“想什么?”秦望大叫起来:“平白多了一票兄弟,你还不要?想想看,有这么多人助阵,我们以后多拉风啊。”

白夜没有说话,只是瞪了秦望一眼,秦望这才不大嚷,只是依然嘟囔不休:“有这么多小弟不好吗?至少打架也有人帮忙。”

白夜拉着他就走,低声喝道:“你是傻子啊?人家说你就信?你想想看,平白无故地就有人要跟我们,不是很可疑吗?你以为你是万人迷?再说了,这么多人,都要跟我们要饭吃,我们哪有那么大本钱?”

一提到钱,秦望下意识地捂紧了口袋:“这倒是,我可不能白养活他们。”

白夜又好气又好笑,又道:“再说了,如果收留他们,我们直接就和江南联起冲突了。江南联自然不算太可怕,不过我很担心,事情似乎不是那么简单,这里面似乎水很深,我们最好还是不要趟得好。”

秦望难得地沉吟一番,点头道:“果然是啊,这帮家伙居心叵测,真当我是傻子啊。”

白夜笑了:“他们也未必真有那么多想法,不过,事关重大,小心点总是好的。”

两人边说边走,猛一抬头,就看到金大用在不远处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白夜心里打个突,连忙笑着抢先道:“金将军,你看看这些马有没有合眼缘的?有的话就挑选一匹,算我们兄弟一点心意。”

“那可太好了。我本来就看着眼热,正想如何开口想你们讨要呢。”金大用开玩笑道。

“金将军这么说,可就让我们汗颜了。”白夜也开起玩笑:“本来早就该对将军说的,只是发生事情太多,耽误了。将军莫怪才好。”

“怎么会呢?有东西收,我高兴还来不及呢。”金大用说完,和白夜同声大笑起来。

而就在这时,白夜眼睛一扫,突然发现刚才从马贼手里救回来的年轻人正站在一个角落处发愣。

“这位公子,怎么称呼?又是怎么会落到马贼手里的?”白夜连忙过去问道。

那年轻人的反应却是一愣,颤声道:“你不认识我了?”

白夜顿时比他还要愣得厉害,左躲右躲,还是躲不过这种局面。从现在情况看,大概这人和那个宋君宇与关系,可是或许这人和宋君宇真的很熟,但白夜又怎么能知道他是何方神圣呢?

白夜的表情比任何回答都有力,白痴也看得出他根本不认识这年轻人,那年轻人自然也看出来,顿时呆呆地看着白夜说不出话来。

白夜倒是有一肚子问题想问,可是又无从问起,只能尴尬地挠挠头。

金大用也注意到场面的奇怪之处,插嘴问道:“这位公子是谁?”

白夜正不知该如何是好,连忙把刚才的事对金大用讲述了一遍。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他并没有详细讲述当时的情形,只是简单地解说这年轻人被马贼挟持要挟,结果被他给救了。

听完白夜的讲述,金大用满脸狐疑,问那年轻人道:“你叫什么名字?怎么落到马贼手里的?”

那年轻人一直呆呆地出神,根本没注意到金大用过来,这是才如梦初醒。一看到金大用,他眼中警惕之色一闪而逝,接着淡然回答:“我叫龙基,长安人氏。本来我是想到酒泉来做点小生意,结果却遇上马贼,我谎称是富豪子弟,家人会用赎金来赎我,他们才暂时没有加害我。”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10-20 19:03:36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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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楼主| 发表于 2006-10-20 19:05:00 | 只看该作者

续...............

“是吗?”金大用上下打量着龙基:“只是谎称?看你的样子,应该本来就是富豪子弟,只是姓龙的,我却是没有听过。”

“确实是谎称,我家只是普通人家。”龙基神色不变,仍然语气淡淡:“大概是读过几年书,有点书卷气。”

“你和小白认识?”金大用想起刚才龙基和白夜奇怪的对话,又问道。

“小白?”龙基明显又愣了一下,问白夜道:“你姓白吗?”

“是啊,我叫白夜。”白夜无奈答道,很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

龙基的神情很是失望,又是惊讶,连连摇头道:“对不起,是我认错人了。你和我一个朋友长得很象。”

金大用还想问什么,白夜却下意识地觉得不能让他这么问下去了,抢先问道:“误会而已。龙公子,现在你自由了,有什么打算?”

自从知道白夜不是他熟识的那个人,龙基就变得沮丧,同时神情也似乎戒备起来,听到白夜这么问,他只是茫然地摇摇头,没有说话。

秦望在一边看了半天热闹,忽然发现没什么好看的了,难耐寂寞地叫道:“你还能去哪里?跟我们一起回酒泉吧。”看到龙基向他望去,他连忙又道:“食宿你找小白,他可是有钱人,保君满意。”

白夜忍不住给了他一拳,低声道:“没必要这么小气吧?什么时候成了吝啬鬼了?”

“什么叫吝啬?居家度日,首要节俭,这叫美德,没人教过你吗?哼,没有学问。”秦望振振有辞地反驳完白夜后,转头兴高采烈地奔向了已被赶到一起的马群:“收拾东西,回家!噢,这么多马,真是好啊,还都是我的,更好。”一脸的财迷相,凡看到的人都不断撇嘴。

“都督,东西已经都收拾好了。”一个士兵跑来报告。

金大用环目四顾,确实值得拿的东西都收拾好了,马贼的尸体也被聚集到了一齐,没有必要再在这里呆下去了。

“传令下去,收兵!”想起一夜的辛劳,终于剿灭了让他寝食难安的马贼群,金大用威严中也透露出了意气风发。

众人轰然响应,立即起程。能够消灭马贼,在谁而言都是一件快乐的事,唯一的不和谐音是秦望,高兴过后,他仍然耿耿于怀于被误杀的几匹马。

龙基看上去很不想和大家一起,可是又实在没有地方去,最后只能叹息一声,也骑上匹马跟上了队伍。不过他和谁也保持着很大距离,明显不想和任何人说话,当然,都是陌生人相见,也没有人不识趣,非要去和他说什么。

江南联的人当先,金大用的队伍跟在后面,一行人浩浩荡荡,而金大用却是走在最后。看到金大用对自己施个眼色,白夜意识到他有话要说,也就有意地落在最后。当然,好热闹的秦望是不会错过这样的场面的,颇有点不识趣,他也故意落在后面。

三人并排而行,和前面队伍最少也有十丈的距离,金大用一直沉默着,白夜尚能忍得住,秦望却是叫了起来:“有话快说,憋死人了。”

金大用莞尔一笑,问道:“小白,有句话很想问你,可是又觉得唐突,实在不好开口。”

“有什么不好说的?你放心,我们不会介意的,即使你说错话。”秦望开口就大包大揽,白夜没好气地又给他一脚。

金大用摇摇头,沉吟着道:“是这样的,我想问问你,有没有在酒泉发展的意图?”

白夜摸不着头脑,问道:“金将军何有此问?”

“有件事我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如果你有意在酒泉发展的话,你就是最佳人选。”金大用道。

“将军的意思是……”白夜也有些不耐,试探问道。

“话说明了吧,就是我有意让你取代马汝清,成为江南联的新老大。”金大用看白夜着急,索性挑明了:“这家伙越来越不象话,没有人比你更合适取代他了。”

白夜目瞪口呆,先有张愈和黄奇名要跟自己混,接着又有金大用表示支持夺权,真不知是福是祸。不过被金大用这么一说,他倒是心动不已,如果说先前张愈的提议还让他心有顾虑,现在有了金大用的支持,一切都变得很实际了。

在原先的世界白夜是有些意志消沉,那是因为过往的经历让他对人生很悲观,但现在不同,一个陌生的世界,一个全新的世界,他又有了一个新身份,一切都可以重新来过。而且,这个新身份从一开始就麻烦不断,没有点实力可以依仗,似乎还真撑不住,而现在机会就在眼前,抓还是不抓呢?

当然,白夜不会那么天真,真以为别人是纯粹的好心。就拿金大用来说吧,他明显是借此来扶持自己的势力。免费的午餐绝对不是好吃的,白夜明白,所以他又对金大用道:“金将军,以你的力量,何必这么麻烦呢?难道江南联还有力量和官府对抗吗?”

金大用苦笑:“对抗官府,他自然是不敢的,但他并没有这么做,所有行为还在商业范围,我是没有办法的。而放置不理也绝对不是好办法,你应该明白,酒泉这个地方很特殊,商业繁荣,各族齐聚,既要保持繁荣,又要抑制所有可能危险的苗头,是一件很难做的事。身为朝廷命官,很多事情都束手束脚,不能放手而为,只能用迂回的方式。就拿这次的事来说吧,就是一个很不好的苗头,江南联的作为绝对不能姑息。可是没有合适的取代人选,我还真不好动他们,否则引起大乱就不好了。”

“可是我们要如何做呢?”白夜又抛个问题过去,对是否答应却避而不提。

金大用笑了:“还需要明说吗?你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资本了,我只要暗里支持就好了。”说到这里,他笑得更神秘:“来的时候,我就听到张愈和黄奇名对你很是敬重,后来更看到他们和你躲在一边说话,别说你们只是闲聊天啊。”

白夜苦笑:“金将军真是明察秋毫。不瞒将军说,他们确实是表示了想要追随我们的意思,可是我觉得没有那么大能力维持这么大团体,就没有答应。”

“凭你个人当然不行,不过江南联这么大摊子,足以养活他们了。”金大用道:“你不知道吧?张愈和黄奇名在江南联,尤其是在那些商家眼里,是很有分量的,如果有他们支持你,我再施加点压力,一点问题都没有。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白夜沉吟道:“确实很诱惑,不过是不是不合江湖规矩?”

金大用嗤之以鼻:“什么叫江湖规矩?拳头大就是真理。不然,为什么马汝清如此倒行逆施,也没有人过问?只要你有心,我就有把握推你上位。”

“我考虑一下。”白夜没有直接答应,也没有直接拒绝,说实话,动心归动心,他还真需要了解多一点情况,然后再做决定。

“好吧。”金大用也没有逼他立刻表态。

三人再没有说话,加快速度,很快追上了前面的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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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楼主| 发表于 2006-10-20 19:06:00 | 只看该作者

第十九章 接风

回到酒泉已经是午后,这么一趟辛苦下来,连白夜和秦望也是什么其他想法都没有,直接找地方躺下就睡。龙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直没有和人说话,但当白夜邀请他一起去投店,他却是沉默地点点头,就跟着白夜他们去了。

一觉起来,白夜觉得神清气爽。只见秦望依然沉睡不起,抱着一个大枕头,大概是当成了黄金珠宝,满脸都荡漾着笑意。而在窗户边,龙基正呆呆地望着窗外。

“龙公子,这么早起来?”白夜打招呼道。

“你叫我什么?”龙基回头,狐疑的眼睛直盯着白夜。

“龙公子啊,你不是说自己叫龙基吗?”白夜又尴尬起来。

“现在没有外人了,你还要装吗?”龙基激动得站了起来:“你忘了我们曾经一起策划的大事了吗?难道你想要退出不干?”

“什么大事?”白夜既然已经否认过一次,也就只能继续否认下去,勉强笑道:“你不是都说过了吗?认错人而已,我和你的朋友长得真的很象?”

龙基一脸的心灰意冷,颓然坐倒:“算了,你不想干就算了,勉强是没有意思的。”

“你凭什么认为我就是你那个朋友呢?”白夜很奇怪。

龙基苦笑道:“我们在一起那么久,难道我会连你也不认识?就算是人有相象,但象成这样,也太稀罕了些。而且,即使长得象,难道雪儿也会认错吗?你知道的,动物反而有比人灵敏的感觉,不是一个人,它们当然分辨得出来。”

“雪儿?那是什么?”白夜又是一头雾水。

龙基的表情表示,他几乎都不想跟白夜说话了,不过还是答道:“就是你骑回来的马。哼,若不是它认出你是它的主人,怎会对你那么驯服?要知道即使是最厉害的马贼,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制服它的。”

白夜恍然,更觉得没法开口了,承认吧,且不说自己已经否认过了,就说自己对所谓的龙基的朋友一无所知,真是承认也不能。不承认吧,龙基举出的事情又是难以辩驳,否认也显得无力。

白夜正感到理屈词穷的时候,正好从窗外传来一阵喧闹声,岔开话题问道:“出什么事了?”

龙基脸上现出一丝讥讽的神情:“是酒泉商家在等候剿灭马贼的英雄,现在你可是名利双收,难怪不想管我这个末路之人了。”

白夜大惊,顾不上理会龙基的讽刺,连忙凑到窗户边去看。这一看,更是将白夜吓了一跳,在客栈门前,聚集着人山人海,其热烈场面不亚于白夜原先看过的明星见面会。在这些人手中,还举着各式横幅,上面写满了“侠肝义胆”,“大侠风范”之类让白夜大感脸红的标语。

就在白夜看的时候,不知道什么人居然放起了爆竹,那声音不仅让白夜吓了一跳,更把熟睡中的秦望也给惊动了。

“什么声音?过年了?”秦望翻个身,嘴里嘟囔道。

“不是过年,是有人来找你签名了,好大的场面啊。”白夜喃喃道。

秦望一个激灵坐起来,接着一下跳到白夜身边:“什么签名?什么大场面?”

“自己看!”白夜让开了窗户,苦笑道。

“哇,真的是大场面啊。”秦望一看就大叫一声,接着兴高采烈:“还等什么,我们快出去啊。这么多人,这次可真是有风头出了。”

白夜想反对,却被秦望兴冲冲地拉着就走。一出门,欢声马上四起,白夜和秦望顿时被人群围了起来。

白夜对这场面还有些不习惯,秦望却是甘之若饴,抬头挺胸,气派十足。尤其看到人群中有不少女子,他更是精神抖擞,频频挥手,象极了大明星。不过说到这些女子,连白夜也觉得大开眼界,根本不是他印象当中的保守形象,衣着举止都开放得很。

眼见被人围得动都不能动,甚至感觉到有人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白夜忍不住大急,他倒不担心被梁上君子混水摸鱼,只是曾被骚扰过留下的后遗症。就在白夜忍不住要用激烈的手段摆脱当前困境之时,一阵马蹄声过后,一个军官出现在人群后面,高声喝道:“奉金都督之命,特向白夜,秦望两位剿灭马贼的功臣颁发奖金,同时赠予荣誉大侠的称号。”

人群散开,那军官到近前下马,将一个袋子递了过来。秦望一把抢了过去,望里一瞧,只见金光闪耀,顿时乐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秦望是光顾高兴了,白夜却更想深一层,金大用此举,自然是通过官府的力量来确立一下他和秦望的地位,为以后取代马汝清做准备。能不能成功是一回事,但至少通过这件事,白夜和秦望再不是无名小辈,资格先是确定了。而且这么多人围在客栈周围,怕也是金大用的安排,就是想把事情闹得满城皆知。

“金大用还真是用心良苦啊。”白夜心中感叹着,更觉得自己似乎选择的余地越来越小。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水到渠成的话,白夜也不反对有自己的小小势力。

那军官将赏金递交完毕,马上离开了。而这时,喧闹的人群又再度欢呼,白夜不禁头疼起来,这时候使用暴力似乎不太明智,可是就这么呆下去也够傻。

幸好终于有救星来了,桃源酒楼的老板董照瑞出现了,对四周拱拱手,他道:“各位乡亲父老,为了表示我们江南商家对两位大侠的敬意,我们桃源酒楼已经摆下宴席,要请两位大侠去赴宴。时候不早,大侠们一天水米没进,大家就行个方便。”

众人倒是很听话,马上就让出一条路来,白夜和秦望也觉得饥肠辘辘,自然恭敬不如从命。白夜想起还有龙基,转头看时,龙基正茫然地站在门口。

“龙公子,一起去吧。”白夜大叫。

龙基缓缓摇头:“君子绝交,不出恶言。既然你有自己的选择,我也不强求。从今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没必要再见面了。再见!”

龙基的话在别人听来自然是莫名其妙,不过也没人顾得上理他,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白夜和秦望身上。

白夜还想挽留龙基,却被一群人簇拥着向前走了,勉强回头,他只看到龙基转过了街角,身影无比得落寞。不知道为什么,白夜心中突然感到酸酸的,似乎对于这个他一点也想不起的朋友,他其实是有着很深情谊的。

再次转头已经看不见龙基,白夜也只能将这种情绪压下去,努力不去想它。

很快来到桃源酒楼,同样有着大群的人在门口守侯着。董照瑞笑着介绍道:“今天我请的都是江南的商家,都是自己人,就是要借这个机会表示一下我们的敬意和感激。来,我为两位大侠带路。”

白夜还比较矜持,秦望则是一副趾高气扬,对所有赞扬和奉承都是来者不拒,照单全收。

步入桃源酒楼,秦望正听着周围人对他的如潮马屁,突然眼角一转,看到了梁琦。

推开身边的两个商人,秦望一下就冲到了梁琦的面前,同时伸手揪住了他的衣领。

“什么事啊?”梁琦顿时被吓了一跳。

“好小子,终于让我见到你了。”秦望仰天大笑,极其嚣张。

“秦爷,什么事?”被秦望的态度吓了一跳,梁琦诚惶诚恐道。

“还有什么事?把你身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大概是得意过头,秦望有些口不择言,拦路抢劫的口号也出来了。看梁琦似乎还没明白过来,秦望也懒得多说,直接自己动手,把梁琦身上形影不离的包裹抢了过来。

打开一看,黄金珠宝历历在目,秦望顿时眉开眼笑。这时候却有人不识相地拉住了秦望,喝道:“我家公子还没有来,这些东西你不能拿走。”

秦望抬头一看,正是被指定监视梁琦的赵大,登时眉头大皱:“你什么意思?你家公子来了会赖帐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更要先拿到手才放心。如果不是,这东西迟早是我的,你不给我给谁?”

赵大仍然在坚持:“即使是非要给你,也得等我家公子来。”

“娘的,这么不爽快,真不愧是娘娘腔的手下。”秦望早看这家伙不顺眼,这时更是阴阳怪气。

“把东西给我。”赵大气急了,抬手就抢。

秦望哪跟他客气,一手将包裹藏在身后,一手已一拳击中对方的面门。赵大应声而倒,秦望一阵暴打,还不解气,又狠狠踹了他几脚,这才恨声道:“真是不懂事。江湖规矩,愿赌服输,你赌品这么差,怎么在江湖上混啊?”

发泄了一通,秦望回过头来,才发现所有人都瞠目结舌地看着他。除了白夜,大概每个人都在想:“这家伙是不是暴力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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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楼主| 发表于 2006-10-20 19:10:00 | 只看该作者

第二十章 邀请

“不可以。”秦望大声叫道,接着又低声嘟囔道:“什么人?真是没有眼色,难得我们兄弟能静静坐下来谈心,你添什么乱?”

白夜失笑:“谈心?我们有什么好谈的?”

“你怎么说这种话?”秦望不满地瞪白夜一眼:“你不觉得最近我们都太忙了,忙得连交流感情的时间也没有?一世人,两兄弟,我们自然要好好呵护这份兄弟之情。你什么意思?是不是不当我是兄弟?”

道理是没错,不过由秦望说出来,总让白夜觉得怪怪的,当然,反驳是不可能的,秦望无理尚且能搅三分,何况似乎还很有理呢?只能苦笑不已,承认自己说错话了。

而这时,门外那人在短暂沉默后,又说话了:“何必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呢?我可是真心实意地来请客的。”

“免了。”秦望又是一口回绝:“请客也得看时间吧?且不说我们那么忙,就说现在这个时间,谁还空着肚子等你?真有诚意的话,明天请早。”

门外再次沉默,白夜却听出说话人是谁了,拍着秦望的肩膀苦笑道:“兄弟啊,你也太不给人留面子了。你还没听出来是谁在外面吗?是华贝儿。”

秦望本来是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满脸写着“管他是谁,我秦大爷不爽,什么人也不买帐”,可等白夜说完,他马上变成一脸警惕:“那个娘娘腔?他来干什么?”

白夜大是好笑:“你紧张什么?要说打赌的事,可是我们赢了,应该是他怕我们才对,你莫非喝高了?头脑不正常了?”

“当然不是。”秦望断然否认,接着犹豫道:“你说他是不是给自己的手下出头来了?我可是刚刚把那叫什么赵大的家伙痛揍一顿。哼,打就打了,他想怎么样?要想我出医药费,门都没有。”下意识地,他还捂住了钱袋。

白夜又好气又好笑,他倒忘了这茬了,摇头道:“亏你还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么点事就把你吓住了?嘿,真是丢脸。”

“我才不管丢脸不丢脸,反正让我出钱就是不行。”秦望一脸坚决。

“好了,铁公鸡,有什么事我顶着好了。”白夜无奈摇头,起身应门了。秦望本来对白夜的称呼很不满意,但听白夜答应出头,顿时眉开眼笑,重又舒服地趴在床上了。

白夜开门一看,门口站着的正是华贝儿,乍一看到白夜似乎有点手足无措。

“没打扰你们吧?”华贝儿望房里张望一下,看到秦望已在床上,连忙退后一步。

“当然没有。”白夜笑道:“秦望那小子喝多了,胡言乱语,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谁说我喝多了?”秦望怒吼一声。

“哦,你没事啊。”白夜转头道:“正好,华公子有事找你。”

“喝多的人从来不说自己喝多的。”秦望含糊应着,居然马上鼾声大作。

白夜和华贝儿面面相觑,接着忍不住齐声大笑起来。

“白公子,有没有空?我们找个地方坐会儿。”华贝儿勉强抑住笑意,邀请道。

白夜犹豫地回头看看秦望,鼾声忽止,只听一个含糊的声音说道:“小白,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我要休息了,没什么大事,最好不要惊动我。”

白夜心中登时升起一个大大的问号,这家伙又想干什么?只见秦望若无其事地翻个身,嘟囔道:“最好不要有不开眼的家伙来骚扰我,不然,可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这么一说,白夜顿时恍然,秦望对那晚在桃源酒楼外遇袭之事仍是念念不忘,大概是想趁这个机会引蛇出动。本来觉得危险,白夜想要阻止,但转念一想,那个神秘的黑衣人不除,总是心腹之患,而且秦望现在有宝刀在手,即使不能收拾那黑衣人,至少自保应该没有问题,也就默许了秦望的这个选择。

所有的念头在一刹那闪过,白夜很快转向华贝儿:“华公子,那我们去什么地方好呢?”

华贝儿满脸喜色:“如此良宵,正好带白公子欣赏一下本城最繁华的夜市。”

两个说笑着出了客栈门,白夜一眼看到门口居然有不少人在等着,一个个劲装打扮,赫然正是华贝儿的护卫们。

华贝儿看到这些人,挥手道:“我和白公子要去游逛,你们就先回去吧。”

带头一人嗫嚅道:“公子,这样不好吧?没有我们,如果你遇到危险怎么办?”

“能有什么危险?”华贝儿不耐烦道:“你到底听不听我的话?”

那人一脸为难:“对不起,公子。不过,我们的职责就是保护你的安全,还请见谅。”

华贝儿忽然笑了:“好啊,那你就来保护我好了。”说着,他一拉白夜:“我们走!”

说话间华贝儿已经展开身形,迅速向着黑暗中掠去。白夜也只是一愣神,很快跟上。

两人的身法都很快,等那些护卫们反应过来,两人已经身在数丈之外。大叫着“公子小心”,众大汉纷纷追了上去。

华贝儿和白夜并没有跑很远,一转过街角,两人很快就在一处隐蔽的地方停了下来。

那些护卫们并没有想到华贝儿居然有心情和他们捉迷藏,只以为他和白夜身法太快,跑得不知踪影了,马上更加气急败坏地分头追去了。

白夜紧依着华贝儿站在黑暗中,看着众护卫乌头苍蝇般乱窜而去,禁不住失笑,这样的游戏,似乎有很多年没有玩过了。一时间,许多已经遗忘的事情瞬间涌上心头。

华贝儿也没有说话,就那么站着,和白夜靠得很近。依稀间,白夜似乎闻到一种淡淡的香气,很熟悉,又很遥远,让他突然又想起芳踪渺然的蓝心。

被冷风吹着,酒意一阵阵上涌,白夜的意识也有点模糊了,似乎感觉到自己身边的人就是蓝心,他禁不住一把攥住了对方的手。

“白公子,你没事吧?”一声低呼传来,让白夜的神智顿时清醒。

发现自己正紧握着华贝儿的手,白夜不由一阵尴尬,冷汗直冒,酒意也消失了。赶紧放手,白夜不知道说什么好,左右看看,转移话题道:“喔,你的手下都不见了。”

“是啊,我们快点走吧。”华贝儿语气也有些异样,只是有夜色的掩饰,才没有让白夜看到他脸上的红晕。

华贝儿带头向着另一条街道拐去,白夜紧随其后,因为刚才的事,两个人都有点尴尬,因此谁也没有说话。尤其是白夜,虽然从错觉中清醒,但也因此勾起了让他黯然神伤的回忆,一时间满心都是伤感。

默默走了半天,还是华贝儿先开口了:“对了,白公子,我到现在还是难以相信,你居然真的在这么短时间内就把横行一时的马贼给消灭了。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

“侥幸,侥幸而已。”白夜回过神来,连连谦虚。

“侥幸?”华贝儿扑哧笑了起来:“那么,你那天自信满满地跟我打赌,也是侥幸?”

“嗯,算是吧。”白夜想了想,也笑了:“事实上我是看不惯你对我兄弟的态度,所以才出面替他挽回面子的。输赢且不说,场面上是不能输的。”

“你还真推得一干二净,好象事情全是由我引起的。”华贝儿斜了白夜一眼:“其实我也只是恼火你居然对我熟视无睹的模样,想要气气你的。谁知道你什么反应也没有,气死我了。嘻,倒是和你一起的那个家伙一点沉不住气。想起他那天的样子,还真是好笑。”

白夜又是一愣,这是什么意思?莫名其妙,他为什么想要引起自己的注意?难道这家伙真的有什么不雅的嗜好?刚才还为自己的失礼感到不好意思,现在白夜则是为可能发生的严重后果大冒冷汗。

“讲讲你们消灭马贼的过程吧,我真的很好奇。”大概也觉得自己的措辞有问题,华贝儿转移了话题。

白夜也不想就刚才的话题说下去了,就欣然把这两天发生的事大概地对华贝儿讲了一遍。当然,有关他自己的特异功能是含糊带过,只是说他对追踪有一套特别的方法,因此才能够找到马贼的驻地。如果是秦望来说,整个过程自然是吹得天花乱坠,白夜没那么脸皮厚,只能捡关键的事情说一说,可以说并不是很有趣。

不过即使如此,也让华贝儿惊叹不已,时不时以各种叹词来表示自己的感觉。

“真的是好刺激啊。”听白夜说完,华贝儿一脸的憧憬和向往,深以自己不能身临其境感到遗憾。

“刀头舔血,这就是江湖人的生活,不定什么时候就把命丢了,有什么刺激的?”白夜倒是一副过来人的模样,满脸都是看破一切的悲天悯人。

“你当然那样说了。”华贝儿幽幽叹道:“如果你象我一样没有自由的话,就会觉得江湖人的生活其实是很幸福的。”

“哦?”白夜大是不理解:“看你出门都是前呼后拥,怎么会没有自由那么悲惨?”

“就是这样才没有自由,你看不出来吗?”华贝儿的语气更是伤感。

白夜明白了,这正是许多出身高贵的人通常所有的状况,看似所有的事情都被安排得井井有条,事实上自己却是没有选择的权利。

这么一想,白夜倒是对华贝儿的处境大是同情,忍不住问道:“还没请教,府上是做什么的?”

华贝儿张口欲答,犹豫了一下,最后改口道:“迟早你会知道的。今天呢,我是专门请你来逛逛夜市的,就不要谈这么扫兴的话题的。哦,已经到了。”

白夜还在奇怪,怎么说说家里是做什么的就让人扫兴呢?可是华贝儿明显不想多说,他也只好不问了。

他们停下之处,正在一条长长的街道上,在夜幕已经完全笼罩天地之时,这里居然是灯火辉煌,人潮汹涌,大有“不夜天”的气势。白夜算是开了眼界,原来酒泉居然如此繁华,光从夜市的光景也可以折射出来。

两边多是风味小吃的摊点,琳琅满目,几乎大江南北的风味都应有尽有,光是闻着那香气,看着那似乎无穷去无尽的花样,已经让白夜感到有些晕头转向了。

还好华贝儿似乎是识途老马,很快就拉白夜在一个摊点前坐下,熟络地点了一大堆东西。白夜看着眼前那么多小吃,再摸摸自己还饱饱的肚子,只能苦笑,这个时候,他怎么还能吃下东西去呢?

“吃啊,别客气。”华贝儿一边俯案大嚼,一边热情地招呼白夜。

“我实在是吃不下了。”白夜苦笑:“你去的那会儿,我刚在桃源酒露吃过大餐。”刚说到这里,白夜似乎又闻到刚才让他意识恍惚的幽香,连忙拍拍额头:“大概是酒喝多了,现在头晕得厉害。”

“是吗?”华贝儿停下手里的动作,笑道:“那给你来碗醒酒汤好了。”说着,也不等白夜答应,已经径自招呼起另外一个摊上的老板给弄碗汤。

汤很快送上,白夜喝了一口,酸甜可口,尤其有提神之效,一碗汤喝完,白夜顿时清醒了许多。

这时再看华贝儿,仍在忙碌地消灭着眼前的各种美食,白夜心中忽然生起一个荒诞的念头:“难怪秦望会叫他娘娘腔,即使他现在狼吞虎咽,也还是女儿家才有的姿态。”刚想到这里,白夜顿时又是冷汗直冒,今天是怎么了?居然频频产生不该有的念头,难道是神经分裂的前兆?想起路明义的前车之鉴,由不得白夜不暗生恐惧。

华贝儿终于吃好,抬头看时,正好看到白夜呆呆地看着他,不由脸上微红:“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白夜收起自己的胡思乱想,装作若无其事地向一边望去:“那边看上去很热闹,是什么地方?”

“万花楼,酒泉最大的清楼。”华贝儿一下就不悦起来:“你还不清楚吗?你应该是常客才对。”

“什么常客,我连听说都没有听说过。”白夜苦笑。

“骗人。”华贝儿大表怀疑:“那天和你一起那家伙可是说得清清楚楚,怎么可能改变主意?你没有去过,除非是见鬼。”

“确实是见鬼了。”白夜继续苦笑:“那天刚一出门,就碰见一个黑衣杀手,对着我们痛下杀手。那家伙实在是太厉害了,我们两个只能落荒而逃,人生地不熟,我们跑到郊外才逃过一劫。别说逛什么青楼了,连性命都差点没了。”

“是吗?”华贝儿大感兴味,连忙追问细节:“快说给我听听。”

白夜把那晚的经历讲述一遍,华贝儿听得大是出神,不过最后的点评却是:“哼,这就叫恶有恶报,谁让你们不学好,想去那种眼花柳巷来着?”

白夜不由又想道:“这种无理搅三分的行径,也蛮象女人的。”

“走,我们再去逛逛。”华贝儿兴致勃勃起身,招呼着白夜。

还没等白夜说话,一个急切的声音已经响起:“公子,我们可找到你了。”

华贝儿的高兴劲一下全没了,头也不回地喃喃道:“这帮追命鬼,真是一点空闲时间也不给我。”

华贝儿带头向着另一条街道拐去,白夜紧随其后,因为刚才的事,两个人都有点尴尬,因此谁也没有说话。尤其是白夜,虽然从错觉中清醒,但也因此勾起了让他黯然神伤的回忆,一时间满心都是伤感。

默默走了半天,还是华贝儿先开口了:“对了,白公子,我到现在还是难以相信,你居然真的在这么短时间内就把横行一时的马贼给消灭了。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

“侥幸,侥幸而已。”白夜回过神来,连连谦虚。

“侥幸?”华贝儿扑哧笑了起来:“那么,你那天自信满满地跟我打赌,也是侥幸?”

“嗯,算是吧。”白夜想了想,也笑了:“事实上我是看不惯你对我兄弟的态度,所以才出面替他挽回面子的。输赢且不说,场面上是不能输的。”

“你还真推得一干二净,好象事情全是由我引起的。”华贝儿斜了白夜一眼:“其实我也只是恼火你居然对我熟视无睹的模样,想要气气你的。谁知道你什么反应也没有,气死我了。嘻,倒是和你一起的那个家伙一点沉不住气。想起他那天的样子,还真是好笑。”

白夜又是一愣,这是什么意思?莫名其妙,他为什么想要引起自己的注意?难道这家伙真的有什么不雅的嗜好?刚才还为自己的失礼感到不好意思,现在白夜则是为可能发生的严重后果大冒冷汗。

“讲讲你们消灭马贼的过程吧,我真的很好奇。”大概也觉得自己的措辞有问题,华贝儿转移了话题。

白夜也不想就刚才的话题说下去了,就欣然把这两天发生的事大概地对华贝儿讲了一遍。当然,有关他自己的特异功能是含糊带过,只是说他对追踪有一套特别的方法,因此才能够找到马贼的驻地。如果是秦望来说,整个过程自然是吹得天花乱坠,白夜没那么脸皮厚,只能捡关键的事情说一说,可以说并不是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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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即使如此,也让华贝儿惊叹不已,时不时以各种叹词来表示自己的感觉。

“真的是好刺激啊。”听白夜说完,华贝儿一脸的憧憬和向往,深以自己不能身临其境感到遗憾。

“刀头舔血,这就是江湖人的生活,不定什么时候就把命丢了,有什么刺激的?”白夜倒是一副过来人的模样,满脸都是看破一切的悲天悯人。

“你当然那样说了。”华贝儿幽幽叹道:“如果你象我一样没有自由的话,就会觉得江湖人的生活其实是很幸福的。”

“哦?”白夜大是不理解:“看你出门都是前呼后拥,怎么会没有自由那么悲惨?”

“就是这样才没有自由,你看不出来吗?”华贝儿的语气更是伤感。

白夜明白了,这正是许多出身高贵的人通常所有的状况,看似所有的事情都被安排得井井有条,事实上自己却是没有选择的权利。

这么一想,白夜倒是对华贝儿的处境大是同情,忍不住问道:“还没请教,府上是做什么的?”

华贝儿张口欲答,犹豫了一下,最后改口道:“迟早你会知道的。今天呢,我是专门请你来逛逛夜市的,就不要谈这么扫兴的话题的。哦,已经到了。”

白夜还在奇怪,怎么说说家里是做什么的就让人扫兴呢?可是华贝儿明显不想多说,他也只好不问了。

他们停下之处,正在一条长长的街道上,在夜幕已经完全笼罩天地之时,这里居然是灯火辉煌,人潮汹涌,大有“不夜天”的气势。白夜算是开了眼界,原来酒泉居然如此繁华,光从夜市的光景也可以折射出来。

两边多是风味小吃的摊点,琳琅满目,几乎大江南北的风味都应有尽有,光是闻着那香气,看着那似乎无穷去无尽的花样,已经让白夜感到有些晕头转向了。

还好华贝儿似乎是识途老马,很快就拉白夜在一个摊点前坐下,熟络地点了一大堆东西。白夜看着眼前那么多小吃,再摸摸自己还饱饱的肚子,只能苦笑,这个时候,他怎么还能吃下东西去呢?

“吃啊,别客气。”华贝儿一边俯案大嚼,一边热情地招呼白夜。

“我实在是吃不下了。”白夜苦笑:“你去的那会儿,我刚在桃源酒露吃过大餐。”刚说到这里,白夜似乎又闻到刚才让他意识恍惚的幽香,连忙拍拍额头:“大概是酒喝多了,现在头晕得厉害。”

“是吗?”华贝儿停下手里的动作,笑道:“那给你来碗醒酒汤好了。”说着,也不等白夜答应,已经径自招呼起另外一个摊上的老板给弄碗汤。

汤很快送上,白夜喝了一口,酸甜可口,尤其有提神之效,一碗汤喝完,白夜顿时清醒了许多。

这时再看华贝儿,仍在忙碌地消灭着眼前的各种美食,白夜心中忽然生起一个荒诞的念头:“难怪秦望会叫他娘娘腔,即使他现在狼吞虎咽,也还是女儿家才有的姿态。”刚想到这里,白夜顿时又是冷汗直冒,今天是怎么了?居然频频产生不该有的念头,难道是神经分裂的前兆?想起路明义的前车之鉴,由不得白夜不暗生恐惧。

华贝儿终于吃好,抬头看时,正好看到白夜呆呆地看着他,不由脸上微红:“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白夜收起自己的胡思乱想,装作若无其事地向一边望去:“那边看上去很热闹,是什么地方?”

“万花楼,酒泉最大的清楼。”华贝儿一下就不悦起来:“你还不清楚吗?你应该是常客才对。”

“什么常客,我连听说都没有听说过。”白夜苦笑。

“骗人。”华贝儿大表怀疑:“那天和你一起那家伙可是说得清清楚楚,怎么可能改变主意?你没有去过,除非是见鬼。”

“确实是见鬼了。”白夜继续苦笑:“那天刚一出门,就碰见一个黑衣杀手,对着我们痛下杀手。那家伙实在是太厉害了,我们两个只能落荒而逃,人生地不熟,我们跑到郊外才逃过一劫。别说逛什么青楼了,连性命都差点没了。”

“是吗?”华贝儿大感兴味,连忙追问细节:“快说给我听听。”

白夜把那晚的经历讲述一遍,华贝儿听得大是出神,不过最后的点评却是:“哼,这就叫恶有恶报,谁让你们不学好,想去那种眼花柳巷来着?”

白夜不由又想道:“这种无理搅三分的行径,也蛮象女人的。”

“走,我们再去逛逛。”华贝儿兴致勃勃起身,招呼着白夜。

还没等白夜说话,一个急切的声音已经响起:“公子,我们可找到你了。”

华贝儿的高兴劲一下全没了,头也不回地喃喃道:“这帮追命鬼,真是一点空闲时间也不给我。”

华贝儿带头向着另一条街道拐去,白夜紧随其后,因为刚才的事,两个人都有点尴尬,因此谁也没有说话。尤其是白夜,虽然从错觉中清醒,但也因此勾起了让他黯然神伤的回忆,一时间满心都是伤感。

默默走了半天,还是华贝儿先开口了:“对了,白公子,我到现在还是难以相信,你居然真的在这么短时间内就把横行一时的马贼给消灭了。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

“侥幸,侥幸而已。”白夜回过神来,连连谦虚。

“侥幸?”华贝儿扑哧笑了起来:“那么,你那天自信满满地跟我打赌,也是侥幸?”

“嗯,算是吧。”白夜想了想,也笑了:“事实上我是看不惯你对我兄弟的态度,所以才出面替他挽回面子的。输赢且不说,场面上是不能输的。”

“你还真推得一干二净,好象事情全是由我引起的。”华贝儿斜了白夜一眼:“其实我也只是恼火你居然对我熟视无睹的模样,想要气气你的。谁知道你什么反应也没有,气死我了。嘻,倒是和你一起的那个家伙一点沉不住气。想起他那天的样子,还真是好笑。”

白夜又是一愣,这是什么意思?莫名其妙,他为什么想要引起自己的注意?难道这家伙真的有什么不雅的嗜好?刚才还为自己的失礼感到不好意思,现在白夜则是为可能发生的严重后果大冒冷汗。

“讲讲你们消灭马贼的过程吧,我真的很好奇。”大概也觉得自己的措辞有问题,华贝儿转移了话题。

白夜也不想就刚才的话题说下去了,就欣然把这两天发生的事大概地对华贝儿讲了一遍。当然,有关他自己的特异功能是含糊带过,只是说他对追踪有一套特别的方法,因此才能够找到马贼的驻地。如果是秦望来说,整个过程自然是吹得天花乱坠,白夜没那么脸皮厚,只能捡关键的事情说一说,可以说并不是很有趣。

不过即使如此,也让华贝儿惊叹不已,时不时以各种叹词来表示自己的感觉。

“真的是好刺激啊。”听白夜说完,华贝儿一脸的憧憬和向往,深以自己不能身临其境感到遗憾。

“刀头舔血,这就是江湖人的生活,不定什么时候就把命丢了,有什么刺激的?”白夜倒是一副过来人的模样,满脸都是看破一切的悲天悯人。

“你当然那样说了。”华贝儿幽幽叹道:“如果你象我一样没有自由的话,就会觉得江湖人的生活其实是很幸福的。”

“哦?”白夜大是不理解:“看你出门都是前呼后拥,怎么会没有自由那么悲惨?”

“就是这样才没有自由,你看不出来吗?”华贝儿的语气更是伤感。

白夜明白了,这正是许多出身高贵的人通常所有的状况,看似所有的事情都被安排得井井有条,事实上自己却是没有选择的权利。

这么一想,白夜倒是对华贝儿的处境大是同情,忍不住问道:“还没请教,府上是做什么的?”

华贝儿张口欲答,犹豫了一下,最后改口道:“迟早你会知道的。今天呢,我是专门请你来逛逛夜市的,就不要谈这么扫兴的话题的。哦,已经到了。”

白夜还在奇怪,怎么说说家里是做什么的就让人扫兴呢?可是华贝儿明显不想多说,他也只好不问了。

他们停下之处,正在一条长长的街道上,在夜幕已经完全笼罩天地之时,这里居然是灯火辉煌,人潮汹涌,大有“不夜天”的气势。白夜算是开了眼界,原来酒泉居然如此繁华,光从夜市的光景也可以折射出来。

两边多是风味小吃的摊点,琳琅满目,几乎大江南北的风味都应有尽有,光是闻着那香气,看着那似乎无穷去无尽的花样,已经让白夜感到有些晕头转向了。

还好华贝儿似乎是识途老马,很快就拉白夜在一个摊点前坐下,熟络地点了一大堆东西。白夜看着眼前那么多小吃,再摸摸自己还饱饱的肚子,只能苦笑,这个时候,他怎么还能吃下东西去呢?

“吃啊,别客气。”华贝儿一边俯案大嚼,一边热情地招呼白夜。

“我实在是吃不下了。”白夜苦笑:“你去的那会儿,我刚在桃源酒露吃过大餐。”刚说到这里,白夜似乎又闻到刚才让他意识恍惚的幽香,连忙拍拍额头:“大概是酒喝多了,现在头晕得厉害。”

“是吗?”华贝儿停下手里的动作,笑道:“那给你来碗醒酒汤好了。”说着,也不等白夜答应,已经径自招呼起另外一个摊上的老板给弄碗汤。

汤很快送上,白夜喝了一口,酸甜可口,尤其有提神之效,一碗汤喝完,白夜顿时清醒了许多。

这时再看华贝儿,仍在忙碌地消灭着眼前的各种美食,白夜心中忽然生起一个荒诞的念头:“难怪秦望会叫他娘娘腔,即使他现在狼吞虎咽,也还是女儿家才有的姿态。”刚想到这里,白夜顿时又是冷汗直冒,今天是怎么了?居然频频产生不该有的念头,难道是神经分裂的前兆?想起路明义的前车之鉴,由不得白夜不暗生恐惧。

华贝儿终于吃好,抬头看时,正好看到白夜呆呆地看着他,不由脸上微红:“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白夜收起自己的胡思乱想,装作若无其事地向一边望去:“那边看上去很热闹,是什么地方?”

“万花楼,酒泉最大的清楼。”华贝儿一下就不悦起来:“你还不清楚吗?你应该是常客才对。”

“什么常客,我连听说都没有听说过。”白夜苦笑。

“骗人。”华贝儿大表怀疑:“那天和你一起那家伙可是说得清清楚楚,怎么可能改变主意?你没有去过,除非是见鬼。”

“确实是见鬼了。”白夜继续苦笑:“那天刚一出门,就碰见一个黑衣杀手,对着我们痛下杀手。那家伙实在是太厉害了,我们两个只能落荒而逃,人生地不熟,我们跑到郊外才逃过一劫。别说逛什么青楼了,连性命都差点没了。”

“是吗?”华贝儿大感兴味,连忙追问细节:“快说给我听听。”

白夜把那晚的经历讲述一遍,华贝儿听得大是出神,不过最后的点评却是:“哼,这就叫恶有恶报,谁让你们不学好,想去那种眼花柳巷来着?”

白夜不由又想道:“这种无理搅三分的行径,也蛮象女人的。”

“走,我们再去逛逛。”华贝儿兴致勃勃起身,招呼着白夜。

还没等白夜说话,一个急切的声音已经响起:“公子,我们可找到你了。”

华贝儿的高兴劲一下全没了,头也不回地喃喃道:“这帮追命鬼,真是一点空闲时间也不给我。”

卷一 终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10-20 19:11:48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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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楼主| 发表于 2006-10-20 19:14:00 | 只看该作者

卷二 豪雄姿态

第一章 决定

“我们走!”华贝儿又想故技重施,只是他还没来得及有所行动,呼啦一声,周围已经被几十个人围住了,而且个个目光不善。当然,这些人都是华贝儿的手下,是不敢对他不敬的,他们紧盯着的,都是白夜。

白夜苦笑不已,心想自己在这帮家伙眼里肯定难逃拐带人口的嫌疑。没办法,总要找个替罪羊吧?既然惹不起华贝儿,就只好把目标对准他了。

伸手拍拍华贝儿的肩膀,白夜微笑道:“时候也不早了,你还是早点回去吧。我明天还有事,也该回去休息了。”

“可是,人家还没有逛够呢。”华贝儿恼怒地一跺脚,反使白夜更坚定了自己的提议,因为在他看来,华贝儿这一举动明显小女儿情态十足,让他不得不怀疑,如果这样下去,他会不会真的出现心理问题。

表面上白夜当然还得装出严肃的模样:“以后有的是时间,今天就这么算了吧。哈,还得谢谢你的招待,今晚我过得很愉快。”

华贝儿气鼓鼓地,不过也没有再坚持,只是还一再要求白夜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以后有空一定得去找他。白夜一一答应,华贝儿这才依依不舍地被那些大汉们簇拥着去了。

望着华贝儿的背影,白夜发了一会儿呆,这才举步往客栈方向行去。身边是静寂和黑暗,又是孤身一人,这些天来一直没来得及细想的事忽然全涌上心头,白夜心中一片茫然。只是茫然中,有一种对危险的感知让他保持着清醒,才让他没有完全沉浸在这颓废的情绪里。

此时此刻,确然适合对他进行刺杀,白夜也以为对危险的感知是有人在暗中窥视,不过等他无惊无险地回到客栈,才知道自己的估计错误。

推门进房,一声低喝猛然响起:“什么人?”

本来以为秦望已经休息,这一声低喝让白夜也吓了一跳,没好气回答道:“还能有谁?奶奶的,没事不要一惊一乍好不好?”

“是小白啊,我还以为是那黑衣人来了。”秦望语气有些失望。

“他没来吗?”白夜反问道。

“当然没有。”秦望牢骚满腹:“他娘的,害老子独守空房半夜,都不知道有多无聊。哼,若让我找到他,非打他屁股不可。算了,不和你说了,我先睡觉。”说着,他本坐直的身体仰天而倒,手中的大倒也随手扔到了一边。

白夜没有点灯,就摸黑坐到了一把椅子上,开始沉思起来。这一路走来,他把发生的事情细细想了一遍,不停在问自己一个问题:我该怎么办?过往的事情有很多伤感,但那毕竟是过去的事了,而且就某种角度来说,甚至可以说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他本身并不是一个喜欢沉浸在往事里的人,一旦认识到这一点,就把那些事情抛开不想了。

认真说起来,老天待他并不薄,死后重生,有多少人能有他这样的幸运?白夜此时不再感叹自己此前的倒霉事了,毕竟和生命比起来,那些都是微不足道的事情。只是还有一个问题,重生在这样一个年代,和白夜以往所处的世界完全不同,尤其是很多方面的落后,更是让白夜觉得极不习惯,在这样的世界里,白夜究竟该做什么呢?或者说,他该进入哪个行业呢?

江湖!在白夜的沉思中,这个词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最后更是以一种大特写的方式出现在他的脑海了。

是的,只有江湖,白夜想来想去,无论做什么,都让他感到象是退化,惟有江湖才是一个全新的世界,是他从来没有经历过的。而且,在这个世界这么久,也就对江湖算是很有了解,至少算得上是入门了。

尤其还有一点,现在已经有一个机会摆在面前,形势正将他一步步逼上,或者说是诱上江湖这条路。当断不断,不是白夜的性格,此前的犹豫是因为没有细想过,现在在此静夜,经过深思熟虑,白夜终于决定将酒泉作为自己人生的新起点。

下了这个决定,白夜的心情一下子放松起来,踌躇满志,恨不得能仰天长啸,以表示此刻的兴奋心情。

而就在此时,本已经熟睡的秦望突然发出一阵怪笑,惊得白夜满腔豪情壮志顷刻烟消云散。

白夜愕然回头,就着后半夜的下弦月,正好看到秦望翻个身,吧嗒着嘴说道:“哈哈,独来独往这么多年,老天居然送我一个小弟,让我以后我也可以过过老大的瘾,真是不错。”接着就又是一阵怪异的笑。

白夜毛骨悚然了半天,才醒悟到这家伙在手梦话,忍不住低声骂道:“做梦娶媳妇,这句俗语还真是有生活来源,眼前的秦望就是一个例子。”

白夜还没有说完,秦望又开口了:“唉,这个小弟确实不错,可是我怎么越来越感觉到,他才象是老大,我反倒象小弟了?难道我就那么上不了台面,连唯一的一个小弟也号令不了?”一阵阵唉声叹气,若不是白夜确知秦望是在说梦话,简直就要忍不住问他在说什么。

不过即使如此,白夜也被勾起了兴趣,秦望这究竟是做梦梦见了什么?听起来,似乎好象是说自己的样子。这么一想,白夜马上严肃起来,如果秦望说的是自己,岂不是对现在的状态很不满意?对与秦望的这段交往,白夜是很珍惜的,很难相信,如果不是有秦望的引导,白夜是不是能够融入这对他来说完全陌生的世界。如果因为谁当老大而出现矛盾,是白夜不愿看到的。

其实对白夜来说,当不当老大无所谓,关键是他已经找到自己的人生方向,这才是最重要的。该怎么才能让秦望明白自己的心意呢?白夜认真想起来。他还没有想去个所以然,秦望又说话了:“唔,其实当小弟的感觉也不是太差,至少我还是蛮开心的。小白这家伙还真是有一套,又讲义气,当老大也没什么不妥。最要紧的,现在我有什么事,小白这家伙肯定得顶着,这样的好事哪里去找?我总算明白了,为什么有人说出来混一定要找个好老大,果然是有道理。”又是一阵阵怪笑,极尽狡诈,不过白夜听得却是另一种滋味。

“好吧,秦望,既然你如此看重我白夜,我白夜也绝不辜负你,就让我们兄弟俩携手在酒泉打出一片天地吧。”白夜望着又熟睡过去的秦望,在心底这样说道。

该想的事情都想过了,白夜却因为太过兴奋而没有丝毫睡意,索性就盘坐在椅子上冥想起来。很快,白夜就抛开所有的想法,完全沉入到修行中了。

再次睁眼,天色已然大亮,白夜一跃而起,叫醒了秦望。

望着犹睡眼惺忪的秦望,白夜肃然道:“望望,今天我们有一件大事要办,可能会有危险,做还是不做,你说了算。”

“开什么玩笑?我秦望象是怕事的人吗?”秦望不知道听明白白夜的意思没有,先已经自吹自擂起来。接着揉揉眼睛,秦望忽然大叫:“危险?小白你发现什么了?”

白夜缓缓摇头:“没有,但我有一种感觉,今天会发生一些事情,后果可能会很严重。”

“是吗?”秦望一下子跳了起来:“正好,我正觉得手痒得很,不知道什么人会送上门来?想想就觉得兴奋。”

“暴力狂人!”白夜暗自摇头,门外忽然传来一个恭敬的声音:“白爷和秦爷起床没有?董老板让我们过来通知两位,他们先去江南联总部了,请两位爷随后过去。”

开门一看,门口是一个精干的年轻人,恭恭敬敬地站在那里。

从昨晚和华贝儿分手,白夜就有着一种危险迫在眉睫的感觉,直到现在,这感觉还是挥之不去,只是白夜一直没法判断出来,这感觉究竟显示的是什么。现在,看到这似乎一点问题也没有的年轻人,他突然心里一动。

“你也是桃源酒楼的人吗?我怎么没见过你?”白夜问道。

“白爷还是去得不多,不然一定知道我。也是我运气不好,没有机会伺候白爷。”那年轻人不慌不忙道。

白夜点点头,没有说话,只是转身招呼秦望:“快点,让人家等就不好了。”

秦望一边把大刀系在背后,一边嘟囔道:“给他们点时间准备后事吧,要不岂不有失厚道?江南联的人只要敢说二话,我就给他个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哈,够硬气吧?”

眼睛往那正耐心等着的年轻人扫了一眼,白夜正好捕捉到他嘴角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讥笑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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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楼主| 发表于 2006-10-20 19:16:00 | 只看该作者

续.................

“果然有诈。”白夜心中冷笑不已,表面上却是数落秦望道:“满嘴市井俚语,亏你也好意思吹。早叫你多读书了,你就是不听,唉,狗肉如何上台席?”

“你懂什么?我这才叫自然率真,比你装腔作势好上百倍。废话少说,我现在可是有点急着去教训那帮不开眼的家伙了,也算是照顾他们的意愿了,不是吗?”

两人一边斗着嘴,一边迅速地梳洗一番,就跟着那年轻人去了。

江南联的总部设在城东一片繁华的市区里,与昨晚白夜和华贝儿去的那条街道相去不远,是一座很漂亮的院子。占地面积倒不是很大,不过建筑风格尽显江南园林的气派,即使白夜对园林的布置一点不懂,也大为赞叹,至少看上去极为养眼。

“就是这里了。”带路的那年轻人一边说着,一边大步往门里走去,同时大喊道:“白爷和秦爷来了。”

白夜已经确定这人有问题,听着这明显是给里面的人通风报信的喊声,心中一阵冷笑。对方有陷阱,这是可以确定的,但他一点也不惧怕,关键处就在于,无论是多么恶劣的形势,他都有把握和秦望两人全身而退。而且,如果江南联真的有什么不轨的举动,那么在这场他们本就理不直气不壮的争执中更失去道义上的支持,那时,白夜将更有把握实现自己的目标,获得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势力。

不紧不慢地和秦望一起走进院里,白夜眼睛一扫,发现院子里居然一个人也没有,连先前领路的那个年轻人也不见了踪影。

“奇怪了,人都上哪里去了?”秦望疑神疑鬼道:“莫不是还都在睡觉?这也太不成话了吧?一群懒鬼。”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院子中间,却在此时,一声长笑响起,接着本来紧闭的正屋的门大开,从门里拥出十几二十个人来。

白夜和秦望停步细看,当先一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魁梧汉子,膀阔腰圆,极有气势,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们。

“马大当家?”白夜一拱手问道。

那人呵呵笑了起来:“正是我马汝清。”

“失敬失敬。”白夜客气道。

“嘿,小子,现在知道怕了吧?”说话的是马汝风,上次在桃源被秦望狠狠教训了一顿,此刻眼里满是怨毒之色。

“怕你娘?”秦望不客气地顶了回去:“我看是上次揍得你不够痛快,来,今天大爷我就再给你来一遍,保你满意。”

马汝风待要说什么,却被马汝清一眼瞪了回去。

白夜对这番斗嘴似听而不闻,只是继续笑道:“马当家的大名我是久闻了,相信我们的来意,马当家的也是知道的。”

“死到临头,还这么不知天高地厚,小子,识相点快滚,不然明年今天就是你的忌日。”马汝风又恶狠狠道。

“小喽罗哪来那么多废话?有种出来打一场,看我不揍你个满地找牙。”秦望毫不示弱道。他对今天来干什么并不太在意,如果能让他痛痛快快地打上一架,就算是心满意足了,难得这马汝风正迎合他这种心思,岂能不热情招呼?

白夜却是根本不理会马汝风,只是紧盯着马汝清,看他如何说。

马汝清缓缓摇头,叹息道:“你们还是太年轻啊,江湖上的事情还是了解得不够多。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吗?江湖是只讲实力,没有道理可言的。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你们哪来资格和我谈判?听我一句话,现在转头回去,还来得及。我也不追究你和汝风之间的事,所有纠葛就此了结,如何?”

白夜没有说话,这种场面还是秦望来应付比较好,秦望也没有让他失望,马上叫了起来:“你是在吓唬我们吗?”

“吓唬你们?”马汝清失笑:“我还没有那么无聊。”泰然自若,倒是不失江湖老大的本色。

“好,你认为实力强,那我们就来比划比划,看看你手上的功夫是不是比得上你嘴上的功夫。”秦望跃跃欲试,恨不得马上把马汝清拉过来较量一番。

“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马汝清笑着摇摇头:“我说的实力,并不仅仅是指两人决斗,试想一下,如果每天都有很多人来找我个人决战,我还有时间做其他事吗?”

“呸,不敢就说不敢吧,哪来那么多废话?”秦望失望地吐口唾沫。

马汝清神色不变,白夜缓缓开口:“马当家的,我不认可你的说法,公道自在人心,江湖也得有道理可讲。关于你和江南商家的纠纷,我今天还是要说道说道。你,实在是太过分了。”

“过分?”马汝清讥笑道:“实力不济,或许可以这样说,但我的实力强过你,你有什么话好说?”

“你的实力并不象你想得那般强大,马当家,至少,我就不把它放在眼里?”白夜一字一顿道:“有什么花样就施出来吧,不用在这里说些没意义的废话。”

“好。”马汝清神情一变,冷然道:“既然你不见棺材不落泪,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大石压死蟹。来啊,都给我出来迎接贵客。”

随着马汝清这一声喝,本来幽静的院落忽然一片喧闹,从两边墙头和院门处纷纷有人拥出,且行动迅速,等白夜和秦望反应过来,已经被上百名手持弓箭的人围在当中。

这场景即使是早有准备的白夜也没有料到,虽然并不会因此而惊慌失措,但也不由暗暗埋怨自己,确实是有点托大。经过马贼一役,白夜对这种武器的威力已经很了解了,在这么短的距离,这么多的弓箭手,对他和秦望绝对是一个很大的威胁。即使是能够从这些弓箭手的攻击中逃脱,也还得面对以马汝清为首的高手。毫无疑问,从正屋出来的人都是江南联的精锐,抛开马汝风不说,其他人的实力都应是一流水准。

尤其是其中一人,长发披散,又低垂着头,白夜看不清他的面貌,但感觉得出来,他才是这群人中最强劲的一个。白夜现在对自己的感觉也算能够有所把握了,对这一点确信无疑。他发现很奇怪的一点,就是越厉害的高手,他的感应越弱,大概是高手们都懂得如何控制自己本身的能量。而这个人,就让白夜几乎丝毫感应不到他的存在,如果不是他正面对面站在白夜面前的话。

当然,即使如此,想要从这里逃走可以说还是很简单的,不过那并不是白夜的本意,他还记得自己此行的目的,那就是要让江南联和各江南商家的协议作废。另外,白夜也不想这么一个扬名立万的机会就此白白错过。但在这种情形下,要如何做才好?白夜表面上不露声色,脑子里却在迅速地寻找解决的办法。

秦望却是没有白夜那么多想法,看到这场面,他第一反应居然是一把把背后的大刀拔了出来:“娘的,你敢阴我们?信不信我一刀先劈了你?”

马汝清脸色蓦地一沉:“你再口出秽言,我就让你变成一只刺猬。”

秦望仰天大笑:“当我是吓大的?有种你就放箭啊,看大爷我会不会皱一皱眉头。”

秦望的嚣张大概是与生俱来的,即使在如此场合也不肯在口头上吃点亏。

马汝清的脸色更难看了,但他还没有说话,白夜一直注意的他身边的那个高手缓缓抬起头来,怪笑道:“口气这么大,我来会会你如何?”

一听到这个声音,白夜和秦望的脸色同时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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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楼主| 发表于 2006-10-20 19:18:00 | 只看该作者

第二章 破陷

“是你!?”白夜和秦望同时叫了起来。秦望是单纯地从声音听出来的,白夜更多了一份清晰的感觉,在那人开口说话的同时,他一直隐藏得强大实力也蓦地挥发出来。这人就是那天在桃源酒楼外追杀他和秦望的人,那个神秘的黑衣人。

一旦开口说话,那人也就不需要在隐瞒什么,登时象变了一个人,原来几乎是丝毫不引人注意,甚至秦望都没有多看他一眼。但现在不同了,即便他仍然是躲在人群中,在白夜和秦望眼里,似乎就只有他一个人。

继续用他独特的方式笑个不停,那人缓缓从人群中走出,一直向白夜和秦望走来。

“好小子,你让我找得好苦啊。”秦望终于反应过来,一摆手中刀就要往上扑。

“慢来!”那人在距白夜和秦望数丈处立定,轻轻摆了摆手:“要动手有的是时间,何必这么急切?”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秦望其实也忌惮那些弓箭手,做个拼命的架势后,也就顺着那人的意思没动。

微风徐来,吹起那人几乎笼罩整个脸庞的长发,露出一张英俊的脸。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笑声那么讨厌的一个人,居然也能长得这么帅气,只是脸色过于苍白,似乎营养不良。

“识时务为俊杰,你们也应该知道,在今天这样的情况下,你们是不可能有什么作为的。”那人缓缓开口:“何必为了不相干的人把命搭上呢?只要你答应我一个要求,我可以替马当家做主,放你们一马。”

马汝清也适时地说了一句:“若不是雷公子另有目的,我才不会对你们客气。你们当自己是谁?”本来他也不是这么没风度的,可是秦望那几乎狂得没谱的嚣张,让他也没法保持平静。

“你姓雷?”秦望居然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火,只是斜着眼睛看着面前那人。

“你可以叫我雷动。”那人很有风度地拱拱手。

“好了,雷动,你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先说好,如果太困难,最后免开尊口,以免大家都尴尬。”秦望的口气倒象对方是求上门来似的。

即便平常总是冷漠无比,此刻雷动也难免啼笑皆非,这个秦望,究竟是嚣张成性,还是本来就是个白痴?这样的场合,哪容得他如此嚣张?

不过毕竟将要做的事很重要,雷动也就没心情在这方面多计较,只是淡淡道:“你还记得上次我说过的话吗?其实我的要求很简单,就是你们把从路明义身上得来的那些图册交出来。那些东西本来就不是你们的,对你们也没什么用,应该不困难吧?”

“噢!”秦望一脸恍然:“原来你有这嗜好啊,真是没有看出来。”上下打量着雷动,他大声叹息:“年纪轻轻,又是一表人材,怎么就那么喜欢春宫图呢?还搞这么大阵仗,真是的。就你这模样,去骗钱骗色,搞点真枪实弹的东西,不比那些虚假的图册强?”

此言一出,马汝清那边就是一阵骚动,每个人看雷动的眼神都变了,这家伙,不是真的不正常吧?

雷动的脸色也倏地变得很冷,一字一顿道:“少废话了,一句话,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看到雷动生气了,秦望当然开心无比,笑嘻嘻道:“不就是几本春宫图册吗?我当什么大不了的。早知道这样,你何必大动干戈呢?一句话的事情嘛。唉,搞成现在这样,多伤和气?”

雷动难得有表情的脸上隐约有喜色萌动,急问:“你的意思是同意了?”

秦望一瞬不瞬地盯着雷动看了半天,笑容忽敛,大喝道:“同意个屁,娘的,那天晚上你追得我跟丧家之犬似的,这就当没事啦?去你娘的,我今天就跟你算算旧账。”说话声中,秦望腾身而起,手中大刀刷地一声凌空向雷动劈去。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谁也没想到秦望敢在这等不利的形势下悍然抢先动手,而且刚才还说得好好的,突然就翻脸,秦望装腔作势的本事也实在太强了。

秦望要的也就是这效果,他当然也看出形势的不利,所以就先用麻痹战术让所有人以为他心生退意,这才突然发难。只要让他接近到对方高手附近,那些弓箭手还敢随便放箭?至于白夜,他深知其本事,根本就不为其担心。

不过秦望的如意算盘还是打错了,他身形刚一动,就听得一声暴喝:“放箭!”说话的是马汝清,一直密切注意着场中动向,没有丝毫懈怠,第一时间就下达了必杀令。

秦望人尚在空中,就听得呼啸声四起,仿佛蝗虫袭来一般,接着无数的羽箭就对着他和白夜漫天飞来。

“娘的,这马汝清还真他娘的黑。”秦望心中不由暗骂。不过事已至此,后悔也是无用,而且也不符合秦望的性格,他索性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眼前的雷动身上,根本不理会那些可能会致命的利箭。若在死前能给眼前这讨厌的家伙重重一击,也就没什么遗憾了,秦望心里如是想。

呼啸声止,秦望惊奇地发现自己毫发无伤,而且已经飞临雷动头顶处。无暇多想,秦望将毕生功力集中在刀上,带起一阵轰鸣巨响,当头劈了下去。

虽然事出突然,但雷动还是早已作好迎敌准备,长剑出鞘,幻出一片剑网向上迎去,目光却只看着秦望身后,眼中依稀闪动着不能置信的神色。

秦望却是不管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只是专注地将自己的一刀进行到底。清脆的刀剑交鸣声响起,虽然雷动这一剑变化万千,但最终还是被秦望找到其剑身所在,痛痛快快地与雷动硬碰影了一记。

秦望蓄势已久,这一刀确实非同小可,雷动一方面有些托大,一方面为其他事分心,这一下可就吃大亏了,身形倒是纹丝没动,可是从膝盖以下,硬生生被秦望给砍进了泥土里,倒象突然矮了许多。

一招得势,秦望更是得理不饶人,如走马灯般围着雷动快速转着圈,大刀也毫不留情地一刀刀劈出。雷动此刻身不能动,顿时陷入被动。而秦望嘴上更是不饶人:“不要以为有把宝剑就能为所欲为,想欺负谁就欺负谁。你也不打听打听,你秦大爷是那种任意可以欺负的人吗?今天我就给你来上上一课,什么叫做自食其果。”

秦望和雷动的打斗可谓惊险刺激,不过在场的人大都没有太留意,他们的目光全停留在白夜身前身后,实在搞不懂,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白夜还是那副悠闲自在的模样,看着秦望和雷动的打斗,倒象是一个游客在观赏某种优美的风景。可是他身边的景象,却是和他的闲适一点不匹配,左右都有几十支利箭斜插在地上,最近的几乎就在脚边,可以想象刚才箭击时的惊险,可是他偏偏就毫发无伤。

怎么会这样?以马汝清为首,人人心中都有着这样的疑问,同时对院中风度翩翩的年轻人心声惧意。

白夜看似潇洒,其实心中也正捏着一把汗。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10-20 19:18:33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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