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情节发生在丑时八刻(即凌晨2点45分到3点) 事件实时发生 眼见守卫们闯进屋中,在下面疯狂搜索着。鲍三娘不敢怠慢,她急忙用力把红绫向上猛拉,把孙尚香拽了上来。鲍三娘仍然跨坐在窗子上,她让孙尚香从自己身前钻过,继续拽住红绫,穿过窗子,逃到外面。 孙尚香不及多想,随即照办。等到她钻出窗外以后,鲍三娘猛然发现,屋中的守卫们已经发现了她,他们喊叫着,纷纷冲了出去。鲍三娘明白,他们无法攀爬上来,只有去屋子外面堵截。只要她与孙尚香从窗口顺下来,一到地上,就会被守卫们团团围住。 鲍三娘暗叫不好,她急忙孙尚香不要再下去,必须往屋顶上爬。可惜已经迟了,那孙尚香紧紧抓住红绫,身体贴着外面墙壁,已经渐渐顺到了地上。她哪里知道,守卫们早已冲了过来,一下子把她堵个正着。 鲍三娘后悔不迭,她只得将身体探出窗子,向上一纵,飞到了房顶。守卫们把孙尚香抓住后,他们叫嚷着要搬来梯子,想要爬上房去,继续捉拿鲍三娘。 关押鲍三娘和孙尚香的房间现在是所驿馆,原来在关羽时期却是兵器库,故此房屋很高,屋顶距离地面将近十丈。所以关索手下那些守卫即使搬来梯子,却也无法爬到房顶。而鲍三娘跃上房脊之后,施展轻功,穿房越脊,顷刻间就已消失在夜色之中了。守卫们眼睁睁看着鲍三娘就此逃跑,却也无可奈何,好在孙尚香又被他们抓到,他们也好向关索交差了。 关索、夏侯兰得知了此事,立即吩咐将孙尚香关押在其他地方,并且加派守卫。关索还下令:“即使把这里掀翻了天,你们也要抓到鲍三娘。” 夏侯兰连忙劝道:“鲍三娘一个小女子不会兴风作浪的,我们还是不要耽误了正事。” 一句话提醒了关索,他点头说道:“现在就把擒云、捉月那两个丫头处死,然后派人提着她们人头去见孙权。告诉他,距离寅时已经没有多久了,如果他再不答应我们的条件,下一个要送给他的礼物,可就是孙尚香的人头了。” 夏侯兰道:“一切都已准备停当,只要将军一声令下,她们即可人头落地。” 关索道:“你去把孙尚香也带过来,我要她亲眼看着她自己的女护卫被处死。” 再说鲍三娘,她远离了追兵之后,却无法闯出夏侯兰大营,她见大营四外都有重兵把守,凭她一人硬闯,是根本不可能出去的。情急之下,她顺势躲进了一间营帐,里面正好黑着灯,门口也没有守卫。鲍三娘以为里面没人,便闪了进去。 不料,帐内有个士兵生病,他正躺在床上打着盹,一听有人进来,他还以为是同伴,便随口问了一声:“老许,你怎么没去看斩首啊?”话音未落,鲍三娘已经猛扑过来,她压在那士兵身上,一手捂住他的嘴,一手亮出匕首,顶在他的胸前,低声喝道:“不准出声!” 那士兵早已吓得脸色煞白,连连点头。鲍三娘问道:“你知道江东郡主关在哪儿吗?”士兵使劲地摇头,鲍三娘手上用力,匕首已经刺破了士兵的皮肤,鲜血流了出来,她又喝道:“快说实话,不然休怪本姑娘不照顾你这病人!” 那士兵再次摇头,看来他真的不知道。鲍三娘又问:“适才你说什么斩首?”士兵口中支吾着,鲍三娘把手从他嘴上稍微抬了一下,士兵方才说道:“是关将军要先拿郡主的两个侍卫开刀,然后再把她们的人头寄给孙权。” 鲍三娘问明了斩首地点,她随即挥起粉拳,打晕了那名士兵。而后,鲍三娘随手拽过旁边的一团麻绳,把那士兵的手脚捆绑结实,又用毛巾堵住他的嘴巴,用棉被把他整个盖了起来。 这时,鲍三娘发现那士兵的军装摆在旁边,她便给自己换上,还把头盔压得很低,遮挡住自己的脸庞。一番打扮之后,鲍三娘悄然出了营帐。 她本想去营救擒云、捉月,但是猛一转念,鲍三娘觉得自己应该探明夏侯兰大营四周的兵力部署,然后再去向附近的江东人马求助。因为她很清楚,仅凭自己一人,是不可能营救出郡主的。 打定主意之后,鲍三娘便在大营周围转悠起来。她装做巡逻的样子,低垂着头,混过了沿途遇到的敌兵。她也默默记下了大营各处的兵力部署情况。 而在此时,在主帅帐中,关索、夏侯兰端坐正中,旁边是郡主孙尚香,她被两名武士挟持着,眼见擒云、捉月被人从外面押了进来。她们浑身都被绳捆索绑,进得帐中,就被逼跪下,面对关索他们。 关索道:“二位姑娘,并非关某对你们无情,只因你们错投了主人。荆州应该姓关,而不是姓孙,既然孙权强夺了此地,杀害了我的父亲,他就要付出代价。” 说罢,他向夏侯兰示意,夏侯兰招呼一声,就见帐外闪进来两个黑衣壮汉,他们皆用黑布罩在头上,只露出两只眼睛,每人手里都抱着一把寒光逼人的鬼头大刀。不用问了,他们就是此次斩首行动的主角——刽子手。 两个蒙面刽子手分别站在云月姐妹的身后,这场景有些类似现在电视上播出的恐怖分子对人质的斩首画面。唯一有分别的是,关索、采取这种斩首行动是为了给父亲报仇,而且他没有去伤害无辜,即使他绑架了孙尚香,也谈不上任何恐怖行动。 但是如果在东汉末年有电视或者网络的话,关索还是非常乐意把这次斩首行动向外直播的。 关索朗声说道:“我给孙权只提出了两个条件,一是从荆州撤兵,二是惩办杀害关羽的凶手。可是直到现在,孙权没有给我任何回复。既然如此,我不得不帮助吴侯下这个决心了。现在已是丑时八刻,我说话算数,必须要拿那两位姑娘开刀了。” 眼见面前如此恐怖的景象,捉月显得有些胆怯,浑身颤抖。擒云却视死如归,她对坐在对面的孙尚香道:“郡主,我们今后不能再保护你了,你可一定要为我们报仇啊!” 孙尚香眼含泪水,她已是哽咽无语,只是凝视着云月姐妹,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向她们面前走去。不料,在她身后那两个武士立时冲了过去,极不客气地把孙尚香拉回到座位上。 关索见状,不由笑道:“你们还是要对郡主礼貌一些啊。”他见孙尚香悲伤不已,随即来到她的近前,道:“郡主此刻的心情,我最能理解。眼睁睁看着自己最亲近之人要被处死,自己却无法搭救,心中会是什么滋味啊?” 孙尚香狠狠瞪了关索一眼,斥道:“你简直没有人性!” 关索冷笑:“没有人性的不是我,而是你那好哥哥。十天以前,他亲自下令处死了我的父亲,你可知道,我当时就在吕蒙身边,也是眼睁睁看着父亲被斩首,而我却只能选择坐视。到底谁最残忍?” 孙尚香无言以对,关索不再理她,立即下令,处死云月姐妹。 刽子手答应一声,举起了他们手中的鬼头刀。捉月一声惨叫,已是瘫软在地,昏死过去。刚才还毫无惧色的擒云也是脸色惨白,眼中充满恐惧之色。 孙尚香下意识地捂住了双眼,她怎么忍心亲眼目睹这种惨景呢。 眼见刽子手的刀就要砍下,云月姐妹的人头就要落地时,突然,帐外风风火火地闯进一名小校,他跪在关索面前,禀道:“将军,孙权派人把糜芳、傅士仁押解而来,现在外面看守着。” 关索一惊,他立时吩咐把糜芳、傅士仁押进帐内。旁边夏侯兰忙问:“关将军,这两个丫头还要处死吗?” 刽子手的刀已经举在半空,云月姐妹蜷缩在一起,孙尚香用一种乞求的目光盯着关索,整个帐内的气氛也一时凝固了。 不久,只听关索缓缓说道:“暂时把她们押下去,寅时一到,即可把她们和孙尚香一起处决。” 孙尚香不禁松了口气,云月姐妹由于紧张过度,不由得昏了过去,她们遂被几名武士拖出帐外。关索又吩咐道:“来人,请郡主也下去休息吧。” ★ ★ ★ ★ ★ ★ ★ ★ ★ ★ ★ ★ 此前,孙权采纳虞翻建议,命令他的门客偷偷潜入糜芳府中,轻易便把糜芳绑架出来,关押在行宫里。 不久,马忠又派人把傅士仁和太史恩押解而来。孙权看罢马忠书信,顿时气得掀翻了桌案,大喝:“太史恩真是该死!我查来查去,谋害子明的凶手竟然就是他!我岂能将他轻饶?” 说罢,他立即下令,将太史恩押进宫中,他要仔细讯问。 旁边虞翻忙说:“主公息怒,现在当务之急是想办法解救郡主,速把糜芳、傅士仁交给关索。至于子明之死,我们不妨等到这场危机过去,再详细查明,反正太史恩也不会逃的。” 顾雍也说:“主公必须以大局为重,那关索约定的时间是寅时,已经不到两刻了,主公还要以平定叛乱、解救郡主为第一要紧啊。” 孙权无奈,只得下令将糜芳、傅士仁打入囚车,火速押往夏侯兰大营。过后,孙权仍想去找太史恩,讯问吕蒙之死,却皆被顾雍、虞翻阻拦。 ★ ★ ★ ★ ★ ★ ★ ★ ★ ★ ★ ★ 再说关索,他率领着夏侯兰等将领坐于帐中,只见数名武士推搡着两个被缚的男子进入大帐。关索一眼认出,他们正是糜芳、傅士仁。 一时间,所有仇恨涌上心头,关索一拍桌案,怒喝一声:“两个贼子,识得小爷吗?” 糜芳、傅士仁已经咒骂了一路,他们做梦也没想到会被孙权出卖。等到他们被押进了大帐,眼见关索、夏侯兰等众将对他们怒目而视,自知今晚就要活到头了。此时,关索一声怒吼,吓得二人魂飞魄散,糜芳定睛看了半天,忙说:“将军不是吕蒙手下的花索吗?” 傅士仁道:“不对,应该称呼关索将军,他就是我们关君侯的亲生儿子啊。” 糜芳惊诧不已,关索冷笑:“傅士仁,你说得没错,但你忘记了一点,你小爷还有一个代号——偃月!” 傅士仁惊道:“原来将军就是偃月啊?真没想到。我今晚一直在遵从将军的吩咐执行使命,目的就是收复荆州、为关君侯复仇。看在我今晚为将军奔波一场的份上,将军可不要伤害我和糜芳啊。” 关索恨恨地说:“不要以为你良心发现,为我们办了几件事,我就可以忘记你们出卖我父亲的罪行。实话告诉你,小爷只是在利用你呢。” 傅士仁垂下了头,糜芳忙说:“关索,你且听我解释,我投降江东,实属无奈。只因当时你父亲对我们要求太苛刻,还无端责打我们。我们全都是被你父亲逼的,方才……” 关索怒道:“不要再说了,小爷没兴趣听。姑且留住你们两条狗命,寅时一到,只要孙权交出陆逊、潘璋、朱然、马忠等人,我要将你们六人一同斩首剜心,在我父亲灵前祭奠。” 说罢,他下令将糜芳、傅士仁暂时押下,听候处置。 而后,关索对江东使者说道:“回去转告孙权,不要做梦只交出了糜芳、傅士仁,就把我给打发了。我的条件不变,不过时间可以延后一些。到了寅时二刻,如果孙权还不把其余六人交给我们,如果他还不打算从荆州撤兵,那么他从我们这里收到的唯一礼物就是——孙尚香的人头!”(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