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情节发生在寅时七刻(即凌晨4点30分到4点45分) 事件实时发生 眼见夏侯兰没了动静,鲍三娘连忙又揭去糊在他脸上的黄表纸。紧接着,她吩咐云月姐妹解开夏侯兰的绑绳,又把他反缚起来,吊到了梁上。云月姐妹用一根绳索只捆住夏侯兰的双手拇指,而后再将他捆吊起来,只让夏侯兰的脚尖刚刚着地。 不久,夏侯兰缓醒过来,他发现自己被如此捆吊起来,顿时感觉痛苦万状。鲍三娘过来,笑问:“将军,滋味如何呀?”不料夏侯兰张嘴喷出一口血沫,溅到了鲍三娘的雪白紧衣上。 鲍三娘用手帕拭去衣服上的血迹,而后又将沾血的手帕狠狠塞进了夏侯兰嘴里。她随即向擒云使个眼色,擒云会意,只见她纵身一跃,身子轻盈地跃到半空,她的脚尖一点夏侯兰的肩膀,两腿一分,便跨骑在了夏侯兰的后颈上。擒云按住夏侯兰的头,骑在他的脖子上,用力向下压坐。 由于夏侯兰只被紧紧捆住两只拇指而吊了起来,本来他就非常难受,又怎么禁得起擒云的重量?他感觉拇指好象断了一般,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额头冷汗好象雨点一般落下。 可惜,这只是噩梦的开始,只见捉月点燃了一支熏香,又在香火上撒了一把胡椒粉。然后,她捂住鼻子,把那支香递在夏侯兰的面前。香烟本来就刺鼻,再加上胡椒粉,呛得夏侯兰涕泪横流。骑在他脖子上的擒云还死死按住夏侯兰的头,迫使他去闻那熏香。 鲍三娘上前,掏出夏侯兰口中塞的手帕,厉声叱问:“本姑娘没时间和你玩儿了,快些招供!” 夏侯兰还在犹豫,鲍三娘道:“既然这样,那就三种刑罚一起来,穿锁骨、蒙黄表纸、闻熏香,看你还能支撑多久!” 捉月答应一声,下去准备刑具了,而擒云继续骑压在夏侯兰的脖子上,用力下坐。夏侯兰终于忍不住了,连声大喊:“快放我下来吧,手指头都要断了,我全都说啊!” 鲍三娘冷笑:“招供之后才能放你下来。” 夏侯兰忙说:“我那两个兄弟已经逃到了华容,想必关索也到了那里。” 鲍三娘问:“你们还会发动什么叛乱吗?” 夏侯兰点了点头,道:“夏侯英和夏侯杰负责释放毒气,目标就是孙权行宫。” 鲍三娘追问:“什么毒气?” 夏侯兰道:“就是类似诱毒香那样的毒气,不过比它威力更大,足以毒死行宫里的所有人。” 鲍三娘和云月姐妹无不大惊失色,鲍三娘又问:“你们打算怎么施放毒气?何时行动?” 夏侯兰道;“我对他们说过,如果到了卯时我还不回去,他们就会行动。毒香已经事先藏在了行宫里,夏侯英和夏侯杰在宫里安排了卧底,只要他们派人给那卧底一个信号,他就会点燃毒香。” “谁是宫中卧底?” “我真的不知道,都是夏侯杰与他单线联系,我可从未见过此人,也不知道他的姓名。” 鲍三娘还不甘心,她从腰间亮出一把牛耳尖刀,猛地剜去了夏侯兰胸口上的一块肉,狠狠地问:“到底谁是卧底?”夏侯兰痛苦地摇了摇头,鲍三娘手中刀光一闪,又割去了夏侯兰一块肉,她厉声叱道;“本姑娘就这么割下去,直到你身上只剩下一副骨头!” 夏侯兰嚎叫道:“姑娘饶命啊,我确实不知道了!” 说罢,夏侯兰把头一垂,再次昏死过去。 鲍三娘认定他没有说谎,随即收起尖刀,吩咐云月姐妹将夏侯兰放下来,继续看押在此处,她则火速去禀告孙权。 ★ ★ ★ ★ ★ ★ ★ ★ ★ ★ ★ ★ 孙权仍然守在吕蒙遗体前,他的两眼有些红肿,一夜没睡,又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他确实感觉累了。 这时,顾雍、吕范匆匆而来,后面还跟着鲍三娘。孙权一见他们神色慌张,就知道事情不妙,忙问:“又出什么事了?” 顾雍道:“适才鲍姑娘审讯了夏侯兰,得到一些消息。”说着,他又对鲍三娘道:“还是由你向主公回禀吧。” 鲍三娘随即将夏侯兰提供的线索叙说了一遍,孙权听罢,已是脸色惨白。顾雍道:“主公,现在必须搜索整个行宫,找到那些毒香的下落,臣恳请主公火速撤离行宫。” 鲍三娘却说:“那个宫中卧底一刻不除,即使搜到毒香也是枉然。” 孙权忙问:“姑娘有什么好的主意呢?” 鲍三娘道:“我认为首先应该派人去华容,抓到夏侯英和夏侯杰,讯问出那卧底的真实身份。如果我们现在大动干戈搜索毒香,必然惊动那个卧底,他会暗中给夏侯兄弟报信。这样的话,夏侯兄弟又会采取别的行动,还是让我们措手不及。” 孙权连连点头,鲍三娘又道:“如果吴侯准许,我将与云月姐妹押解夏侯兰前往华容,让他指认夏侯兄弟的藏身之处,我们即可一举将其歼灭。” 孙权道:“子明生前已经委派了丁奉、徐盛二将驻守华容,姑娘去后,可以跟他们取得联系,务必活捉夏侯兄弟。” 鲍三娘领命下去,她立即准备车驾,吩咐云月姐妹将夏侯兰捆缚结实,押进马车,由云月姐妹负责看守。孙权又派了几十名郡主女兵,交给鲍三娘指挥,鲍三娘率军离开行宫,直奔华容而去。 顾雍还想劝说孙权离开行宫,却被孙权断然回绝。孙权似乎想起了什么,他忙问左右:“怎么半天不见虞翻?他去了哪里?”左右侍从纷纷摇头,孙权吩咐他们火速把虞翻唤来。 吕范道:“适才鲍三娘一再提到毒香,看来此事又与华庆童有关了。此前太史恩投案时,也把华庆童带来,他现在就押在宫中。我们不妨问问他,看他是否清楚毒香之事。” 孙权立即吩咐手下去把华庆童押来,他又对顾雍道:“秘密传我的命令给陆逊、甘宁,封锁全城,但不要惊动百姓。不久就天明了,切勿引起城中百姓的任何恐慌。” 顾雍道:“臣再暗中吩咐潘璋、朱然,命他们封锁行宫内外,一旦鲍三娘查出卧底身份,他也不会逃脱的。” 孙权同意,顾雍匆匆下殿去了。正在这时,几名侍从仓皇而来,向孙权禀告:“华庆童不知去向!” 孙权怒道:“他怎么会逃的?你们这些全副武装的蠢货,竟然看守不住一个手无寸铁的医生,还有什么资格保护我?” 侍从惊慌地说:“华庆童好象平空消失了一样,门口守卫仍在,门窗紧锁,可是就没有了他的踪影。” 孙权大发雷霆,吼道:“给我去搜!” ★ ★ ★ ★ ★ ★ ★ ★ ★ ★ ★ ★ 再说廖立和太史恩,他们一行刚到城东大营,就立刻被马忠手下团团围住。马忠在众多侍卫的簇拥之下,跨马而出,说道:“廖先生,你且闪在旁边,我只抓太史恩。” 太史恩亮出兵器,却被廖立拦下。廖立纵马来到马忠近前,笑道:“将军,能否让我们进帐一叙?太史将军已是你囊中之物,你还担心他逃了不成?” 马忠闻听,沉思片刻,随即吩咐手下散开。他翻身下马,示意廖立、太史恩进帐。 大帐内外都有守卫,他们严阵以待,只等马忠一声令下,即可捉拿太史恩。 廖立道:“在下与马将军有要事商议,将军能否屏退帐内守卫?”马忠看了一眼太史恩,冷笑一声,吩咐手下退出帐外。 马忠心不在焉地问:“公渊兄有什么话,就快讲吧。”廖立反问:“吕蒙一死,将军知道是谁接替他的职位吗?”马忠奇道:“自然是陆逊啊,先生说这些做什么?”廖立又道:“那么荆州一战,他陆逊有什么功劳呢?除了在吕蒙装病期间,陆逊代理了一段都督职务,又用花言巧语瞒哄住关羽,他还有什么?” 马忠有些不耐烦了,道:“先生到底想说什么,不妨直言。” 廖立道:“论起夺取荆州的头功,应当是是将军你啊,吕蒙只能排在将军之后。若没有你在临沮设伏,怎会擒杀关羽?关羽不死,迟早还会反扑过来,那样的话,即使吕蒙占有了荆州,也早晚会被关羽逐出。” 这一番话,说得马忠甚是得意,喜上眉梢。 廖立又道:“可是论功行赏之时,那吕蒙被任命为南郡太守,加封了侯爵。而将军呢,却仅仅得到了赤兔马的赏赐,那马最后还死了。将军试想,你出生入死,最后得到了什么呢?” 一句话又刺到了马忠心头痛处,他垂首不语。 廖立顿了一顿,又道:“我心里清楚,吕蒙一死,将军肯定暗喜。”马忠立时沉下脸来,就要发作。廖立一摆手,笑道:“将军且等我把话说完,我现在随同太史将军打算前往华容追查一些线索。太史将军之所以杀了吕蒙,皆因吕蒙在十三年前谋害了他的兄长、江东顶天立地的大将军太史慈。” 马忠惊道:“吕蒙害死了太史慈将军?据我所知,太史慈将军是染病暴亡,他可是我心目中的大英雄啊。” 廖立道:“但是太史恩将军有证据证明其兄长是被吕蒙派人谋害的,而亲手害死太史慈将军的凶手就是吕蒙亲外甥邓彤!” 马忠震惊不已,他忙说道:“可是邓彤已被吕蒙处死了啊。” 廖立道:“正因如此,我们要去华容寻找其他证据。等到证实了吕蒙谋害太史慈将军的真相,吕蒙即便死了,他在江东也会身败名裂!” 马忠闻听,嘴角不禁露出一丝窃喜。 廖立又道:“虽然吴侯宠信吕蒙,但是太史慈将军毕竟是江东开国元勋,一旦证实吕蒙阴谋,吴侯也无法隐瞒。故此,吕蒙那些亲信也会随之垮台,类似陆逊之流也会收到牵连。吕蒙一派倒了,那么将军以及潘璋、朱然诸位将领,岂不有了翻身之日?” 马忠心中大喜,但他故作严肃,阴沉着脸,道:“不管怎样,太史恩现在也是主公通缉的要犯,我不可放他离开。” 太史恩实在按捺不住,他厉声喝道:“马忠,你若想向吴侯请赏,现在就抓我吧!” 马忠迟疑半晌,仍未打定主意。 廖立忽地说道:“将军职责在身,自然不会轻易放走江东钦犯,但如果是我们胁迫将军呢?”(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