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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我不知道昨晚我怎么睡着的，早上醒来的时候，樊稠正在练兵。反正我记得
昨晚后来李儒走了以后，我又想了很久很多，然后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郭汜过来告诉我，司徒大人已经来请好多次了，希望我到
他府上去。我知道我不应该去司徒大人那里的，因为我知道他又会叫我救救他的
女儿，而这却是我办不到的事情。人没有什么事的时候总觉得自己是那么回事，
但是其实，人都是渺小的，而我不过不是董卓兵团里面的一个武将而已，我根本
没有实力和董老大抢女人，而且，我也不知道要怎么抢。自从昨天那一次以后，
我知道，我最近想接近太师府那是难上加难了，我连貂禅的面都见不到，又怎么
能救她呢……所以我始终没有答应司徒大人的要求…… 下午的时候，貂禅的侍女给了我一条貂禅的手帕，上面有她的字迹：曾经把
你当成生活的全部，你的离开等于是撤走了瘸子的双拐，摔坏了心还得不到一句
怜惜的话。这一次生离死别的感觉特别强烈，昨天早上看着你大步离去的背影我
差点不能自持，彻夜的痛苦没有任何怜惜。我现在每晚都会在哭泣中睡去，我真
不知该怎么去过这种慢慢无边的日子…… 我真的很想你，也真的很想快点忘记你……看着这些字迹，我觉得我的心已
经痛得失去了任何的感觉，我让那个侍女拿刀刺我，她吓得逃掉了……天地茫茫，
难道没有我吕布和貂禅一片存活之地吗？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我不是吕布，而
我喜欢的不是叫貂禅…… 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我第一次主动的去找文远。我不知道要找他干什
么，但是我想我只有他那里能去。很意外的是，贾栩也在文远那里，但是他们对
于我的出现没有任何意外。而且，他们也已经弄了很多好酒好菜在等着我。我知
道，他们肯定有什么秘密，不过我不是一个很喜欢窥探别人秘密的人，而且我现
在更没有心情去知道他们的秘密了。不过文远却没有让我走的意思，他留住了我，
对贾栩说：军侯不是外人。我还是不想留在那里，所以我执意要走……这个时候，
贾栩突然对我说：“留下来吧，你得到你的貂禅，我们得到我们需要的乱世……” 我突然明白了贾栩这个人了，我也意识到了，如果我现在要走，只能手刃他
们两人或者被他们手刃。但是我现在心乱如麻，我根本没有杀意，没有杀意的我
跟一只病猫没有什么两样，即便面前是两只很肥腻的老鼠，我都没有冲动去撕咬
它们。 更何况，两个人里面还有一个是文远，我不想杀文远。如果不是文远，我就
成不了现在的我，准确的说，成不了人中吕布这个名。有的时候，人成名了，原
先自己的名字就不是自己的名字了，那成了一个商标，一个符号，没有任何意义
但是却影响深远……每次出征，阵前挑战的时候，我都是把对手砍落在地上，但
是我从没有杀过他们，每次都是文远补上那致命的一枪的，文远告诉我：“你不
愿意干的活，我帮你干了吧。”而这个世界上，也只有文远知道我其实到现在一
个人都没有杀，包括丁老大……那天晚上，丁公自杀以后，也是文远上去把他的
脑袋砍了下来的，我甚至没有勇气或者不忍心将一个死人的头颅砍下来。生命真
是讽刺，现在，吕布这个名字，却是已经背负了太多仇恨，背负了许多的骂名，
背负了许多生命……世事又有多少误会呢？许多年后，我知道，吕布这个名字一
定会成为一种杀人机器的代名，但是，谁又知道，真正的吕布却是一个人都没有
杀过。 贾栩告诉文远：“我已经在城里散布了流言，流言是千里草何青青，十日上
不得生。”我知道千里草是董，十日上是卓，我也知道，他们想要造反，而且他
们很希望我加入。张文远看着我，我始终没有开口，我根本没有考虑过造反，何
况对方是董卓。不过，貂禅的手帕让我知道我已经没有退路了，我转过头，很仔
细很仔细地看着文远，我要从这张我陌生又熟悉地脸上去读懂造反是一件什么样
的事情…… | 
发表于 2006-06-18 00: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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