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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罒炽天使

[其他] 《卧龙战记》[无聊的打发时间来看连载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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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01-26 17:16:47 | 显示全部楼层
当童英缓缓睁开朦胧的双目时,却惊讶的发现,眼前的事物已然变幻了模样。
他躺在一张精致的软榻之上,幔帐束在一旁,底锁金边,轻垂一旁,香炉轻燃,散发出氤氲的香气,让人闻到神智一清,却又恍惚不知身在何处。微微偏过头,映入眼帘的是一面宽大的屏风,将他的视线整个都隔阻。
童英双手支在榻上,撑起身体,宿醉的脑门依旧微微有些发沉,再将四周的环境看了一遍,确认这间屋子自己从没有来过,更不会是军营,心中不由暗道:“竟是将我自己扔在这儿就不管了,侯惇和胡车儿这人也太不厚道了。”
正在思虑间,屏风之后却是传来“咚——”的一声清响,清脆悦耳,如同仙音拂过耳际,童英诧异之下循声望去,却是看到屏风上隐约透着一个婉约的人影。
站起身,转过屏风,童英不由愣在原地。因为屏风之后,端得坐着一个美貌的女子,一张国色天香的面孔  青丝高盘,玉面粉腮,杏眼琼鼻,樱桃小口,虽是一袭素衣,却光华隐现,行走间如弱柳扶风,顾盼间美艳不可方物。
女子听到童英的脚步声,俏颜微微抬起,精致的脸庞落入童英的眼底,让木讷的童英也忍不住看的目瞪口呆,几乎要停止了呼吸。
“童公子醒了?”那女子轻笑一声,朱唇微启,声音又柔又软,分外好听。
“嗯…嗯…醒了。”童英闻言方如大梦初醒,诧异的开口道,“姑娘是…”
“奴家姓任名红昌,见过童公子。”那女子淡淡一笑,站起身朝童英施了一礼。这任红昌虽容貌极美,却没有丝毫的倨傲,给人以极易亲近的感觉。
童英一愣,俄而手忙脚乱的回了一礼,然后问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白日里童公子你不胜酒力,在那酒肆里睡了过去,公…刘公子他便命人将你送到府上休憩。”任红昌答道。
“那这么说,这里是那刘彦的府邸?”童英一皱眉,继续问道,“和我同行的那些人呢?”
“他们都业已回转了。”任红昌依旧是恭敬的答道。
童英心头暗自腹诽侯惇和胡车儿的没义气,微微扭头看了眼窗外,天色已经开始沉了下来,显然时候已经不早了,他便拱手朝任红昌说道:“童英多谢姑娘收留照看,如今天色已晚,在下便不再叨扰,先告辞了。”
“公子难道就准备这么走了,留奴家一人在这里么?”任红昌见童英欲走,脸上却是挂上一幅楚楚可怜之色,怜声道。
童英显是未想到她会如是说,下意识投眼望去,却看见任红昌深邃的眼眸千种含义的望着自己,童英忽觉嗓子有些发干,咳嗽声:“任姑娘,你…”
“童公子能否留下陪奴婢叙叙话,奴婢平日少能见到如公子般的英雄少年,心头仰慕得紧,恨不能为男儿身,与公子你把酒言欢一场。”任红昌开口说道。
“英雄?”童英听闻她如此说,
“难道不是么?”任红昌接着道,“虽然奴婢平日养在深闺之中,但公子的事迹却是如雷贯耳,尤其是生擒那黄巾贼首张角…”
“姑娘过誉了,在下亦不过是侥幸而已,当不起姑娘赞誉。”童英连声道。
未想任红昌却是眼眶微微有些泛红:“公子可知,奴婢的双亲便是皆死于黄巾贼人之手,奴婢对这些贼逆恨不得生啖其肉…”
童英没想到面前这女子亦是有如此遭遇,却不知该如何宽慰,只得默然不语。
不过任红昌轻拭眼角,须臾便恢复如常,接着说道:“公子大恩,奴婢感激涕零,若是公子不弃,奴婢愿意以身相报!”
“以…以身相…相报。”童英闻言,脑子里顿时乱成一团,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得将任红昌所言重复了一遍,却发现舌头有些打结。
“公子难道看不上奴婢么?”任红昌涩涩一笑,倾国倾城的脸上竟是又出现了一股处子风情。很难想象世上竟是有如此的女子,能将端庄与妩媚、成熟与青涩完美的结合与一身,一言一行,并非做作,却更有一种撩人的姿态。
童英何曾遇到过如此风情万种的女子,丝毫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能红着脸低着头不敢与对方对视。
“请让奴婢为公子沐浴更衣。”任红昌见他不答,不禁微微一笑,兀自抬头向窗外望去,回眸轻言道。
房门一响,早有两个婢女捧进一个木桶,半人多高,放在屋内。
童英抬起头来,正待开口阻止,那两个婢女却是走了出去,然后又进来两个,都是提着水壶水桶,往水桶中注水。
两个注水的婢女向木桶中注了大半热水,伸手试了下水温,觉得温热适宜后,便留下热水,放下洗换用品,转身走出去。
房门未关,又有一个女童拿着一花篮进来,篮中满是各色的花瓣,妖艳欲滴,隐隐透着股弥郁的香气。
女童伸手一抓向空中撒去,花瓣漫天散落,多数到了水桶,少数飘到房间各处,顿时屋子里五彩斑斓,香气蔓延开来,处处都是暗香流动,使人心旷神怡,更兼和着水桶里蒸出的腾腾热气,一时间让人宛然梦中。
女童撒完花瓣,这才鞠身退出,轻轻带上房门,童英目光随着女童转过去,等到回过头来的时候,差点跳了起来!
不知何时,任红昌竟是已经宽衣解带,浑身上下只身着一件单薄的亵衣,白里透红的冰肌玉肤在烛光下尤为的炫人眼目。
“任姑娘,你…”童英喉咙直有些发干,几乎难以呼吸,不知该如何开口。
朦胧之间的东西最为动人心魄,爱情如此,女人也是如此。只着亵衣的任红昌立在那里,玲珑的身材毫无遮掩的映入童英的眼帘,玉洁的胸膛,盈盈一握的细腰,笔直的双腿,还有……
童英急忙扭过头去,不敢看她,耳边却传来任红昌的声音:“奴婢先为公子试水温。”
话音刚落,水声又起,任红昌已经钻入木桶,捧起带着花瓣的清水,当头浇了下来,微合双目。
“温热适中,公子你可以沐浴了。”片刻之后,任红昌低声开了口。
她微垂下头去,如云秀发早已散落开来,被水完全润湿,贴在肌肤上,而芊芊素手则搭在肩头,并不掩饰胸前的圆润。
童英只是不出言,更不敢将目光投向任红昌。
“公子莫不是嫌这水桶太小?”任红昌见他不开口,继续说道,“这个水桶就是为两个人设计,童公子不和奴婢一起洗浴,难道是嫌弃奴婢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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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01-26 17:17:39 | 显示全部楼层
说完,任红昌微微闭上双眼, 她对自己有足够的自信,自信这世上没有男人能够抗拒她的魅力。
可是等了良久,却只是等来了童英的一阵叹息。
“姑娘你何必轻贱自己。”童英微抬起头,轻叹一声,双眼依旧是闭着。
“公子…何出此言?”任红昌没想到自己等来的只是这句话,不由问道。
“你这牺牲色相,莫不是那刘彦所胁?”童英反问道。
“公子…”任红昌一惊,低声道,“此乃奴婢心甘情愿之举,何来胁迫一说。”
“当真是你自愿的?”
任红昌沉默片刻,却是仰着头开口道:“是。”
“那刘彦不会对你…”童英继续问道。
“公…刘公子他对奴婢极好。”任红昌似乎知道童英想要问什么,开口道。
“既是如此,那我便放心了。”童英忽然说出这么句没头没尾的话,任红昌不解的望着他,童英却是对木桶闭着眼行了一礼,开口道,“天色已晚,姑娘梳洗过后便早些休息吧,童英就先行告辞了。”
说罢,童英毫不犹豫的转过身,打开房门,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任红昌愣在水中,良久没有起身,目光凝望着房门,好像能看到童英的离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回过神来。原本以为刚才不过是场梦幻而已,可是慢慢有些冷却的清水提醒她,这并不是梦。
红烛灯芯一闪,红泪低垂,门外却是走进来一个人影,分明便是那女扮男装的万年公主刘嫣。
望着水桶中的任红昌,刘嫣不由蹙眉道:“他就这么走了?”
任红昌不答,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刘嫣好似不敢相信般,轻声将自己的话自言自语般重复了一遍:“他还当真就这么走了?”
“公主,虽然奴婢与这童公子不过初次相见,但是…。”任红昌欲言又止。
“但是什么?你说吧…”刘嫣问道。
“在奴婢眼中,这童公子的确是个真英雄,重情不重色,不为女色所耽,相比起那些成天赖在女人肚皮上,他事不想的男人,不要说是英雄,我想就算男人都算不上。”任红昌低着头缓缓道。
刘嫣不语,陷入一片沉默,而美丽的双瞳中却荡漾着浓浓的迷惑……
第三十章 劫狱
翌日,童英回到营中,却是绝口不提昨日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这一日操演之后,童英思忖着明日的训练课目,是方阵圆阵,还是三才?忽然亲兵入帐禀道:“大人,有一自称张绣者求见。”
“快请!”童英猛然抬起头来,连声道,“不,我去迎接!”
话音未落,童英拔脚便走,出了中军不远,便见到辕门外立着一个男子,背负长枪,面色沉稳,不是张绣又是何人?
“大师兄,快,帐内说话。”两人手臂不约而同地握住拳头,手臂相撞,童英已是顺手拉着张绣向大帐走去,“大师兄,你怎么来了?”
“小师弟先等等,我今次来此寻你,是有要事相商,军营中人多口杂,不若出去再说。”见到童英,张绣脸上亦是闪过一丝喜色,不过须臾又恢复到寻常沉稳的模样。
“好!”童英见他如是说了,自然是点头称是,领着张绣一路来到昨日那间酒馆,让老板寻了个僻静的厢室,师兄弟二人相对而坐。
他们亲若兄弟,如今久别重逢,都是欣喜非常。童英连忙让小二抬来一坛老酒,放在案上,他一边伸手去拿酒罈,一边开口道:“大师兄,我们边喝边说,对了,小师妹可好?”
“我就知道你关心小师妹,喏,这是她让我给你带来的信。”张绣从怀中取出一封折好的信纸交给童英手中。
童英急忙摊开信纸来看,那娟秀的字迹果然是童玲亲书。其实他一直与在长安的张绣和童玲有书信往来,对于自己如何在广宗擒下张角,又因何继续留在洛阳他在信中都曾说过。而手上这封信也与往日童玲给他捎来的信无差,大抵说的是自己在长安一切安好,童氏武馆的重建也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让童英勿要挂念。
不过即便是如此,童英还是反复将信看了好几遍,这才小心翼翼的收入到怀中。
“大师兄,未知今日你来洛阳寻我是有何事?”收好童玲亲书的信纸,童英望向张绣开口问道。
“如今卢大人可好?”张绣亦不多说其他,出言便直奔重点。
童英有些愧疚的摇摇头,缓声道:“师弟惭愧,只知卢大人他身在天牢之中,其他便一无所知。虽然这些日子我想方设法欲要救援卢大人出樊笼,却始终不得要领。”
“哎,小师弟你也无须太过自责,我知你心性,对救卢大人之事必定是心中焦虑无比。”张绣轻叹了一口气,缓缓道,“卢大人对你我二人皆有大恩,如今他蒙奸人所害,深陷囹圄,我也是心中愤懑,不瞒你说,今日我前来洛阳也正是为了卢大人之事所来。”
“那大师兄你可有救卢大人之策?”童英着急问道。
“小师弟,你可知如今卢大人的情况已是危险至极?”张绣忽然沉声问道。
“大师兄何…何出此言?”童英闻言,先是一怔,旋即开口问道。
“我曾效力军中,朝野中亦有不少至交好友,前日我从一人口中得知,只怕十常侍们已经容不下卢大人了。”张绣开口说道。
望着张绣冷峻的面庞,童英立即明白过来。卢植本就是海内闻名的大儒,如今又率军大破黄巾贼,勘定乱局,声望与日俱隆,留下这么个人在刘宏身边,十常侍如何能心安,指不定某一日卢植振臂而出,领众臣以清君侧之名请刘宏剿灭阉党,届时若是刘宏畏惧民意,准了卢植所请,那么十常侍便到了覆灭之时。
为了避免这样的情况发生,张让们自然只能先发制人,难怪这些日子一直将卢植羁押在天牢中,指不定他们就在琢磨着如何给卢植安个罪名,杀之而后快。
“既是如此,那么我们又当如何?”童英看着张绣,他深知自己这位大师兄乃是谋定而后动之人,既然他来寻自己商量如何救出卢植,那么必定已是成竹在胸了,因此他才会有此一问。
“唯今之计,只有劫狱一条路可走!”张绣一字一句的开口说道。
“劫狱?”童英一愣,他没想到张绣会说出这个计策来,他皱眉道,“可是,那地方防卫森严,更是严禁进入,咱们闯得进去吗?”
“小师弟,你果然长大了,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毛头小子了,大师兄甚为宽慰。”张绣瞥了童英一眼,却是淡淡一笑。
童英搔了搔头,努努嘴,本想说点什么,张绣却又开了口:“无妨,我已经暗中将天牢的巡逻摸了个大概,知道防御的卫兵分为两拨,白天黑夜,在酉时和卯时交接。”
“那咱们可是趁着寅时天色未亮时去?”童英这么问自有他的道理,黑夜里行动方便,更兼寅时只在卯时之前,卫兵守了一夜,又冷又饿,不仅守卫松懈,战斗力也是低下。
“不,子时!”张绣微笑,旋即解开了童英的疑惑,“卫兵分作白天黑夜两批,但并非是守白天的只守白天,守夜的也未必一直守夜。他们一个月轮换一次,到了轮替这日卯时,守夜的兵丁撤去,休息十二个时辰,到次日卯时再来。可白日守卫的兵丁到了酉时却不能休息,要一直守到次日。”
张绣说到这里,童英再笨也已经明白,他双目炯炯,低低地问:“何日轮休?”
张绣不由看了眼四周,发现帐内确实只有他们两个,这才凑到了童英的耳边:“就是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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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02-03 12:48:38 | 显示全部楼层
两个多时辰后,从西园禁军的军帐中闪出两个黑影。黑影悄悄潜出了营寨,一路向天牢的方向疾奔……
此时的天牢一角,拐角处还燃着灯火,可守卫的兵丁已是靠在一处空牢前睡得熟了。实在是太睏了。他们昨夜才守了六个时辰,今日早晨交接之后,他们就在这破牢房的里里外外来回巡逻,到酉时已经累得厉害,可今日情形特殊,竟得不到休息。他们坚持亥时末刻,再也坚持不住,靠在木栅上睡了过去。
劫狱?在这些狱卒眼中,这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笑话——这是大汉帝都,天子脚下,哪个蟊贼有如此大的胆子?
兵丁鼾声如雷,一旁牢房里的两个人却是清醒无比。
一个人身上是破旧的黄袍,那黄袍看起来破旧不堪,残缺不全,泥灰和尘土几乎已经让黄袍的明黄变成暗黄,正在向灰黑的方向靠拢。黄袍缺角的地方蔓延着一道黑边,想来是被火烧了去。那人面色萎黄,须发散乱不堪,唯有高傲的双眸透出些许神采。
另一人却是一身白袍,纵然在狱中也是整洁有致,而且这人气定神闲,颇有名士风度——想来他是某个高官,纵然入狱,也有许多的同僚前来探视,狱卒自然更不敢怠慢。
两人自然便是同陷囹圄的卢植和张角了,这两个战场上的死敌或许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这个地方重逢,当真是命运多舛,造化弄人。
那张角靠在墙角,摇了摇头开口说道:“嘿嘿! 实在是料不到啊!声名赫赫的卢子干也会落到这步田地,当日你若是倒戈,我们联手攻进洛阳,此刻早已是坐在金銮殿上,又怎会在这个破地方喝西北风?”
见张角言语轻慢,卢植也不恼怒,嘴角只是轻笑了一下。
张角眉间闪过一抹异色:“你很得意啊! 你可知道你就要被处死了, 而我却是快重获自由了。”
“哼! 乱臣贼子, 还在胡言乱语!” 卢植冷声道。
“嘿嘿! 你还不明白吗? 我们都只是别人手中的棋子罢了。” 张角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们唯一的不同只是我知道我是棋子, 而你们这些所谓的名士不肯面对现实罢了。”
“...”卢植沉默不语,牢房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
恰在此时,一阵脚步声传来,两个狱卒从转角处闪了出来,其中一人迅速的拔出闪亮的腰刀劈砍向木栅。
“童英住手!” 卢植喝道。
这两个狱卒自然是童英及张绣了,一旁张角见状哈哈笑道:“卢子干运气不错,援兵早到一步。 不过还是白费功夫!。”
张绣听到张角说话,走到张角的牢房前,啐了一口,恶狠狠地道:“黄巾逆贼,还敢猖狂?”
他一口浓痰吐出,张角也不闪避,不偏不倚正打在张角的鼻梁上。张角竟不恼怒,哈哈大笑不止:“你等以为我太过疯癫,实则是尔等看不穿也!”
张绣转过身去,见童英已是隔着牢门苦苦哀求,那卢植却缓缓道:“你们回去吧,我是不会走的!”
张绣一愣,他师兄二人千辛万苦潜入狱中来救卢植,浑然没料到卢植竟然拒绝离开。
“大人,迟则生变!十常侍已经准备对你下手了!”童英苦口婆心的劝道,旋即又举起了腰刀,照着粗大的木栅一刀斜砍,刀锋深陷木中,竟然未能劈断。
“童英!”卢植突然圆睁双目,怒喝道。
童英身躯一震,情不自禁地道:“末将在!”
“我听说如今你身为典军校尉,不可再如此鲁莽,快些回去罢。”
童英自然不肯,可卢植的话对他来说就是命令,心中五味杂陈,不知如何是好。
“真是愚不可及!汝等再努力,也抗不过大势所趋,纵然能小打小闹,弥补过来,却不能阻挡汉室的衰亡!”张角说到最后,语气已经满是兴奋。
童英本是慑于卢植威严,不敢再劈砍牢房的木栅,倏然间外面传来一阵骚动,他心中蓦然升起一股不安,而张绣已经惊呼“不好!”
童英立时警觉,从木栅上拔出腰刀,侧耳倾听,不远处的脚步声已是愈来愈大。
难道惊动了卫兵?
两人对视一眼,点点头,分别躲在了两个角落的阴影里。
“哈哈!我张角的援兵也到了,后会有期吧!。” 张角狂笑道。
卢植一惊,发现过道里已经出现了一队黑衣人。
黑衣人都是全身尽墨,就连脸上也带着黑色面纱,只露出两个黑亮的眸子。他们人数众多,当在十人左右,领头的一人健步如飞,正快速奔向张角的牢房。
“黑龙使大人,快快救我!”张角情不自禁地呼喊,一旁卢植却是惊凛不已。
黑衣人脚步极快,须臾到了张角身旁,从腰间拔出短剑,咔咔两声砍断了锁链,一拉木门,张角已经从里面走了出来。
“卢子干,某家的援兵可是比你的援兵大有用处?”走出牢笼的张角对着卢植朗声说道。
卢植心思飞转,却不答话,只是冷哼一声。
“张角多谢大人救命。”张角对着当中一个黑衣人施了一礼,神色恭敬之至。
那个所谓的黑龙使看起来跟其他的黑衣人没有太多的区别,唯一的不同是他腰间的腰带多了一条绣着的黑龙,在昏黄的灯光下反射着点点黑光。
“走吧。”黑龙使声音威严,命令才刚下达,众人已经顺着来路返回。
路过一个转角时,走在最前的两个黑衣人突然一声惨叫,倒在地上,两个狱卒手舞腰刀,暴起而至,厉声呼道:“有人劫狱,逆贼受死!”
那两个狱卒自然就是童英和张绣,他们本以为是卫兵发现了他们的行踪,可见到是一伙黑衣人后,心中愈发地惊凛,及至见到黑衣人救了张角,已经认定了黑衣人是敌非友。
两人于黑暗中突施杀手,一刀解决了两个黑衣人,长刀带着风声呼啸而至,又将两人劈成重伤。
黑龙使的手下果然剽悍非常,应变极快,在童英两人劈出第二刀时,已经分出左右,包抄过去。及至童英连番两刀之后,两人也再无突袭的优势,已是陷入了众多黑衣人的围攻。
“嘿嘿!我们又见面了啊!”黑龙使颇有些玩味地说道。
“又是你?! 贼子受死!”童英一声厉喝,杀了过去,他长刀直指黑龙使,意在擒贼先擒王,只要击败了这所谓的黑龙使,那么余下之人丝毫不足惧。
不过在他连连呼喝中,黑龙使迅疾的从腰间抖出一条软剑,如毒蛇般袭向童英,想要攻其必救。可他终究是迟了一步,童英呼喊未已,长刀已到,黑龙使身形暴退,却终究是被劈中腰带,带上那条象征性的黑龙断了一半。
“嘿嘿!你的功夫居然不在童渊之下啊!”黑龙使冷笑道。
“你…你…你是何时见过我师傅的?!” 童英喝道。
“何时?哈哈!当然是在杀他的时候!“ 黑龙使冷喝一声,挽了一个剑花,软剑如毒蛇吐信,诡异而凌厉。
而两边的黑衣人也已经行动,两柄短剑分刺左右!
听到眼前的黑衣人自承是杀师仇人,童英顿时怒气勃发,不退反进,挥动腰刀迎了上去。他仍是挥刀直取黑龙使,那两个黑衣人反倒刺了个空。只是他腰刀甫一接触黑龙使的软剑,便觉手腕阵阵发麻,乒乒乓乓数声之后,长刀几乎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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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02-03 12:49:22 | 显示全部楼层
昏黄的火光下,黑龙使的软剑反射着屡屡异芒,童英的腰刀却已经出现许多豁口。
童英已经深陷重围,大师兄张绣被隔在外面,断然是无法突破前来相救的了。
“大师兄快走!”电光火石间,童英已经做出了决断,怒吼一声,长刀以泰山压顶之势劈向黑龙使。黑龙使举剑相应,周围数个黑衣人亦是挥舞短剑来刺,只要童英的腰刀再与软剑缠到一起,腰刀必断!
孰料童英刀式走了一半,竟然斜劈过去,直取张角!
长刀挟着风声,如疾风般呼啸而至,张角退得却没有黑龙使那样快,躲闪不及,胸前已经多了一条半尺的伤口,鲜血顺着脏污的黄袍流下,血腥之气夹着他身上的恶臭,令人阵阵作呕。
在此同时,黑龙使见童英刀锋陡转,手腕用力,软剑划着一道诡异的弧线,如同猛禽尖喙一般在童英刀上狠狠一啄!
童英手腕一轻,手上腰刀已断,身躯微侧,身后传来一个低喝:“小心!”
哐哐两声,童英转过头去,张绣已然取出了背负的长枪,为他挡下了两记背后的偷袭。
“休要逞强,你先去救卢大人,我且为你挡住这些人!”张绣面色严峻,冷声说道。
“嗯!”童英重重一点头,闪身进到内里。
“拦下他!”那黑龙使望着童英返身杀入囚室,挡下沉声道。身侧便有两人杀出,想要拦住童英。
“喝!哈!”只听张绣怒喝两声,手上长枪挽起两记枪花,枪头如灵蛇出洞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那两人胸前捅出两个窟窿!
余下众人见他武艺如此高强,俱是心寒,竟是无一人敢上前。
而另一边,童英已然进到囚室之中,从地上的黑衣人尸体手上拿出长刀,用力劈开卢植牢门的枷锁。
童英进到牢笼内,对一脸肃然的卢植开口道:“大人,再不走就迟了!”
“我若是离开,那岂不成了畏罪潜逃,反而坐实了阉党诬陷之罪名?”卢植转过身去,摇头道,“你走吧,我卢植宁愿以死明志,但愿皇上能回心转…”
可惜他话音未落,整个身子却是软绵绵的瘫倒在地,因为童英在他后颈处重重劈了一掌。
童英将卢植背负在身后,手拿长刀,走出牢笼,却惊然发现外面的张绣已然陷入了苦战之中,那黑龙使攻势如潮,软剑变幻莫测,数息之间,张绣身上已多了两道伤痕,连握着长枪的双手亦开始微微颤抖起来,任谁也看得出他快要到油尽灯枯之时。
“大师兄!”童英不禁悲从中来,高声唤道。
“休要管我!你带着卢大人先走!”张绣却是朗声答道,“再晚我们一个都走不了!”
黑龙使一声低喝,软剑直刺而出,显然是看到童英想要逃脱,欲要速战速决,然而张绣却用尽浑身解数,将他的攻势奋力挡下!
黑龙使见久战不下,忽然大喝一声,顿时剑芒暴长。
“噗!”的一声,软剑刺入了张绣的胸膛。
“大师兄!“ 童英惊呼一声,欲回身援救张绣。
“还不快走!”张绣嘴角缓缓流下一缕鲜血,却依旧用力唤道。
童英咬牙转过头去,忍住快要从眼中夺眶而出的泪水,背负着卢植,不顾一切的朝天牢外奔去,再也顾不上身后传来的阵阵喊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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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02-03 12:50:1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十一章 末路
冷清的月色下,一队兵士手执长戈缓缓从洛阳城空荡荡的大街上走过,此时万籁俱寂,出了他们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再听不到其他声响。
领头的将军忽然将手一挥,示意众人止步。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四下搜寻了片刻,微蹙起眉,蓦地抽出别在腰际的长剑,缓步往前走,而他行进的方向是一个深深的隐藏在黑幕中的墙角。
看着将军屏气凝神的一步一步逼近墙角,身后的甲士们脸上不禁也挂起了紧张的神色,不自觉的攥紧了手中的武器。
“喝!”将军轻喝一声,一道冷光闪过,却并没有见到想象中血光四溅的情状,长剑重重划破空气,却刺了个空,将军微微一愣,定睛再将那墙垣整个仔细搜索了个通透,呆站了片刻,终究是回剑入鞘,领着众甲士慢慢远去。
待到这一队突如其来的卫士走远,原本空无一人的墙角竟是发出了一阵悉悉索索的轻微响声,不多时一个男子竟是从墙角的另一侧走了出来。
他胸膛如风箱般起落,却又极力压抑住口中发出声音,而双手则反剪背在身后,似乎托着什么东西。
“童英,放我下来吧。”忽然,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在男子耳边响起。
男子身形一顿,旋即转过头来,柔和的月色照在他的脸上,那棱角分明的脸庞正是童英。
只见童英脸上还带着点点血迹,正是刚才在天牢中经过一番苦战而留下的,而眼角似乎还有些许水珠流过的痕迹,不过都早已风干。
“卢…卢大人,你醒了…”童英低声开了口,却发觉自己的嗓子有些发涩,似乎每一个字说出都很困难。
在童英后背上的自然便是卢植了,童英背负着卢植一路从天牢洛阳南门的天牢逃到北门,几乎横贯整座洛阳城。童英也不是铁人,原本已经经过一场激战的他此时也不免有些气喘,不过却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卢植微动双唇,轻声重复道:“好了,放我下来吧。”
童英一愣,却不敢违抗他的命令,环顾四周,确认没有追兵,这才蹲下身,将卢植放了下来。
卢植双脚甫一着地,却是不自觉的以手扶额,身子晃了晃,一旁的童英见状,赶紧扶住他。
“刚才有守卫见到你的模样么?”卢植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沉思片刻,开口问道。
童英不知他为何会有此一问,低着头仔细回想了一遍,笃定的开口道:“没有。”
“如今城门已闭,我俩今夜是断然出不了城的,先找个地方先歇息下吧。”卢植瞥了童英一眼,冷静的说道。
“可是…”童英未想到卢植如是说,一直紧绷心弦的他下意识的想要开口。
“除了那些黑衣人,并没有守卫见到你的模样,如今的你依旧是朝廷的校尉,又何必如此仓惶。”卢植微蹙起眉,象是在广宗大营般,很自然开口训斥道,“胸有惊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将军也,你如今已经是我大汉朝的将军,那么临阵对敌就当处变不惊,不要以为这里是京师便忘了我对你的训诫。”
“童英明白了。”童英低下头去,开口道,情绪低落异常。
“对了,佑维呢?”卢植忆起和童英一道的还有张绣,如今却没看到,不由问道。
“大…大师兄,他…他…”童英垂着头,声音变得哽咽起来。
“难道佑维他…”卢植脸色亦是一变,显然已是猜到了什么。
童英默然不答。
“佑维…我误佑维啊!”卢植低叹两声,两行清泪从脸上缓缓滑过。
“好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走吧。”许久,卢植仰头望天,让脸上的泪痕风干后,轻声说道。
“我在城西有一处宅院,乃是大将军所赐,不若大人与我先去那儿休憩,待到天明后再做打算吧。”童英擦了擦眼角,此时军营是回不去了,他忽然想起自己在城中还有处宅院,平日虽少有去,但现在倒可以做落脚用。
”走吧!”卢植瞥了童英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二人一路来到童英城西的宅院,院子里的那些仆人早已睡去,两人谁也没有惊动,只寻了间僻静的屋子进到内里。
“明天一早我便离开洛阳。”卢植负手站在窗前,凝眸望着远方,淡淡的开口道。
童英知卢植心意已决,自己多说亦是无用,只得开口问道: “那大人您欲往何处呢?”
“我在上谷之地有一处居所,可做养老之用,开荒南野际,守拙归田园,放心吧,日后我亦是不会孤单的。”卢植又笑了起来,只是童英却始终觉得那笑声中藏着一丝凄凉。
“大人…我…”童英努了努嘴,欲言又止。
“如何,你还有话要说?”卢植瞥了童英一眼,开口道。
童英缓缓的攥紧双拳,脸上慢慢的浮现起愤懑之色,一字一句的说道:“敢问大人,我师父到底是为何人所害!”
这个问题盘旋在童英的脑海里已经很久了,只是卢植开始并不愿告诉他,而后其又蒙冤下狱,自然也没有机会说出来,如今临别在即,童英自然想要问个明白。
卢植闻言,身子不自觉的震了一下,却没有立刻答话,只是深深的望着童英,似乎想要从他那张坚毅的脸上寻找到些什么。
而童英则同样是与他对视着,攥紧的拳头丝毫没有松开。
终于,卢植叹了口气,转过身去,轻声道:“我早就知道你从未放弃过为你师父报仇的念头…”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童英眼眶微红,想也不想的开口说道,“师父他对我恩重如山,童英无以为报,如今他身遭不测,难道要我这个做徒弟的视而不见么!”
“可是这次你面对的敌人已不再只是乌合之众的黄巾逆贼,他、或者说他们的势力绝对是比你想象中更加庞大。”卢植声音压得很低。
“我听说杀我师父的可能是朝廷中人, 难道是张让这些阉宦!?
“张让… 他只不过是人家的一条狗罢了!” 卢植顿了一下, 涩声说道:”你所面临的不只是一个人, 而是一个潜伏了数千年的神秘家族, 他们的强大是你难以想象的…”
“大人…”童英情绪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提高了音量想要说点什么
“总之我是不会告诉你对方究竟是谁的。”可惜卢植只是坚定的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童英第一次或许也是唯一一次对着自己身前的这位老人高声道:“为什么!”
“因为我很了解童英你,若是让你知道是谁害了你的师父,以你的心性,必定会不顾一切的去报仇,可是以你现在的实力,只不过是飞蛾扑火、自寻死路而已…”卢植淡淡的说道,言语中透着无奈,却又无比确信。
童英痛苦的低下头,没有言语,许久之后他抬起头来,望着卢植的背影,慢慢开口道:“那…那现在的我能做些什么呢?”
“等待。”卢植转过头来看向童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现在应该做的是珍惜自己的生命,只有留下性命才有机会为你的师父报仇,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童英…明白。”过了许久,空旷的宅院中才响起了童英若有似无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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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02-03 12:51:02 | 显示全部楼层
当洛阳城第三声鸡鸣响起,天色不过才蒙蒙亮,童英和卢植便已经等候在还未打开城门的北门外,隐入诸多早行的商贾和旅客之中。
等到城门开放,卢植坚持拒绝了童英护送自己出城的想法,只是豁达洒脱的给童英道了声“珍重”,便独自踏上了前往上谷的路途。
行走了半日,来到一座小山丘上,卢植轻轻摘下头上的斗笠,回身极目远眺,远处的洛水浩浩汤汤,奔流向东。
洛水畔那座天下第一大城中,依旧是熙熙攘攘,往来的商贾客旅如织,然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城外原野的东南处,一片柳林刚泛青绿,在枯黄的原野上鲜嫩醒目。柳林深处,掩映着一片青色砖瓦的大庄园。庄园外的土地阡陌纵横、歌声隐隐,而庄园内则是鸡犬相闻,炊烟袅袅,难得的一片兴旺景象。
望着此情此景,卢植想到或许这也将是自己未来的生活,嘴角不禁泛起一丝释然的微笑。
戴上斗笠,将脸庞隐入阴影中,正准备继续踏上往北的道路,身后却突兀的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卢中郎,且慢行!”
卢植身形微微一顿,循着声音传来的望向望去,只见一身材清瘦的男子正朝自己走来。
来人面貌寻常,年岁不过三十有余,一身青色长衫,若是放在熙熙攘攘的洛阳城中,很难让人引起注意。只是他嘴角带着一股若有似无的笑意,让阅尽世事的卢植心中有种难以名状的感觉,只觉此人绝不能小觑。
“阁下是?”卢植微仰起头,开口问道。
“在下姓李名儒,对卢中郎之大名仰慕已久!”来人温言慢语的开口道。
“阁下有话但说便是。”卢植却是淡淡的打断他的话。
“哦,既然卢中郎如是说,那我也不必再绕弯子。” 李儒依旧是带着笑意,缓缓道,“我家大人素来倾慕卢中郎之才学,特令在下延邀大人一叙,若是卢中郎愿意为我家大人效力,那自是再好不过了。”
“如此说来,阁下是奉你家大人所命,来招揽我的。”卢植缓声问道,“未知你家大人是?”
“并州刺史、河东太守。”李儒微笑说道。
听闻李儒所言,卢植脸上却是闪过一抹讥诮,冷笑道:“原来是那董卓,难道董大人不知道,我卢植如今已是戴罪之身?”
“无妨,卢大人只管放心, 那些朝廷的鹰犬不敢到我家大人府上要人的。”
“烦你回禀董大人,卢植如今唯有归田园隐居一途,再无入仕之愿,他的好意我心领了。”卢植收敛起唇角的冷笑,正色道。
“卢中郎当真不愿再考虑考虑?”
可惜回答他的只是一个沉默的背影。
眼见卢植远去,李儒身边的一个随从凑近来轻声问道:“就这么让他走了?”
“走?他走得了么?”李儒脸上闪过一丝冷笑,右手一招, 只听见道路两旁的林中咻咻数声, 卢植沉默的背影登时被射成了刺猬。
第三十二章 暗流涌动
自卢植走后,童英心中隐隐感到一股不安,却又不知这不安从何而来。
他一大早赶到军营,主持例行的操演,西园平静如往日一样,众士卒并未有任何异样,这让童英微微松了口气,只是不安依旧萦绕在他心头,始终无法消散。
并未过多久,天牢被劫、重犯失踪的消息终究还是传了出来,刘宏震怒不已,却又无可奈何,只得下诏彻查此事,同时密令各地官员严防黄巾军死灰复燃。
散了朝会,刘宏愁眉不展的走在回寝宫的路上,张让则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
“阿父啊,这张角当真是个祸害,如今被他逃走了,朕的江山只怕…”刘宏轻声叹道。
“皇上勿忧,据看守天牢的禁军回报,那张角生死不明,或许死了也不一定,奴婢以为即便那张角活着亦是无妨。”
“嗯?此话怎讲。”刘宏闻言,望着张让开口问道。
“那黄巾贼患之所以如火如荼,难以根绝,原因不外乎是天灾之故,昔年冀州之地逢百年难得一遇的旱灾,灾民甚广,那太平道以救人为名,实行传播道义之事,藉此蛊惑灾民之心,吸纳教众,诸多灾民受其蒙蔽,这才行大逆不道之举…”
“唔,阿父你说得倒也有些道理。”刘宏微微颔首道。
“而这些年皇上您励精图治,如今我大汉朝风调雨顺、国富民强,各州郡再无不能果腹之人,谁又愿意冒着灭族的风险随那张角作乱呢?”
“呵呵,阿父说得好!”刘宏显然是听到张让夸赞自己励精图治,,心中的阴霾稍稍褪去,抚掌大笑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那张角如今必定是惶惶不可终日,朕何必为此事心忧!”
“皇上圣明!”张让拱手说道。
“不过阿父你所言也不尽然。”只是片刻之后,刘宏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摇头道,“朕以为除了你所言,还有一处亦是乱贼为祸之源。”
“奴婢愚钝…”张让赶紧低头道。
“朕听闻有不少朝廷官员亦是那太平道的信徒…”刘宏眯着眼,缓缓开了口,只是话说了半截又止住了。
闻言,张让身形微微一震:“奴婢亦是听闻,好像确有此事…”
“既然如今有了卢…卢植所献之贼资充盈国库,那些不学无术之辈便休要再轻易入仕了。”刘宏淡淡的说了这么句话,然后抬起头望着蔚蓝的天空,轻叹了一口气。
说罢,刘宏不再出言,举步朝寝宫走去。
听到刘宏远去的脚步声,张让缓缓抬起头来,白面无须的脸上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刘宏缓步迈入自己寝宫长乐宫中,一个身穿内传宫装的内侍匆匆地走了进来,他便是新近成为西园禁军上军校尉的的蹇硕。蹇硕与别的内传黄门别有不同,其他内侍在宫中行走时都是踩着小碎步,佝偻着身子,毕恭毕敬,可这蹇硕偏偏不是如此,反而昂首挺胸,大步流星的行走。
宫中的内侍虽然已经是个不完整的男人,可蹇硕这步履之间,还是努力地流露出一种男儿气概。
在宫中多年,蹇硕可说的上是很了解刘宏。宫外的人都说这个当今天子贪财好色、昏庸无能,但蹇硕知道刘宏不过是喜欢标新立异,搞一些稀奇的玩意儿。 只是这些兴趣爱好在那些个清流党人眼中被视作是不务正业罢了。
刘宏年少便继承大宝,而初即位时,那些文武大臣们便一再进谏,劝说刘宏将更多的精力放在政务上,结果反倒弄巧成拙,让正处在少年心性的刘宏对繁琐的政事越加反感,越加疏远了政务,也才让大汉朝弄得如今的地步。
蹇硕正是清楚的明白这点,因此一言一行刻意做出与众不同的样子。事实上,也正是这种特意伪装出来的男儿气概,让蹇硕在众多内侍中脱颖而出,为刘宏所看重,一路扶摇直上,从小黄门做到中常侍,如今更成了新成立的西园禁军中的上军校尉。
“朕让你查的事,可有何眉目?”刘宏望着做出一副赳赳武夫状的蹇硕开口问道。
“回皇上,奴婢的确查到少许线索,正要回报于您。”蹇硕拱手说道。
“哦,是么,你说来便是。”刘宏走到龙榻上躺下,缓缓说道。
“奴婢查到贼首张角逃脱之日,天牢的守卫非但疏忽职守,而且似乎还恰好空出了一段时间给那些逆贼营救贼首张角,时间之巧合,实在是让奴婢觉得其中大有蹊跷。”蹇硕轻声说道。
闻言,刘宏脸上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沉思有顷,却是微微摇了摇头,开口道:“此事就到这里吧,你不要再查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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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02-24 16:24:49 | 显示全部楼层
“喏!”蹇硕点头应道,俄而从怀中取出一物,双手呈给刘宏说,“这是奴婢在关押卢大人的牢中墙缝里寻到的东西,奴婢不敢擅作主张,还请皇上圣鉴。”
“这是什么?”刘宏疑惑的伸手接过,那是一张泛黄的薄纸,上面隐约还有墨迹。
缓缓展开,只看了一句,刘宏忽然正色端坐起来,双手捧着那纸一字一句的看下去。
“罪臣卢植狱中泣血上书,臣少从通儒故南郡太守马融……谨略陈八事:一曰用良,二曰原禁,三曰御疠,四曰备寇,五曰修礼,六曰遵尧,七曰御下,八曰散利。………恢弘武帝之德,复我大汉天威……望圣上明鉴!”
看到最后,刘宏突然发现那墨迹竟是透着一抹诡异的殷红,凑近了看过去,他这才发现,纸上的字迹并非由墨汁写成,分明是丝丝血迹…
刘宏的双手攥得很紧很紧,指甲深深的陷入到手掌中……
是夜,司空府。
西厢的一间房内,明黄的烛光将整间屋子照耀得通亮,几道人影在印在雪白的墙上,只留下极淡的颜色。
只是这些人的脸色,没有一个是好看的,端坐在正中央的正是当朝司空,三公之一的,他微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而在他的右首是自家的两个后辈袁绍袁本初和袁术袁公路,左首则是他最为信任的谋臣荀爽,此人虽“荀氏八龙”中的第六位,但若论才学,则数第一,因此得到了“荀氏八龙,慈明无双”的评赞
袁隗虽未出言,但从他的面色来看,他不过在压抑着心头的怒气而已。发怒的缘由,自然还是为了西园校尉之事,当初刘宏提出要成立西园新军之时,他作为三公是极力赞成的,因为在他心目中,此事对一向在朝中势微的士人来说,实在是一天赐良机,若是能在新军中争得几校人马,那么自己在朝廷上说话的底气必定要足不少,甚至对于实现士人主政的理想,也是大有裨益的。
但袁隗未曾想到,为此事自己精心谋划了许久,到头来却落得个两手空空,损兵折将不说,还丢了老大的人。反倒让那叫童英的大出风头,甚至能得天子垂青,要亲自赐婚。
一想到这里,袁隗便心中不忿,他原本早就想为自己的两个子侄袁绍或是袁术向那万年公主提亲,因为与皇室联姻乃是最有效也最迅速稳固和提升权柄的策略,君不见那何进何屠夫,不过是因为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妹有宠于刘宏并被立为皇后,才得以随之升迁,一跃成为大将军的么?
如今可好了,那童英在西园当着如此多人的面拒绝了刘宏的赐婚,他袁隗又怎能拉下老脸去向刘宏提亲,毕竟连一平民都不愿意娶的公主,作为天下第一大家的袁家子侄如何又会去娶?
“诸位都是智多之士,当以为如今局面,该如何是好?”袁隗终于开口,目光却是微微瞥向身侧的袁绍,袁绍自然感觉到了袁隗的目光,面色一红,低下头去,他自然也能听出袁隗话语中那浓浓的嘲讽之意。
坐在袁绍身侧的袁术也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脸上不自觉的挂上了一抹得色。
袁术与袁绍一样,同为四世三公的汝南袁氏之后,传说他出生的时候,神仙托梦给他母亲,说她怀中的孩子有一段天命在身,因此袁术颇得其父袁逢的偏爱。
说起来袁术和袁绍还是亲兄弟,皆是为司空袁逢之子。只不过由于袁逢之兄袁成早逝,袁绍便被过继于袁成为养子。同时袁绍母亲仅是个婢女,而袁术乃是袁逢嫡长子,因此年幼之时,袁术处处在袁绍之前,天生的优越感让他对自己这个堂兄颇不在意。
然而袁绍虽被过继给早逝的袁成,但其人聪敏好学,折节下士,因此知名于当世,名声在外,连族内之人也开始高看袁绍,袁绍也并未让族人失望,逐渐表现出高人一等的才能来,反倒是压了袁术一头,这让袁术心中一直颇为不忿,如今看到袁隗如是说,他如何不窃喜于心。
“叔父,此事确是侄儿大意…”袁绍低声开口道。
“袁绍,我本甚看好于你,奈何你却让老夫如此失望。” 袁隗打断袁绍的话,冷声道,“难道你不知这西园校尉对我士人之重要?”
袁术心里乐开了花:叔父,您就继续失望吧。
袁绍闻言,忍不住微微一震,自他有表字之后。袁隗从未这样直呼其名,今日如此称呼,显然是心里怒极了。连忙跪下:“此事是侄儿失了算计,请叔父责罚!”
一旁的荀爽见状,微微摇头道:“司空,年轻人血气方刚,难免会有思虑不周之处,想必本初已经知道错了。如今之计,当要设法挽救。”
“如今木已成舟,还能如何挽救法?” 袁隗摇头叹道。
“司空无需自扰。”荀爽顿了顿,淡淡一笑:“何况现下最惶恐不安的只怕另有其人。”
“慈明此话何意?”袁隗望向荀爽,开口问道。
“在下以为,这西园校尉之事只怕根本就是那些阉党所谋划,为的是分割那何屠夫的兵权,如今上军校尉为小黄门蹇硕所领,其人总领西园禁军,直接受命于皇上,亦可说是军权尽落阉党之手,只怕这几日里那何屠夫每夜都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了。”荀爽开口说道。
“这是何故?”袁术皱眉问道。
“何故?”荀爽闪过一丝嘲讽的笑意,缓缓道,“窦武之祸乃是前车之鉴,难道何屠夫不担心自己成为第二个窦武么?”
荀爽所言的窦武乃是当朝窦太后之父,先帝在位之时立其长女为皇后,窦武遂以郎中迁越骑校尉,封槐里侯。而后先帝驾崩﹐窦武以拥立刘宏称帝有功,被拜为大将军﹐更封闻喜侯。其人与司空陈蕃共秉朝政,引用尹勋为尚书令,刘瑜为侍中,冯述为屯骑校尉。又起用李膺、杜密、刘猛等党人,并以太后诏诛戮专制宫省的中常侍管霸﹑苏康等﹐得到士大夫的拥护。
然而,建甯元年窦武与陈蕃定计翦除诸宦官。可惜事机泄露﹐宦官曹节﹑王甫等人劫持刘宏和窦太后,诏令收捕窦武等。窦武召集北军五校兵士数千人驻屯都亭下,与王甫﹑张奂率领的虎贲﹑羽林和五营士对阵。结果兵败自杀,被枭首于洛阳都亭,宗亲、宾客、姻属悉被处死,家属徙日南。
如今的何进处境情况与窦武何其相似,同是因为与皇上联姻而身居高位,然处处受制于宦官,只怕如今何进的心境也与当初的窦武一般了吧。
屋内众人皆是聪慧之士,一听荀爽如是说,皆是须臾便反应过来,不由皆是点头称是,袁隗郁结的眉头也稍稍纾缓了些。
“既是如此,那我们也总不能等到阉党将何进诛灭之后,再坐以待毙吧?”袁绍却是开口道。
“我有一计,或可让我士人一举取得朝政大权。”荀爽忽然开口道。
“慈明有何良策,快快与我说来。” 袁隗闻言,大喜道。
“此计名为驱狼吞虎…”荀爽缓缓将自己的想法与众人道来。
“好,好,好。”那袁隗听了,不禁击节连说三个好字,当下道,“明日乃是何进寿辰,我便亲自去大将军府,公路、本初你二人随我一同前去。”
“喏。”袁绍和袁术同时拱手道。
众人商议结束,荀爽起身告辞,袁隗却将自己的两个侄儿留了下来。
“叔父,你留我二人,还有何要事吩咐?”袁术望着袁隗开口道。
“公路、本初,你二人都是我袁氏子弟,亦是我最亲近之人,有些话我也不瞒你们。” 袁隗望着二人缓缓道,“这些年我想了很多,也见过了许多,到如今明白了一个道理——士人的风骨,永远也敌不过刀口的锋利。没有足够的实力,休想要成大事。”
“侄儿谨记!”袁绍与袁术闻言,当下拱手道。
“慈明这驱狼吞虎之计确是不错,然而稍有不慎我们士人亦会引火烧身,若说窦武是何进的前车之鉴,那么陈蕃、李膺便是我们士人的前车之鉴…”袁隗顿了顿,叹了口气道,“我们士人再也经不起一次党锢之祸了。”
袁绍闻言,深以为然道:“那照叔父的意思,我们应该怎么做呢?”
“想要实现我们天下大治的理念,靠嘴是不行的。” 袁隗缓缓开了口,举起攥紧的拳头,说道,“这世上唯有掌握了武力才能有大声说话的资本,我们要实现理想,必须要有足够的实力才行。所以我们务必要能控制一支属于自己的兵马,否则的话,就算我们聚集了天下间所有的名士,一样是难以成事!”
袁绍与袁术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拱手道:“侄儿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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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02-24 16:26:23 | 显示全部楼层
河东、刺史府。
李儒正伏在案上为自家主公处理着政务,门外却有一人匆匆跑了进来,望着李儒开口道:“姐夫,姐夫。”
“怎么了?看你急匆匆的模样。”李儒望着来人,放下手中的笔,笑着说道。
来的是董璜,其人乃是董卓长兄董擢的儿子。董卓只有一个兄长,而这个兄长对他也非常疼爱,可惜死的早,只留下了一个儿子,就是董璜。董卓对董璜非常溺爱,如同亲生儿子一样,对他更是百般栽培。
而李儒则是娶了董卓的女儿,凭借着翁婿的关系,再加上他本人也不是庸才,也成为董氏家族的核心成员。
从血缘关系来说,董璜与董卓自然比李儒来得亲,但相比起李儒,董璜却觉得董卓似乎要更信任对方一些,无论什么事情,董卓都第一个想到的是这个女婿,大小事务也都放心的交予李儒处理,正是因为如此,所以连董璜见了他也是一口一个姐夫的喊得分外亲热。
“姐夫,叔父可在府中?府外有一宫中内侍自称有圣上密旨,要见叔父。”董璜扭头望了眼门外,轻声说道。
“密旨?”李儒闻言先是一怔,俄而开口道,“你叔父正在后院休憩,我去请他出来,你先将那人带到此处好生款待。”
“好。”董璜点点头,转身离去。李儒则是快步走到后院中,推开门屋中的软榻上一个体魄魁梧,膀阔腰圆的彪形大汉出现在李儒的视线当中。这大汉年纪大约有四十上下,一脸的络腮胡子,脸庞黝黑,全身上下带着一股风尘之气,正是并州刺史、河东太守董卓。
“是文优啊,有何事啊?”董卓听到李儒的脚步声,坐直了身子开口道。
“主公,府外有人求见。”李儒轻声说道。
“何人啊?”董卓开口道。
“是一宫中内侍,说是有密旨在身,要见主公你。”李儒缓缓道。
“哦,是么?”董卓站起身,有些疑惑的说道,“什么事情,居然还要密旨传诏?”
“主公你去见了不就知道了么?”李儒却是淡淡笑道。
“那好,随我一道去吧。”董卓大手一挥,开口道。
“喏。”李儒一拱手,二人一前一后的走了出去。
“董卓见过公公,有失远迎,还望公公勿怪。”客厅中,董卓见到了来人,拱手说道。
“董大人言重了,奴婢奉命特来宣诏圣上的旨意。”那内侍见到董卓,从怀中取出一道圣旨,边缘由火漆密封,开口说道,“并州刺史、河东太守董卓接旨。”
既然是密旨,自然不能当众宣读,董卓恭敬的接过圣旨,并不着急打开来,只是转头望向侄儿董璜,指着内侍开口道:“璜儿,好生款待,不可怠慢了公公。”
“侄儿明白。”董璜走到内侍身边,一摊手说道,“公公请。”
说罢,董璜便领着内侍走了出去,屋内只剩下了董卓和李儒二人。
董卓缓缓展开那封密旨,只扫了一眼,旋即将密旨递给李儒,笑着开口道:“文优,你来看看。”
李儒接过密旨,摊开来细细观了一遍,亦是微微一笑:“主公,这真是天助我也,有此密诏,大事可成啊!”
“是啊,先前我还在想日后出师无名,想不到这名分便送到了嘴边。”董卓脸上笑意愈盛,“还是文优你深谋远虑,先前朝廷征召我入朝为官,你劝我不要着急,如今看来果真如此,幸甚,幸甚!”
董卓说的是年前朝廷曾征召他入朝为少府一职,当时诸人皆以为入朝为官乃是大好事之时,唯有李儒坚决反对,后来董卓听从了李儒的意见,随便寻了个托辞,没有入京。
“我这也为主公您的大业着想,朝廷呈三足鼎立之势,大将军、阉宦、士人各为一派,主公你受召入京,那么便要交出兵权,而一旦离了我凉州士卒,那些人又如何会将主公放在眼中。”李儒轻声说道,“而这河东之地距京师不过数日之遥,一旦洛阳有变故,随时都可以驱驰而入,既是如此,主公你又何必去做那笼中之鸟?”
“嗯。”董卓连连颔首,“那接下来我们又当如何呢?”
“静待良机便是。”李儒嘴角露出自信的笑意,开口说道。
“良机?”董卓微微一怔,“如今朝局稳定,连黄巾贼患也几近平定,天下行将太平,这良机从何而来?”
“天下太平?”李儒摇了摇头,“那人谋划多年,如何会甘愿好不容易形成的局面趋于平定…”
“你是说玄…”董卓似乎明悟过来,目光看向李儒。
“正是,若是我猜的无差,黄巾之乱只是他的第一步棋, 其目的是要透过『苍天已死, 黄天当立』的口号,来唤起改朝换代的潮流民心, 当此一目的达成, 那人若是废汉篡政也就成了顺天应人之举了!” 李儒缓缓的说道。
“那我们难道就坐以待毙?
“呵呵, 明公勿忧, 他们必有后手,我们只需要静待他们出手后,再相机而动便是。”李儒笃定的说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篡政是顺天应人, 难道我们不是? 我们只等做那只黄雀便是。”
“文优此言甚合我意。”董卓闻言抚掌大笑道,“我得文优有如文王得姜尚,何愁大事不成。”
“不过还有一事,或许提前做了更好。”李儒忽然又开口道,俄而伏在董卓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董卓闻言,不禁抚掌大笑道:“确是好计! 只要有这女子在手, 就不怕水镜那老儿不交出《古文尚书》了,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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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大将军府可谓是车水马龙,人潮涌动,昔日那些总是围在何府周遭等待何进召见的官吏们,今日名正言顺的带着礼物穿过何府大门进到内里,平日那对谁人都一脸爱理不理的何府管家也笑态可掬站在门口,对每一个来人拱手致意,让他态度如此转变原因无他,今天是何进寿辰。
望着管家一个个鱼贯而入,何府管家心里头是乐开了花,前些日子洛阳城内四处都是风言风语,说是如今阉宦势大,连新成立的禁军军权也被他们夺了,什么大将军也不过只是傀儡而已。可就今天百官群集的阵仗,谁还敢说自己主人是傀儡?
何府管家正想着,大门口的门子口中却是传来一声长报:“袁司空携子侄前来恭贺大将军寿辰!”
司空?闻言,何府管家不禁一愣,此人不是向来不待见自家老爷么?前些年老爷过大寿也未曾见此人来贺,连派下人来都未有过,今日如何会亲自登府?
正在思虑间,眼角的余光已然瞥见从漆红的大门口走入三人,领头的那位善面老者不是当朝司空袁隗又是何人。他赶紧迎了上去,躬身道:“小的见过司空大人。”
袁隗朝身后的袁绍使了个眼色,袁绍随即走上前来,将手中之物交到何府管家手上。
何府管家定睛一看,不由微微一愣,那是一颗朱红色的珊瑚树,高约二尺。他身为大将军府的管家数年,从手上过的宝物不下千件,如何看不出此物的珍贵,这珊瑚树非中土之物,乃是西域小国特产,珍贵无比,若是放在东市贩售,其价值不下万金。
思虑及此,何府管家不禁在心中暗叹:虽说这袁司空号为清流之首,可是光看这手笔,与“清廉”二字只怕扯不上丝毫瓜葛。
“区区薄礼,还望笑纳。” 袁隗自是不知他心中在想什么,微微一笑,开口说道。
话音甫落,何府管家还未开口,从屋内传来一个男子爽朗的笑声:“司空登门,可是令鄙宅蓬荜生辉啊!”
袁隗循着声音望去,来人微胖的身材,裹着一身喜气的大红锦衫,正是今日喜宴的主角大将军何进,而在何进身后则是跟着他的异母弟、当朝何皇后的同母兄,河南尹何苗。
“老朽惶恐,何劳大将军亲自相迎。” 袁隗见今日的正主来了,不由笑着说道。
“司空这是哪里的话。”何进亦是笑容可掬的说道,“不知司空大驾光临,何进来得迟了,礼数不周之处,还请司空见谅。”
袁隗闻言,还待开口,却看何进单手平伸指向屋内,开口道:“司空请。”
“大将军请。”袁隗往前两步,与何进并肩,然后说道。
二人相视一笑,同时举步欲要进到内里。却陡然听到门外传来门子的声音:“中常侍宋大人到!”
闻言,袁隗和何进二人同时转过身,互望一眼,旋即到院中,
门外走进来的是中常侍宋典,此人虽也算是十常侍之一,但为人却颇为圆滑,对所有人都不得罪,因此与党人和清流的关系倒也还算缓和。
宋典见到何进身边还站着袁隗,不禁先是一怔,俄而笑着道:“原来司空大人也在此处。”
“大将军过寿,老夫岂敢不来。”袁隗亦是笑着答道,“不知宋大人…”
“哦,奴婢是奉皇上之命,来给大将军送寿礼的。”宋典转过头望着身边的小太监,开口道,“还不快把东西呈给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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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02-24 16:28:12 | 显示全部楼层
那小太监忙不迭的送上一方二指肩宽、一尺来长的匣子,拱手呈到何进手边。
“这是?”何进接过匣子,慢慢打开来,不觉眼前一亮,里面竟是一支玉如意,从质地和做工来看,都是出自名家之手,绝非凡品。
“此物乃是皇上亲自从府库中挑选出来的,相传是大将军霍去病踏平漠北之后,武帝亲赐之物。如今皇上将此物赐予大将军,相信大将军能够明白皇上的意思吧。”宋典在一旁轻声说道。
“何进谢吾皇恩典,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何进闻言当下手捧那枚玉如意,朗声谢恩。
“还请宋大人放心,何进必不负皇上厚望。”谢完恩,何进又对宋典诚恳的说道。
“既是如此,那奴婢便回宫覆旨了。”宋典点点头,领着身后的内侍飘然而去。
“让司空大人久候了,何进过意不去啊。”送走了宋典,何进又转头朝一旁的袁隗歉意的说道。
“无妨,无妨。”袁隗连连摆手,“大将军乃是国之栋梁,无怪皇上如此看重,还望大将军不要辜负了皇上的厚望才是。”
“这是自然。”何进当下说道。
“时候不早了,请大哥和司空大人入席吧。”何进身后的何苗提醒道。
“唔,好的,司空大人请吧。”何进点点头,与袁隗携手进到内里。
后面袁绍、袁术和何苗也是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进到屋内。
之后的喜宴自是不必提了,宾主尽欢。而结束后,何进与袁隗二人到后院密室中单独谈了小半时辰,任何人都不能入内。
密谈结束后,何进领着何苗一路将袁隗叔侄三人送到何府外马车上,这才回转。
返回司空府的路上,袁隗一直微眯着双眼假寐,一言不发。
而袁绍兄弟俩互望了许久,袁术终究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开口道:“叔父,刚才你和那何屠夫密谈…”
“你是想问我刚擦与那何屠夫说了些什么?”袁隗睁开眼瞥向袁术,却是淡淡一笑,“其实我与他说了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与他曾经有过这么一番谈话,这样就够了。”
听了他的话,袁术似乎还有些不解,袁绍的脸上却是豁然开朗。
“你们以后也要与大将军多亲近亲近,平日多往大将军府行走,明白么?”袁隗也不再多做解释,反而对两个侄儿提醒道。
“侄儿明白。”袁绍和袁术异口同声的开口道。
“不过叔父,今日皇上遣使之事…”袁绍欲言又止。
“是啊,刚才我也是在想这件事。”袁隗望着袁绍微微颔首,轻叹道,“只怕皇上也意识如今朝堂上不能一支独大,想要让何进来制衡阉党,可是…何时他才能想到我们这些士人呢?”
马车内的叔侄三人久久没有再开口,一时都陷入沉寂中……
与此同时,大将军府内,何进手中把玩着一手拿着那支玉如意,另一只手里则擎着那只珊瑚树,脸上的表情颇具玩味之色。
而他身边站着弟弟何苗,何苗的脸上也是分外古怪,忍不住开口道:“大哥,您看这皇上和党人究竟唱的是哪一齣啊?”
“什么哪一齣?”何进显然那还在想自己的心事,随口答了句,目光依旧落在玉如意和珊瑚树上。
“大哥,你如今已有数年之久了,又不是只过了这一次寿辰。可是前几次,那些清流党人何曾前来贺过寿,还送这么重的贺礼。”何苗顿了顿,瞥了眼玉如意,接着道,“皇上也是如此,早几年还曾遣使来恭贺,这几年似乎也早就忘了您的寿辰,今天却也是送来厚礼,这其中…”
“呵呵,你也无须太过大惊小怪,皇上的心思一向是让人难以捉摸,何必费心去猜?”何进放下手中的玉如意和珊瑚树,开口道,“至于那些党人,如今朝堂上他们的分量已是越来越弱,总要在阉宦和我们之中寻一方来依附,以他们的清高自然不愿依附阉党,所以也只好向我们示好了。”
“那我们当如何做呢?”对何进所言,何苗深以为然。
“这些士人只会在你富贵时锦上添花,却不会为你落魄时雪中送炭。”何进淡淡的说道,“他们若愿意来依附,我自然是却之不恭,只是无论如何也要为自己留条退路,以备不时之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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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霹雳
今日的德阳殿热闹非凡,在京文武百官难得尽数聚在一起,参与大朝会,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气,盖因连绵数年之久的黄巾之乱业已正式宣告结束,除了少许藏在深山中的流寇,中原大地再无成建制的黄巾逆匪,所有曾被乱贼占据的郡县也尽数回到了朝廷手中。
唯一还算成气候的只剩那冀北之地张燕所率领的黑山贼而已。黑山地处邺城、河内、汲郡、中山之间,也就是后世的太行山东麓。此地到处都是山高林密,连绵不绝,易守难攻,地形险要。先有张牛角率领一股黄巾贼在此处占山为王,而后张牛角身死,由常山人张燕继承了他的衣钵,成为这支黄巾贼的首领。
张燕其人剽悍有余,计谋亦是不差,因此在他的率领下这股黄巾贼势力越来越大,成为了冀州之北最强盛的一股匪患。朝廷军队曾多次对其进行围剿,却是收获甚微,反倒屡败于张燕之手。
不过即便如此,畏于朝廷如今浩大的兵威,张燕也不得不上书请降,刘宏得到了张燕的请降上书,不禁大为欣喜,拜张燕为平难中郎将
正是因为全国形势日渐安定,所以刘宏询问过钦天监之后,才会选择这一良辰吉日召开大朝会,主题内容自然是为在平定黄巾之乱中的诸多将士论功行赏。
金碧辉煌的德阳大殿上,群臣跪坐于下,刘宏端坐于白玉砌成的玉台上,而在台阶边张让则双手捧着明黄绸缎圣旨,正在向众人宣读着。
“ 朕闻褒有德,赏至材,刘氏宗亲刘虞性行淑均,宿卫忠正,宣德明恩,守节乘谊,以安社稷…封刘虞为幽州牧。”
大致相同的诏书,张让一共念了有四份,分别是分封了四位刘氏亲族为官——封刘虞为幽州牧,刘焉为益州牧,刘表为荆州牧,刘繇为扬州牧。
四份诏书甫一念完,殿下安坐的众人不禁微微起了一阵骚动,袁隗微眯着眼微微扭头看向左首,正巧对上何进的目光,二人眼神在半空中唯一交错,迅速又移转开去。
大殿下首端坐的人群中,童英百无聊赖的坐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第一次上朝的他一面仔细聆听着张让宣读圣旨,一面四下打量这间大殿。
好不容易捱到了散朝,童英走出大殿,忍不住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回想起刚才张让宣读的圣旨,他脸上不由浮起一抹苦笑。
圣旨中,几乎所有领兵平乱的朝廷将领都得到了封赏,唯独生擒贼首张角的童英却是只字不提。童英自然明白了皇上对自己那日当众拒婚,依旧是心中不满,却又碍于天子威仪不能在明面上发泄,也只能在这些封赏上稍微表现一下。
不过童英并不是什么贪慕虚荣的人,自然也不在意这些封赏,不过,他也得了上任为西园校尉之后的第一个军令——十日之后率军护送新上任的荆州牧刘表前往襄阳赴任。
出了禁宫,童英快步往西园军营中走去,因为今日朝会,所以操训也推迟了一个时辰,他还要赶着回去将军中兵士拉出来演练一番,顺便也要挑选一些人作为护卫随性前往襄阳。
刚回到营帐,还未来得及换上甲胄,亲卫却进来求见说帐外有一人求见。
童英思忖此刻会有何人来寻自己,摆了摆手示意让亲卫将人带进来。
“袁叔?你怎么来了?”待到看清来人,童英不禁诧异的开口道。
“英儿…”袁叔见到童英却是欲言又止,脸上表情很是复杂。
童英心中闪过一丝不安,追问道:“袁叔是长安那边有何事…”
“英儿,佑维可在你处?”袁叔沉默了片刻,却是突然开口问道,“他说是来长安有要事要办,不过这已经旬月有余了,为何一直没有他的音信?”
“这…”童英一时语塞,微微低下头,眼圈却是有些泛红。
“英儿,莫不是佑维他也出了意外?”袁叔见童英面色有异,不由颤声问道。
在张绣为营救卢植而身亡之后,童英心中一直有深深的自责,他总觉若不是自己的拖累,以大师兄的武艺,必定能毫发无损的从天牢中逃脱,而正是为了救自己,大师兄甯死不退,最终才会…
一想到此处,童英就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所以也一直没有将大师兄已死的消息传回长安去,他无法想象当小师妹知道这一消息时会是怎么样的反应。
而袁叔这陡然提到大师兄,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心中的愧疚再次涌起,心神激荡之下并没注意道袁叔言语中的那个“也”字。
“袁叔我一直没有写信告诉你们,是不知该如何对你们说…”过了许久,童英终究还是缓缓开了口,“大师兄他为奸人所害,已经…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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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02-24 16:29:37 | 显示全部楼层
童英的声音慢慢哽咽起来,深吸了一口气,平复自己激动的心情,这才将话说完:“已经不在人世了。”
“佑维已经不在人世了?!
童英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然后两个人一齐沉默,营帐中顿时陷入一阵沉寂。
良久,袁叔仰头长叹一声,目光直视着童英,努了努嘴似乎想要说点什么,但是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原本一直低头不语的童英感觉到了异样,抬起头来强自镇定道:“袁叔,你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袁叔见童英察觉到了,当下一咬牙,沉声道:“英儿,玲儿她…”
“玲儿她怎么了?”然而袁叔刚一开口,童英的镇定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玲儿她失踪了!”
“失踪?玲儿失踪? 怎么可能失踪…怎么可能…”童英双目赤红,脚下一软,整个人瘫倒在地上,犹自喃喃自语,“这怎么可能…”
袁叔早知童英会有这样的反应,轻声解释道:“前日早上,武馆里的婢女发现原本应该在屋中的玲儿却是没有留下任何音讯的消失了,而且屋中还有打斗的痕迹,不过并没有血迹…”
袁叔之后的话童英却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了,他的耳边似乎能听到自己的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悄然碎裂的声音,一霎那间,钻心的痛楚涌起,就象是心脏被撕裂开来。
象是在做梦一样,童英的脑海中忽然浮现了娇小可人的身影,永远都是带着盈盈的笑意,是那么的美丽和温柔。童英只觉四肢突然变得冰冷起来,一股莫名的寒意从四面八方袭来,只有脑海里的那个女子声音是温暖的,那笑颜散发着点点的暖意维持这他心头的温度。
只是,渐渐的,那个身影开始变得淡了,慢慢的隐去,连残存的温暖也缓缓消失了…如死一般的寂静冰冷全数涌了过来,将童英整个人完全吞没。
下一刻,童英昏了过去,整个身躯重重地倒了在地面之上,砸起了几许烟尘……
洛阳城外,张让庄园。
后院中,张让蹙着眉尖、低着头在那棵高大的香樟树下来回踱着步,脸上透着一股焦躁之色。
未几,一道黑影从他身侧闪过,张让下意识的停住脚步,抬起头来,香樟树的一颗树枝上已然挂上了一缕黑布。
张让迅速的将后院的院门合拢、关严,快步走进里屋,一浑身包裹在黑衣中的男子背对着自己悄然出现。
“见过黑龙使。”张让朝黑衣人拱手恭敬的说道。
“你向来沉稳有加,为何今日看上去却有些失态?”
“这…”张让先是一愣,俄而苦笑一声,将今日在朝堂上发生的事情与黑龙使详尽的诉说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那些清流士人开始与何屠夫联起手来了?”黑龙使轻声问道。
“从今日朝议的情况来看,我觉得却是有这种可能。”张让皱眉道,“而且前日何屠夫生辰,那袁隗破天荒的亲自率自家子侄袁绍和袁术前去道贺,据说二人还密谈了许久…”
“哼,一群跳梁小丑而已,有何值得畏惧的。”不想,黑龙使却是冷哼一声,满是不屑的开口道,“那些清流一向自恃身份,视屠夫出身的何进如敝履而已,又如何会真心与之联合,只怕更多的是想要利用何进来对付你等罢了,而何进也非庸人,如此简单得驱狼吞虎之策又如何会想不到,这些人各自心怀鬼胎,即便因为暂时的利益联合在一起,又怎么可能长久?”
张让闻言,沉吟片刻道:“张让驽钝,若非上使点拨,只怕这些事情还无法看得通透。”
“你要记住,你是大人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切不可自乱了阵脚。”黑龙使正色道。
张让努了努嘴,正想要说点什么,黑龙使却是又开了口,“你刚才说那人在朝堂上还赐封了数位刘姓亲族为各州刺史,此事为何前些日子没听你提起过?”
黑龙使口中的那人自然便是当朝天子刘宏,张让知道黑龙使和那位大人对于如今的朝廷没有丝毫的好感,因此言语中对这位天子也没有丝毫的敬意。他苦笑一声,缓缓道:“关于这件事,只怕又是皇上他心血来潮之举罢了,先前我亦是一点风声都没有,自然也无从与黑龙使你提起。”
“哦,是么?”黑龙使闻言,却是陷入了深思中。
“有何不妥之处么?”张让见黑龙使一言不发,不由的问道。
“你说此举不过那个人的心血来潮…”黑龙使瞥了张让一眼,缓缓道,“可是他册封的那几人,你可曾了解?”
“唔…”张让被他问得一怔,思虑片刻,微微摇了摇头。
“刘虞、刘表、刘焉、刘繇…”黑龙使缓缓点出这几人的名字,开口道,“刘虞此人为人公正、仁和,在刘姓亲族中颇具威望,甚至连大人也对其人颇为赞许,可见此人绝非庸才;刘表其人少时便知名于世,甚至号为‘八俊’之一;刘焉是汉鲁恭王之后裔,其人为官政绩虽不显赫,但却也举贤良方正,为人士子所爱戴;唯有刘繇此人,以清廉闻名,却鲜有其他长处。然而此之四人皆非庸才,其中多数更是颇具才能,天下之大,刘姓宗亲何其多也,那人为何唯独册封这几人为封疆大吏?”
黑龙使一番反问,让张让哑口无言,他沉思许久,确是觉得其中颇为蹊跷,值得仔细斟酌。
“这几日,那人还有其他反常之举么?”俄而,黑龙使继续问道。
“嗯…”张让皱眉想了许久,忽然开口道,“倒是还有一事稍有反常,当时我并未注意,现下想来或许…”
“说来与我听听。”黑龙使不待他把话说完,急急问道。
“黑龙使你亦知道,当今皇上是贪图享乐之人,昔年国库财力枯竭之时,他为了攫取钱财,曾授意我卖官鬻爵…”张让顿了顿,瞥了眼黑龙使,接着道,“也正是如此,我也按您的吩咐安插了不少太平道人到各郡之中,然而他如今不过是得了卢植从广宗带回的少许金银财宝,便让我不再出售官爵…”
“是么?”黑龙使沉吟片刻,当下说道,“难不成他还真转性了不成,此事我务必要面陈大人,你继续留心那人的一举一动,有事及时回报于我。”
“喏。”张让躬身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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