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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雪中百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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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给喜欢鬼吹灯的朋友,鬼吹灯姊妹篇----盜墓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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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07-27 16:30:00 | 只看该作者

怒海潜沙  第二章 双层墓墙

文锦和三叔的背景完全不同,三叔是土溜子,要不是生在倒斗世家,肯定是个土匪,凡事先考虑个利字,看人也是从利字出发,文锦就不一样,她是留洋回来的,思想比较开明,对于倒斗主要是还是兴趣,而且边倒边考,所以听三叔这么一说,她首先考虑到的是这个古墓的考古价值,当时她就想把这个设想告诉她那些同学。

  沉船葬海底墓非常稀少,传说里用这种葬法的好象只有沈万三的儿子,所以文锦的想法应该是非常有良知的,但是三叔却有点为难,因为他一想到那些东西捞上来要充公就很不自在,但是文锦很有办法,一个微笑然后一个吻就把三叔从一个绿林好汉变成一个共和国的考古研究者,而且还是义务工作。

  当天晚上三叔琢磨了一宿,他从来没倒过海斗,又在别人面前下了海口,明天不表现还不行,他想了想,这海里也不能下铲,一来力气使不上,钉不下去,而来,就算挖出来了,海泥和陆地上的完全不同,他那点破经验完全没作用。他回忆了我爷爷笔记本里的记录,我爷爷的确是倒过几次海斗,但是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方法,主要还是看地形。

  沉船葬海底墓,就是把陵墓修在一艘船上,然后在海里找一处谷地或者是海勾,将船砸穿,将墓沉下去,然后再在上面上封土,其实和陆地上一样,是只换到海里而已。三叔估计,他们呆的地方,原来肯定是个小海谷,后来被填平了,在沉船的时候,四周必然需要很多锚来固定,如此说来,那锚落点的中心,或者偏一点的地方,肯定就是葬点。

  三叔越想越有道理,顿时信心十足,第二天气也顺了,他把那些人带下水,把那些个碇石全部用绳子连了起来,然后在中间标了个点,他在那区域内的几个地方都下了铲,果然,在中心偏东边的地方,他们发现下面有木头。

  接下来,他们用传统的定位法,竟然定出了一个巨大的地宫,三叔呆了,心说乖乖,这个斗里是什么人物,看样子真不简单。当天晚上,所有人都兴奋的睡不着觉,他们围在一起,一起吃鱼头锅海鲜一边讨论怎么进去,三叔给他们分析了沉船葬的的结构,墓葬最怕水,现在不知道下面的冥殿里有没有进水,如果已经进了水,只要打个洞进去就可以了,他们都有潜水服,应该没有问题,如果下面还是一个密封的墓室,那就比较难办,因为一旦被凿穿,那水冲进去可能会造成灾难性后果,从探铲打上来的木片来看,下面应该还是有空气存在的。整个墓很大,很容易造成毛细结构,可能里面有几个房间里还存有大量的空气。

  三叔的这套理论是他多年盗墓的经验,说的那些书呆子一楞一楞的,最后,他把所有的难题都集中到怎么打盗洞上去了,这个水底都是沙子,定不住形,很容易就塌,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在水里被压住基本就是死路一条,最后他们讨论来讨论去,决定用土办法,那渔船上有炸鱼的炸弹,先用炸弹在一边炸出一个土坑,把上面容易坍塌的沙子炸掉,然后在下面比较结实的海泥里挖一个斜向下的洞,这个工程浩大,但是这些人全部都斗志满满。三叔估计了一下,大概要一个星期时间,可是那尸体还在船上,再不送回去就要发臭了。

  他们想了一个折中的方法,让大船先把尸体送回去,他们在小船作业上,因为那几天天气非常好,所以大家都一点也不担心,他们把三只皮划艇绑在一起,然后把所有的需要用的装备都搬到一块礁石上。

  第二天大船就开走了,三叔觉得有点不安,大船一走,在海上就一点保障都没有了,但是他们当时被那大墓冲昏了头,只想了一下就又投入到工作中去,那盗洞打的很顺利,比三叔估计的快多了。可是4天后,等到他们打到墓壁了,那船还没有回来,这些人开始担心起来。三叔知道现在只有继续工作才能维持一个良好的次序,不然可能会出现恐慌。就一直安慰他们,并不时说一些鼓舞的话来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他们在洞里清理出一快墓墙,三叔敲了敲,这些砖头是空心的,大概是为了减少整个墓穴的重量,不然就算船再大,船底也支撑不住,他看到每隔5米,就有一个钢笔直径的小孔打在墙上,看样子这个墓设计的时候,就是以水来封墓的,里面应该充满了水.他们防下心来.开始拆砖头.

  在进墓前其实三叔已经想过,在这水里,什么机关暗器都没用,因为海水阻力太大,如果有暗弩,就算没烂,那发出来的箭也是慢动作,陷坑也不可能,不要说根本掉不下去,就算掉下去了也能游上来,其他各种落石机关,要用水银击发的,在水里就完全不灵光,水银在水里流的很慢而且很容易扩散.其实这水就是一个致命的机关,古时候没有氧气设备,完全没可能去倒海斗,所以这个斗里有机关的可能性非常小.

  他们卸下墓墙,只有一层,里面就是空洞洞的一片黑,三叔知道现在这些人都靠不住,让他们不要动,自己探头进去,发现里面一片漆黑,他是按照陆上墓的特点,向着主墓室挖下去的,可是好象料错了,里面只是一个非常狭小的墓道,三叔一看就知道了,忙退出来让他们撤了回去,他们上了一个礁石,开了一个小会,三叔说:”这个墓是两层的,外层墙和内层之间灌满了海水,这样的设计,里面肯定有一个空间是无水的,利用气压的原理将一部分空气留在了墓室里.现在不知道那个墓道有多长,明天我们下去3个人,每人带4个氧气筒,看看能不能撑到那里.”

  他们在那里讨论来讨论去,三叔肯定是要下去,其他两个名额需要筛选,因为如果里面没水,那情况就比较复杂了,可能会有危险,这个时候,文锦突然惊叫起来,他们吓了一跳,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坐的礁石竟然升高了,三叔往下看,本来离海面只有半米都不到,现在竟然有五米多.

  他意思到有点不妙,抬头一看天,只见远远的海平线上,一条黑线正在逼近,他们中有一个叫李四地的男学生,父母是渔民,他一看到这个情景,吓的嘴唇发白,说:”大风暴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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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07-27 16:31:00 | 只看该作者

怒海潜沙  第三章 大风暴

这个李四地水性很好,他们水里的工作都是他负责的,他说“1个小时之内这里肯定有一场巨大的风暴,这海水退下去这么多,就是一个证据,等一下这些被低气压吸过去的海水一齐冲过来,就是一场小形的海啸,我们这里只有三是小皮艇,恐怕不是很乐观。”

  他说的已经十分委婉,但是三叔看他的表情,分明是觉得他们已经死定了,这些人没见过大世面,一个个都吓的面色发白,有几个女生都哭了起来。

  三叔拉着文锦的手,发现她手心里都是汗,知道她也很害怕,那个时候三叔也没有处理过这种事情,但是他到底个职业倒斗的,心里素质非常之好,当时他就提醒自己,不要乱,如果一乱那就真的没戏了!

  他清点了一下人数,他们来的时候一共是10个人,现在有一个人死了,另一个人因为需要去向上头汇报事故和海下的发现,跟着大船回去了。现在加起来,只有8个人,三叔问李四地:“这风暴要持续多少时间?”

  李四地说:“这种夏季风暴时间很短,大概几十分钟之后就过去了,可是那个时候海水最起码要升上去五六米,到时候这些礁石全部都得淹掉。”他摇了摇头,“这几十分钟可不是闹着玩的,被这浪一冲,要不就是撞到礁石上撞死,要不就是被卷到深海去,不是我吓唬你,这下子真的麻烦大了。”

  三叔脑子转的很快,脑子里好几个方案已经瞬间提出然后否决掉了,坐皮艇划回去,找死,划的再快也跑不过风暴,用呼吸器躲到水里,这碗礁附近的海底有个最深也只有七米多,根本不管事情。

  三叔看到那几乎已经可以用肉眼看到的海底,犹如黑夜里一道闪电,突然间一个十分冒险的计划在他脑子里浮现出来。那个时候更本不容许他再去讨论可行性,他对那些人说:“我们也不要想这么多了,大家集中一下氧气瓶,看看还够多少空气,我们下古墓里去避一避!”

  三叔下古墓是轻车熟路,所以没觉得有什么关系,但是其他人都是书呆子,这个提议太大胆了,这句话一出,众人哗然。三叔一看意见不统一,忙给他们分析里厉害关系。

  他指了指海平线,说:“大家看这风暴,现在我们还没有感觉,但是大家都看过关于海啸的记录电影吧,这东西不是闹着玩的,如果在这里等风暴过来,十死无生,肯定是连尸体都找不到,而这海下面,有一个现成的避难场所,我们已经知道,这个古墓里肯定有空气,这海斗里的空气其实是活的,因为他连着活水,所以里面的空气质量应该还过的去,我们人不多,在里面呆个1个小时再出来,是唯一的生存机会了!”

  三叔有这么一点鼓动人的天赋,不然他以后生意也做不到那么大,众人看他说的头头是道,不由心里也出现了一线希望,他们集中起所有的潜水设备,将三只皮艇都放气叠好。一切准备就绪,三叔先和他们规定了一些在水下活动的手语。然后带他们潜入水下,他自己打起一个防水的探灯,第一个爬进墓道里。

  那个时候的潜水设备,头上是一个大头盔,看上去十分笨重,但是这个东西非常的结实,如果前头有什么大型的海生物,有这个头盔,一下子也吞不掉他。三叔尽量使自己放松,一边游一边看,这个墓道竟然是越来越窄,按照这个趋势,最后能不能容他们通过也是个问题,好在他全套工具都在身上,实在不行,还能破出一条路来。

  墓道的壁上有很多的人脸的浮雕,现在上面都是厚厚的一层附着物,无法认清是哪个朝代的,这些人没见过大世面,都忘了现在的处境,围上去研究这些脸,三叔头痛不以,不得不经常停下去催促他们。

  他们往前游了十五分钟,转了好几弯,已经摸不清楚方向了。三叔觉得这些人太乱,应该整顿一下,于是做了个手势让后来的人停下来,他让文锦去数数人数,看看有没有人掉队,在这狭窄的墓道里游泳都耗费体力,那些人都累的不行了,一看这手势如获大赦,都东倒西歪的坐下来。

  三叔无可奈何的看着他们,心说这个老大还真不好当,他用探灯照着,想先到前面去看看,这个时候,文锦拍了拍他的脚,三叔转过头,看见她表情非常的惊慌,心里一紧,心说难道真的有人掉队了?

  文锦手忙脚乱的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意思,她伸出一个手指,不停的在三叔面前晃,三叔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问她:是不是少了一个?文锦看着三叔的嘴形,摇摇头,一手只手掌全部展开,另一手伸出四个手指,把两只手放到一起,三叔非常纳闷,他仔细看着文锦的嘴形,突然发现她其实想说的是:“多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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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07-27 16:32:00 | 只看该作者

怒海潜沙  第四章 海鬼

三叔吃了一惊,如果后面少了一个或者两个人,他都可以理解,甚至所有的人都消失了,他也可以理解。但是多出一个人,太匪夷所思了,他以为文锦数错了,回头自己也数一遍,自己是第一个,文锦第二,然后依次下去,三,四,五,六,七,第八是李四地,第——

  他突然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他已经看到了那多出来的第九个人,那人躲在长长的队伍后面,模模糊糊的,连个人形都看不清楚,肯定有问题。

  三叔不由开始冒冷汗。他也不是害怕什么妖魔鬼怪,只是在水下面他一点经验也没有,也不知道这后面是什么东西,这粽子应该不会游泳,话又说回来,这海斗里的粽子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难道叫海粽子?要不饺子?

  他摇摇头,心说这李四地他娘的也真迟钝,这么个东西跟在后面都没有发现,现在这个情况,谁都指望不了,唯有冲过去看看。他暗中掏出一把匕首,藏在手后面,就往回游去。

  那个第九人一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李四地看见三叔径直向他游过来,也意思到自己背后有什么不对劲,忙一回头,他一动,那个人也突然一动,好象在模仿他一样。李四吓了一大跳,往后退了好几步,那人突然也往后退了好几步,看它好象完全是学着李四地的动作,三叔发现这人动作不仅奇怪,还有些滑稽,拿头上的探灯一照,那东西被光一刺激,慌忙向后逃去,三叔刹那间看到一张狰狞的长满鳞片的巨脸一闪而过。吓的手上的匕首都差点脱手。

  李四地吓的面无土色,就要往前游,不敢再呆在这里休息,三叔忙一把拉住他,他对三叔大叫,看嘴巴的形状好象是“好孩子,好孩子!”

  他本来就有口音,平时说话已经很吃力,嘴形更是看不懂,三叔看他几乎歇斯底里了,竟然想摘掉自己的头盔,忙把他按到墙上。这一按不要紧,那面墙的四条缝里同时一松动,竟然就缩了进去,突然间四周的水就往那墙里猛灌进去,三叔心说不好,已经来不及了,他们就像抽水马桶里的蟑螂一样,被卷了那个墙洞里。

  三叔不知道自己转了多少个圈,只觉得五脏六肺全部都被甩到一边了,突然一头就撞到什么坚硬的东西上,幸好头盔结实,他蹬了几下,猛一抬头,竟然发现自己出了水。

  其他人都和他差不多时间,有几个女生都在头盔里吐了,那恶心就别提了(那歌怎么唱的,最恶心的不是看到腐尸,而是淹死在自己的呕吐物里。。。。。。),几个身体素质比较好的忙扶住他们,不让他们沉下去。

  三叔也一把抱住文锦,他用探照等一照,发现似乎已经达到了冥殿,拿出防风打火机打火,火能烧起来,有氧气。于是做了个ok的手势示意空气没问题,他们几个把沉重的头盔一掀,刚吸了第一口气,几个人同时叫道:“好香啊?”

  墓室里一股非常好闻的香气,很淡但是很提神,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发出的香味,三叔遇到过奇臭无比的墓室无数,这有香气的还是第一次,不由纳闷,他用探灯一扫,发现这个墓室并不是主墓,可能是个耳室,因为里面没有棺材,只有一排排的瓷器陪葬品,这些东西应该是墓主人生前用过的,而他们现在,就在那耳室中间的一个圆形喷泉眼里,三叔又看了看这里的装饰,越看越疑惑。墙壁上都是壁画,因为有水气,被腐蚀的很厉害,他只能隐约看到,壁画上画的,好象全是人的影子。

  这些类似影子的图案什么姿势的都有,长的,矮的,胖的,走路的,跳舞的,每一个都非常的逼真,好象是真人影印上去的一样,但是所有的影子都很怪,它们的肚子都非常大,好象孕妇一样,文锦在壁画研究方面造诣很高,但是她也看不出一个所以然。

  倒是那个李四地,看到这些壁画,吓的脸都发青了,大叫起来:“海鬼!这里有海鬼!这个是个海鬼墓。”

  三叔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个怪物,心说难道那个东西就是海鬼?他自己不敢肯定,现在贸贸然把这个提出来,可能会引起恐慌,他决定暂时保密。

  那李四地一直在那里大叫,因为他口音很重,他们都听成海龟,一群人哄堂大笑,弄的李四地哭也不是,跟着笑也不是,三叔看了看表,让他们都出了水,有几个胆子大的已经往耳室边上那门头走去,那门不高,应该是通到俑道里去的,三叔一把他们拉回来,说:“现在我们一没有考古的设备,二没有救护的准备,你们给我老实的呆在这里,哪里也不准去。这里面的墓道里不知道有没有机关,这一个小时我们是来这里避难的,大家要怀感激之心,懂不懂?”

  这帮小子虽然不甘心也没有办法,只好猫在耳室里研究那些瓷器,三叔一看,就知道这些个是明初的东西,他诧异难道这里真的是沈万三那一个宗族的墓穴?

  不过他古董看的太多,没什么兴致,眼下倒是比较担心这空间的空气够不够用。他又核对了一下人数,这下子对了,他松了口气,这几天他实在是累的够戗,也没好好休息,现在正好打个盹。

  他靠墙坐了下来,文锦靠在他肩膀上,亲了他一下,算是奖励他这次的出色表现,三叔一下魂都飞了,本来还给他帮小子搞的一肚子怨气,现在看到文锦甜甜的一笑,觉得值,真他妈值。让他再倒着来一遍他都肯。

  他们休息了一会儿,潜过水的人都知道,如果没有长时间的水下操作经验,一次潜水的是非常消耗体力的,三叔虽然体力不错,但是和那些人比起来身体还没有适应,现在身体放松下来,竟然开始打哈欠,又加上那香气好象有让人宁神的效果,一下子他就觉得非常非常的困,他迷迷糊糊对文锦说:“我睡一会儿,如果时间到了就叫我一下。”

  那种困乏似乎不正常,但三叔已经来不及去思考,只朦胧的看到文锦温顺的点了点头,他鼻子里都是淡淡的香气,不知道是文锦头发上的体香还是古墓特有的那种味道,总之他几乎就在瞬间,马上就进入了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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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07-27 16:33:00 | 只看该作者

怒海潜沙  第五章 老照片

思绪回到现在,我已经完全被他的故事吸引过去,只觉得自己就在古墓里,怀里就是文锦的温香暖玉。三叔咳嗽了一声,我一楞,突然发现自己抱着个枕头,心中大窘,心说怎么可以对三叔的女人产生幻想,忙脸通红的问:“你怎么不说了,最后怎么样了?”

  三叔苦笑一声:“没有什么可说的了,故事到这里已经结束了,我到现在还想不明白,我睡着的这段时间里,古墓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嘴唇颤抖着:“我不知道睡了多久,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那耳室里,只剩下了我一个人,其他人都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我以为他们趁我不在跑到主墓室里去了,心里很火,因为文锦一向很听我的话,这次却和他们一起胡闹,我就想追过去。”

  他掏出一只烟含在嘴巴里,脸色有点难看:“这个时候,我看到那墙上的门,竟然不见了!我转头一看,马上就发现,这里并不是我睡着的时候呆的耳室,而是另一个陌生的地方,在我身后,竟然放着一只金丝楠木棺。”

  我笑道:“以三叔您老人家的魄力,肯定是毫不犹豫,直接把这棺材板给掀了,把里面的好东西全部都倒出来。”

  三叔骂了一声:“屁,我告诉你,我那个时候吓的屁滚尿流,棺材我是见多了,但是那只棺材里不停的有水冒出来,一拨一拨的,他娘的好象有东西在里面洗澡,我想起那李四地说的海鬼墓,你知道粽子我不怕,但是海鬼还是头一糟,吓的我几乎要尿裤子,我又担心着文锦,大喊了几声,没人应我,这个时候那棺材板就突然翻了一下。”

  三叔说到这里表情很古怪,他接着说:“我那时候想也没想,看那头盔还手上,直接一套就跳到那泉眼里去了。然后我就逃出来了。”

  我一听忙说:“不对啊,那房间不是变了吗?怎么那泉眼还在?”

  三叔脸一绿,结结巴巴说:“在,当然在,就那泉眼在。你他娘的别打岔!我还没说完呢,”他定了定神,继续说:“我也不管什么海啸不海啸了,找到了那个盗洞我就游了出去,我一看,老大的太阳挂在天上,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钻出水面,瞅见不远处好几艘大船,看样子是来捞我们的,我游回到船上去,一问时间,他娘的竟然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你说我在这墓里就打了一会盹,怎么就过了一天了呢?”

  我盯着三叔看,太假太假,最后他肯定还碰到什么决定性的事情,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肯告诉我,这老家伙最后到底在那墓里干什么?他妈的,又不能逼他,他看说话闪闪缩缩的样子,搞的我又心痒痒。

  我看他不说话了,心里很担心文锦,问他:“其他人了?他们都没出来吗?”

  三叔懊恼的拍了一下大腿“我上了船,不知道为什么没说几句就晕了过去,后来送到海南的医院,昏迷了整整一个星期,等我想回去找他们的时候,我已经找不到那个当初带我们去那个地方的船老大了,在海上,如果你不知道那个地方确切的坐标,你根本找不到,海面上看起来全是一样的。”他停了停:“我后来去问海事管理局,还有他们的研究所,发现这些小青年都失踪了,文锦也和他们一起,快20年了,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我真的是一点也搞不懂那个墓是怎么会事情,怎么可能平白无故人就不见了呢?”他用力一敲桌子,眼圈一红:“我他娘的后悔,那个时候逞什么能啊,如果我不去倒那个海斗,这一群人现在说不定都孙子都有了!还有文锦,我真是对不起她。”

  我看三叔一把鼻涕一把泪,从没见过他这样,也不知道怎么办好,他拿起那条蛇眉铜鱼,说:“我最后想了很久,想为什么只有我能出来,其他人出不来,我和他们唯一的不同,就是我身上有这个东西。”

  我看了看那鱼,心想:“如果鲁殇王也倒过海斗,他手上也有这么一条蛇眉铜鱼,是不是可以说鲁王宫和海里的那个沉船墓有关系呢?”可是一想,不对啊,两个墓差了这么长时间,一个是战国,一个是明初,打死都搭不上关系。这之间的奥秘,我怎么想也没有头绪。

  三叔说完这些后,思绪有点混乱,他躺了一下,我想他刚刚又经历了一次痛苦的回忆,应该让他平静一下,没想到他突然坐了起来,转过头,对我说:“大侄子,我刚才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我看他脸色发白,心说你又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来了,他挠挠头,说:“一起和我进海斗的那几个小子里,有一个人,好象长的和那闷声不响的小哥很像!”

  我一听,头皮的麻了一下,说:“你不会记错吧,他那个时候肯定还只有丁点大!”

  三叔仔细的回忆,眉头越皱越紧,最后说:“时间这么长了,我不能100%肯定,但是我还有那个时候的合照,是我们出海前拍的,我让家里给我扫描过来就行了。”

  说的不如做的快,三叔一个电话吩咐下去,5分钟后,一封email就发到,三叔刚打开,我就浑身一凉,照片是黑白的,他们10个人,前面是蹲着,第二排是站着,我看到蹲在第一排中间的就是年轻时候的三叔,而他后面站的,赫然就是那个闷油瓶子!

  我一身的白毛汗,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又看了一遍,果然是他,那眼神,那表情完全一样,顿时手都有点发抖,三叔看了看我,十分的疑惑,他一句话卡在喉咙里卡了半天,终于问了出来:“为。。。什。。。什么么他二十年来一点都没老?”他刚说完这句话,突然好象醒悟的样子,大叫:“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我看他好象疯了一样,一时间不知所措,只见他拿起他的行李就往外走,我想拉他,却被他一把甩开,回头说:“你在这里守着潘子,我要马上再去一次西沙!”说着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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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07-27 16:36:00 | 只看该作者

怒海潜沙  第六章 海南

三叔十几岁出来跑江湖,破事情见多了,一般做事情都要打算来打算去的,像上次倒个斗都准备了很多东西,我有时候还觉得他过于谨慎,像上次那一大堆装备,80%都没用上,没想这次这样毛糙,就随便拎了箱子就跑了,我看拦也拦不住他,就喊了一嗓子:“你自己当心点!”他嗷了一声算回答,就跑进电梯了。

  正巧一宾馆洗脚中心的服务员上来和我结帐单,看到这情景,笑着说:“你这叔叔怎么比你这侄子还毛糙,都倒过来了,还得你着紧他”。我也没办法解释,只好笑笑接过帐单,一看,娘的,这老小子昨天又他妈的下去搞那些弄不清楚的事情了,也不看看现在的财政情况。

  看这帐单,我脸都黑了,这几天没少花钱,本来三叔那老小子口袋还是很充实,不过这一路逃出来,钱花的像流水一样,又给那烧了林子的村子里捐了点,身边的现金都用的差不多了,他出门习惯都不带卡,说是老派作风,这几天都厚着脸皮在用我的钱,还说正让他公司再给他转点,转了再还我,现在他抖抖屁股跑掉了,我就想起这个事情来了。不由担心,不知道身上钱还经不经花。

  我拿出钱包一看,心就一凉,我已经习惯这钱用的快,也没太留心,钱包里竟然只有几张票子了,潘子现在是深度昏迷,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虽然那医生说没什么大的隐患,主要看他身体的恢复状况,我盘算着10天半个月我也别指望走,这潘子又孤苦伶仃的一个人,找人替我是不可能了,这么点钱肯定不够花销的。

  最麻烦是现在一张四位数的帐单已经横在面前,这一关都有点难过。我不好意思的笑笑,说我现金不够,要不等一下取了给他送过去,他见我这几天付钱也爽快,笑笑:“没事,明天也没事情,那您先忙您的。”

  他一走我就毛了,想到的事情更多,他娘的潘子在医院里医药费每天都得四位数,这老小子这么一走我到那里找钱给他垫去,又不能给老头子打电话,打了估计得给他骂死,这几年生意搞的这么惨淡他已经对我很有意见了,现在还学最不争气的三叔去倒斗,算了算了。

  我回到房间,正烦着呢,突然看到那金缕玉棺套还在躺在包里,三叔对这东西是爱护的不得了,还用油纸报了四五层,我看着突然产生一个比较冲动的念头,心说这十几天看来要好好打算一下,天天在这里吃了睡长剽然后打白条也不是办法。要不就找个古玩市场把这东西卖了,然后整点钱整个济南都兜一圈,也不算浪费时间。

  想到这里觉得非常有道理,我本来就是报着出来旅游的态度来这里的,现在搞的就像在查x档案一样,何必呢,而且现在钱字一个火了,这事情还不能晃悠着办,不然我被人赶出来事小,潘子给人断了药可就麻烦了,看现在天还没黑,得赶紧办掉。

  我想着下到大堂去问服务员,这里那里有倒腾古玩的地方,那服务员非常热心,直接陪我下楼,还帮我叫了个的士。上了车后我就和师傅说哪里古玩多去哪里,那师傅答应了一声就把我送到英雄山市场,我一看,这地方还有点花头在里面。

  我一路上听那的哥狂侃,他说这里是比较大的古玩和书法制品的集中地,人很多,比较嘈杂,不过假货居多,没事情在这里可以和那些老板聊聊,吹吹牛皮,他们也乐意。

  我背着那死沉的玉棺套就下了车,寻思着找一个大点儿的门面,这东西不是一般人能买的起的,那些大店必然有联系一些比较大的客人,可以托他介绍,给他抽个2%的佣就行了,这一套我也是老行家,没人能蒙我,我在回来的路上和三叔讨论过这东西的价值,三叔说也就是百来万,这个东西是有价无市,一是很难有人肯买这么贵的东西,除非是老外,可这个东西又太大了,大件的东西本来就比小东西难一点,他估计着,如果真有人想买,他80来万也肯松手。

  有他这些话在这里我也心里有底,就在那里东张西望,没走几步,突然就就瞄见一个铺子里,放着一只青铜的香炉,上面有一个些铭刻的人物造型,我一看就一个激灵,那上面的人,一个个都大着个肚子,和三叔提到的海斗壁画很像,我俯下头想看仔细点,这个时候那老板就出来了,说:“哟嘿,您挺识货,我这铺子就这东西值钱。”

  我一听他的口音,还是个京片子,就问他:“这上面刻的是什么啊?怎么这么怪,看这样子该不是海南来的吧?”

  那人一听,表情一变,帮把我往他铺子里让,还说:“今天真碰到行家了,这东西放在这儿有年头了,您还是第一个看出苗头来的,不错,这的确是海南的。”

  做古玩生意的,嘴巴甜是肯定的,我看他的表情,倒是不知道他现在说的是不是真心话,还是单纯想把这东西卖给我,我手头上的资料不多,装老手肯定会漏馅,就说:“不是行家不是行家,我是在海南看到过这东西,心里觉得奇怪,这东西叫什么我都不知道。”

  那人请我坐下,端出一杯茶,说:“那您是谦虚了,不过您要真不知道也不要紧,我告诉您,这香炉上雕的,是种鬼,他们都叫这东西‘禁婆’,这东西的来历就说来话长,你要真有兴趣,我就给你说说?”

  我一看有戏,忙装做很想买的样子,点点头,他给我做了等等的手势,把那香炉从橱窗里拿出来,放到茶几上,我一下子就闻到一股奇特的香味传了过来。不由惊讶,他嘿嘿一笑:“这个香气很特别吧?”

  我问“什么香料在里面?”

  他把香炉盖子一打开,我看见有一块小小的黑色石头,我一楞,他得意的一笑:“这块就是禁婆的骨头,这香味,叫做骨香。可是个好东西,你睡觉的时候放在边上,包你睡的舒坦。”

  我突然就觉得有点恶心,问:“这禁婆到底是什么东西?闻她的骨头来睡觉,太缺德了吧。”

  他笑笑说:“禁婆是一个很大的概念,就相当于一个不好的东西的总称呼,那里的人,生了病了或是受了伤了,都说是禁婆害的,你要说他是什么东西还真不好形容,实在要说的话,可以说她是一个恶鬼。”

  “哦,那这就是她的骨头?”我皱了眉头问:“这东西哪里来的?看这盖子上的海屎,好象是个海货啊。”

  那人呵呵一笑:“您还说你不是行家,不错,这东西是一个渔民一个网撒下去捞上来的,不过物以稀为贵,虽然有点海屎在上面,这价钱也可是不便宜。”

  我身上钱根本不够,于是叹了口气说:“可惜,我这个人好全品,这海货我是不要的,你要真想卖,不如把里面这块骨香卖给我?”

  那人脸色一变,赔笑道:“那怎么成,你把这骨香买走了,我找谁买这香炉去啊?”

  我看看这东西上面略有灰,知道肯定放了很久没卖出去,这种东西太冷门了,买下来不好转手,一般买来投资的人都不喜欢,乱世黄金,盛世古董,卖不出去的东西,店主自然也不会再花心思打理,我摇摇头,反正这东西我买了也没什么用,等一下我把那棺套拿出来给他一看,他要是能联系到个买主,这东西让他送给我也成,想着一笑说:“那行,咱先不谈这个,我给你看样东西。”

  说着就把玉棺套拿上来,露出一个角给他看,这行家不是行家,看表现就知道了,他一看脸色就变了,二话不说又把那玉棺套塞回去,然后起身把铺子的卷帘门给拉了下来,把我那杯茶倒了,给我换了另一杯上来,我一闻,操,上等的铁观音啊,看来我算是上了一个档次了。

  他搽了搽头上的汗,说:“不知道这位手艺人怎么称呼啊?”

  我一看,这人果然不是单纯的古董贩子,这反应这样快,一眼就看出这东西是倒出来的,也不由要表示一下,客气的一笑:“敝姓吴,老板怎么称呼?”那人说:“您叫我老海就行了,那吴师傅,你这东西,打算出手,还是让我看看?”

  我说:“当然是出手,这东西,放在身边有点烫手”

  他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下,问:“全不全?”

  我点点头:“一片都不会少你的,刚出锅,还热火着呢。”

  他坐来下,轻声说:“那吴师傅,我是个爽快人,我敢说你这东西,这整个英雄山,就我敢收,不过这东西我再正儿八紧的和你抬杠也没必要,宝贝是讲不来价格的,你就和我说个心里话,多少肯放,我给你打个电话问问我朋友去。”

  我想了一下,心说怎么样也来要个一百万,大奎家里得给个30万,潘子住院最起码也得20万,那胖子早就留了话,东西卖了钱给他汇过去,这样一个人也就分个10万多点,想起自己用命搏回来的,不由又觉得太少。不过三叔说了,倒斗就是这样的事情,不然为什么倒了一个又一个,给你倒一个斗你能带出来的东西再珍贵,这没人买还是垃圾,所以太好的东西他都不拿,拿了也卖不掉。

  我估计着100万差不多了,对那老海做了个一的手势,他不由一喜,我一看有点郁闷,难道报低了?他拿起电话,躲到角落里轻声打了个电话,打完后开心的脸都红了,说:“成了!成了!吴师傅你运气好,这东西还真有人等着要,这100万不高,200万不低,我给你报了个120万,你看怎么样?”

  我一听,心说鬼知道你报了多少,说不定翻了一倍给人家报了过去,不过已经比我预计的多了20万出来,心里还是很舒服,笑道:“那您那份,还是老规矩?”他笑了笑,说:“不瞒您说,那边已经多预备了点给我,这120万您就收好,看你这一头是伤的,这东西倒出来不容易,你要记得我的好,下次有这种东西,就别往别人家问了,直接送我这儿来,你要多少价,我都给你往上抬个20%,要知道,我背后的主顾,可是大大的有钱。别人不敢收的东西,他都敢收。”他看我有点着急的样子,忙说:“您坐一会儿,我给你预备钱去,这120万,别看我这铺子小,帐上还不缺,我先垫给您。”

  我一听,这口气还真大,俗话说的好,三十六行,古董为王,还真不假,看来这家伙手头上还是有点门道的,忙说:“等等,那这禁婆炉?您要不给我也折个价格?我一并就拿了去。”

  那人嘿了一声,甩手道:“这个您喜欢就拿去,算我送您的,不瞒您说,这东西我收来就5块钱,刚才扯那么多那是套您呢。”

  三个小时后,我怀揣巨款,心情好到天上去了,回酒店的时候都不想正眼看他门卫,后面还有人议论,这小子是不是中500万了,你看那眼睛的笑的睁不开了。我整理一下钱后,把所有的帐先结了,又到医院交了潘子一个月的代护费用,给胖子打了钱,然后郑重的把自己那一份,连同三叔欠我的,全部转到了自己的卡了。心理总算舒坦了。

  这接下来的几天我找了个当地的漂亮导游,到我济南各个地方都去兜了一圈,不过我从杭州过来,看人文景看多了,越看兴致越低,后来干脆就去找了个钓厂掉鱼去了,这几天是我活的最安逸的时候,不过人有点贱,这安逸了,竟然开始怀念倒斗的时候的那种刺激了。

  废话不多讲,这样糜烂的生活大概过了有个把星期,我从钓厂回来,刚一进门,就听见电话在响,我接起来一听,只听到含糊的什么什么医院,以为是潘子醒了,正准备大喜过望,那人大叫我弄错了,我一问,才知道电话是海南打来的。

  我当时就预感大概是三叔出事情了,但是没想到这么严重,对方说,有一个中年人出了事情,现在在急救,他身上有我的联系方式。那中年人姓吴,查他的身份好象是个古董贩子,问我认识不认识。

  我一听这不是三叔吗,顿时一脑门子汗,忙问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对方说你快来吧,这事情有点棘手,弄不好可能会有最坏的情况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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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楼主| 发表于 2006-07-27 16:37:00 | 只看该作者

怒海潜沙  第七章 女人

我一听更不得了,最坏的情况,心说三叔你也太不检点了,怎么搞成这个样子,我不敢耽搁,忙收拾了一下东西,连夜上了海南的飞机。

  第二天中午,我到达那家医院,三叔在加护病房里,我进不去,和医生表明了身份后,他的主治医生看见我,把我叫到办公室,问:“你就是死者的家属?”

  “死~死者!”我吓了一跳:“三叔他~难道”

  那医生忙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最近这里发生了一起海难,死了30几个人,我这几天昏头了,应该是伤者,你是伤者的家人吗?”

  我点点头:“我是他侄子”医生说:“你叔叔已经脱离危险了,只是现在还不能说话,你可以放心。”

  “他怎么受伤的?”我问

  医生看了我一眼,有点为难的说:“我不知道,他是被一个渔民连同那些海难的人一起救上来的,当时已经深度昏迷了,但是他又不在乘客名单里,这个情况有点特殊,因为那是艘游览小船,如果船上多一个人,工作人员肯定能知道,但是他好象就是平白从海里多出来的一样。附近也没有发现他的船,真的不知道他是怎么到那里去的。最奇怪的是,他手里抓着这个东西。”

  医生拉开抽屉,那出一出袋子递给我,我一看,里面竟然是一屡长头发,那医生接着说:‘他在昏迷的时候还在说一些胡话,你们家乡话我听不懂,但我想应该和他受伤的原因有关,就录了下来,不如你听一下。‘

  我说了声谢谢,他拿出手机一按,我就听到了三叔的声音,他不段的重复着一句话,我仔细一听,原来他说的是:“电梯!”

  我听了好几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不由纳闷,那医生问我:“你能听懂是什么吗?”

  我苦笑,:“能是能听懂,但是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我刚才已经断定三叔必然是从海斗里出来,在海斗里出来的人,怎么样也应该叫一些类似与棺材,粽子之类的词,怎么在这里叫电梯呢?难道他在那海斗里看到一部电梯?那也太离奇了。

  为了证实我的想法,我又问医生:“他获救的时候是不是穿着潜水服?”

  医生点点头:“我也是听那些当兵的说的,发现他的时候,他身上穿着一件紧身的潜水服,但是没有任何的潜水设备,他们后来查了一下,和你叔叔一起出去的还有四个当地人,他租了当地一艘中型的渔船,在海事局登记过,说是科学考察,现在这另外四个人都失踪了,那些营救人员还在那个地方寻找。他们估计你叔叔是顺着海流飘过来的,但具体出事是在什么地方,不好估计。”

  我叹了口气,自己想的没错,三叔应该是又进了一次海斗,但是他是怎么找到的呢?难道他当时和我说找不到那个海斗,是骗我的?这老狐狸到底瞒着我什么事情。我越来越觉得三叔的话不可靠起来,到底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我真的分不出来。

  我另外又问了那医生一些情况,然后帮三叔补办了住院手续,那医生让我去看了一眼三叔,我看他外表好象没什么外伤,才放下心来。

  医生把我领到加护病房以后,就让我自便,他告辞出去工作了,我在三叔的床头坐了一会儿,护士就来赶我,我只好开路。

  想想也奇妙,前几天还在和三叔看望昏迷中的潘子,现在他自己也昏迷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轮到我。

  我苦笑了几声,就想先去哪个酒店住下来,然后打个电话给我老爸汇报一下情况,这几天的事情有点闹大了,我感觉上有点处理不了,才走到医院门口,忽然有一个手机响。

  我的手机已经关掉了,因为怕影响医院里的仪器,所以一开始我以为是别人的手机,可是这声音非常的刺耳,离我非常的近,我仔细一听,果然是从我的包里发出来的。

  我疑惑的打开,突然浑身一震,只见那只我在森林里找到的手机,正在不停的闪烁。

  这下子我有点发蒙,我早就忘记这东西的存在了,没想到它还在我的包里,而且时间这样长了还能响,我还没见过一只手机的电池可以坚持这么久。

  我犹豫了一下,这只手机应该是我们前一批盗墓贼在森林里丢失的,那些奇怪的老外不知道来那地方干什么,也许这个电话能找到点线索,如果有什么不对劲我就直接挂掉好了,我想到这里,把手机放到耳边就按下下通话的按纽.

  电话一通,我就听到里面有个女人说:“吴先生,你好”

  我一楞,对方竟然知道我的名字,这太离谱了,一下子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习惯性的回了句:“你好?”话刚说完,突然一只手从我背后伸了出来,一把捂住了我的嘴巴,我马上闻到了一股辛辣的味道从鼻孔里钻进来,心里大叫不好,有人他娘的想迷我。

  我长这么大从来被别人迷过,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只觉得手脚一下子就变的难控制起来,我拼命挣扎了一下,突然后脑又是一记闷棍,不知道谁怎么手黑,晕呼间,我隐约听到一个女人说:“把他送到船上去。”

  然后就有人抬起我,我一直还有几分朦胧在,感觉自己在梦游一样,先是被人拖了一段,然后被扔到汽车的后座,一路上震来震去,等车停了,又被人拖着,上了一个摇摇晃晃的东西,然后就一直摇来摇去,摇的我越来越恶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脑袋突然一凉,就醒了过来,睁眼一看,迷迷糊糊看到一 大片蓝色,这个时候又是一拨冰凉的东西打过来,我一个机灵,突然发现,在我面前,竟然是一大片汪洋大海。

  准确的说,我靠在一艘老旧渔船的船舷上,四周全是海,没有礁石也没有海岛,我转头一看,几个皮肤黝黑的当地渔民正站在船头拉什么东西。

  越过船舷可以看到这船已经下了锚,但是仍旧晃的很厉害,不时有水冲到船舷上来,刚才我那一凉,肯定是被这海水溅到了,我动了动手脚,发现并没有被限制住,心里觉得奇怪。这个时候从船仓里走出来一个穿紧身潜水服的女人,短头发,带着太阳眼睛,手里拿着我的包,我一看就警惕起来,站起来问:“你是谁?”

  那女的不理我,走到船边上,拿出一个对讲机喊了几声,过了几分钟,突然,就从水里冒出几个蛙人来,那几个人爬到船上来,其中一个摘掉气嘴,喘着气说:“也不是这个地方。可能还要再过去一点!”

  那个女的看了看清澈见底的海水,笑着拍了拍那人的肩膀,然后走向我,我看见她胸口上有一行英文:海洋资源探索公司。

  她朝我一笑,说:“吴先生,你在看什么地方呢?”

  我一下子反应过来,脸一红,她把包递给我,笑着对我说:“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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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楼主| 发表于 2006-07-27 16:40:00 | 只看该作者

怒海潜沙  第八章 变天了

我跟她进了船仓,里面也放满了一堆一堆的东西,几乎连放脚的地方也没有,那堆东西中间还坐着一个皮肤黝黑的矮个子,穿着油腻腻的迷彩服,头上扎着一块头巾,身上还挂着手枪的带。我看他的五官好象不是中国人,可能是南越或是东南亚国家的,那人根本不拿正眼瞧我,自顾自在那里搽枪管。我看到枪有点发虚,那枪身好象是z-m weapons,但是枪托换成了一根不伦不类的木头,看起来是自己改装过了。

  我又扫了一眼放在仓里的物质,有很多潜水设备,不知道什么用的仪器,食物,很多绳子,最让我吃惊的,桌子上面放着一整套探铲,我拿起来看了一下,勾铲,月牙铲,针铲,重铲,几乎所有的种类都有,这么一套东西在手,中国任何墓都不在话下,这东西不是一般人有的,就算是比较厉害的业余盗墓贼,也不可能有这么全的一套,我不由奇怪,难道这几个人还是我的同行?

  她让我坐下,给我拿了块毛巾,我想把头上的海水搽掉,可是不管用,这渔船很破,船仓上还不时有水漏下来,干了照样湿,我这才知道为什么那矮个子为什么要把头巾包在头上。

  那女把一些货物搬开,给我弄了个位置,又递给我一杯水,然后在我对面坐下来。

  我正好口渴,拿过来就喝,一边喝一边盘算着,这些是什么人。看样子,不像是单纯绑票套钱的,不然也不用把我带到海上这么费事情,看这些装备,恐怕是和倒海斗有关系,可是我又想不通,把我绑来做什么。

  我喝了几口水,看女的盯着我看,好象要把我透视了一样,我被她看的很不自在,这水又太少了,我喝了两口就没了,端着个空碗装样子也不太好意思,正在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那女的突然说:“吴先生,你真的是倒斗的吗?”

  我喝到嘴里的水全呛出来,莫名奇妙的看着她,问:“怎么,我不像吗?”

  她点点头,说:“我见过不少倒斗的手艺人,什么样子的都有,可就没见过你这样——文气的,而且,一边盗墓不是要求个子越小越好吗?你这样大的个子,好象有点——”

  我想想,好象在鲁王宫的时候也没有什么特别不方便的地方,笑笑学着三叔的口气说:“个子小有个子小的倒法,个子大有个子大的倒法。这些是我的事情,倒是你们,我又不认识你们,你们把我绑过来有什么目的?”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我,我一看,上面拍的竟然是那颗九头蛇柏。“这是我们前一个探险队发回来的图片,他比你们早一些时间进了鲁王宫,可惜他们一个也没有回来,”她看了看我:“中国的古墓太诡秘了,如果不是专业的盗墓人,真的很难全身而退,所以我们这一次决定,找一个经验丰富的中国盗墓人做我们的向导。”

  我一楞,心说,原来那几个美国人也是你们一伙的,看来虽然你们装备精良,但是能力并不怎么样,这个时候,我想起了那块名牌,一摸口袋,竟然还在,就拿了出来说:“有个先生托我把这个东西带出来,既然你们是一个单位的,那我就交给你了,希望你能交还给他的家人。”

  她看到那个名牌,一楞,我看她接过去的时候,手都有点抖,心说难不成这东西的主人她认识?她看了我一眼,轻声问:“这位先生有没有对你说什么?”

  我想起那具树洞里的尸体,心说他要是跟我说什么,我现在就不是站在这里了,但是看那女的表情,好象很期待的样子,突然有点心软,心说:看这个情形,可能是他老公或是男朋友,如果说我找到那人的时候他已经腐烂到巨人观状态,不知道她是什么反映。难保不会把我掐死,还是保险点比较好。我稍微想了一下,那种摸棱两可的话比较合适,就说:“他只说了一句话,他说他对不起。”

  我话刚一出,那女的眼泪就流了下来,她站了起来,走到一边扶住窗子,在那里抽泣起来,那矮个子惊讶的看了她一眼,又看了我一眼,好象看不懂一个肉票怎么说着说着就把绑票的给说哭了。

  我不会安慰人,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而且作为一个肉票,应该没有义务去安慰绑架犯,不过看她哭的这么伤心,也有点动容,轻声说:“你不要伤心了,他走的很安详,就像睡着了一样。”

  她点点头,又哭了几声,好象宣泄掉了情绪,然后恢复了原来那种冷冷的,故做娇媚的神情,不过我看她的眼神,明显已经对我有点不同了,她把那名牌子挂到自己的脖子上,深呼吸了一下,说:“对不起,那是我的弟弟,我本来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可是知道他真的死了,我还是控制不住。”

  我有点奇怪,问:“也许我不该问,不过,你弟弟是白种人吗?”

  她摇摇头,说:“我母亲是柬埔寨人,我父亲是意大利人,我弟弟比较像我的父亲。”她沉默了一会儿,又说:“真不好意思,你根本不认识我弟弟,还帮他把遗物带给我,我们却这么对你。”

  我看她表情还挺真诚的,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真心的,心里还是没有完全放宽,问:“那你们到底找我来,是去倒哪个斗呢?”

  其实,我心里已经大概有数了,我们现在在海里,又带了潜水装置,肯定是去倒海斗,这附近的海斗,有可能还是三叔倒过的那个,我心里分析了一下,这帮人必然一开始根本看不起中国的古墓,以为可以和在埃及一样随便乱挖,没想到一队人死一个都不剩,现在学乖了,就想找个中国的盗墓人给他们引路。可是他们万万也没有想到,他们绑架来的经验丰富的盗墓人,其实只是一个实习土夫子,旱斗都没倒利索呢。

  那女的叹了口气:“现在我们还没有找到,不过我们已经基本定位了几个坐标,可以确定这个海底墓穴就在这几个坐标里,我们现在马上就要到下一个地点去了。相信很快就能找到了。”

  我尽量让自己显的稳重些,问道:“这种事情又不是不能好好谈,为什么你们要——”我做了个闷棍子敲人的动作“——这样把我搞过来?”

  她抱歉的一笑,说:“真的是没有办法,因为这个古墓的位置,我们不能让你知道,而像你们这种身份的人,恐怕不把全部情况告诉你,你是绝对不肯答应帮我们的,所以只好出此下策了。而且,我们时间也不多了,没有办法再花大时间来说服你。”

  我点点头,虽然这个解释比较牵强,但是这并不是重要的东西,那女的又说:“我只希望这次你把我们带进海斗里去,找到棺材,其他的事情,我们自己会解决。我们主要是想借鉴你倒斗的经验,不想悲剧再发生,事成之后,我们给你准备了一份丰盛的报酬,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但是,我也希望你不要打听我们的目的,这样大家也比较好相处一点。”

  我看了看那矮子手里的枪,摊手道:“我也没有选择,既然有钱拿,又有枪逼着,我还有什么话说,不过你们得告诉我,准备有几个人下去?”

  那女的说:“我们有7个人,但是准备下洞的只有我和乃明,其他人在水面上做支援。”

  我心里一喜,只有两个人跟我下去,那就算他们在古墓里想暗算我,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点头说:“行,不过我有个条件。”

  那女的好奇的看着我,大概想听听我这个倒斗高手有什么话说,我对她说:“进了斗后,我希望你们一切听我的,所有的东西我说碰才可以碰,不然,后果我可不负责。”

  她有点为难,那个矮个子突然哼了一声,说了一句很蹩脚的中文:“不要装神弄鬼!”

  那女的对他摆了摆手,转头对我说,“好,不过我们丑话说在前头,我很谢谢你把james的遗物带给我,但是如果你在水下玩什么花样,乃明是个脾气很坏的人,他可能会对你不客气。”说着,那矮个子就狠狠的拉了一下枪栓。

  我看她刚才还楚楚可怜,突然就这么狠的话扔过来,突然就对她失去好感,心里问候了一下她的父母,表面上不露声色,心说:“你的矮子下水的时候可没办法带枪,到时候看这五寸钉怎么对付我。”

  那女的见没什么可说的,就让我休息一下,自己走了出去,那矮个子乃明又狠狠瞪了我一眼也走了出去,我松了口气,暂时过了这一关,那女的虽然很漂亮,但是也有一点南亚的血统,看上去有点野的样子,那个乃明就是典型的东南亚的海盗,估计就算不是,也脱不了干系。

  想着,船一震,后面的渔老大起锚开船了,船的抖动开始剧烈起来,因为是老旧的船,不仅仅是左右的摇晃,还有一种不规则的前后摇摆,非常的不舒服,我还没撑到10分钟,就跑出去趴到船边上吐起来。这个时候,我发现,才几分钟的工夫,已经变天了,天上的太阳已经不见了,风开始刮起来,海水好象一下子变成墨绿色一样,最奇妙的是,因为海浪的关系,当我们在浪谷的时候,海水是在船舷的上面,就好象我们快被淹了一样,非常的恐怖。

  我站在甲板上,不是很能站的稳,觉得有点危险,但是吐在船仓里又太没有尊严了,至少我也是被误当成倒斗的高手绑架来的,怎么也要有个高手的样子,我抱住一块突出的铁环,这个时候,我隐隐约约的,看到船的左侧,那高起的海浪后面,好象有什么东西。

  因为距离比较远,我看不太清楚,只觉得是一艘船,又不像,这个时候那个女人从我身后走过,我一把抓住她,指着那地方大声说:“你看看那个是什么!”

  她身上头发湿湿的,被风吹的乱甩,撩了一把说:“好象是艘船。”她转过头去叫了船老大过来,船老大一看,用半生不熟的普通话说:“那船好象出事故了,你看他上面打的灯是求救的。”他看了看那女的,好象在征求她的意见。

  那女的用那种听不懂的语言问了另外几个人,然后皱着眉头想了想,问船老大:“这风浪什么时候能过去?”

  船老大摇了摇头,说:“不一定,你看天上的云,后面的更厚,恐怕现在还没到真正大风大浪的时候。”

  那女的看了我一眼,说:“那我们靠过去看看?”

  船老大看了看天,点点头,对他那些伙计用本地话很快的发布了一系列指令,马上船就一个满舵转了方向,向那艘船开去。

  我们是迎着浪头冲了过去,颠簸更加厉害,不过这船虽然破,倒是出奇的结实,我们一连翻过两个浪头,终于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那船的大概轮廓了,这一看不要紧,我马上就开始发慌起来,怎么这船,看上去是海里捞上来的一样,锈成这个样子。

  这个时候,我就听到船老大惊恐的大叫了一声,那女的一把拉住我的手,把我的头掰到另一个方向,发抖着说:“是艘鬼船,千万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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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楼主| 发表于 2006-07-27 16:42:00 | 只看该作者

怒海潜沙  第九章 鬼船

我看到所有的人都慌张的把头转过去,不去看那只破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种形式不明了的情况下,我也不敢自作主张,忙学他们的样子背过身子,那女的发抖着对我说:“不管发生什么情况,都不要转头过去。就算有什么东西碰你,你也要当不知道。”

  我一听,冷汗就下来了,问:“你别吓唬我,这里会有什么东西碰我?”

  她白了我一眼,轻声说:“你不信都没用,等一下就知道了,现在快把头转过去!”

  我看她说这么邪,又看到其他船员那中惶恐的样子,好象不是在吓唬我,轻声问:“你总得告诉我,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女做了个不要说话的手势,说:“闭嘴,这是冤死鬼来索命来了。”

  她越这样说,我越觉得害怕,脖子不由自主的就想转过去看看,忙捏了自己大腿一把,把那脖子上的肌肉蹦的就像打了石膏一样。

  那船在风浪里摇的很厉害,船上的甲板还在吱吱的响,听上去快散架了,我手抓住船铉上的两个铁环,屁股死死顶住,但是上半身还是不停的在晃动,偏偏脖子又是不能动,我就像一个不倒翁一样晃来晃去,有几次就几乎被甩的要脱手了。

  这个时候,我已经可以听到那所谓鬼船上传来的声音,咯吱咯吱的,好象是有人在甲板上走。我身上已经全被海水打湿了,加上自己的冷汗,非常的不舒服,忍不住轻声问那个女人:“怎么好象有人在甲板上走,你刚才有没有看错。”

  那女人很害怕,都了都嘴巴,我顺她嘴巴看去,原来船仓的玻璃上,清晰的印出了身后的情况。一艘和我们规模差不错的渔船,在我们的身后摇曳,离我们越来越近,我看的也越来越清楚,很快我就看件,那船上面。有一层白色的棉花一样的海锈,看厚度,肯定在海里泡过几十年以上了。真想不通这样的船怎么还可能浮在海面上。而且上面还亮着个灯。

  那些小说里出现的幽灵船,都是那种非常破败的,但是基本上还是能航行的船,但是这一艘肯定已经完全报废了,看样子就像从海底开上来的一样。我脑子转的很快,回忆了一下我看过的关于幽灵船的报道,好象都没有提到这种样子的船。

  那船越开越近,我隐约觉得苗头不对,轻声说:“小姐,好象不是办法,那鬼船看样子打算撞过来啊。你要不叫渔老大开足马力溜吧?”

  那女的也有点害怕,头发全贴在脸上,也没想到去拨一下,她说:“要逃的时候渔老大自己会逃,我们两艘吨位差不多,他撞过来也不怕。你拉紧了可别掉下去。”

  她那说话的语气,我也听不出是在提醒我还是在讽刺我,说:“就怕他等一下跳船跑了,你可拿他没办法。”

  “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这渔船就是他们渔民的命,他死也不会离开船的。”那女的有点火起来,“你要是废话再多我就把你推下去!”

  我一听这么凶,也不好再说话,集中注意力看着那玻璃上的鬼船,我估计他的速度,撞击的时候也不会造成多大的震动(后来知道这是sb想法),心里渐渐平静下来。

  那船越来越近,我可以清晰的看到,船上什么东西都没有,我本来还以为会看到一些恐怖的景象,不由松了口气,那船靠的很快,几乎就要贴到我们的船了,我眼睛一闭,一咬牙,准备硬顶一下那撞击。

  这是一个瞬间,突然,后面的声音就消失了,我等了有十几秒,估计就算他想撞十次都撞完了,可是还没有什么动静传过来,不由奇怪,这个时候,我又听到那甲板咯吱咯吱的声音从背后穿出来,我心里有点发慌,偷偷眯开一只眼睛,去看船仓的玻璃,那只鬼船已经并排和我们靠在了一起,我的背后什么都没有。

  我松了口气,看了看边上,只见我旁边那个女的和我一样看着那船仓的玻璃,已经吓的呆住了,我觉得好象有什么不对劲,仔细一看,只见她的肩膀上,搭着两只干枯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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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楼主| 发表于 2006-07-27 16:43:00 | 只看该作者

怒海潜沙  第十章 枯手

那两只干枯的手,显然是人的手,已经收缩成枯柴状,贴在那的女的身上,这样的情景,就算看着,也觉得毛骨悚然,我不知道那女的现在是什么感觉,只觉得我的背上不停的冒冷汗。

  那两只手也没有进一步的行动,只是无力的垂在那里,好象是她衣服上的装饰一样,我想看看那手是从那里伸出来的,顺着手臂望上去,但是她的头发太乱了,披在肩膀上,看不清楚。

  女的显然已经非常的恐惧,浑身抖的厉害,如果是普通的女人,恐怕早就已经晕过去了,我看她的身子发软,估计也已经到了极限。

  那船老大背对着我们跪着,一边磕头一边不知道念了什么,我听不懂他们当地的方言,但是也可以猜出来,他可能在进行某种仪式,估计是在求玛祖保佑。他念了几声,就拿出两个奇怪的半圆木片,往甲板上扔,好象是在求签一样,他扔了一次,看了看结果,又叩了几个头,拿起来再投。我看到他浑身开始发起抖了,大概问出来的结果不太理想。

  我对这种一向是不相信的,但是看到船老大这么虔诚的样子,心里有点担心,这些人非常讲究这一套东西,如果那些求签的结果说我是一个恶鬼,估计他们会毫不犹豫的把我扔到海里去。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那个女的就惊呼一声,整个人突然往后一缩,也不知道是没抓稳还是被那鬼手拖了一下,竟然一下子就翻进鬼船里,这下子不得了,那鬼船一下子就漂了开去。我一看不好,也不管什么回头不回头了,转身就想跳过去救她,那船老大从后面冲过来一把把我抱住,说:“没办法了!掉到鬼船里已经救不回来了,不要去送死!”

  那船老大力气很大,我甩不开他,其他那些人不知道着了什么魔一样,竟然还是不敢转过头去,我心里只骂,这个时候,那个乃明扯起船上的锚,用力一甩,把锚甩到鬼船上,一下子就钩住了船舷。那鬼船游的飞快,一下子就把锚缆拉成直线,我们的船一震,硬生生被扯了过去。

  那个船老大吓的魂不附体,抽出把刀就去砍那缆绳,被那乃明一拳打翻在地上,其他船员毛了,一个个扑了上来,那乃明拔出手枪,一把把船老大架住,大叫:“别动,不然,杀人!”

  那几个船员估计平时有点忌讳他,这一嗓子竟然没人敢上来了,那乃明又大叫:“全部,靠边!谁动,杀谁!”然后又突然把枪对准我,说:“倒斗的,去救人!”

  我张大嘴巴,怀疑自己有没有听错,这么惊涛骇浪,难道要我游过去?他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指了指那根缆绳,吼道:“快去!不然,死!”

  我摇摇头,这太可笑了,我体育本来是就弱项,游泳过去基本上就是送死,如果爬那根缆绳,估计就算我爬的到也是剩下一口气,还怎么救人,可是我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一声枪响,我就看到船老大的脚上已经出现了一个血洞,那个乃明死死盯着我,说:“你不去,他死!”

  这个时候,我已经没有办法,我看他的眼神,绝对是说的出做的到的人,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暴戾绝对不是装出来的,我做了个手势让他等等,先拿起一边的游泳眼镜带上,然后脱掉鞋子,走到船舷边上,笨拙的抓住那根蹦的很紧的缆绳,只见前面是惊涛骇浪,那绳子还不时淹到水里去,心里一慌,心说小命这下子要交代了。

  我看了一下前面,那根缆绳大概就12米长,结实程度绝对够,如果手脚快一点,也不是完全死定了,主要的危险还是在绳子上被浪打下去,想到自己不是必死,我的心里也稍微活动了一下。

  我从小到大从来没遇到这么要下决心的事情,在那船舷上屁股拱来拱去好久,才慢慢爬出去第一步,我按照记忆里电视上那些特种兵的方法,倒挂在绳上,四肢并用,一边爬一边祈祷,可还没等我张开嘴巴,突然一个浪头过来,直接把我淹到水里去了,等我探头出来的时候脸都憋绿了,不过这样一下子,我也对这海浪的力气有了一个了解,心里豁然,估计爬到那边应该没问题。

  就这样我有浪打过来的时候就不动,等出水就爬几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已经很靠近那艘鬼船了,只要再几步就可爬上去了,这个时候另一个问题摆上台面:这个鬼船是个什么东西,我要是贸然上去会不会有危险。

  那个女的刚才只是翻了一个跟头,应该没什么严重的伤,但是我爬的时候一直没看她站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而且那女人说不能看这个鬼船,但是我现在不仅看了,还看的很爽,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事情。

  这个时候,一个巨大的浪打过来,我整个沉到了水下,这一下子,我几乎被压到了1米多深,人都有点被拍蒙掉了,我憋住呼吸睁开眼睛一看,突然看到了一幅奇特的景象,只见那艘鬼船的船底,有一根长满海锈的链条,很长,离奇的是,那链条末端,有一块奇怪的东西,在很深的水底,看不清楚。我吐出口气正准备仔细看一看,突然那揽绳一抬,我就出了水了,这一下我在浪尖上,往一下一看,看见那个女面朝上,正在用一个奇怪的肢势往鬼船的船仓里爬,我一看就吓呆了,拖着她的前进的,不是她自己的手,而是那两只干枯的鬼手。

  我看她一动也不动,好像失去了知觉,不由有点犹豫,如果她已经死了,我这样下去陪葬岂不是很无辜?但是如果退回去,还是死路一条,真想不通我到底做了什么,倒霉成这个样子,这个时候,后面一声枪响,一颗子弹贴着我的头皮飞了过去,我回头一看,那个乃明正拿枪瞄我,他娘的,看样子想赶鸭子上架!我别无选择,手脚一发力,几下子就爬了过去,然后一个翻身摔进鬼船里,倒在甲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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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07-27 16:44:00 | 只看该作者

怒海潜沙  第十一章 甲板

那甲板经过多年海水腐蚀,已经不勘重负,我八十公斤的体重压上,马上发出一声咯吱,似乎就要断裂,但是我也顾不了这么多,忙去看那个女人怎么样了。

  她半个身子已经被拖入黑洞洞的船仓,我一看急了,自己身上一没有任何的照明设备,二没有利器在手,一旦被拖进去,生死真的很难料。

  我一个打滚翻过去,抓住她的腿,使出吃奶的力气扯了几下,发现那女的纹丝不动,而且她身上穿的是紧身的潜水衣服,不仅没有可以拉的地方,沾上海水还滑的要命,力气只能用上百分之八十。

  我一看这样下去,这个女的肯定完蛋,一时间也想不到好的办法,急起来,就扑到那个女的身上,一把抱住她的腰,这样我们两个人的重量加起来最起码有130多公斤,我看这这两只蜡杆一样的手怎么拉。

  没想到这甲板已经到了临界,我刚压上去,噶本一声整个就塌了,几秒的工夫,我就随着大量腐朽潮湿的木片一起掉进了船仓里,幸好那船底还结实,不然我们就直接掉海里去了。

  这一下摔的够戗,我晃晃悠悠坐起来,心里不由苦笑,刚才是拼命不想进船仓,现在反倒进来的这么爽快,这个时候,就听见那女的在下面叫:“快走开,你压死我了!”

  我发现自己正坐在她屁股上,忙让开,心说这可好,以前看偶像剧,都是女的坐男人身上,现在反而倒过了了。那女吃力的撑着腰坐起来,肩膀上的手已经不见了,我一惊,忙问:“那两只鬼手跑哪里去了?”

  她一摸肩膀,惊讶道:“我也不知道,一掉到这船上来我就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你没看见吗?”

  我摇摇头:“刚才掉下来的时候情况太混乱,我也没注意,不过那两只手能拖着个大活人走,肯定不是幻觉,是实在的东西,不可能凭空消失掉,肯定是刚才掉了下来的时候撞掉了,你看看你身下有没有。”

  这话一出,那女的吓的脸色一白,忙抬起屁股看。可惜身子下面除了木片什么都没有,我说:“可能掉下来的时候被扯掉了,它还抓着那仓口的台阶,你这么突然往一下一掉,它来不及撒手,可能还留在上面。”

  她点点头,觉得有道理,说:“也不知道它把我拉过来是什么企图,我看我还是要多加小心。”

  我们两个人各自查看了一下四周,因为那甲板上破了一个大洞,所以照的还算通透,这船仓的内壁上也有厚厚的白色海绣,几乎把所有的东西都盖在里面,我们剥开一些,可以看到一些一般航行用的物品,不过基本上都已经腐烂的只剩下个形状,

  看这船仓的规模结构,应该是七八十年代比较中型渔船,铁皮的船身,仓室空间很大,中间由木扳隔着,应该分成了船员的休息室,船老大的房间,货物仓,我们现在的位置应该在货物仓里,不过看剥出来的东西,这艘船肯定不是在载货途中沉没的。

  这船的龙骨应该还没有被完全腐蚀,所以还有一定的续航能力,不然在这么大的浪中,早就被冲的解体了。

  那女的看的直摇头,说:“我其实也算是个很了解船的,但是这船的情况太不符合情理了——这么厚的海锈,照道理在海底最起码也该有个十几年了。”

  我问:“有没有可能是大的风暴把它从海底圈上来了。”

  她回答道:“这样的可能行很少,几十年的沉船,早就应该深深埋在海沙里,就算你用起重机去吊,也很难吊起来,而且他的船身很脆,你一不小心就可能被扯散架掉。”

  她说的我也想到,但是我还有一点想不通,这船既然当初沉了下去,现在怎么还能浮在水上?就算有人把他捞了上来,它的船体上肯定还有当时遇险的时候留下的破洞,难道这洞还能自己补上不成?

  我看这里也瞧不出什么名堂,那两只手也不见了踪影,稍微放下心来,拍了拍身上的木片站起来,招呼那个女的往仓的里面走走。那两个仓之间都是用木扳隔着,现在基本上已经烂的千疮百孔,我想直接把扳子踢掉,那女的阻止我说:“这木扳上面贴着甲板,你再用力,恐怕整个甲板都要掉下来。”

  我心说,要是整个甲板都掉下来就好了,那光线照进来,心里也不会发慌。

  有了鲁王宫的经验,我对于很多事情都了比较深刻的了解,特别是几次徘徊在生死边缘之后,应变能力加强了不少,所以我在这鬼船上,虽然神经还是蹦的很紧,但是没有那种脑子被吓的无法思考的情况。

  那木隔板子上还正儿八劲的装了一扇门,我不知道是推还是拉的,先试着一拉,那把手就和半块门板一起被拔了出来。我看看那个女的,说:“这不是和拆整块板子子差不多?”

  她不理我,往那黑漆漆的大门洞里看了一眼,这女的胆子应该算大了,不过我想经历了刚才那种事情,估计她也不敢贸然进去,对她说:“里面光线不够,如果要进去,还是直接再在甲板子上开个天窗借点光好,免的进去了,又没什么东西搭上。”

  我知道这句话说了肯定有用,果然她一犹豫,我暗笑一声,上前掰了几下,就几乎把整块板子掰了下来,这里面的仓室有一块大的床板架子,是铁做的,所以还在,床板已经烂光了,看陈设应该是那些船工呆的地方,我看到这个仓室的角落里,放着一只铁橱,还关的很好,上前去拉了一下,比较松动。

  在这种船上面很难找到文字记录,现在的船老大还必须天天写航行日志,那个时候识字的人都不多,所以我也没指望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等我打开那个铁橱,不由吃了一惊,里面竟然有一只老旧的防水袋,我打开袋子,里面掉出一本已经几乎要散架的笔记,我一看,封面上写了几个字:西沙碗礁考古记录。

  我翻开扉页,上面很娟秀的几个字——1984年7月,吴三省赠陈文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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